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往事並不如煙（1）

  忽然想起了什麽，楓靜軒又恢復慣有的冷冰冰的神情，嚴厲的說道：“你跟蹤我做什麽？”

  楊夙楓誠惶誠恐的說道：“我想弄清楚螳螂的事情。”

  楓靜軒似乎有些不滿，不過對於他的表情倒是顯得有點滿意，能將藍羽帝國的最高統帥嚇唬成這樣的表情，即使對於海天佛國的掌門人來說，也是不能聲張的成就感，因此也沒有發作，只是輕輕皺眉說道：“有關螳螂的事情，鬱水蘭若沒有告訴你嗎？”

  鬱水蘭若其實並沒有告訴楊夙楓有關螳螂的事情，因為兩人已經因為某些關系而聯合起來，想要對付楓靜軒，原本楓靜軒交待給鬱水蘭若的任務，早就被鬱水蘭若忘記了。楊夙楓當然不會透露這樣的事實，所以含糊的說道：“她告訴過我，可是說的不是很詳細，我想知道的更多一些……你知道，螳螂畢竟是我的……爺爺……”

  最後那兩個字他說的很辛苦，除了這副身軀以外，他和螳螂沒有任何的關系，不過為了騙取楓靜軒的信任，他必須充分的利用這個身份。“爺爺”這兩個字，看來以後得多多的練習了，還有唐漢這個“爸爸”，也要努力的練習。其實認真說起來，能夠擁有這樣名動天下的爺爺，其實也算是一種福氣了。

  楓靜軒可能沒有預計到鬱水蘭若和他的齷齪用心，也沒有產生懷疑，微微發出一聲溫柔的歎息，輕輕的皺眉說道：“你現在就算知道螳螂的事情，也沒有用了。唐明已經死了，唐川帝國也換成了藍羽帝國，對你來說，螳螂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有些事情，可能你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

  楊夙楓滿眼懇求的神色，焦急的說道：“可是螳螂畢竟是我的爺爺，唐漢是我的父親，我總應該弄個明白是不是？到底是誰害死了他們，我這個作為後輩的，就算不能為他們報仇雪恨，最起碼也有權利知道凶手是誰吧？”

  楓靜軒似乎被他的假象蒙騙了，又或者沒有察覺到他表現出來的悲痛和憤怒都是裝出來的，畢竟楊夙楓的情況太特殊了，他的軀體明明是螳螂和唐漢的後人，只有靈魂不是，即使楓靜軒見多識廣，也不能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她微微猶豫了片刻，才緩緩地說道：“你真的不知道螳螂是誰嗎？”

  楊夙楓老老實實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當年知道螳螂就是“楊夙楓”的爺爺，可是，很明顯，楓靜軒要的不是這樣的答案，螳螂顯然還有別的身份。楊夙楓很期待的看著楓靜軒，期待他告訴自己有關螳螂的真實身份，順便還帶著一些褻瀆的眼神看著她的俊美無瑕的臉，還有她微微起伏的胸脯。有過剛才的先例，她估計楓靜軒不會拿他怎麽樣的，他已經認錯在先了，這就像耍流氓一樣：不是我要耍流氓，而是你長的太漂亮，我忍耐不住啊！

  果然，楓靜軒對楊夙楓的褻瀆的眼神有點不滿，不過真的沒有生氣，只是下意識的拉緊了身上的套裙，不給楊夙楓犯罪的機會。她嚴厲的看著楊夙楓，楊夙楓急忙收回了褻瀆的眼光，然後裝出很誠惶誠恐的樣子，似乎在懺悔自己的罪過。楓靜軒沒有想到他的內心這麽齷齪，不以為意，慢慢的說道：“螳螂，不像你的狗屁傳記裡面寫的那樣，是出身於江湖的人物。你出版的唐浪傳記，除了人名以外，其余的細節基本都是錯誤的，有些猜測是正確的，可是你卻沒有確實的證據，這樣的傳記你也敢出版，你是要故意誤導天下人……”

  螳螂的身份沒有說出來，反而是唐浪傳記被她的批評的一文不值，楊夙楓的內心當然有點不爽，沒想到在明眼人的眼裡，唐浪傳記居然落得這樣的評價。這部唐浪傳記雖然是宇文天涯寫的，可是這個秘密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的，楓靜軒自然毫不猶豫的將功過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他也只有吞下這個啞巴虧。不過不爽跟不爽，想要在這個時候跟楓靜軒叫板是不可能的，所以還要表現出虛心受教的樣子。

