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能輸

  雪神月沒有再看下去，他閉上了眼睛，身邊的場景隨之停滯…

  即便是臨終之際，父母沒有對兒子央求企圖逃生，沒有訓斥責罵，沒有怨言，有的只是理解和鼓勵，以自我犧牲的方式來成全兒子的選擇，即便兒子的立場和自己完全對立，做父母的依然將其作為自己最大的驕傲。

  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宇智波鼬痛哭流涕，也許他作為忍者的這一生中，只有這一刻，他肆意釋放，肆意流淚，在此之後，他依然是那個背負一切，血眸洞穿三界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一族心存反意，火影和團藏先下手為強，是輪回。

  宇智波鼬身為雙面間諜，選擇了自己的立場和堅持，是輪回。

  宇智波富嶽和宇智波美琴理解並且鼓勵兒子，是輪回。

  最後的最後，他依然沒有對自己的弟弟下殺手，也是輪回。

  雪神月雙手微微抬起，因與果，愛與恨，生與死，一個個輪回，便是所能觸動他的東西，便是他要找的輪回之意！

  一縷縷月華自宇智波鼬，宇智波富嶽，宇智波美琴身上亮起，如蝌蚪般漫天飛舞，美輪美奐。

  咻咻！

  所有月華色能量聚攏而來，在雪神月的雙手上，形成球形模樣，忽明忽暗，閃爍不休……

  就在雪神月追尋真相，沉浸在輪回之中時，佐助依然在自己最恐怖的記憶裡，反覆掙扎。

  而外界卻沒有過去多久，但也讓人足夠困惑了，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盯著場中，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便在此時，一聲淒厲的怒吼傳來。

  “呃啊啊啊啊！”

  眾人側目，只見場中雪神月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他緊盯著佐助，神情略顯複雜。

  而佐助閉著眼睛，仰天長嘯，許久才平靜下來，一種令人倍感壓抑的氣息，從他身上傳來。

  少年，緩緩睜眼，血紅的眼眸，一顆勾玉，靜靜繞著瞳孔旋轉…

  卡卡西等人震驚的踏前一步：“這…這是……”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瞳孔微縮，蒼老的臉上皺紋仿佛更深了些，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個為木葉犧牲了一切的青年…

  卡卡西皺眉道：“他開眼了，查克拉量也順勢提升到了中忍級別，火影大人，你看是不是結束這場比試，畢竟剛才勝負已分。”

  雪神月現在明顯已經耗盡查克拉，再戰肯定會輸，說不定還會在情緒不穩定的佐助手下受傷，他可不想看到那種情況。

  “再看看吧…”三代火影緩緩道。

  …

  “你給我…去死！”

  充滿戾氣的眼神，如野獸般猙獰的面孔，這孩子真是被我刺激得不輕啊，這算是自作自受嗎？不過，我是真的到極限了啊…

  雪神月眼睜睜看著佐助衝了過來，心中苦笑不已，如今查克拉徹底耗盡，只能夠使用體術的自己，對上剛剛開眼，查克拉暴漲，實力提升不亞於十倍的佐助，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砰砰砰…

  兩人猛烈的過招，拳腳膝肘，急速交替，你來我往，動作快到普通平民完全看不清的程度。

  三代火影凝重的吸了口煙，盯著下方場中勉力抵擋的少年，臉色深沉，這孩子天賦極佳，但我還想看看其他更重要的東西，希望他能給我驚喜。

  雪神月並不知道三代火影心中所想，也不知道場外卡卡西雛田等人對他的擔憂，他只知道對方動作好快，快到他只能下意識招架，而且佐助的眼力太驚人了，開啟了寫輪眼的他，自己完全打不到！
  哼！
  佐助心中冷笑，如今的自己實力大升，可謂堪比中忍，再加上寫輪眼，即便是精英中忍，他都敢一戰，雪神月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火遁·鳳仙火之術！”

  “操手裡劍之術！”

  “火遁·龍火之術！”

  ……

  一個個忍術如同不要錢一般侵襲而來，剛開始雪神月還能勉強避讓，漸漸的，卻愈發狼狽，風衣燒毀了，上衣殘破了，嘴角開始溢血了，眼神被汗水浸得朦朧，腦袋開始眩暈…

  真的要輸了嗎？

  雪神月心中喃喃著，便在內心軟弱的這一瞬間，眼前仿佛閃過了那個金黃長發的女子身影…

  是啊，我還要超越團藏，我還要去見她，我怎麽可以在這裡倒下…

  觀眾席上鴉雀無聲，只有那個十二歲的少年，在場中，不斷的被擊中，不斷的被打傷，但他沒有一次倒下，仿佛永遠不會倒的不倒翁一般，哪怕全身顫抖，哪怕手腳虛軟，哪怕步伐凌亂，但他依然沒有倒下…

  仿佛有一種動人心魄的力量，從眾人心中升騰而起，他們緩緩離開了座位，站了起來，仿佛在向那種精神致敬。

  也許每一個人都遇到過這樣那樣的困境，往前一步是那麽的難，仿佛要跨越刀山火海，退後一步卻只是輕松一腳，這個時候不同的選擇，便是平庸者與卓越者的界限。

  就算是陷入絕境，就算是身臨深淵，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難，也絕不屈服，絕不放棄！

  這就是我要看到的東西啊，能夠承擔起火影之位的都是百折不撓之人！

  三代火影欣慰的笑了…

  “我怎麽可能在這裡倒下！”

  雪神月捏了捏顫抖的雙拳，逆衝而上。

  “我要變得更強，沒有人能阻止我！”

  佐助怒吼著，查克拉在這一刻也耗盡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對手，以區區體術耗盡了他全部的查克拉，但是他不能輸，他還要殺了那個男人，現在的進步還太慢，自己怎麽能輸在同齡人身上，真是可笑！
  “你有你要報仇的人，我也有我要超越的人，我們都有不能輸的理由，但……最後勝的一定是我！”

  兩人再次對拚一記，下一刻雪神月搖搖晃晃的又衝了上去。

  這是意志力的比拚，更是執念的對撞。

  兩個同樣羸弱的少年，一個想起了未曾謀面的母親，一個想起了刻骨銘心的仇恨，這一刻的戰鬥，是兩個背負許久的少年，第一次完完全全的釋放，他們壓抑太久，渴望太久，如今拋下一切，忘情戰鬥。

  “我不能輸！”

  “我也不能輸！”

  “不能輸！”

  ……
——
  也許，我同樣在佐助的記憶裡，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他的父母是那麽偉大，‘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這是怎樣的愛護與自豪。兩世孤兒的我，從來都是孤單一人的我，何曾體驗過這樣的親情，我是多麽的渴望它。就讓我瘋狂一次吧，徹徹底底的，釋放一次。——雪神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