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箭出道

  “明明是我先認識公孫伯圭的，居然讓劉備那個賣草鞋的家夥捷足先登了！

  如果不是因為公孫伯圭的賞識，大耳朵怎麽可能有如今的際遇，居然還當上了將軍！”

  劉德然是傻了，不知道現在的劉備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招惹的了的嘛？
  怎麽可能，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大漢人，劉德然清楚的知道一個將軍的分量。

  而正因為知道左將軍意味著什麽，他才更加的瘋狂。甚至可以說，這些天他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我的，都是我的！我才應該是大漢左將軍，左將軍劉德然！”

  此時的劉德然看到劉曉那對耳垂，仿佛見到了劉備本人，根本就按捺不住平日裡的憤恨之情。

  這哪來的傻批？

  劉曉看著雙眼冒著血絲，嘴巴上下咕噥著的劉德然，覺得莫名其妙的。

  他其實是知道便宜老爹從小和宗族的關系都不大融洽的，所以才一直呆在薊縣沒有“認祖歸宗”。

  而燕國和涿郡本就相鄰，宗族這邊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住在舅舅家，甚至在劉夫人去世之後都沒有提出讓劉曉回來就可見一斑了。

  對於已經祭拜完祖先的劉曉並不願意節外生枝，他之所以沒有直接跑到鄴城去見便宜老爹而是跑過來祭拜先人，完全是劉備自行安排的。

  估計也是因為離家多年，劉老爹需要向祖宗陳述一下自己這些年來所取得的成就。

  再一想到劉備從小就不被宗族所喜歡，而便宜老爹豪俠般的性格自然是要回來炫耀一番的。

  所以現在的劉曉隻想趕緊走完這個流程了事，哪那麽多心思放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和便宜老爹見面了就有點慌亂不自在。

  便宜老爹是劉備啊！是劉備啊！是大漢昭烈帝的劉備啊！

  其實這真的怪不得劉曉，實在是劉備這個人太有名了。真正的劉備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滿身英雄豪氣的人。

  一個可以幾經失敗，直到六十多歲都從不輕言放棄的人能是一個普通人嘛？！

  尤其是就這種人當你爹，還他奶奶的是親爹，我就問你慌不慌？！

  “嗤～”

  面對劉德然的傻屌樣，劉曉嗤笑了一聲，直接往屋內走去。

  他實在是懶得搭理劉德然，準備進去看看便宜老爹的祖宅就走了，誰特麽有功夫在這裡陪你浪費表情？

  至於一直很是熱情的劉慶，在這個老爹就是老天的年代，劉曉真的是愛莫能助了。

  “你！小子，你這麽目無尊長的嘛？！”劉德然見到劉曉轉身就走，氣得伸手指向劉曉。

  “真是在外面野慣了，跟著賤婦居然一點禮教都不懂！信不信今日便要讓你嘗嘗劉氏家法的滋味如何！？”

  真是找死！

  再怎麽說劉夫人對他一向很好，劉曉雖然沒有真的把對方當做母親，卻也是十分感激外加少許愧疚的。

  原本他只是懶得搭理這個裝13的傻叉，如今在劉夫人已經去世的情況下被劉德然當眾辱罵，在這個時代已經意味著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劉曉如何還能坐視不理？如何還能忍得下去？
  所以劉曉聽到這裡，當即轉過身來沉聲道：“按照大漢律令，未經允許而擅自闖入他人屋舍、庭院者，主人可殺之！”

  劉德然看到劉曉轉過身來還以為他是怕了，結果在劉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劉曉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小手弩。

  那冰冷的寒芒正搖搖指向了自己！

  “你，你要幹什麽？”面對那冰冰冷冷的箭頭和劉曉同樣冰冰冷冷的眼神，劉德然有點慌了。原本倨傲癲狂的神色開始變得有點正常。

  小手弩是劉曉還在薊縣的時候，讓在燕國的匠人打造的。劉曉給那匠人出了些不錯的點子賺了不少錢，這把手弩也算是匠人的回報之一了。

  量身定做的小手弩正好讓劉曉可以拿得穩、射的準，雖然小了些。可名字裡但凡帶“弩”這個字的，都一樣是殺人的利器。

  劉曉輕笑一聲，右手抱柄，左手下托，拿著手弩一步一步的向著劉德然走去。

  “於法，你觸犯大漢律令，我殺了你一點責任都沒有；於情，你當眾辱罵我的母親，我殺了你反而會得到讚歎和名聲。你說，我今天能放過你嘛？！”

  他拿著弩箭的手很穩，在陽光的反射下，越發凸顯著箭頭的刺眼。

  劉德然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劉曉，腿都開始顫抖了。

  “你，你，你不能殺我！我家對你父親有大恩！如果不是我父親，哪裡有劉玄德的今日！你不能殺我.”

