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送別
  與大野木開誠布公的談一次，這是無法避免的事。   大野木超級厲害，比漢還要厲害，要限制住大野木的行動比抓捕尾獸還難，因為這家夥會飛。

　  因此，大野木回到村子之後把各個忍者家族走了一遍，之後又去面見了土之國大名，這其中發生了任何事情，上原都沒辦法阻止，他只能等大野木自己來跟他談。紅蜘蛛一百余人，再加上一群兩百多名的流浪忍者，是上原目前掌控的所有力量。

　  叛忍的實力似乎絕大多數情況是跟邪惡程度成正比，追隨上原的那部分“好人”，實力自然高不到哪裡去。

　  岩隱村隱藏在平靜之中詭異的氣氛隨時有爆發的可能，而上原決不允許這種衝突最終爆發。

　  梧桐這家夥太倒霉了，森慧屋是岩隱村最繁華的飯店，可短短時間已經毀了好幾次，這次重建，已經是第三次。

　  每次發生大事，梧桐他們的飯店必定會被破壞，毀壞的比岩隱村大門還要徹底，簡直就像見證岩隱村歷史的傳奇建築物。

　  飯店尚未建好，梧桐並不是那麽忙，正在火爐旁穿著厚厚的棉衣跟幾個學廚藝的小孩子講著什麽故事，這時上原頂著滿頭大雪突然推門而入。

　  “梧桐，有吃的嗎？”

　  上午過了一半，哪裡有吃的，梧桐白了上原一眼就不理他了。

　  故事講了一半又停下了，幾個小鬼不滿了，催促著梧桐繼續講下去。

　  “好吧，”梧桐無奈的撓了撓頭，“我真的見到過會動的蘿卜，那一定是蘿卜的精靈，是因為我們殺掉了太多蘿卜之後他們來報復我們的。”說著，梧桐一臉嚴肅的告誡著自己的學生們，“所以我們對待料理要懷有足夠的敬畏明白嗎？蔬菜也是有生命的。”

　  如此的論調上原已經聽過好多次了，每次聽到上原都會臉皮抽搐強忍著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看來自己叛逃的那一夜發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白絕潛入了村子，看來水變的越來越深了。

　  小人物也會有成為英雄的時候，木葉丸一發螺旋丸乾掉了一隻佩恩，而從梧桐的描述之中，他同樣以一發不成熟的螺旋丸乾掉了一隻白絕。

　  梧桐並不認識白絕，他至始至終都把白絕認為是能走動的蘿卜。他和相川兩人，這兩個彪悍的家夥竟然架起鍋把白絕給燉了……

　  白絕的身體是由亂七八糟的的植物莖塊組成的，吃起來口感大概會很不好吃，最終被梧桐他們給倒掉了。

　  上原再去尋找時，填埋白絕的地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已經腐爛掉了。

　  白絕的身體是很難得的研究材料，這至關第四次忍戰和忍界終極boss兜大蛇丸斑輝夜等等一系列敵人，白絕遺體的價值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錯過了一次難得的機會，遺憾也就遺憾了，上原也並不打算告訴梧桐真相，一是沒辦法解釋，至於二嘛，梧桐這家夥早就不是忍者了，這些東西和他無關，就讓他把蘿卜也是有生命的觀點堅持下去好了。

　  “上原，”上原在發呆，衣角都垂入火爐裡點著了，梧桐連忙把他推醒，一臉的責備，“你這家夥在想什麽呢？”

　  “啊？”回過神來的上原茫然的看著梧桐。

　  “我是說，佔領了我們村子的那個混蛋真的死掉了嗎？”梧桐狐疑的看著上原，“大家好像都不怎麽相信你說的話。”

　  “我覺得那個岩河不算是壞人，”梧桐嘀咕著說著，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說的話到底是站在什麽樣的立場，“畢竟那家夥根本沒傷害過大家。”

　  叛忍岩河，死的不能再死了。他為什麽選擇和木葉忍者合作攻破岩隱村，佔據岩隱村之後為什麽沒展開血腥的殺戮，還有，明明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兩千名雨忍把上原所帶領的忍者團團圍起之後，為何又挑選上原一個要進行一對一的對決。

　  更不可思議的是，失去了一隻手臂的上原還不可思議的贏了。然後，雨忍撤軍，淪陷的岩隱村毫不費力氣的就被收復。

　  純粹的好人與純粹的壞人在忍界都不存在，人性的複雜性在於衝突與對立。

　  二代土影逝去，岩隱情報部長山踵同樣死去，叛忍岩河是一個怎樣的人，大概再沒人能夠知道了。

　  村子安好依舊，只是暗流依舊洶湧。

　  ……

　  這場雪也不知要下多久，上原已經掃了兩次雪了，再下下去房子都會塌掉的。正在清理著窗台的積雪，辦公室的門吱啞一聲的被打開了。

　  冷風直接灌了近來，吹的上原一個冷戰，看了看，沒人。

　  武俠小說中常有的橋段，門突然打開卻沒發現有人進來的時候，某個愣頭愣腦的龍套拿著刀的就衝了出去，然後被從房頂上跳下來的大俠哢嚓一聲剁了腦袋……

　  這一幕多少有點詭異，因此想出去看看的上原腳步突然止住了，他一臉戒備的神色緩緩後退，靜等著變故的發生。

　  一個渾身是雪的老頭進來了懂得跟孫子一樣進來了，上原冷笑著，“三代目，你終於來了。”