  楓靜軒看見他孺子可教，還有點難為情的樣子，也就不再挖苦她了，緩緩地說道：“唐浪，是唐勝的兒子，是唐睿的親生大哥，是唐川帝國皇室的繼承人……”

  楊夙楓的嘴巴慢慢的張大了，好像同時吞下了兩個鹹鴨蛋，眼珠子似乎也凝結了，愣愣的看著楓靜軒秀美的臉龐。不過這次，楓靜軒沒有感受到褻瀆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嚇到了楊夙楓了。不過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知道事實的真相一定會嚇到楊夙楓的。

  事實上，楊夙楓的確被嚇到了。

  螳螂是唐睿的親兄弟？
  螳螂是唐家皇室的繼承人？
  這是不是玩笑啊？這笑話是不是有點大？
  也不知道多久，楊夙楓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感覺腦海裡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嘴巴也顯得相當的苦澀。好大一會兒，楊夙楓才艱澀的半信半疑的說道：“唐……我爺爺，真的是唐川帝國皇室的人？”

  楓靜軒冷冷的說道：“是。”

  她這個“是”字說得很冷淡，很平靜，可是卻帶著不可反駁的力量，似乎從她嘴巴裡說出來的信息，是絕對不需要懷疑的，海天佛國掌門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實在在的真理。楓靜軒停頓了片刻，繼續有點陰冷的說道：“唐勝有兩個兒子，大的就是唐浪，小的就是唐睿，他們兩個是同年生的，不過螳螂要比唐睿大一個月零五天。按照唐川帝國當時的皇位繼承法，螳螂是法定的皇位繼承人……”

  楊夙楓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他也知道楓靜軒絕對不會編造假故事來哄騙他的，她根本沒有那麽必要，他除了驚愕以外，真的沒有別的表情了。搞了半天，自己這個肉身原來和唐明還有血緣關系啊！慘了，慘了，自己的血緣關系和十四公主剛好處在禁止結婚的范圍之內，現在十四公主又懷了孩子，不知道會不會生出來一個白癡？糟糕，真的糟糕，難怪楓靜軒要說這個真相未必是自己想知道的。

  偏偏自己沒有絲毫的力氣和證據可以質疑楓靜軒的言語，反而是原來無數存在疑惑的事情，現在竟然得到了似乎合理的解釋，例如唐明為什麽在十四公主的問題上如此的優柔寡斷，也許他早就知道自己和十四公主之間的血緣關系，所以顯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例如唐明為什麽在最後的時刻，放棄權力放棄的如此的徹底，原來兜兜轉轉，這權力始終還是控制在唐家宗室的手上；例如唐明在處理和自己的問題上，總是沒有什麽殺傷力的招數，他想的還不如明山桂想到的凶狠，畢竟血濃於水，唐家宗室在歷史上自相殘殺的事情的確也不多……

  可是，螳螂怎麽會是唐勝的兒子呢？既然他是唐勝的兒子，還具有皇帝繼承人的身份，那他為什麽不好好的做皇帝，反而跑去做海軍元帥呢？最後還弄得全天下的人都以為他受了莫大的冤屈，還以為是他的夫人被皇帝老子佔為己有了，所以他才會變得如此的仇恨這個世界……這她媽的到底怎麽回事？楓靜軒所說的這一切也太聳人聽聞了！
  沒等楊夙楓整理清楚腦海裡的思路，楓靜軒已經接著冷冷的說道：“你知道為什麽螳螂沒有坐上皇帝的位置？反而是唐睿後來成為了唐川帝國的第十四任皇帝？這是為什麽？你知道嗎？”

  這個問題自然簡單了，楊夙楓不假思索的說道：“肯定是他的位置被篡奪了，唐睿陰謀篡奪了他的位置，又或者是，唐勝不喜歡他，所以調整了繼承人的位置……”

