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道具對方很滿意，但是信息方面星火卻犯了難。

  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想了想，簡單的說了一下這附近沒有危險的事。

  “……這裡有一個村莊，和普通的村莊差不都，要花錢，對法師有一定敵意。周圍很安全，沒有什麽魔獸，不過不建議你在這裡休整，這裡有一間神廟。”星火沒和他說神廟被毀的事，他也沒在詢問神廟的事，他們的交易就這樣完成了。

  對方沒有久呆，從星火這邊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後便帶上兜帽離開了，星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叫住了他，送給了他一根法杖。

  這根法杖屬於基本款，上面連個水晶都沒有鑲嵌，整體就是一個擁有魔導性質的木頭。

  對於星火的贈予，對方還是挺高興的，臨走時對星火笑了笑，然後便離開了。

  星火也沒等他走的不見人影，見他轉身了，便抓著籠子也消失了。

  只是，在星火消失後，那人又折返了回來，在星火消失的地方徘徊了一會兒。

  星火回到了地下室，地下室一如既往的安靜，三隻小食鐵獸已經吃飽睡著了，蟻後也吃了個肚兒圓，也趴在小食鐵獸的身上睡的噴香！

  星火回來的動靜驚動了那三隻小食鐵獸，也許是感覺到了兄弟姐妹的氣息，那三隻小時鐵手哼哼唧唧的跑了過來，連籠子裡的食鐵獸也不安分了起來。

  星火把籠子打開，小食鐵獸從籠子裡跑了出來，一下子九隻小食鐵獸混為一堆，如果不是有契約，星火都分辨不出那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後來的。

  小食鐵獸哼唧了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吃飽了的想睡覺，沒吃飽的就眼巴巴的看著她。

  星火當然也沒吝嗇，先拿出了一大堆水果，之後一個個的喂給它們金幣。

  食鐵獸對金幣的興趣比那堆水果要多多了，一個個的哼哼唧唧的衝上來搶食，但是畢竟還是太小了些，星火一抬手，它們就沒轍了。

  星火一個個的給剩下的六個小食鐵獸打上契約，然後就把坤蟻全都倒了出來。

  坤蟻一出來後就清醒了，在發現星火的時候便要發起攻擊，但是卻被蟻後給阻止了。

  星火還沒和蟻後簽訂契約，到不是星火不想，而是到了蟻後這樣的年齡，就算它的智商依舊不高，卻也不是可以糊弄的存在了。

  想要和蟻後簽訂穩固的契約，還是需要以後的同意才行。

  星火弄了一堆小食鐵獸出來，為的便是來誘惑蟻後。

  饑餓是最好的老師，它總能讓人學會識時務，尤其是饑餓了許多許多年，突然之間吃飽一次後，就很少有人在忍得住，繼續回到饑餓的日子中去。

  蟻後智商不高，所以它更多的是依靠本能行事。

  所以，在坤蟻攻擊星火的時候，它阻止了，之後主動和星火簽訂了契約，正式成為了星火的所有物。

  蟻後在和星火簽訂契約後，第一件事便是和星火反映夥食問題。

  這召喚來的食鐵獸雖然可以當做是坤蟻的食物，但是卻是屬於最劣質的那一種，食用這樣的食物，時間長了，很容易會導致坤蟻蟻後的退化，同樣也會影響到坤鐵的質量。

  星火對此還是很上心的，詢問蟻後解決方式，但是蟻後卻說不出什麽來。

  它活的足夠久不假，但是智力是天生的，就算時間彌補了一些，卻也不可能讓它變成全知全能的存在。

  再說了，如果蟻後能知道如何解決口糧的問題，那也不會輪到星火收服以蟻後了！
  這好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局，她才高興自己擁有了坤蟻，卻被告知，這坤蟻要成一錘子買賣了。

  ‘也許，你可以嘗試自己製作口糧。’

  ？

  ‘身為召喚獸的食鐵獸……不及魔獸食鐵獸……，這其中必然缺少了什麽關鍵性的東西，你可以嘗試添加一些進去，製作成新的口糧。’

