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往事並不如煙（2）

  楊夙楓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試探性的說道：“不是因為他的……他的老婆被人霸佔了的緣故？”

  江湖傳言，似乎螳螂的瘋狂和變態似乎是因為女人而起的，藍羽軍當日在進攻崇明島的時候，就聽當地的土著居民長老說起，螳螂那時候曾經攜帶皇妃登陸崇明島。在很多土著居民的眼中，這個女人應該是螳螂的老婆，而不應該是皇妃。阿方索等人在所羅門半島的發現，似乎也證明了同樣的事情。

  楓靜軒帶著不屑的神情，冷冷的說道：“笑話！誰敢搶螳螂的女人？唐睿？他對自己的嫂子巴結都還來不及，一日三餐都要小心翼翼的氣候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螳螂雖然沒有皇帝的名義，可是卻是唐川帝國實質上的皇帝，他要什麽東西，唐睿根本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要什麽就得給什麽，否則唐川帝國的海軍怎麽能夠崛起的這麽快？這可是唐川帝國全國的國力都攤銷在海軍身上了！有些事情螳螂自己都未必考慮到，但是唐睿考慮到了，也會有先滿足海軍的……”

  “我前面說過，唐睿有很深的內疚感，對於螳螂的崇拜也是發自內心，螳螂既然要壯大唐川帝國的海軍，唐睿的眼裡就只有海軍，他就將所有的資源都向海軍傾斜，甚至不顧陸軍的正常需要。這固然幫助了海軍的崛起，可是也極大的削弱了陸軍的力量。你知道當時的唐川帝國陸軍對海軍是什麽態度，簡直將海軍當作敵人！海軍的人吃香的喝辣的，可是陸軍的士兵卻連冬裝都沒有辦法配齊，要不然，嶽神州怎麽會接受唐明的指使，出手殺了唐漢？最根本的原因，還在於陸軍和海軍的矛盾……”

  楊夙楓暫時無法理解那麽多的事情，喃喃自語的說道：“那麽後來呢？後來我爺爺怎麽又鬱鬱而終了？”

  楓靜軒似乎對於這些軍事政治上的事情沒有什麽好感，勉強說起來也帶著很大的隔膜感，只是因為楊夙楓原因聽，還有他的特殊身份，她才願意繼續說下去。她慢慢的說道：“因為你的爺爺越來越失望，越來越絕望，最後走入了不知道如何解脫的怪圈。他在海洋上表現的越是厲害，他距離自己想要達到的目標就越遠。他真正想要實行的目標，是要在陸地上分割瑪莎國和依蘭國，然後各個殲滅，徹底鏟除唐川帝國的這兩個強敵。可是，事與願違，在開始的時候他沒有足夠的人力支持來實現這個目標，到後來，他又沒有足夠的物力來實現這個目標。他在海洋上折騰得越厲害，唐川帝國的國力就越消耗的厲害，唐川帝國的陸軍也越來越羸弱……”

  “當然，這裡面還有唐睿的功勞。螳螂並不知道開始的時候自己的弟弟居然是削弱了陸軍的力量來滿足自己的需要的，當他發覺的時候，已經晚了，唐川帝國的陸軍已經被嚴重的削弱，陸軍的將領對海軍也產生了極大的仇視。這種仇視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改變的。螳螂騎虎難下，隻好繼續帶領海軍走向強勢，以致到後來，為了維護海軍，他自己也自覺不自覺地開始打擊陸軍，錯誤就是這樣慢慢地造成的。”

  “一個國家的資源，畢竟是有限的，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螳螂將太多的資源消耗在了海軍的崛起上，不得不削弱了陸軍的實力。然而，最終要達到分裂並各個殲滅瑪莎國和依蘭國的目的，還得依靠陸軍來完成。所以，螳螂這時候已經陷入了一個他無法掙扎出來的怪圈，他要給別人信心，證明自己有能力實現這樣的計劃，就必須不斷的取得海戰的勝利，可是，每次海戰的勝利，都是以陸軍的削弱為基礎的，海軍越強大，陸軍就越羸弱，最終……”

  “你爺爺沒有辦法走出這樣的怪圈，他隻好失望的跟隨神秀大師上了五台山，試圖尋求解脫的辦法……但是，五台山的神佛就算再厲害，對於這種一個桃子兩個人分，還不得切開的要求，也是沒有辦法的。他沒有機會找到解脫的辦法，因為這件事情，在他放棄皇位的時候，就注定了是一個悲劇。”

