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消失的軍隊

  “好！乾得好！子龍！文遠！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率領千騎劫營，尚能全身而退，挫敵士氣，果真世間少有的虎將！”

  王旭爽朗大笑，看著眼前兩員愛將，心裡真是說不出的喜歡。

  “主公過獎！”趙雲和張遼謙虛地抱拳行禮。

  “誒！沒有什麽過獎，就是實話實說！”

  王旭不等兩人接話便看向旁邊滿臉歎服神色的王凱。

  “大哥，煩勞你記錄此功，務必做好注明，為史官提供材料，今日一戰足可流傳千古。”

  “絕無差錯。”

  王凱笑著點頭。

  王旭記掛著荊北大軍的動向，沒有繼續誇讚，笑容漸漸收斂。

  “你們今天在敵營衝個通透，有沒有摸清楚敵營的情況？”

  兩人對望一眼。

  趙雲拱手回說：“荊北士卒的戰力與我們荊南相差不算太大，營寨的防禦工事也比較普通，沒有太過特別，唯獨人數不太對勁。”

  “人數？怎麽說？”王旭皺眉。

  “荊北大寨裡的士卒顯得過於稀疏，末將曾用槍劃破不少營帳，發現本來能容納二十多人的營帳，實際只有四五個人的居住痕跡，並且還是普遍如此。”

  趙雲話音微頓，面現遲疑。

  “末將與文遠在回來的路上商議過，有個大膽猜測……或許敵軍大營根本沒有五萬人。”

  眾人面面相覷。

  王旭思量片刻，轉頭看看旁邊目光閃動的郭嘉，又再度追問趙雲和張遼。

  “你們能不能確定？”

  兩人對望一眼，似乎都從對方眼裡得到肯定的答案。

  趙雲很快回說：“確定！如果荊北大寨真有五萬人馬，士卒必然密集，我們今日襲營不至於那麽輕松！”

  霎時間。

  眾人議論紛紛，議事廳變得非常嘈雜。

  王旭沉凝半晌，神色愈加嚴肅。

  “子龍，依你們估計，敵營兵力大致有多少？”

  趙雲沒有急著回答，回身與張遼低聲交流了幾句。

  “主公，荊北大寨是能容納五萬人的營寨，根據其稀疏程度，末將與文遠推測，實際或許不超過三萬人，甚至更少，不過……我們不敢戀戰，很多地方沒能深入，無法得出確切數量。”

  “不到三萬人？”

  王旭默默思量。

  趙雲和張遼的觀察力非同一般，應該不會有錯。

  兩萬多人不知去向，也難怪他們行動反常，可那些人是怎麽轉移的？想去幹什麽？
  劫糧道？
  打巴丘的水軍基地？

  潛伏到後方襲擊羅縣？
  不！都不可能！

  思來想去，王旭始終沒有合理的答案，不由看向廳內文武。

  “諸位有什麽看法？荊北這兩萬多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目的是什麽？”

  韓猛性子急，率先接口：“會不會是襲擊巴丘，意圖摧毀水軍大寨。”

  兵曹掾董和立刻搖頭。

  “不！應該不是！巴丘有兩萬水軍，且都經過一定訓練，武器鎧甲雖是適合水戰的輕型裝備，但也都精良，或許不能與步騎正面對決，守城卻沒問題，況且巴丘本就是物資集中地，防禦工事和器械多不勝數，荊北想偷襲不太可能。”

  這番話有理有據，立刻就得到眾人認同。

  管亥疑惑地道：“有沒有可能是去劫我們的糧道，或是偷襲我們後方集中物資的羅縣？”

  “這倒是有可能。”董和輕輕點頭。

  “可能是有可能，但其中問題不小。”

  沉默許久的郭嘉突然接話。

  “凡是偷襲無不注重三個字……隱、快、奇，試問，依照如今的形勢，荊北怎會帶足足兩萬人去偷襲，這根本違背常理，既無法保證隱秘性，也無法保證行軍速度，更容易被我們發現。”

  “奉孝說的不錯！”王旭低聲道：“我認為要想弄明白這支人馬的目標，首先要想明白他們是怎麽瞞過我方斥候和諜影部眾，怎麽讓兩萬多人憑空消失，什麽時間消失……如果不搞清楚這點，一切都是胡亂猜測，只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眾人皺眉苦思，久久沒有吭聲。

  突然。

  縣府議事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便是侍衛的呵斥聲。

  “來者何人！諸位將軍正在議事，閑雜人不得靠近！”

  來人似乎趕得很急，聲音顯得有些喘。

  “在下是……是武陵太守王獒帳……帳下的小校，奉命前來給將軍傳訊。”

  “讓他進來！”王旭大聲喝令。

  “諾！”

  一員年輕的小將快步走進議事廳，生得很清秀，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看到廳中坐著這麽多文臣武將，他顯得非常緊張，剛剛進門幾步，尚且沒讓眾人看清楚就單膝跪地。

  “臨阮縣縣尉楊齡，拜見王將軍！拜見諸位將軍！”

  看到楊齡這副青澀模樣，王旭臉色溫和不少，因為楊齡沒有急著報出內容，想來不是什麽大事，他便沒有忙著催問。

  “你今年多大？”

  “嗯？”

  楊齡愣住，沒想到王旭會問這個，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朗聲回應：“屬下虛歲十九！”

  “虛歲十九？也就是說才十八歲？”

  王旭詫異地打量片刻，本以為楊齡只是看起來年輕，沒想真的夠年輕。

  “回將軍的話，屬下今年正月剛滿十八。”

  “謔！十八歲就做縣尉，還是武陵郡府臨阮的縣尉！不錯！不錯！年輕有為！”

  王旭讚許地點點頭。

  “你是哪裡的人？什麽時候從軍？”

  “屬下是長沙人，十六歲就從軍，曾跟隨將軍征討豫章，後來兵曹整編各部，末將因為有些戰功，便遷升到武陵郡府臨阮做縣尉。”楊齡回道。

  長沙？楊齡？
  王旭突然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早前他曾把好些記得的人寫在竹簡，避免記憶越來越模糊導致忘卻，尤其是荊州附近的名人，此時稍加回憶，倒是慢慢想起來。

  對了！對了！
  上輩子的民間戲劇和演義裡有荊南五虎，長沙楊齡就是其中一個，好像在韓玄帳下效力，最後不幸被關二哥給斬了，也不知道這個楊齡是不是那個。

  “十六歲就從軍，嗯……看來是破格錄用，那麽你的武藝應該不錯？”

  楊齡受到他誇獎，心裡很是激動，舉止卻顯得靦腆。

  “屬下確實學過些武藝，因為家裡兄弟姐妹多，早前就想出來當兵，讓家裡過點好日子，當時渴求好久才得到破格考核的機會。”

  這番話讓在場好些文武都泛起笑容，王旭也不例外。

  年輕的楊齡很實在、很青澀，這種赤誠讓飽經風霜的他們升起好感，連向來低調的董和都忍不住插話。

  “主公，屬下對他還頗有些印象，按兵曹的功勳簿記載，他征伐豫章的時候很英勇，前後總計殺敵百余人，當時各縣的縣尉多有空缺，便把他調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