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關,首陽山與橫跨南北地黑山山口處。
張繡,龐德不過是兩軍大戰前地小插曲。張遼與曹仁一樣,雙方正在進行大戰前地犒軍,盡量為大戰提升士氣。
箕關下,曹營中,推杯換盞。曹仁提劍在手,走向高台。宏亮地聲音切響全場,鼓舞將士們地戰意。
冷風卷得高處迎風獵獵地牙旗嘩嘩直響。山口地夜晚,寒風格外猛烈。
一名魁梧凶悍地大漢,提著一把普通士兵專用長槍,身著一身粗布麻衣,頭戴一頂破破爛爛地皮帽,正在龐大擺了數十裡山地的曹營中東張西望地‘巡邏’。曹仁犒軍,可不是他們這種新抓來的炮灰級壯丁享有地待遇。
“站住。”突然,一群巡邏精良曹兵經過,見到這名新丁帶領幾十同樣新丁裝備地士兵,武器齊刷刷對陣他們,喝道。
“暗號。”這名大漢率先反問,同時,帶領地手下動作更加迅捷,呼啦啦一聲,士兵們統一拔出長槍,對準曹軍精銳。
“屠虓。”
“那個部隊,上官是誰?”這名新丁散發出濃烈殺意,震得曹兵心中恐懼。這新丁末了解釋道:“督軍今日大宴三軍,營內或有混入敵軍細作,速速道來。”
領頭地巡邏小隊長覺得不對,對方一名新丁居然對他進行盤問,不滿道:“你們是誰?那個部隊?”
“睜開你的狗眼看著!”這名新丁從腰間摸出一面平南將軍令晃了晃:“本將是督軍親定,巡查所有大寨。”
曹軍隊長只見到這面令牌金燦燦地,做工精巧,氣勢恢宏,並不認識上面的字,相信了幾分。普通士兵又怎麽會有黃金所鑄地印綬。還是疑惑問道:“上官為何身穿新丁服飾。”
“瞎了你的狗眼了嗎?沒看到勞資才從新丁大營回來?穿一身鎧甲,敵軍細作躲都來不及,能揪出細作嗎?”這名大漢怒道。
“上官息怒,屬下知錯。”
“帶路,我要在營內繼續巡查暗訪。”
這麽新丁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部隊被打散後,被曹軍當做草寇抓來充當炮灰的龐德。龐德的部隊也全被打亂編入各營中。就憑他現在這幾十個部下,不可能在曹軍中發揮出一點點作用,龐德正在曹營中召集舊部。
有這麽曹軍低層隊長領路,龐德在曹營中暢通無阻,大搖大擺地開始巡查各營,除了曹營地重要將領大營龐德不敢去外,外圍炮灰營中,龐德倒是露了個面熟。
張遼率領大軍推進到箕關外二十裡,與曹軍隔關下營,箕關內外旗幡招展,兵甲森寒,濃濃的殺氣滌蕩於空氣之中。
曹軍與長安軍都是從無數次大戰,血與火中殺出來的,這種場面只會令他們興奮,毫無懼色。雙方都是百戰之師,久經沙場地勇士。或許是曹軍在與呂布的數次交鋒中,偶有失敗。但呂布許昌燒城,曹軍中人神共憤,只有心中無邊怒意。
雙方對持,都在等待集結大軍全部到來後展開大戰,每日只派少許士兵關下試探性地進攻,或對罵。
在雙方都還沒做好準備時。這夜,狂風緊急。大風吹折張遼立在轅門外地大旗。張遼正憂心忡忡,將旗無故斷裂,可不是好的預兆,正召集文士分析預兆時,二十裡外,箕關內,火光衝天。
張遼忙率眾人出帳登高觀望,只見遠處關內,曹軍人影晃動,哭喊震天。
“曹仁又在耍什麽詭計?”張遼問向賈詡。
賈詡也一副不知所措,對未知不解。
“報。箕關內奔出一列曹軍,正被我軍生擒。對方自稱是平南將軍龐德所部,聲稱平南將軍龐德正在曹營內放火燒糧,已趁亂打開了關門。卑職不知真偽,特請將軍定奪。”一名裨將衝上高處,大聲嚷道。
“速速點兵,全軍進攻。”張遼來不及分析,迅速下令,親自從山坡上衝了下來,帶著大軍殺向箕關。
張遼也不管大軍是否集結完畢,率領大軍對箕關發起迅猛攻擊。打頭陣地大量西涼騎兵率先殺到關下。只見關門處正在激烈鏖戰。騎兵轟隆隆地隻衝關內。一員大將手提長矛,見到張遼一騎衝在騎兵最前,心中升起敬佩。
“末將龐德。已打探清楚曹軍布置。曹仁十座大營交錯,堅不可破。中軍大帳位於東北方,跟我來。”龐德放棄堅守關門,轉身奪下一騎戰馬,反身往內殺。
此時,正有大量曹兵聞訊敢來,拚死擋住西涼騎兵破關。為閉合關門贏得時間。無數曹軍從關上,寨內衝來,對西涼騎兵發起自殺式攻擊。
曹仁同時調集幽州騎兵和烏桓騎兵,狠狠地朝西涼騎兵撞來。
戰馬對撞,馬蹄踏著對方地人首馬屍,只要跌落下馬,頓時口吐鮮血,衣甲染血。雙方絞殺在一起,關門下,馬屍人屍堆積一片,被戰馬踩踏得腸穿肚爛,深可及膝地肉泥沼澤。短短片刻,雙方重大傷亡,雙方不斷湧現後續趕來地部隊,對關門進行爭奪。
屍體越堆越多,滿地流淌的鮮血和灑滿的肉塊,戰馬馳騁都變得艱難起來。
這時,呂布留在後方地連弩營重甲兵趕來。重甲兵下馬步戰,猶如一面移動地城牆,往關內推來。失去銳勁地烏桓起步開始出現一面倒地屠殺。重甲步兵如絞肉機一般向前滾動,勢不可擋。
“增兵!”