  幽幽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楓靜軒有點傷感的說道：“從我的角度來講，今天唐川帝國的滅亡，你爺爺有莫大的關系。如果他當初能夠不顧一切的登上皇位，不顧一切的實行自己的計劃，或許唐川帝國會很快滅亡，但是也可能能夠比現在強大的多。可是，你爺爺沒有做到這一點，或許，他還是缺少了一點點魄力，他無法拿整個唐川帝國去冒險。又或許，他本身雖然極力的主張執行這份計劃，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沒有足夠的把握，所以，他也想通過別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結果，他雖然證明了自己，可是也失去了最好的機會，唐川帝國的資源已經被大大的消耗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實行這樣的計劃了。”

  微風吹蕩，楊夙楓的內心感慨萬千，難以自已。

  錯了，原來全部都錯了。

  歷史的真相和傳說中的故事完全就是兩回事。

  螳螂並沒有受到任何人的迫害，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迫害他，倒是他自己，最終敗在了自己給自己造成的夢魘裡面，最終沒有從那個該死的怪圈裡面走出來。其實，他如果能夠不顧一切的登上皇帝的位置，然後傾唐川帝國的全部力量，執行分裂依蘭國和瑪莎國的計劃，或許結果會好很多。當然，也有可能會糟糕很多。一天沒有人執行那個計劃，都沒有誰能夠預料到這個計劃的成功和失敗的幾率究竟有多少。

  楊夙楓忽然想起了什麽，急切的說道：“螳螂後來不是被撤掉了嗎？”

  楓靜軒冷冷的說道：“他之所以被撤掉，是因為他的心已死，唐睿不願意看到他繼續沉淪受罪，所以才主動地撤銷了他的職務。但是螳螂本身的要求很奇怪，他再也不願意和唐川宗室沾染上任何的聯系，對於撤職的真實原因，他從來沒有透露，加上他的身份被有效的掩蓋了，所以，很多人才會誤會了。事實上，主動出入皇宮並不是螳螂這個權臣逾越了皇室的規矩，未央宮本來就是他的家，他的老婆，就是那個出現在崇明島的女孩子，本身就是皇妃……螳螂的老婆，當然也是皇妃。”

  楊夙楓無言了。

  內幕原來是這樣的。

  無論是宇文天涯，還是民間傳說，似乎都被完全的誤導了，難怪唐川宗室始終沒有出面解釋，這件事情也無法解釋，如果要解釋的話，就肯定要涉及到那份唐川帝國每個皇帝代代相傳的秘密，也就是那份分割殲滅瑪莎國和依蘭國的計劃。這份計劃在楊夙楓看來是不值得一提的，可是在唐川宗室看來，卻是無價之寶。

  對於唐睿父親，還有螳螂父親唐勝的這個想法，他不置可否。他們的想法無疑很保守，不敢勇敢的衝破現狀，置諸死地而後生。然而，如果說他們的憂慮是錯誤的，那也不見得。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就如同當初抗美援朝那樣，出兵的結果今天我們大家都看到了，可是不出兵的結果呢？永遠都還是假設。不出兵也許要比出兵更糟糕，但是也有可能沒有這麽糟糕。

  歷史沒有假設，螳螂的悲劇也就在這裡。

  螳螂實行這個計劃，也許的確會給唐川帝國帶來不可想象的後果，他將會嚴重的消耗掉唐川帝國僅有的一絲絲元氣，將唐川帝國帶入萬劫不複的地步。然而，萬一螳螂成功了呢？如果成功的話，唐川帝國還需要受到瑪莎國和依蘭國的聯合攻擊嗎？只可惜，歷史還是沒有如果。

  唐勝最後還是缺少了一絲絲的勇氣，沒有堅決支持螳螂的計劃，螳螂本人最後也缺乏了一絲絲的破釜沉舟的精神，沒有豁出去。然而，站在後來者的角度看回去，的確會覺得唐勝和螳螂都有不足之處，可是如果自己處在他們當時的位置，是否能夠做出破釜沉舟的選擇，那也是未知之數。畢竟，像***這樣雄才大略的人，是很少很少的。

  等等！

  楊夙楓急切的說道：“螳螂鬱鬱而終，這可以理解……可是唐漢呢？啊，也就是我的父親，嶽神州為什麽要殺他？嶽神州是陸軍的人，難道是公報私仇？”

  楓靜軒似乎對唐漢這個名字有很複雜的感情，每次聽到都顯得有點麻木的，總要思索一會兒才能說話，這次也不例外，她不答反問，淡淡的道：“你覺得唐漢被殺的最大原因是什麽？”

  楊夙楓猜測著說道：“唐漢也是皇族，他在皇宮裡面的醜聞其實也算不了什麽吧……是不是他知道了太多的內幕，所以唐明要殺人滅口？”

