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使刀。剛一交手,曹仁就發現這員敵將武藝了得,勢大力窮,戰不二十回合,勒馬轉身之際,用身體擋住呂虔視線,摘弓回頭就是一箭,一箭當胸射透呂虔。
曹仁還來不及派人救援,就損失一員大將。
陣斬了呂虔,龐德挑著呂虔人頭,再次來到寨外搦戰。
“敗軍之將,何敢言勇。”滿寵衝殺出來,爭奪呂虔屍首。
龐德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受命詐敗,難道告訴滿寵,是他故意讓他的?誰會相信?
“無名之徒,我龐德今日就要正名,誰才是敗軍之將!”龐德揮刀拍馬,直取滿寵。三十回合,滿寵力竭,如狂風中的一片樹葉,柔弱無助。
曹仁驚訝地看著爆喝如雷,越戰越勇地龐德:“呂布軍中,但論武力,隻知黃忠勇冠三軍,不趁想這龐德武藝竟如此了得。兩場惡鬥,竟不落下風。”
一旁地朱靈叫道:“滿寵將軍快要敗了。”
“我去助他。”路昭拔馬出陣:“屯田校尉勿慌,路昭來也。”
滿寵和路昭雙戰龐德,兩人合力招架,扳回頹勢。
“想比人多?我去助戰。”李大目嗷叫一嗓子,提著霸王槍就要出陣,被魏延攔下。
“你一個斷臂步卒,能起到多大作用?”魏延說完,一提馬韁,留下滿臉憤怒地李大目怒目看著他的背影。
魏延殺出,曹兵懼驚:“魏延,他是魏延!”
魏延當年率軍攻打到潁川,雖是慘敗而歸,給曹軍留下的卻是恐懼驚駭地記憶。這是一個不死不休,真正為達目的不計生死地將領。
“朱靈,曹純,高覽,出陣助戰,務必斬殺魏延。”曹仁對魏延也心有恐懼,這樣一員專門玩奇弄險地敵將,一步小心就被對方玩死。
“末將前往助之。”
張遼部下將領將對方不要臉地一口氣又排除三員將領,薑隱,薑冏,郭達,李大目等將同時請戰。十余員將領殺出。引得曹軍嘩然大變,紛紛叫罵無恥。
雙方大將盡出,曹仁再無將領助戰,後悔不講規矩派人圍攻,急忙吼道:
“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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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微明,一名士兵身披風雪,連夜來報:
“報。征西將軍黃忠捷報。前日征西將軍奔襲內鄉大營,武關守將郝昭從北策應,南北夾擊下,大破曹軍內鄉守將徐晃張頜。我軍全面佔據武關道口,征西將軍正在清剿殘存頑固曹兵。”
“好好好!”呂布高興得從主位上站了起來,沒想到郝昭會從武關南來馳援。打通了武關道,呂布再無後顧之憂,大不了丟下上庸房陵,退兵回長安。道路打通,底氣十足哇,對軍心也有巨大鼓舞。
“但是,曹操自率虎豹騎全營,青州兵二十萬從讚城出發,支援徐晃張頜部。請大將軍即刻發兵支援。”
呂布手下將領除了高順張遼呂蒙等智將外,其余將領都是自持勇武,狂傲不可一世地猛將,以黃忠龐德魏延為首,這三人用兵哪怕性命垂危也不會輕易求援。黃忠請求支援,戰事可以想象緊迫到什麽階段。
呂布不敢托大,連夜發兵,清晨奔到汗水南岸。
北岸,一騎高頭大馬,雄壯如雲霧,隱隱有咆哮之聲。馬背上,一身披紅袍,紫線雕蟒,圓滾滾地矮子端坐其上。矮子身後,錦旗三兩杆,護衛四五人,與隔河相望地呂布軍旗幡招展,兵甲森寒形成鮮明地對比。凜冽的殺意之中,顯得單薄而可憐。
“曹操!”