  這個，恐怕不好吧。

  坤蟻也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吃的，否則也不可能跟著食鐵獸生，跟著食鐵獸死。

  ‘別人不可以，你未必就不行。’

  什麽意思？……等等，你的意思是說，空間之力？那也不對，空間之力沒辦法成為口糧，除非我能找到載體，但是已知的帶有空間之力的東西就那麽多，全都是稀有材料，大部分還都絕跡了，我不可能弄來給他們當口糧。

  ‘其實有的。’

  什麽東西、

  ‘你在想想。’

  星火想了想，然後猛然一驚。

  你不會是想我自己割肉放血吧！
  星火先是驚異，回頭想了想，又覺得這麽做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數量不是太多，次數不是太平凡的話，她其實還是可以接受的。

  ‘不，我沒說讓你割肉放血。’

  那是什麽？
  ‘坤蟻的主食不是……’廖原頓了頓，之後才又繼續說了下去‘不是食鐵獸的死皮嘛。’

  是啊。

  ‘你也是人，你也可以生產死皮啊。’

  廖原說的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一所當然到，就算星火想把他揪出來打一頓，都找不到理由。

  當然，就算找到了理由，她也沒辦法把他揪出來打一頓。

  但是，憋氣還是有的。

  好在廖原也沒真的鋼鐵直，他好歹還知道，一些女孩子還挺愛漂亮的，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小仙女，一直勵志於讓其他人認為自己是不拉屎撒尿的。

  死皮這種東西，自己知道一下就可以了，發現自己長了死皮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弄下來這種東西給其他東西吃……

  廖原覺得自己體諒了星火，所以他給星火又出了個主意。

  ‘其實你要是覺得別扭的話，你可以選擇你的洗澡水，多泡一陣子，其實效果也是一樣的。’

  星火不想和廖原說話，再次無視了他。

  至於最後坤蟻的口糧……

  星火確實對坤蟻的口糧進行了二次加工，至於加工中到底摻入了什麽神奇的東西，這就不能為外人道也了。

  至於蟻後和坤蟻們，它們倒是滿意的。

  畢竟吃什麽東西不是吃呢，只要不繼續餓肚子，那便是極好的了！

  只有星火，看著坤蟻吃的歡實的模樣，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麽東西破碎了。

  ‘不要這麽悲觀，那只是你的錯覺。’

  你，閉嘴，不要說話，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怎麽能這樣呢，這個問題還是我幫你解決的呢，你應該感激我。’

  我感激你，但是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那好吧，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一聲，你的蟻後可能會變異來著的。’

  ……

  其實這事不用廖原說，星火也隱約有些察覺。

  先不說星火到底往那堆濕料裡參合了啥，反正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她添加的東西不可能只有空間之力。

  她和廖原是一體的，所以，濕料中必然也存在極其少量的，和空間之力相等的時間之力。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過看蟻後吃的那麽歡實，想來就算變異了，應該也不會變異的太過。

  至少星火是這麽希望的。

  ‘其實你也不用糾結，變異了也挺好的，要是能貼合著我們的需要變異，徹底貼合我們的力量，這個小寵物你也沒白養。’

  星火這會兒不想說這個，她覺得糟心！

  她這會兒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

  一開始還是挺好的，沙鼠，多麽可愛的一種小生命啊，雖然和老鼠有些相似，但是和老鼠相比，沙鼠顯然要可愛多了，還是被長時間馴化的寵物鼠，就算是野外找的，那也依舊是可愛的。

  但是為什麽，她的附屬會從寵物鼠變成了食用死皮的坤蟻呢？

  倒也不是說坤蟻不好，坤蟻真的是極其稀少的，擁有強大戰鬥力，還能出產稀少材料的好魔獸。

  但是，但是！
  但是她怎麽就那麽難受呢！

  尤其是這種難受她還不能說出來，一說出來，就帶著一股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其實一開始，她也是高興的，是什麽時候開始，這份開心變了質呢了？

  星火自我糾結著，廖原卻像是完全沒感覺到一般的又和星火絮叨。

  ‘坤蟻看起來比你那堆老鼠好多了，但是體積還是太小了些，鱷魚你看如何？咬合力驚人，攻擊力還是蠻強的。’