  楓靜軒輕輕的搖搖頭，慢慢的說道：“你父親被殺，並不是因為女人，更不是別人要殺他滅口，而是因為他要做和你爺爺同樣的事情，可是他的能力，卻達不到你爺爺的水平，但是他的活動能力，顯然要比他父親還強。唐川帝國的國力，也已經沒有你爺爺那時候那麽強盛……那個計劃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強行實施這樣的計劃，只會讓唐川帝國走向滅亡……理想是很遠大的，可是現實卻很殘酷……唐漢不幸生晚了二十五年，他如果是螳螂的話，唐川帝國肯定已經實行了那份計劃了……”

  楊夙楓恍然大悟，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的確很荒唐，可是咀嚼到最後，就會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合理的。任何正常人的行動，都離不開利益的驅動，螳螂如此，唐漢如此，唐明也是如此，連接在這些人的背後的，無非都是利益的取舍罷了。

  在坊間的傳說裡，在宇文天涯主編的唐浪傳記裡，最難解釋的一個問題就是為什麽嶽神州會殺死唐漢，可是卻留下了唐漢的兒子“楊夙楓”，因為這是非常不正常的，以唐明和嶽神州的性格，肯定知道殺人滅口，斬草除根的道路，不可能做事還留有手尾的，這也是楊夙楓被人質疑唐浪傳記是造假的最主要的原因。但是這個問題如果用楓靜軒版本來解釋，就迎刃而解了，唐明和嶽神州要殺的只有唐漢自己而已，並不是要斬草除根，滅絕螳螂的所有後代，所以“楊夙楓”很僥幸的活了下來。

  唐漢本人之所以被殺，最大的問題還是他們殫精竭慮要進行的那份計劃。唐川帝國皇室要終結的，不是唐漢的性命，而是這份稱霸計劃，如果唐漢可以放棄這份計劃的話，他的性命想起來是不會有危險的。換句話來說，接替唐睿出任唐川帝國皇帝的唐榮不得不最後放逐螳螂，後來的皇帝唐明又下令秘密殺死唐漢，並不是出於私仇，而是出於公心，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份該死的計劃。

  在螳螂的海軍消耗了唐川帝國的大量資源以後，唐川帝國已經沒有能力來進行這樣龐大的計劃，強行推行這樣的計劃，只有讓唐川帝國覆滅的更快。當時的唐川帝國，已經因為螳螂的巨大消耗，出現了赤煉教等內亂的兆頭，如果在這時候還大舉遠征，無疑是自尋死路。然而，很不幸的是，“楊夙楓”的父親和爺爺，看起來都是一根筋，念念不忘這樣的計劃。

  嶽神州的行為至此也就可以理解了。在其他人的版本傳說裡，唐浪為什麽偏偏選中嶽神州來執行這樣的殺人計劃，也是被質疑的很多的問題，作為後起之秀的嶽神州，處事其實也算是相當的光明磊落的，否則也不會得到那麽多人的愛戴，畢竟，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嶽神州就能夠欺瞞一時，也不能欺瞞一世。

  很多人猜測唐明應該是用高薪厚利來籠絡了嶽神州，但是這個推斷似乎也是站不住腳的，嶽神州算不上很貪婪的人，何況，那時候的嶽神州，也已經是位高極品，除非用皇位來引誘他才能令他動心了。可是唐明會用皇位來引誘嶽神州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些事情如果用楓靜軒的版本來解釋的話，就很簡單了，即使沒有唐明的命令，只要唐明默許，嶽神州為了唐川帝國著想，也會殺死唐漢的，他不可能讓唐漢執行這麽冒險的計劃。在螳螂的年代，唐川帝國的陸軍已經被海軍壓迫的夠嗆，每年的軍費大部分都被海軍橫行霸道的搶走了，陸軍淪落到了海軍的後勤民夫這樣的地步。作為陸軍的後起之秀，如果說嶽神州對螳螂沒有看法就是假的，但是，他當然不可能有什麽辦法來對付不可一世的螳螂。

  螳螂死了以後，唐漢依然要堅持實行這樣的計劃，和掌管唐川帝國陸軍的嶽神州肯定也產生了衝突，這時候的嶽神州，已經有了自己的力量，還深的唐明的寵愛。嶽神州深切的知道唐川帝國不可能繼續實行那樣的計劃，可是唐漢卻執意為之，雙方的衝突可能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嶽神州最後按照唐明的命令殺了唐漢，這份計劃終於壽終正寢了，唐川帝國也得以艱難的延續。

  在處理還是小孩子的“楊夙楓”的時候，他顯然作了手腳，他讓螳螂的後代在大海上自生自滅，讓老天來決定螳螂後代的生死，最後這個小孩子終於頑強的活了下來。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唐明和嶽神州早就商量好的處理結果，讓老天來決定這個小孩子的生死，無疑是最好的抉擇。

