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代號“獵空”（二合一）

  剛戴上時間加速器還不太適應，怪別扭，像是背了個書包。

  胸前的圓形裝置倒是沒什麽影響，畢竟體積小，就是平白無故凸起來一塊，低頭的時候目光會忍不住被其吸引。

  莉娜低著頭望著胸前緩緩旋轉的藍色光圈，試圖找到觸發器之類的玩意兒，可是什麽都沒有。

  “這要怎麽用呢？”

  “當你佩戴好它的時候，就已經起作用了。”溫斯頓扶了扶眼鏡。

  “已經起作用了麽？”

  莉娜依然低頭盯著時間加速器，不太理解它是怎麽運作的，要溫斯頓給他講原理她可能也聽不懂，因為這是燒腦的科學。

  “你平常最多維持正常形態多長時間？”溫斯頓問。

  “一小時零十二分，準確來說我這不算是正常形態，我連我的實體都維持不了。”

  說這話，莉娜的身體就無故閃爍一下，像是在播放一張花了的老舊碟片，顯示的圖像總會閃出彩色的光帶。不過在她這裡，是幾條白色光帶重疊著，模糊了身體。它一閃即逝，持續性的，只是間隔時間隨機，可能幾秒閃一次，也可能幾分鍾閃一次。

  “天呐！這怎麽回事？我感覺時間流更混亂了。”

  莉娜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回到正常形態了，身上的分子總會與當下時間錯開，導致身體像花碟那樣閃爍，此刻更是閃個不停。

  “不要擔心，這是時間加速器起作用了，它在調整你的時間流，讓你身體分子回歸到當下時間流，達到一致。”

  溫斯頓的眼神裡流露出智者的審視，和他預料的沒錯，這是個必經過程。

  但這在莉娜看來，就是情況轉糟的表現，不是她不信任溫斯頓，只是自己身體閃個不停，實在太嚇人了。

  過了約莫四分鍾，莉娜驚奇地發現身體不閃了，一下都不閃，不由得喜上眉梢，這是成功了？

  溫斯頓微笑道：“第一步成功了，接下來就看你會不會徹底消失了，如果達到那個時間你還站在這裡，那麽時間加速器就能讓你變成一個正常人。不！比正常人還要多一項特殊的能力。”

  他在最後一句話上提高了分貝，只是莉娜此時的心情並不在這上面。她隻期盼來到那個時間點上，她還能像這樣站在這裡，而不是突然消失，陷入那片僅有一絲光亮的黑暗地帶。

  “坐下等吧！”

  溫斯頓伸了伸手，本來他是想為她拉開一把椅子，只是他現在有心無力，忙碌這麽久，沒有一天好好休息過。

  若不是時間加速器的成功讓他振奮了精神，可能他現在已經趴桌上睡著了，鬧鍾都叫不醒的那種。

  莉娜坐下，靜悄悄等待著，內心忐忑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越往後，她就越忐忑。生怕來到那一刻她會消失，或是出現更糟的情況，那種回不到現實世界的狀態。

  “放心吧，沒問題的。”

  溫斯頓不時讓她放寬心，莉娜也只是輕輕點下頭，捏著拳頭放在雙膝上，從她來到守望先鋒還沒這麽拘謹過。

  “還有最後60秒，60、59、58……”

  莉娜抬頭看著掛鍾，呼吸與秒針走的頻率相同，拳頭捏得更緊了，貝齒也是咬紅了嘴唇。渾身透出壓抑緊張的氣息，只有臉上那淺淺的雀斑張揚著屬於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活力。

  到了這個時候，秒針的走動也牽動著溫斯頓的心弦，成敗在此一舉。

  如若成功，莉娜就會因禍得福；如若失敗，結局只有兩個。

  要麽莉娜永遠地陷入時間亂流，被這世界徹底抹除，不留痕跡；要麽莉娜還能回到現實，他繼續改進時間加速器，得到一個更完美的作品，幫她恢復正常狀態。

  “一！”

  莉娜的眼神牢牢鎖住牆上的圓形掛鍾，當秒針轉彎一圈再次指向“12”的時候，她整個身體都顫抖了，然後體態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宛如失了魂。