  星火不想說話，她想靜靜。

  但是廖原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不停的和星火說鱷魚的好，最後就連星火都有些心動了。

  其實仔細想想，其實鱷魚也挺不錯的，看起來也是醜萌醜萌的。

  ‘對嘛，鱷魚多好，其實蜥蜴也挺不錯的，我聽說蜥蜴的尾巴是可以斷掉的，斷掉之後還能在長出來，而且裡面的營養價值非常高，要是把它魔獸化，說不準你還能收獲一樣副產品。’

  能斷尾的不是壁虎嗎？
  ‘唔，好像是，不過壁虎不是蜥蜴的同類嗎？’

  是嗎？

  ‘不是嗎？’

  ……

  星火仔細想了想，她也不知道。

  ‘你看，他們長得那麽像，那一定是同類，所擁有的技能也是一樣的！’

  星火不確定，不過廖原那麽肯定，她也多多少少被說服了。

  所以，問題來了。

  那我們這就去抓蜥蜴嗎？

  ‘蜥蜴不好抓，但是我在村子的牆壁上看到過壁虎，反正都一樣，我們可以拿那個做做實驗。’

  星火一想好像也行，原本還想靜靜的她徹底被廖原給帶偏了。

  星火和廖原說好晚上去村子裡抓壁虎，至於在晚上到來的這段時間中，星火猶豫要不要給那些孩子弄些吃的。

  那孩子又被星火餓了一頓，所以下一頓她準備給他們弄一些好吃的。

  ‘其實你一開始的時候不用對他們太好，太好會讓他們警惕。當然，你就算對他們不好，他們也會警惕你。’

  他們要是能警惕我，那也是好的。

  不怕他們抗拒，就怕他們連抗拒都已經遺忘了。

  這些孩子不光身體上受折磨，精神上同樣也被扭曲了。

  星火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不刺激他們，盡可能的用他們能接受的方式一點點改變他們，最好能夠做到潤物細無聲。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星火覺得自己可能做不到這一點。

  ‘要不你嘗試給他們洗個腦好了，反正他們還小。’

  廖原說的‘洗腦’並不是那些信徒做的，用語言和痛苦一點點的扭曲式洗腦，而是字面上的，對他們進行靈魂上的清洗。

  這種清洗有一定的後遺症，並不是絕對安全的，並且一點使用成功就無法恢復，可以從根本上清洗掉一個人的記憶。

  有點像是星火現在的狀態。

  但是，星火卻很抗拒這個。

  是好是壞，那都是他們經歷過的，是他們的人生，他們其實並不覺得苦，我們並不應該抹殺掉他們。

  ‘那並不是抹殺，靈魂還是同一個，只是洗掉了他們曾經的記憶，讓一切痛苦遠去，你可以給他們塑造新的人生。’

  廖原，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
  ‘我並不覺得，我這想法有哪兒不對了？難道你不想讓他們過上正常孩子的生活嗎？’

  但是那不應該是以磨滅他們作為前提。那些經歷對於我們這些旁觀者來說是痛苦的，但是這卻是他們人生中的一部分，我們不應該去輕易的干涉他們的人生。

  ‘但是你要做的便是干涉他們的人生。他們的人生正常的走向應該是餓死在這間地牢裡。’

  那並不是干涉，我只是給了他們一種選擇。

  ‘那和直接清洗掉他們的記憶有什麽區別？’

  ……

  有什麽區別？星火想了想，最後嚴肅的與廖原說。

  廖原，記憶是一種非常珍貴的東西。人所用的東西，絕大多數都是外物，不管是我所擁有的金錢，人際關系，物品，甚至是這幅身體，其實對於我來說都是外物，真正屬於我的，隻屬於我的，只有記憶。

  所以，記憶是珍貴的，它的存在塑造了這個人的一切，不管是言行舉止還是為人處事，靈魂和它相比，其實隻佔了一半的地位。

  我不能做出清洗一個人記憶這樣的事，那就相當於抹殺了他的一半。

  ‘……其實記憶沒有你想的那麽重要。’

  不，它很重要。

  ‘但是你曾經舍棄了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