  然而，僅僅為了只能終結這份計劃，需要付出螳螂和唐漢作為代價嗎？
  楊夙楓不知道。

  不處在當時的具體歷史背景下，他很難分析雙方的對與錯。這份計劃最終被成功的終止了，唐川帝國得以艱難的延續，也許在唐明和嶽神州看來，他們的做法無疑是對的，然而，這個延續也沒有延續多久，瑪莎國和依蘭國的進攻，讓唐川帝國一敗塗地，最後唐川帝國被藍羽帝國成功的取代了，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當時的決定又顯得非常的可悲。

  可是，聽憑螳螂或者唐漢執行這份計劃，難道就一定正確了嗎？唐川帝國是否真的有力量將依蘭國和瑪莎國分割開來，然後各個殲滅？那時候的瑪莎國雖然沒有現在兵強馬壯，可是也絕對不是容易對付的，依蘭國也同樣，何況還有剛剛分裂出去不久的八道聯盟，執行這份計劃，無疑任重而道遠。如果他們不能取得成功，那的確會嚴重的消耗唐川帝國的國力，加速唐川帝國的滅亡，甚至有可能在前方戰敗的同時，後方立刻就陷入了徹底的崩潰。

  楊夙楓自己也不要悄悄地問一句，螳螂或者唐漢，他們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麽？

  不過無論如何，透過楓靜軒的描述，楊夙楓終於完全的搞清了事情的真相，搞清了“楊夙楓”的身份來龍去脈，很多難以解釋的問題，也通過今天的描述得到了完整的答案。雖然，有些答案可能不是楊夙楓需要的，更加不是藍羽軍需要的。真相雖然了解到了，可是楊夙楓的心情並不快樂，這樣的真相，除了自己知道以外，他不會再讓別人知道。

  在瑪莎國王爺宇文天涯主編的唐浪傳記裡面，螳螂被描述成為一個出身草莽，起於軍隊的英雄好漢，他為唐川帝國立下了無數的戰功，是唐川帝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海軍統帥，可是，這麽偉大的統帥，卻遭受到了來自唐川皇室的不公平的待遇，他的老婆被皇帝搶走了，他的兒子被皇帝指使手下殺害了，他功高志偉卻苦大仇深，極大的震撼了唐川帝國的基層民眾，他們對唐川皇室的質問聲一浪高過一浪，唐川帝國最終在這巨大的浪潮灰飛煙滅。

  這時候的楊夙楓，也已經深切的感受到，宇文天涯當初主編這本書，或許就根本沒有安好心，他的目的就是借助這本書來點燃唐川帝國民眾對唐川皇室的仇恨，從而引發唐川帝國的內亂，即使沒有楊夙楓的恰巧介入，宇文天涯也會有辦法讓這本書在唐川帝國內部流通的，達到其無形中削弱唐川帝國凝聚力的目的。只不過，因為藍羽軍的碰巧介入，這本書反而成為了藍羽軍的宣傳工具，螳螂的形象也成為了萬千唐川帝國臣民擁戴的偶像。到了藍羽帝國年代，螳螂更加成為了某種精神的化身。

  現在真相已經大白，可是唐浪傳記的內容卻不會做任何的更改，螳螂的形象也不會做絲毫的改變。藍羽軍需要的是出身於草莽，苦大仇深的正面形象的螳螂，楊夙楓需要的也是一個和唐川皇帝對立的螳螂，只有這樣，才能將人心盡快的從唐川帝國年代轉移到藍羽帝國年代。楓靜軒所說的一切，當然是真的，可是楊夙楓絕對不會讓這個真相泄露出去。

  楊夙楓不需要這個真相，藍羽軍不需要這個真相，藍羽帝國也不需要這個真相，所以，這個真相，永遠都會被埋沒在極少數人的內心裡面了，最終成為了灰飛煙滅的歷史煙雲。

  沉寂。

  絕對的沉寂。

  夕陽的余暉映照在千歲湖平靜的湖水上面，倒映出最後的一絲絲光芒，可是冷宮的區域卻已經完全陷入了黑暗。楊夙楓和楓靜軒相隔不遠，可是都覺得對方的身影有點朦朧了。

  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哭聲，顯得非常的哀怨而且狠毒。

  蕭紫葑的身影突然出現，顯然覺得這哭聲非常的怪異。

  楓靜軒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對楊夙楓低聲說道：“你跟我來！”

  （今天的更新結束了……年底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很忙呢？天氣冷，大家注意保護身體哦，尤其是出門在外的時候，同學們放假回家坐火車一點要小心啊！聽說蕪湖火車站有個女學生被擁擠到車輪底下活活被壓死了，恰少年同學，芬芳年華，就這樣結束了……阿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