  這還需要解釋嗎？難道是螳螂自己不想幹了？肯定是有別的原因迫使螳螂無法坐上皇帝的寶座啦！
  楓靜軒搖搖頭，似乎覺得楊夙楓的猜測顯得太幼稚了，眉宇間不由自主地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麽，卻始終沒有說，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螳螂和唐睿是同父異母的親生兄弟，螳螂的來歷有點奇怪，這個我暫時不跟你說，因為涉及到太多人的隱私，但是唐勝對於他們兩個的愛護是同樣的，絕對沒有偏愛唐睿，準確說來，唐勝偏愛的應該是螳螂。唐睿也非常佩服自己的哥哥，他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給自己的哥哥當個小卒子，給唐睿一百個膽子，他也篡奪了不了哥哥的位置，何況，他也不想篡奪哥哥的位置……”

  楊夙楓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太荒謬，忍不住嘲諷的說道：“那我爺爺傻啊！最後皇帝不做，跑去做海軍元帥？還從基層開始做起，用了六七年的時間才做到海軍司令！”

  楓靜軒似乎沒有聽到楊夙楓的話，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什麽，大概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畢竟她所陳述的故事，年代已經相當的久遠，有些人，有些事，都需要思索才能想起來的。她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螳螂之所以不能做成皇帝，不是因為別人的逼迫……而是因為螳螂太強，太傲，喜歡鑽牛角尖……”

  楊夙楓聽得更加糊塗了，螳螂這麽強，這麽傲，難道居然強到連皇位都不在乎，難道居然傲到對至高無上的權力都沒有了興趣？可是民間傳說裡，螳螂可是深受唐川帝國皇帝迫害的苦大仇深的典型啊！他的最心愛的人都被皇帝搶走了，可是他卻不得不為皇帝繼續賣命……

  楓靜軒似乎知道楊夙楓想什麽，緩慢而堅定的說道：“皇位是螳螂自己放棄的，沒有人逼他，是他自己放棄的，沒有人逼他，是他自己放棄的……”

  好像為了專門強調某些意思，這句話她重複了兩遍，每一遍的力度都相當大，很顯然，她是要用堅強的語氣告訴楊夙楓，螳螂之所以沒有當上唐川帝國的皇帝，和他內心裡想到的原因完全是不同樣的。不過這時候的楊夙楓，只有聽的份了，這件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螳螂居然主動放棄了皇位，而且還沒有人逼他，楊夙楓隻好判斷螳螂的腦袋有問題了，放著好好的皇帝不做，跑去做率兵打仗的海軍元帥，除了腦子進水的人以外，正常人會做出這麽荒謬的選擇麽？
  楓靜軒慢慢的從台階上走下來，凝視著枝繁葉茂的大槐樹，忽然轉換了話題，悠悠的說道：“你應該知道，唐川帝國一直都有一個控制整個依蘭大陸的計劃，唐明臨死前肯定會告訴你的，就是這個計劃，導致了螳螂最後沒有成為唐川帝國的皇帝，卻成為了唐川帝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海軍元帥。你知道這份計劃的內容吧？”

  楊夙楓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份計劃的詳細內容。楓靜軒說的這個計劃，應該就是唐明在勤政殿鄭重其事的告訴自己的那個分裂依蘭國和瑪莎國的計劃，這個計劃的主要內容，在前面已經說過，那就是利用唐川帝國的全部力量，在現在的八道聯盟和若蘭國之間，修築一條堅固的防線，將瑪莎國和依蘭國分割開來，從而達到各個殲滅的目的。只要消滅了瑪莎國和依蘭國，唐川帝國統一整個依蘭大陸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這個計劃和螳螂有什麽關系呢？難道這個計劃要比皇位更加吸引人嗎？
  楓靜軒俊美的臉龐上似乎泛起一些憂傷的神色，眼神也變得有點朦朧，她背負著雙手，仰望著陰沉的天空，慢慢的說道：“螳螂就是因為這個計劃放棄了皇位的。準確來講，他是為了實現這個計劃而主動地放棄了皇帝的寶座……”

  楊夙楓乾脆在旁邊的台階上找了個稍微乾淨的地方坐下來，洗耳恭聽。楓靜軒透露的信息和他掌握的，似乎相差的太遠了，和民間傳說也相差得太多，在楓靜軒沒有詳細的將整個事情描述出來之前，他決定再也不發表任何的質問的言論了。

