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嘭！
  小佐助虛脫倒地，渾身顫抖，汗流如瀑，有口水不停的淌過嘴角，流到地板上。

  他掙扎著睜開眼，轉過頭，竭力看向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虛弱道：“哥哥…為什麽？”

  青年將自己的表情藏在黑暗裡：“為了檢測我的器量。”

  “…檢測器量？只為了這個…”

  小佐助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汗水一滴一滴布滿面龐：“…只為了這個，你就把大家都殺了嗎？”

  青年閉上了眼睛：“這是最重要的。”

  “……”

  父母的血流漸漸從地板上流了過來，小佐助忽的掙扎爬起：“什麽啊…”

  他忽的猛撲過去，神色猙獰：“開什麽玩笑！”

  嘭！
  雪神月完全沒有看清青年的動作，下一霎小佐助就被重重一拳打在肚子上，嘭得一聲倒在青年腳邊。

  面前就是父親伏在母親身上低垂的腦袋，血液，一滴，一滴…

  噠噠噠…

  小佐助死死的瞪大眼睛，他突然意識到死亡離自己這麽近，真可怕…太可怕了……

  小男孩徹底崩潰了，手忙腳亂的爬起，落荒而逃，甚至砰得撞在門板上：“哇啊啊啊！別殺我！”

  哢。

  青年一踏地板，輕松追了上去，隨後，在遍地屍體血跡的昏暗街道，攔在了淚水汗水交織的小佐助面前。

  雪神月緊緊跟隨。

  “你根本沒有讓我殺死的價值…愚蠢的弟弟…”

  青年隱沒在黑暗裡，話語冰冷殘酷：“要是想殺我…就恨我…憎恨我吧！就這樣醜陋的活下去！拚命逃跑…拚命苟且偷生！”

  他緩緩轉過身去，微側的臉龐一隻萬花筒寫輪眼妖異絕倫。

  “有朝一日，等你也有了同樣的眼睛……再來找我吧！”

  小佐助緩過氣來，扶著膝蓋掙扎著站起來。

  青年再次回頭，深深望了男孩一眼，下一刻唰得一聲離開。

  “你別走！”

  小佐助忽的衝了過去，順手拔起幾柄插在地上的苦無，嗒得一聲躍上屋簷，就看到了青年的背影，對方正向著地面落下。

  雪神月緊隨其後。

  唰唰唰！
  三柄苦無被小佐助含憤拋出，雪神月明顯感覺到那個先前還大殺四方的青年此刻反應慢了一拍，興許是完全沒料到吧，直到三柄苦無到了眼前，他才嗤得抽出背負的短刃。

  叮叮。

  隻挑落了兩柄，最後一柄居然擊落了青年的木葉護額！
  呼呼…

  小佐助粗重的喘氣，最終精疲力竭之下，昏倒在地，他沒有看到最後那一幕。

  那個冰冷淡漠的青年，彎腰撿起了掉落的護額，鄭重的重新綁在額頭上，仔細拉好，回頭的一瞬間，淚水滑落而下，落在地上，一滴，一滴…

  月光照耀在木葉護額上，熠熠閃光……

  不對，有哪裡不對…

  雪神月眉頭緊皺，宇智波滅族一事，他早就推斷過，肯定是木葉高層暗中推動的，但是為什麽動手的會是佐助的哥哥？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又怎麽會在最後流露出那樣的表情，我一定要弄清楚這其中隱藏的事情，也許，這又是一個輪回。

  “倒回去！我要看看他殺害父母的時候發生了什麽，那個場景肯定能看清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雪神月眼中靈光閃爍，下一刻整個空間的場景急速變換，再次停止時，雪神月已經回到了小佐助剛剛到達宇智波族地的時刻。

  他沒有再跟著小佐助，反而一踏地面，急速向前跑去，片刻間便來到了佐助家門口。

  封閉的，進不去！
  雪神月心念急閃，忽的他眼睛一亮，迅速向後跑去，後門沒關，他迅速穿過一間間屋子，來到主廳外。

  然而門依然是關的！
  怎樣才能進去？不對，我要的不是進去，而是看到，對，還有窗戶！
  雪神月迅速跑動著，很快又來到院子裡，還好這是在佐助的記憶中，不然他可能要氣喘籲籲了。

  他快速移到窗前，探頭看去…苦無一人！
  怎麽會這樣？
  “父親！母親！”

  便在此時，小佐助來到門前，空蕩的房間傳出‘佐助……別過來’的聲音，有點詭異。

  然而在小佐助推開房門的一瞬間，房間裡驟然出現了三道身影，儼然是雪神月之前看到的場景。

  他恍然大悟，沒錯，這是佐助的記憶世界，他無論如何也看不到佐助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如此…

  雪神月捏了捏眉心，迅速結印，閉眼沉聲道：“靈遁·回溯！”

  靈河，給我尋找宇智波富嶽或者宇智波美琴的記憶…

  片刻後，雪神月皺眉睜眼，還是不行，靈遁的原理在於溝通靈河，理論上只要靈河中有的東西，就能夠找到，那麽，為什麽沒有宇智波富嶽或者宇智波美琴的記憶，亦或是…缺少媒介？
  雪神月沉思片刻，忽然引動靈光，聚集在眼眸，下一刻如同掃描一般，掃過全部的場景，接著閉眼，回溯！
  查克拉在急速消耗，許久許久，終於在他快支撐不住的時候，場景驟然變幻，下一霎，他出現在了房間裡面，真相展露在面前……

  原來，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他們沒有慌亂，沒有憤怒，甚至沒有想辦法自救，他們只是安靜的坐在家中正堂，等待著最後時刻的來臨。

  他們早就預料到了嗎…宇智波富嶽和宇智波美琴。

  嗒嗒嗒…

  青年一步步從後面靠近，來到了靜坐的父母背後，雙手持著短刀，神情晦暗。

  “是嗎，你站在他們那邊了？”宇智波富嶽閉上了眼睛。

  手上的短刀顫了顫：“爸爸，媽媽，我…”

  他語塞，是因為立場和父母相違背而無法面對嗎？

  “我們懂，鼬…”宇智波富嶽緩緩睜開眼睛。

  原來他叫宇智波鼬…

  知子莫若父，他的父母甚至不需要他解釋什麽。

  “鼬，最後答應我…”宇智波富嶽沉重道：“佐助就拜托你了！”

  父親最後的遺囑，依然只是為自己的兩個孩子著想。

  雪神月注意到，宇智波鼬的眼眶溢滿了淚水。

  “別害怕…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和你相比，我們的痛苦只有一瞬間。”

  “就算想法不同，我們依然為你驕傲！”

  雪神月被深深震撼了，哪怕是面臨著即將被自己的兒子殺害，做父親的依然在鼓勵和勸慰自己的兒子！
  這一刻，鼬作為忍者的心理防線徹底土崩瓦解。

  這一刻，他不是木葉的間諜，也不是宇智波的臥底。

  這一刻，他隻屬於自己，宇智波鼬，富嶽和美琴的兒子。

  這一刻，他釋放了所有的個人情感，忘情痛哭，淚如雨下。

  “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
  作為你必須要超越的障礙——我會一路伴你走下去的。哪怕是被你憎恨…所謂的哥哥就是這樣的。——宇智波鼬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