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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裡沒好人》第195章
  第195章

  襲人自己下場何人吵架自覺失了身份,便喚麝月道:“我不會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過去震嚇他兩句。”

  麝月聽了,忙過來說道:“你且別嚷。我且問你,別說我們這一處,你看滿園子裡,誰在主子屋裡教導過女兒的?便是你的親女兒,既分了房,有了主子,自有主子打得罵得;再者,大些的姑娘姐姐們打得罵得,誰許你老子娘又半中間管閑事了?都這樣管,又要叫她們跟著我們學什麽?越老越沒了規矩!你見前兒墜兒的娘來吵,你也來跟她學?你們放心,因連日這個病那個病,老太太又不得閑心,所以我沒回。等兩日閑了,咱們痛回一回,大家把威風煞一煞兒才好!寶玉才好了些,連我們不敢大聲說話,你反打得人狼號鬼叫的。上頭能出了幾日門,你們就無法無天的,眼睛裡沒了我們,再兩天你們就該打我們了!她不要你這乾娘,怕糞草埋了她不成?”

  寶玉恨得用拄杖敲著門檻子說道:“這些老婆子都是些鐵心石頭腸子,也是件大奇的事。不能照看,反倒折挫,天長地久,如何是好!”

  晴雯道:“什麽‘如何是好’,都攆了出去,不要這些中看不中吃的!”

  那婆子羞愧難當,一言不發。那芳官隻穿著海棠紅的小棉襖,底下綠綢撒花夾褲,敞著褲腳,一頭烏油似的頭髮披在腦後,哭得淚人一般。

  麝月笑道:“把個鶯鶯小姐,反弄成才拷打的紅娘了!這會子又不妝扮了,還是這麽松怠怠的。”

  寶玉道:“她這本來面目極好,倒別弄緊襯了。”

  晴雯過去拉了他,替她洗淨了發,用手巾擰乾,松松的挽了一個慵妝髻,命她穿了衣服,過這邊來了。

  接著,司內廚的婆子來問:“晚飯有了,可送不送?”

  小丫頭聽了,進來問襲人。

  襲人笑道:“方才胡吵了一陣,也沒留心聽鍾幾下了。”

  晴雯道:“那勞什子又不知怎麽了,又得去收拾。”

  說著,便拿過表來瞧了一瞧,說:“再略等半鍾茶的工夫就是了。”

  小丫頭去了。麝月笑道:“提起淘氣,芳官也該打幾下。昨兒是她擺弄了那墜子半日,就壞了。”說話之間,便將餐具打點現成。

  一時小丫頭子捧了盒子進來站住。晴雯、麝月揭開看時,還是這四樣小菜。晴雯笑道:“已經好了,還不給兩樣清淡菜吃!這稀飯鹹菜鬧到多早晚?”

  一面擺好,一面又看那盒中,卻有一碗火腿鮮筍湯,忙端了放在寶玉跟前。寶玉便就桌上喝了一口,說:“好燙!”

  襲人笑道:“菩薩!能幾日不見葷,饞得這樣起來!”一面說,一面忙端起,輕輕用口吹。因見蕊官在側,便遞與蕊官,笑道:“你也學著些服侍,別一味呆憨呆睡。口勁輕著些,別吹上唾沫星兒。”蕊官依言果吹了幾口,甚妥。

  她乾娘也忙端飯,在門外伺候。向日蕊官等一到時,原從外邊認的,就同往梨香院去了。這乾婆子原系榮府三等人物,不過令其與她們漿洗,皆不曾入內答應,故此不知內幃規矩。今亦托賴她們方入園中隨女歸房。這婆子先領過麝月的排場,方知了一二分,生恐不令蕊官認她做乾娘,便有許多失利之處,故心中只要買轉他們。

  今見蕊官吹湯,便忙跑進來笑道:“她不老成,仔細打了碗,讓我吹罷。”一面說,一面就接。

  晴雯忙喊:“快出去!你讓她砸了碗,也輪不到你吹!你什麽空兒跑到這裡格子來了?還不出去!”一面又罵小丫頭們:“瞎了眼的,她不知道,你們也不說給她!”