　  “別以為漢老師不在你就可以掌控岩……隱……村……”上原色厲內荏的聲音沒了後繼之力，聲音漸漸微弱了下去。

　  真是要命，搞了個大烏龍，沒有敵人，也沒有人想刺殺自己，漢是跟著大野木一起進來的。

　  進了辦公室之後，漢跟大野木兩人無視了上原談笑著相對坐著，看他們熟練的擺好茶杯倒上熱茶，一副要長久交談下去的樣子，上原有些搞不懂狀況。

　  穿著整體色調偏紅色的土影服的漢帶著的同樣是紅色的鬥笠，鬥笠上一個碩大的黑色的影字很醒目。而大野木，作為岩隱的第三代影同樣穿著在正式場合才穿著的土影服，他衣服的色調是偏褐色的。

　  這兩個家夥坐在一起，幾乎是兩個時代忍者的會面。

　  這不太對，一個真正是三代影，而另一個不久前還是叛忍，已經發布了叛忍通碟的家夥最終成為了第四代，這兩個家夥不是應該一見面就是打起來打個你死我活的嗎？
　  看著相談甚歡的兩個影，上原發覺自己至始至終都算錯了什麽，又一股涼風灌來，上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連忙快步走去關了門，門吱啞一聲關上，聲音的響動引起了漢和大野木的注意，他們就不再把上原當透明人了。

　  “上原，”漢向上原招了招手，“過來，坐在這裡。”

　  跟漢並排坐著，上原眼神依然冷冷的盯著大野木。

　  “本大爺可是叛忍，沒資格跟三代大人坐在一起的吧？”上原冷哼了一聲不無譏諷的說著。

　  對於上原的嘲弄，大野木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叛忍岩河，作為雨忍的首領之一，他攻破並佔據了村子。”大野木緩緩的轉動著手中的杯子，眼神若有深意的看著上原，“你擊敗了他，是嗎？”

　  “沒錯！”上原毫不思考就回答了。

　  大野木於是和漢相識了一眼之後都笑了，“培養足夠優秀的年輕人是每個影的責任，不管是我這個三代影還是四代目漢，我們都一樣。”

　  “看來，村子裡最優秀的小鬼已經能確定是誰了。”大野木慨歎一聲，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上原。

　  很反常，大野木看自己的眼神如同看孫子一樣，上原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一點，因此很不爽。

　  “村子裡所有的村民都參與了投票，他們已經遠出了第四代影，那就是漢老師！”上原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體前傾冷冷的盯著大野木，“你必須尊重村民們的意願，村子需要民主，而不是獨裁！！”

　  熱血又中二的口號能騙得了年輕人，對於大野木這種老油條根本不起作用，大野木依然微笑著看著上原，他的變化太大，跟十幾天之前得到上水流一族被關押的消息時那種落寞之態截然不同，“民主？”大野木意味深長的念了一遍這兩個字，他哂笑，“也對，一個人決定所有的事並不公平。”

　  “岩隱村負責保護整個土之國，那麽居住土之國所有人都有資格選擇他們認為合格的影……”

　  “就算再選一次，漢老師依然會是第四代！”上原並不服輸，他叫囂著。

　  “再選一次真的還會是漢嗎？你確定？”大野木一邊給自己添著茶水，一邊戲謔的看著上原，“我剛從土之國回來，不久前曾經與大名有過一次會晤，奧，大名似乎對你很有意見。”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上原很想讓漢成為第四代，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自己的老師。更重要的是，穿越者改變歷史幾乎是最直觀的實現自身價值的方式。

　  而看著在旁邊笑著不說話的漢，上原有種很不妙感覺，當他在為漢真正成為第四代影的那一天拚命努力著的時候，他發現漢極有可能成為傳說中的豬隊友。

　  “上原，我跟三代商議過了，我可以離開村子。”漢放下了茶盞他笑的很輕松，一種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用接任何任務，不用被小孩子們躲著，上原你也不用幫我檔下小孩子們朝我扔的小石頭，總之，我自由了！”

　  漢臉色激動的都有些通紅了，“可以離開村子去任何地方而沒有暗部隨時跟著，尾獸暴動同樣也就傷不到人了……”興奮著興奮著，漢大概是想到了歷次尾獸暴亂中死去的同伴，他眼神暗淡了下來。

