韓遠點了點頭，“不錯，門口的碗擺放得很好，顯然死者並無輕生之念，又非病死，便只能是他殺了。可屋內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死者也全身完好，找不到致命點，微臣實在不知，這是如何他殺的呢？”

  朱棣只聽韓遠的講述，與毫無線索的現場和屍體，一時也推斷不出凶手到底是如何作案的，“當值和巡視的人在何處？”

  “回王爺，為了出現意外，微臣已經將這四人看管起來了，王爺現在可是要提審這幾人？”

  “不錯。”

  韓遠命人去將四人帶來，自己則與朱棣先去了按察使司大堂。

  朱棣在大堂坐下不久，四位獄卒便被帶到，四人紛紛跪在地上，除了有點憔悴倒是與平時無異，顯然這四人雖然被看管起來，但並未被當作犯人。

  “起來吧，你們是誰發現死者的？”

  “回王爺，是小人先發現的。”一個瘦小的青年，唯唯諾諾地回答道。

  “具體說下當時的情形。”

  “四日前的早上辰時，小人與大福按值換了前一晚值夜的獄卒之後，按例將牢房巡視了一遍，順便給每個人派發早飯，結果小人走到那人的牢房前，怎麽喊都喊不醒那人，又看他很久都一動不動，便打開門進去查看，結果發現此人已經沒有氣息了，便趕緊去稟報了。”

  “當時與你一起前來查看的人都有誰？這期間可有人來過牢房？”

  “當時大福看著牢房，小人去叫了牢頭，然後喊來了僉事和韓大人。”

  旁邊一個有些憨厚的胖子連忙說道：“小人便是大福，那天一直在牢房裡看著，並未見任何人來過。”

  聽完二人的回話，朱棣又對另外兩人說道：“你二人便是那晚的當值人員？”

  跪在地上的另外兩人年紀比較大，四十來歲左右，一個有點歪嘴，一個眼睛小的快成一條縫聽朱棣問道自己，連忙應是。

  “聽韓副使說你二人一晚上未曾離開，也一直有人在值夜？”

  小眼的連忙說道：“正是。”

  “將那晚的事情詳細的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許錯過。”

  “那晚輪到我和劉老哥當值，由於天氣寒冷，所以我們提前準備了二兩女兒紅、三斤牛肉和花生米，邊吃邊聊一直到醜時。過了醜時，劉老哥就先休息了，準備一會與小人換。劉老哥睡著後，小人一人無事，便又將牢房巡視了一遍，當時那人還活著呢。”

  “你如何得知那人還活著的？”

  “那人睡覺時呼嚕聲極大，經常吵到周圍的人，引起許多人的抗議，加上大人提審過多回都無勞而獲，這才將那人關到了最裡面的角落，與其他人離的遠遠的。那晚他的呼嚕聲仿佛打雷一般，所以小人才十分肯定當時他還活著的。”

  “那後來呢？”

  “小人巡視完沒發現異常，便回去坐著嗑起了花生米，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叫醒了劉大哥，與他換班，趴在了桌上打了會兒盹，睡到早晨，換班的兩人來了，這才回家去了。”

  “你可還記得你與他換班的時辰？”

  小眼思考了半晌，搖了搖頭，“小人也不要確定，但當時已經過了寅時，還不到卯時。”

  朱棣聞言，看向了劉老哥，也就是那個歪嘴，“與他換班以後，你在做什麽？”

  歪嘴略帶一點結巴地回復道：“小人趴在桌上睡了一覺，醒來後有些冷，便四處走了走，然後練了練拳腳，累了之後才回去坐下，坐了半個時辰，換班的就來了。”

  “你二人一人當值時都未曾沒有睡著過？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二人搖了搖頭，“沒有。”

  朱棣看了看韓遠，“好了，將白日前來換班的二人放回去吧。”

  韓遠一時不明所以，為何單放這二人？
  “他二人知道的也都說了，放回去正常當值吧。”

  “那另外兩人呢？”

  “照舊。”

  “是。”

  衙差將四人分別帶下去之後，朱棣站了起來說道：“今日時辰不早了，本王先回去了，明日再來。”

  “恭送王爺。”

  走出大門前朱棣回頭說道：“對了，停屍房內再多加些冰塊，命人看好屍體。”

  韓遠一路將朱棣送出按察使司，看著朱棣坐上轎子離開後，這才返回司裡，直接去了沈玉書房……

  朱棣回到王府後，便喚出了暗風，“暗風，你派人去查一下那兩個獄卒。另外，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

  “放心吧，王爺，一切都順利。”

  待暗風領命離去後，朱棣一看時辰剛剛好，便到傾華殿用晚膳去了。

  晚膳過後，朱棣一邊喝茶，一邊將今日在按察使司的事情告訴了徐妙雲。

  徐妙雲聽後，兩眼放光，“這麽好玩？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