  “啊哈哈……我就說沒問題的，咱們成功了！”

  聽到溫斯頓的大笑聲，莉娜才意識到，試驗成功了。

  僵硬的身軀動了起來，先是沒有表情的面龐浮現一抹喜色，隨後緊攥的手掌張開，猛地離開座位直起身子，陷入一陣狂喜，失聲尖叫著。

  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又回來了。

  “溫斯頓，你的血壓又升高了。”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

  “跟你說了，別監控我的身體狀況，雅典娜。”溫斯頓止住了大笑，可能確實有點興奮過了頭。

  “好的，但別忘了身體……”雅典娜還沒說完，溫斯頓就接話道：“是革命的本錢，這話你說了不下三千遍。”

  說完他順手摘下一根香蕉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所以我才吃這個。”

  然而，桌旁的一堆空的花生醬瓶子暴露了他。這些天他沒怎麽吃正餐，就靠香蕉和花生醬，就是香蕉吃得有點煩了，還是花生醬百吃不厭，提神醒腦就喝咖啡，勉強能把肚子糊弄過去。

  “要不要來一根？”溫斯頓轉向莉娜，指著一把香蕉問道。

  “不了，我現在已經被快樂填飽了。”

  莉娜平複了激動的心情，她現在隻想回到守望先鋒的空中部隊，成為一名光榮的守望先鋒戰士。

  “對了溫斯頓，你剛剛是不是說這個還有其他功能？”

  她倏地想起，便指著胸前發光的加速器，問溫斯頓。

  溫斯頓一口把剩下的香蕉咬掉，把皮丟進垃圾簍，拍拍手對她說道：“時間加速器的主要功能就是將動蕩的身體分子維持在當下時間，它還有個附屬功能，也是我最得意的發明，那就是對時間流的控制。”

  “控制時間？！”

  被時間流折磨得痛不欲生的莉娜聽到可以控制時間流，頓時驚奇出聲，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時間存在於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看似平常，實際很危險，被時間流搞得不人不鬼的她比誰都清楚。如果能控制的話，那她豈不是擁有了一項強大的能力？

  “可以這麽說，你可以通過時間加速器控制自己的時間流，任意加速或減慢時間。功能就這些，至於怎麽用，能發揮出多大能力，就看你個人的開發了。”溫斯頓說。

  莉娜一聽更激動了，可是瞅瞅前面，再扭過脖子看看後面，完全沒有可控制的部件。

  “這……要怎麽控制啊？”她弱弱地問道。

  “它不能靠人為控制，只能靠人為感應，想要獲得控制時間流的能力，你必須要感應到時間流的存在，並與它達到一個平衡點。平常人肯定不行，但你現在有時間加速器，通過它，你一定能感應到時間流。我知道這很抽象，理解起來很困難，但你必須要找到這個平衡點，感應到它然後利用它，這樣，時間流就為你所用了。”

  為了達到溫斯頓所說的要求，莉娜這段時間哪都沒去，就待在守望先鋒總部通過時間加速器感應自身時間流的存在。

  聽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個月過去連一點進展都沒有。但她有不服輸的勁頭，並且現在她不用再被時間解離症困擾，有大把的時間進行嘗試，每天的生活都很積極向上。

  這項工作守望先鋒是支持的，如果她能成功做到這點，那她就有進入守望先鋒內部的資格，成為守望先鋒的一名特工，而不是隨處可找的飛行員。

  至於原型機試飛計劃，莫裡森指揮官沒再提過，溫斯頓也不再想接觸這個。時間與空間技術還不成熟，盲目去做只會引發更大的憂患，倒不如等世界科技再往前進一步，說不定空間傳送相關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花了兩個半月時間，終於，莉娜掌握了通過時間加速器控制時間流的技巧。

  現在的她，正如溫斯頓之前所說，可以任意加速或減慢時間，由此她開發了兩項連自己都為之驚奇的能力。

  加速時間，自身以肉眼不可察覺的速度穿越空間，類似於閃現，能達到短程傳送的目的；減慢時間，自身可以倒回時間，簡單來說就是時間回溯，僅作用於自身，讓自己回到幾秒前的狀態。