　  一番努力做了無用功，上原把拳頭握了又握，最終也沒砸到漢的腦袋上。戰爭兵器也有自由的時候，不是叛逃之後被暗部永不休止的追殺，而是真的自由，應該為漢感到高興才對。

　  只是，看著大野木一臉淡然的笑意，上原怎麽看怎麽覺得都是這家夥在暗中操作的，作為忍界權力巔峰的幾人之一，說大野木不陰險，打死上原上原都不相信。

　  ……

　  一周以來，漢都是在拜訪一個又一個朋友中度過，他喝的大醉的時候都有好幾次，怕尾獸因此而暴動，為了安全上原隻得讓道雪和羽立去學校裡住宿。

　  一周不知漢到底見了多少朋友，爆破部隊的，暗部的，還有影衛隊的，還有中忍，甚至有下忍，還有一個人竟然是村子裡水果店的老板。

　  現在上原才從漢的口中知道，原來水果店的老板以前竟然也是一名忍者。

　  漢走的時候，來送他的人並不多，上原，狩，真衣，還有閑來無事的雪乃推著犀也出來了。

　  一路上，替漢扛著巨大的行李箱，上原一直在朝漢抱怨著，說他是費了多大努力才幫漢有了第四代的名號，漢也太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了。

　  在村子裡到村口的路程並不長，上原抱怨都沒抱怨幾句，已經出了村子之外。

　  “你也太過分了漢老師，為什麽不繼任第四代？你有很大優勢的……”

　  從上原手上接過自己的行李，認真聽完上原的抱怨，漢微笑著拍了拍上原的肩膀，“上原，我為什麽一定要繼任第四代？”

　  “因……因為……”上原啞然，他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我是人柱力，有著讓人驚恐的力量，並不需要成為影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倒是你，小上原，”漢想伸手去捏上原的臉頰手到了半路又停下了，不像羽立他們，上原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不管是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我很想看到你成為四代目的那一天。”

　  “一定！”受到了鼓勵，上原笑著伸出了拳頭跟漢的拳頭碰在了一起。

　  就看著漢的背影離去，上原突然想起了什麽他朝著漢大叫起來，“漢老師，小心一點！有的家夥可能會抓捕人柱力，遇到危險的話一定要回來明白嗎！”

　  漢大概是聽到了，他遠遠的朝上原揮手告別之後，不一會兒，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雪在飄落，不久，連地上的腳印都不見了。

　  忍者世界是個動蕩不安的世界，說是再見，可原著中跟隨自來也學習過忍術之後，長門三人再也沒有見到過自來也，直到自來也去探查佩恩的情報，最終戰死。

　  原著中，漢死於尾獸抓捕計劃。九個人柱力中最龍套的一個，關於犧牲的畫面，沒有。

　  犀手中有一把口琴，上原拿了過來，就對著漫天大雪和料峭的風輕輕吹拂起來。

　  琴聲悠揚而動聽，旋律很舒緩，跟雪景很不匹配，但是卻意外的好聽，這又是沒有聽到過的曲子，雪乃看向上原的眼神都亮了，“上原，這個曲子是？”

　  “《送別》”，上原笑了，“一會兒可以把樂譜抄給你。”

　  雪乃謝過上原之後，看上原就要離開，“喂！上原班長，”雪乃輕笑著，“我和犀決定了，大雪過後我們就離開村子去遊歷。”

　  上原滯住了一會兒，“旅途愉快。”他咧開嘴笑了。

　  “但是要注意安全，如果真遇到了什麽麻煩的事，可以說我的名字。”

　  “有用嗎？”看了看上原空蕩蕩的衣袖，犀噗嗤一聲笑了。

　  “等我成了真正的土影，大概有用。”上原朝眨了眨眼睛。

　  ……

　  “我要去爆破部隊了上原，”坐在冰冷的台階上，狩對於未來有所有少年人共有的惶恐，“我要當分隊長，一次要管四十六個人，真麻煩的，上原，到底該怎麽管理那麽多人？”

　  “這個……要靠你自己了。”

　  上原狠狠地砸了不求上進的狩一拳。

　  去找梧桐，梧桐竟然也不在，他趁著大雪有想把火鍋推銷到整個土之國的想法。

　  至於羽立和道雪，他們在忍者學校跟小夥伴們玩雪人玩上癮了。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

　  漢走後，他的房子就送給了上原。一場大雪中，人走的空蕩蕩的，上原就依在門檻上看著雪景發呆，什麽事也沒有做，只是嘴裡在不停的輕哼著那首名為送別的曲子，“長亭外，古道邊……”

　  三代土影有著難言的魄力，以一個人柱力脫離掌控為代價，他避免了岩隱村一次極有可能的內部衝突甚至分裂對立。而對於上原的記憶來說，岩隱的兩個人柱力，早晚要叛逃。

　  （本卷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