  楓靜軒背負著雙手，來回的踱步，似乎加重了一點語氣，緩緩地說道：“唐睿自己的確不敢跟螳螂搶皇帝的位置，事實上，在這麽多的兄弟裡，沒有人有能力和螳螂搶皇位。螳螂是自己主動放棄皇帝的繼承權的……”

  這是楓靜軒第三次強調螳螂是主動地放棄繼承權的了，很顯然，她覺得這一點非常的重要，所以要跟楊夙楓多次的強調。楊夙楓終於忍耐不住說道：“他到底為什麽要放棄皇帝的位置呢？”

  楓靜軒猶豫了好久，似乎在斟酌詞語，似乎很難用詞語來表述楊夙楓想要知道的答案，又或者是當時的情景的確非常的奇怪，她不知道如何恰當的進行描述，最後才艱澀的說道：“因為他要證明他周圍的人都是錯誤的，只有他才是正確的……”

  楊夙楓微微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別人都是錯誤的，只有他才是正確的？
  似乎說出了這個決斷以後，楓靜軒輕松了很多，下面的語氣就流暢了很多，繼續低沉地說道：“你應該知道，在唐勝的晚年，唐川帝國的國力其實已經開始衰弱，準確來講，是從八道聯盟分裂出去以後，唐川帝國的國力就開始逐漸的衰退，最終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瑪莎國和依蘭國這時候對於唐川帝國的威脅也越來越明顯了，他們屢屢的在唐川帝國的邊界挑起爭端，想要分割唐川帝國的領土……”

  “面對依蘭國和瑪莎國的咄咄逼人的態勢，當時的唐川帝國朝廷，有兩種處理意見，一種是堅決反擊，甚至主動出擊，另外一種則是頑強防禦，讓對方知難而退……當時螳螂是皇太子，他和他周圍的所有人，就是在這兩種處理意見產生了嚴重的分歧，最終導致了最後完全的決裂……”

  楊夙楓隱約間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麽，不過並沒有說出來。

  果然，楓靜軒的神色似乎有點點的痛苦，眉頭緊鎖，慢慢的說道：“螳螂堅決主張實行那個分裂瑪莎國和依蘭國的計劃，舉全國之力收復八道聯盟，然後分割瑪莎國和依蘭國，將這兩個國家對唐川帝國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然而，這個計劃被唐勝和絕大多數的朝廷核心成員覺得太瘋狂，太冒險，太孤注一擲，他們不能同意螳螂的計劃……”

  一陣風吹過，楊夙楓忽然覺得有點涼意了，落葉也片片的飄蕩下來，因為楓靜軒的故事過於驚心動魄，誰也沒有意識到，這時候是春末夏初，正是一年中樹木生命力最為旺盛的地方，怎麽會有落葉飄蕩呢？
  楓靜軒手中捏著一片墜落下來的樹葉，默默地撫摸著，神思有點痛苦，斷斷續續的說道：“這個爭吵非常的激烈，不過知道的人很少，因為很多信息後來都被掩蓋了。螳螂的脾氣很固執，自己認準的事情很難改變，即使唐勝的勸說他也不聽，他公開表示，一旦自己坐上皇帝的位置，他立刻實行這個樣的計劃。這樣的言語嚇壞了其他的人，在爭吵最激烈的時候，當時的兵部尚書，也就是明山桂的遠方堂叔明戴師，當場在螳螂的面前自刎身亡，以自己的性命勸說螳螂前人不可實行這樣的計劃……”

  楊夙楓有點不滿的說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激烈的反對螳螂……呶，也就是我爺爺的計劃呢？他們難道覺得這個計劃太瘋狂了嗎？他們指出這個計劃的漏洞不就可以了嗎？還需要自殺？”

  楓靜軒微微苦笑著說道：“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具體爭吵的內容都被有心人全部抹煞掉了，沒有任何的文字資料的記載。根據我後來的推測，他們之所以如此激烈的反對螳螂，是因為他們覺得，以當時的唐川帝國的國力，一旦實行這樣龐大的計劃，將有可能給唐川帝國帶來萬劫不複的後果……螳螂眼裡可能只看到了這個計劃成功的一面，可是他周圍的人，卻更多的看到這個計劃萬一失敗的嚴重後果……”