  劉德然的大喊大叫早已經把附近的人給吸引了過來。沒辦法，老劉家都是比鄰而居，就巴掌大點的地方。

  趕來看情況的劉家子弟發現是劉曉端著弩箭指著劉德然，一個個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時半會的居然都只是在旁邊乾看著，連幫忙說說話、拉拉架的都沒有。

  劉曉慢慢走到了劉德然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跳上了庭院裡的一個小土堆。

  居高臨下的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時間，可是你看到沒有，有一個人上前來幫你嘛？可見你平時是個什麽樣的為人，還真是失敗啊。”

  “知道嗎？這把弩箭的有效射程其實只有十五步而已！不過現在這距離，倒是剛剛好！”

  劉曉看著劉德然已經呆澀的表情，盡情的嘲諷道：“你在拖延時間，我又何嘗不是呢？！”

  劉德然哆嗦著嘴唇，茫然的搖著頭說道：“本來應該是我的才對，應該是我收到公孫伯圭的賞識，應該是我去做平原縣令的！”

  “應該是我去當徐州牧的！應該是我當左將軍的！應該是我的！你不能殺我啊！你真的不能殺我啊！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

  劉德然已經有點歇斯底裡了。此時的他嚎啕大哭，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身軀佝僂著不停的顫抖，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神情。

  真是垃圾，就這個模樣裝什麽十三呢你。這一刻劉曉感到分外無語，這算什麽，嚇一嚇就哭了？簡直連打臉環節都算不上啊。

  其實是劉曉自己多想了，並不是說三國時代就能出門遇到一個悍匪或者豪傑的。

  劉德然就是一個普通人，或許他的起點要比劉備還要高那麽一點。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說句不好聽的，他不過是在鄉野坐井觀天罷了。

  就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性格和長期的扭曲心理，這個時候他哪裡敢來挑事情。

  而且他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話，也不會隻敢來欺負劉曉這個孩子了。

  “阿曉，住手！”

  這裡的動靜總算是驚動了劉氏宗族的老人，這次護送劉曉前來祭祖的表兄徐邈（miǎo）原本還在屋子裡和劉氏一族的人寒暄，結果有人匆匆忙忙的趕過來說這邊出事了。

  雖然來人說的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但是徐邈哪裡敢怠慢，連忙和幾個劉氏的長輩趕了過來。

  “嗖！”的一聲，弩箭直接射進了劉德然的發髻。劉德然的頭髮被弩箭狠狠地向後扯了一下，再也堅持不住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如此近距離的面對死亡，讓他想起了追隨劉備第一次上戰場清繳黃巾軍的場面。

  那一次面對黃巾軍的衝鋒，他就嚇得轉身逃跑。這一次被弩箭直面而射，更是把他嚇得魂都丟了。

  一時之間，劉德然控制不住身體的本能，“嘩嘩的”小便失禁。

  原本以為徐邈來了可以送了一口氣的人們一個個瞠目結舌。

  誰能夠想象的到劉曉這家夥居然真的敢扣動弩機，箭射劉德然！
  而且還是在徐邈喊出了一句“住手”之後，這家夥明明聽到了，卻毫不猶豫的想要當場射殺對方。

  這種狠辣，這種果決，真是讓人難以想象還是一個孩子能夠乾的出來的。

  “哼！就你這個樣還好意思去當將軍，也配和我父親作比較？！”

  “真是大言不慚、貽笑大方！若不是看在各位的面子上，我今日射的就不是你的發髻了。以後若是再膽敢心懷怨毒，侮辱我父、我母，我必親手射殺之！”

  劉曉說完，又拱了拱手對周圍的人說道：“各位宗親父老，實在是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表兄，害的你擔憂了。但是這人當眾辱罵我父和先母，此仇若是不報，枉為人子！”

  大致解釋了一下事情經過，周圍的劉氏眾人和徐邈都被劉曉說的無話可說。

  一方面是驚訝於劉曉的表現，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另一方面則是對劉德然的瘋狂感到震驚，你特麽瘋了吧！

  原本大家對大耳劉從小就不太友好，正想怎麽趁機修複修複感情抱上大腿呢。你特麽倒好，居然一聲不響的跑過來欺負人家兒子。

  寒暄了幾句，劉曉謝絕了劉氏其他人的陪同，隻拉著徐邈進入了便宜老爹從小生活的祖宅，打算按照劉備的吩咐，拿幾件舊物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