當看清河對岸地曹操時,呂布不敢前進半步,伸手止住大軍前進。
“曹操這是空城計?”呂布面色有些發兀,如同火烤般滾燙。同樣的計策,同樣的人連續兩次用空城計將他嚇退,這人就丟大了。當年在濮陽,曹操就是用空城計把他殺得屁滾尿流,丟盔棄甲,狼狽而逃,大敗而歸。
“這……”連徐庶和陸遜都張口結舌,一時吃不準曹操的最終策略。
沮授凝神片刻,視線由進及遠,視線所過處,看不出一絲埋伏跡象,比空城計還要空:“我軍意在馳援黃老將軍所部。此戰略曹操麾下能人輩出,未必看不透。既然曹操知我軍急需打通武關道,那麽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攔我軍打通武關道。”
“所以?這是曹操的疑兵?曹操的目的就是在此布置空城計,阻攔我軍北上及時支援黃老將軍?”徐庶想了想,問道。
“剛才我所分析的是常人所想。而大將軍十年來,南征北戰,巧計百出,定能看破。曹操又何嘗不會戰在大將軍地角度設想呢?授覺得,曹操以為我軍急於打通武關道,再次布置疑兵,虛虛實實,恐怕山後就屯有曹操伏兵,只等我軍支援黃老將軍。”沮授依然吃不準,毫無信心說道。這本來就是一個五五開的事情,有或者沒有而已,就是因為太簡單,反而讓人無法想個明白。
“諸位多慮了。”陸遜突然說道:“曹操的本意就是讓我們將問題複雜化。我覺得他的布置很簡單,只要切斷我軍入武關道,我軍不戰自潰。如此,只要切斷了武關道,曹操的戰略決策才能達到。如此,這裡是空城計無疑。”
“或許曹操就是讓我們往這方面假設。”徐庶說道。
一個簡簡單單地空城計,勝敗五五之數,反而令呂布的重要謀士意見不合,吵成一團。而作為最終決策人的呂布,突然也感覺自己陷入一個岔路口。面對曹操,呂布心中的忌憚越發沉重起來。
南岸的呂布軍停駐不前,幾員文士模樣打扮地人吵作一團,一一落進對岸曹操的眼中。而曹操卻驚出一身冷汗,不光是忌憚如同鬼魅地呂布,更加忌憚呂布身後一列列不動如山地士兵。
曹操和呂布可謂是二十年的老對手了,以往呂布的士兵他是見過的,這次所見,好像面對的是成千上萬地陷陣營士兵散發出的戰意,他能確定,這些士兵只是普通士兵,裝備鎧甲都無法與精銳地陷陣營相比。
曹操見過強大地軍隊,比如袁紹,可謂人山人海,數量驚人,綿延千裡,卻沒見過長安士兵這樣鱗次櫛比的陣列,相比於長安士兵,袁紹的軍隊就像扎堆在一起的平民,而長安士兵散發出的殺意就如同一把出鞘地利劍,由無數利劍組成一個個無法匹敵的劍陣。散發出一股撼山嶽,破天地的氣勢。
曹操突然心生懼意,他帶來的這四五號人能抵擋敵軍鋒芒嗎?本能地勒馬倒退。他留在這裡不過就是實施空城計,曹操突然後悔起來,萬一呂布不顧一切地衝殺上來,性命休矣。
曹操一言不發,倉皇而逃,落在呂布眼中,這是實打實的誘敵。曹操是什麽人?他是一個一言不發,灰溜溜就閃人的家夥?曹操在呂布心中,不光膽大包天,還是一個用兵如神地人,呂布更加不敢妄動。
曹操跑出山後,也感覺到面熱如火燒,連一句場面話都沒敢留下就跑了,有辱威名。想到這裡,不甘心地打馬返身。只見南岸地呂布依舊一副目瞪口呆,驚魂未定。曹操神色一動,又回到岸邊。
“奉先賢弟為何不渡河?”曹操努力做出一副狐假虎威地假象。
呂布老老實實地回道:“我擔心有伏兵,不敢渡河。”
“哈哈哈,呂布逆賊!”曹操突然一改輕松神態,怒斥道:“朝廷封你為大將軍,兼顧司隸地區,雍涼二州,位極人臣,為何尚不知足?窮兵黷武,無端討伐益州皇叔劉季玉,難道是要舉旗造反,叛逆漢室不成?你暴戾血腥,倒行逆施,無端征伐封疆大吏,漢室忠良,不知悔改。天子已下詔令,本官率領王師平定霍亂,倘若下馬束手就擒,本相一定在天子面前保你死罪!”
呂布突然仰天大笑:“丞相此言繆矣。丞相位極人臣,為何賊喊捉賊,甘願做賊?你狹天子以令諸侯,連結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皆出相府,乃是我大漢亙古未有之巨賊,還好意思說別人逆反?本將奉陛下之令,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複安社稷之重任,何來謀反?”
呂布說完,拿出詔書在手中揚了揚:“丞相以為天子在你手中,就受不擺布嗎?天子慧眼如注,早已密詔付臣。如果你懷疑本將手中的詔書真偽,不防一觀,辨別真偽。”
曹操臉上怒氣閃現,呂布手中握有詔書,劉備手中也握有詔書,不管這詔書是不是真的,在這兩人刻意渲染下,已經是真的了。
曹操口水半天,處處以大義來約束呂布,就是想為自己正名,好佔據道義地製高點,將呂布推到道義地對立面,擾亂長安士兵地軍心。沒想到,呂布一如既往地牙尖嘴利,反而讓曹操落入不利境地。
不過曹操成功地將呂布拖延了半日,不知徐晃張頜是擊敗黃忠一軍,將內鄉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