  等於說是她現在既擁有了閃電般的速度，又擁有了讓時間倒回的能力，後者在戰鬥中的作用極大。

  好比在一場戰鬥中，你被敵人重創了，但只要你適時倒回時間，你就能恢復到幾秒前的狀態，然後對敵人做出針對性的動作。

  想想就帶感。

  溫斯頓得知消息後表現得異常興奮，時間加速器是他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發明，沒有之一，以後都很難超越。

  守望先鋒高層感歎於溫斯頓的創造力，也感歎於莉娜·奧克斯頓的毅力和悟性。

  沒想到還真成了。

  守望先鋒高層想要批量生產時間加速器，結果遭到了溫斯頓的一口回絕。理由是奧克斯頓經歷了躍空者事故，導致她與常人不同，所以只有她才能發揮時間加速器的作用。換普通人來，時間加速器就是個裝飾品，或者說是個累贅。

  因此，莉娜·奧克斯頓得以進入守望先鋒，成為一名見習特工，代號“獵空”。

  只是，對於自身時間流，她控制得還不是很好，有時候還會出現以前那種無故閃爍的情況。溫斯頓覺得這可能和時間加速器有關，便在穩定性上做改變。

  每次做完改善，莉娜都會和另一位守望先鋒成員比劃兩下，測試穩定性。

  守望先鋒這段時間比以前還要忙碌，因為各地的歸零者愈發猖獗，尤其是起源地倫敦。那裡燃起了戰火，事情並沒有照英國首相說的那樣發展，軍隊阻止不了歸零者，歸零者正在大肆破壞城市，打砸搶燒，無惡不作。

  暗影分部，暗影守望指揮官加布裡爾正坐在位子上盯著面前的屏幕，他的身後站著不明情況的莫裡森和安娜。

  大大的屏幕上顯示，倫敦已成為了戰火延燒的戰場，到處都是歸零者的殘骸，麥克雷站在那裡向加布裡爾匯報情況。

  “歸零者把孟達塔、市長內達爾和其他一百多個囚犯關在發電廠裡。發電廠周圍守得嚴嚴實實，想要進去就得把大門炸掉。而且前提是你們可以躲過防空火力。”

  剛匯報完，就有一個歸零者偷襲麥克雷。

  麥克雷趕忙轉身，左手抵在左輪後面，一通六連射去。

  “我一會聯系你們，這兒的情況有點失控了，通話完畢。”

  “麥克雷在做什麽，加布裡爾？”安娜責問道，她和莫裡森都不知情。

  “他似乎在那邊評估局勢。”

  加布裡爾回答得風輕雲淡，似乎就沒把這當一回事。

  “加布裡爾，我的意思是麥克雷為什麽會在一個守望先鋒行動范圍外的地方出現，更何況他和暗影守望其他特工都已經停職了？”安娜又問。

  “也許在度假？”

  “在倫敦度假？”安娜哼笑一聲。

  “小加，你還有什麽事兒沒告訴我嗎？你還派誰潛伏在那兒了？”莫裡森雙掌按著桌子，側臉看著加布裡爾。

  “你不需要知道。”他回答。

  莫裡森有點心煩，眼下的通訊器卻亮了起來。

  “從唐寧街發來的重要情報，莫裡森指揮官。”

  “發過來吧。”

  莫裡森讀完後，神色頹然，“首相還是沒能松口，我們還是不能在英國行動。”

  “他在開玩笑吧。”

  安娜氣得揉了揉眉心，真是糟心，遇到了一個老頑固。

  “聽上去英國佬很有把握。”

  加布裡爾起身離去，對於這些盲目自大的家夥，他向來沒什麽好感。

  “英雄永遠是英雄，加布裡爾。”安娜說。

  “雕像上的那個英雄可不是我。”

  加布裡爾轉過身笑著說，多少有點心結，憑什麽他為守望先鋒付出這麽多，結果什麽都沒得到。功勞都是傑克的，國家為他豎雕像，領導人接待他，為他授勳……

  他呢，永遠是個在暗處行動的殺手，僅此而已，功名利祿都與他無關。

  恐怕不知什麽時候，他就該被迫退休嘍，一定會這樣，只是時間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