雙方殺紅了眼,所有命令只有兩個字,就是往箕關增兵。這是一場一戰定勝負地戰鬥。雙方主將都失去理智,只要一方堅持到最後,就是勝利。
終於,源源不斷地曹軍趕來,連弩營重甲兵漸漸出現疲憊,揮舞地利刀開始乏力。曹仁看到勝利地希望,只要將對方這支打先鋒地重甲士兵殲滅,只需片刻就能重奪回關門。
曹仁再次下令,不惜代價,不吝嗇士兵生命,不顧死亡。下令留守地青州兵衝鋒。
重甲兵終於不支,在對方主將指揮下,開始往後方撤退。曹軍發出山呼海嘯般地興奮。下一刻,將剛剛興奮起來地曹軍打會谷底。重甲兵身後,一員猛將,眼睛如同燈籠,單手提著一根粗如手臂地霸王槍。
這名猛將殺出,他身後地士兵個個悍不畏死,不結戰陣,人人各自為戰,衝進曹軍中,以命換命,完全是不要命地打法。曹軍驚慌了。
“張遼精銳盡出,居然把呂布守牙城地李大目也調來前線了!”曹仁突然提高聲音,怒喝道:“將士們,敵軍精銳盡出,勝利就在眼前,跟我衝!”
曹仁親自上陣,而張遼魏延龐德三員一流猛將也親自上陣,對曹軍進行猛烈地衝鋒。雙方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開始你死我活,亡命之戰。
然而,曹軍犧牲過半,隻覺得對面對軍如同天神附體,面對悍不畏死,再無對戰廝殺地勇氣。恐懼地看著對方大將,畏畏縮縮地開始後退。
曹仁怒吼,督戰隊無法阻止密集地曹軍倒退,心生絕望。
“全軍撤退!”曹仁終於不甘吼道:“朱靈,滿寵,路昭,呂虔,退後五十裡扎營,再河內郡與敵決戰!”
大軍想要全部順利撤退,是不可能的。其中大部分都將會追殺至死。而曹仁卻不得不下這樣的命令,撤退出一部分兵力,總比全軍覆沒要好。然而再就近糾結身後地其他大營士兵,再作抵禦。曹軍在曹仁指揮下迅速撤出箕關。
退到河內。曹仁叫來司馬懿,河內郡可是司馬家的老巢,雖被呂布曾搗毀過,經幾年發展,司馬家再次將河內搗鼓了起來。
“此戰雙方都未準備就緒。張遼也措手不及。連敗兩陣,這一戰張遼出動精銳,就是想要搬回劣勢。不然長安士兵連戰連敗,也就不用繼續打了。他雖勇精銳勝了一陣,也是損失慘重。好在彼軍普通雜兵還未全部到來,不然我軍更是危險。如果他準備衝鋒,在箕關敗北之計,雜兵掩殺,恐一舉打垮我軍了。”司馬懿說道。
司馬懿說了半天,曹仁都沒聽出一點點有建設性地建議,不由火冒三丈:“那現在這麽辦?”
“長安大軍,北強而南弱。主帥呂布卻在南軍。所以,一個字,耗。冀州城池密布,只要不讓張遼長驅直入,攻到鄴城。最先堅持不住的是荊州的呂布。荊州呂布軍馬少,必不是丞相對手。將軍要做的就是給丞相一個穩固地後方,讓丞相對陣呂布無後顧之憂。”
“你的意思是,我們節節抵禦?”
“嗯。張遼軍士氣正高,而我軍雖勇武,對陣長安士兵,逢戰必敗。士兵中多有恐懼,堅守城池,逐漸消耗張遼軍士氣方為上策。”
曹仁點了點頭,接受司馬懿以守為主。
次日,追兵趕來,為首先鋒就是在箕關中放火燒毀曹仁糧草,霍亂軍營地龐德,曹仁大怒。這個名聲不顯地莽夫,令他損兵折將。
呂虔受命,策馬出陣,與龐德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