  微微頓了頓，楓靜軒繼續艱澀的說道：“這個計劃，說白了，就是一把雙刃劍，它可以殺死敵人，也可以殺死自己。這個計劃一旦成功了，自然可以讓唐川帝國中興，恢復昔日的輝煌，甚至統一整個依蘭大陸，可是一旦失敗了，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唐川帝國有可能因此而亡國。你是軍事統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計劃幾乎要消耗掉唐川帝國全部的國力，如果不能取得勝利，唐川帝國滅亡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楊夙楓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的確，這個瘋狂的計劃一旦失敗，唐川帝國的滅亡日子也是指日可待了。想當初的隋煬帝，三征高麗這樣的小地方，再加上開鑿一條大運河，就將國力蒸蒸日上的隋朝帶入了萬劫不複的地步，螳螂要是冒險實行這個計劃而又失敗的話，國力已經不如大隋朝的唐川帝國，下場肯定還要更加的糟糕。

  微微提高了一些聲音，楓靜軒似乎恢復了平靜，悠悠的說道：“明戴師的死，對於螳螂的打擊，還是相當大的，明戴師曾經是螳螂的老師，啟蒙教育了螳螂的前半生，但是他也反對螳螂的冒險計劃。螳螂雖然空有滿腹的抱負，可是在身邊卻找不到一個可以支持他的人，連他的老師都不讚同他的計劃，他的確感覺到非常的失望，可是，他是一個很驕傲很自負的人，他沒有屈服，他要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別人的想法都是錯的……”

  楊夙楓疑惑的說道：“既然如此，他更應該坐上皇帝的位置來證明自己啊！”

  楓靜軒搖搖頭，悠悠的說道：“沒有，你爺爺沒有選擇繼續做皇帝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明戴師的死，還有周圍所有人的激烈反對，都讓他對皇帝的寶座失去了興趣。他當然可以殺了他們，全部更換新的臣子，但是很可惜，你爺爺沒有這麽想，當時的那些大臣並不是像現在的唐景之流，他們也是有真才實乾的。你爺爺雖然沒有做成皇帝，但是他並沒有氣餒，他決心向周圍的人都證明，即使沒有皇帝的寶座，光是以他個人的能力，唐川帝國也是可以中興的……”

  楊夙楓又犯糊塗了。

  “楊夙楓”的這個爺爺，思維怎麽和常人有點怪異絕倫？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楓靜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神情蕭索，有點晦澀的說道：“這次激烈的爭吵以後，螳螂隨後放棄了皇帝繼承人的地位，並且主動地割斷了和唐家宗室的關系，跑到海軍去當了一名艦長。他要求唐勝將唐睿立為皇儲，並且清除他在唐川宗室的一切資料，甚至協助隱藏他的皇子身份。他決心不靠任何人的幫助，單獨依靠自己的才華，讓唐川帝國重新強大起來。他要通過證明自己的能力，然後證明自己是有能力實現分割瑪莎國和依蘭國的計劃的……”

  “然而，最後的情況發生了一點點地偏差，這個問題處在唐睿的身上。唐睿本身就是一個軟弱的人，他對螳螂的崇拜幾乎是出自內心的，也是盲目的，所以，在螳螂讓出了皇位以後，他絕的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才迫使螳螂做出這樣的選擇的，所以他的內心總是有一種內疚的感覺……嗯，是內疚的感覺，注意，就是這種內疚的感覺害死了螳螂……”

  “螳螂覺得陸地上的計劃既然不可以實行，他就在海洋上實行自己的計劃，他要讓那些老朽的大臣們都看到，唐川帝國在他的手中，是別的國家絕對不敢輕易侵犯的……後來的事情，就如同螳螂傳記裡面那些最沒有內涵的章節一樣，你爺爺在海洋上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最終證明了自己的能力，證明了以他個人的能力，他的確可以讓唐川帝國中興……”

  在庭院裡慢慢的走了兩圈，楓靜軒有點遺憾的說道：“但是很可惜，螳螂雖然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可惜那些曾經反對過他的計劃的人，這時候都已經先後作古了，他們再也看不到螳螂的輝煌，無法給予螳螂所需要的心理安慰，所以，他的心理逐漸的走向了更加極端變態的地步，虐殺海盜，虐殺戰俘，都是這種極端變態心理的體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