  小丫頭們都說:“我們攆她,她不出去;說她,她又不信。如今帶累我們受氣,你可信了?我們到的地方兒,有你到的一半,一半是你到不去的呢!何況又跑到我們到不去的地方還不算,又去伸手動嘴的。”一面說,一面推她出去。

  階下幾個等空盒家夥的婆子見她出來,都笑道:“嫂子也沒用鏡子照一照,就進去了。”羞得那婆子又恨又氣,隻得忍耐下去。

  可這也給賈家,給蕊官埋下了禍根。

  蕊官吹了幾口,寶玉笑道:“好了,仔細傷了氣。你嘗一口,可好了?”

  蕊官隻當是玩話,只是笑看著襲人等。襲人道:“你就嘗一口何妨?”

  晴雯笑道:“你瞧我嘗。”說著就喝了一口。

  芳官見如此,自己也便嘗了一口,說:“好了。”遞與寶玉。

  寶玉喝了半碗,吃了幾片筍,又吃了半碗粥,就罷了。眾人揀收出去了。小丫頭捧了沐盆,盥漱已畢,襲人等出去吃飯。

  寶玉便使個眼色與蕊官,蕊官本自伶俐,又學幾年戲,何事不知?便裝說頭疼,不吃飯了。襲人道:“既不吃飯,你就在屋裡作伴兒,把這粥給你留著,一時餓了再吃。”說著都去了。

  這裡寶玉和她隻二人,寶玉便將方才從火光發起,如何見了藕官,又如何謊言護庇,又如何藕官叫我問你,從頭至尾,細細的告訴她一遍,又問她祭的果系何人。

  蕊官聽了,滿面含笑,又歎一口氣,說道:“這事說來可笑又可歎。”

  寶玉聽了,忙問如何。

  芳官笑道:“你說她祭的是誰?祭的是死了的菂官。”

  寶玉道:“這是友誼,也應當的。”

  蕊官笑道:“哪裡是友誼?她竟是瘋傻的想頭,說她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雖說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場,皆是真正溫存體貼之事,故此二人就瘋了,雖不做戲,尋常飲食起坐,兩個人竟是你恩我愛。菂官一死,她哭得死去活來,至今不忘,所以每節燒紙。後來補了蕊官,我們見她一般的溫柔體貼,也曾問她得新棄舊的。她說:‘這又有個大道理。比如男子喪了妻,或有必當續弦者也必要續弦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丟過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續,孤守一世,妨了大節,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你說可是又瘋又呆?說來可是可笑?”

  寶玉聽說了這篇呆話,獨合了他的呆性,不覺又是歡喜,又是悲歎,又稱奇道絕,說:“天既生這樣人,又何用我這須眉濁物玷辱世界。”因又忙拉蕊官囑道:“既如此說,我也有一句話囑咐她,我若親對面與她講,未免不便,須得你告訴她。”

  蕊官問何事。寶玉道:“以後斷不可燒紙錢。這紙錢原是後人異端,不是孔子遺訓。以後逢時按節,隻備一個爐,到日隨便焚香,一心誠虔,就可感格了。愚人原不知,無論神佛、死人,必要分出等例,各式各例的。殊不知隻以‘誠心’二字為主。即值倉皇流離之日,雖連香亦無,隨便有土有草,隻以潔淨,便可為祭,不獨死者享祭,便是神鬼,也來享的。你瞧瞧我那案上,隻設一爐,不論日期,時常焚香。他們皆不知原故,我心裡卻各有所因。隨便有新茶便供一鍾茶,有新水,就供一盞水,或有鮮花,或有鮮果,甚至葷羹腥菜,只要心誠意潔,便是佛也都可來享,所以說只在敬,不在虛名。以後快命她不可再燒紙錢了。”

  蕊官聽了,便答應著。一時吃過飯,便有人回:“老太太,太太回來了。”

  自此蕊官徹底融入了怡紅樓,雖不是大丫鬟,卻也是的臉的人物,只是蕊官忘了,自己是個戲子,從戲子變成丫鬟,全是因為死了個老太妃,皇帝下旨不讓各家圈養戲子,所以這蕊官才認了家奴為乾娘,成了家生子的奴才。沒出走榮國府。

  可她不醒事,今後的罪人的時候還多哪,這等事情,一旦落到大觀園頭上,這大觀園的人,除了犧牲這個丫鬟,還能怎麽辦。就看那時候,寶玉的做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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