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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紀事》第4054章 ,上邪?這是怎麽了
  第4054章 ,上邪?這是怎麽了

  有些地方有說法,同一年裡不能辦兩件喜事,意指嫁兩個或娶兩個,各時風俗不同,也不能盡述。

  這個對於古代的大家族來說,同年的兄弟較多,幾不可能做到。同一年不能辦兩件事情,不管是指不同嫁兩個或者娶兩個,都隻對荷包有利才是。

  世子奶奶方氏的陪嫁丫頭抱怨著,主仆怪的,也只能是龍書慧在搶風頭。

  表面上看,她們說的是龍書慧佔用世子成親沒用完的東西。這些沒用完的東西,紅白喜事上都有一定的例,世子成親以後,東西並不歸新人所有。

  依古代有的幾句話“子婦無私貨,無私蓄,無私器”,當晚輩的是半點兒私財也沒有。認真行使這話,嫁妝都歸公婆指派。

  但事實上不是如此,嫁妝在再醮時,大多由本人帶走。但成親時用的東西,公中的歸公中的,借給新人擺一擺,一般在成親滿月以後,收歸公中。

  龍書慧用的東西,有些確實是世子新房裡收回的公用之物。但在鍾南用完以後,還會給別的兄弟使用。方氏主仆就拿著她們剛辦過喜事不久這個原因,勉強的指責著,認為這不是搶東西,也是搶風頭,以便掩飾的,是主仆的真意思。

  方氏一個少年女子,不是四十五十,能氣到心口疼,是龍書慧的嫁妝比她多,來的賓客也比她出挑。

  又偏不前不後,一個在春天成親,一個在初夏成親,就為這個,她好似光輝全無。

  從沒有滿月就聽到龍家進京,親事很快定下,她從沒滿月氣到今天,小心臟跟不上勁兒,早幾天就不舒服。

  饒是不舒服,她是新媳婦,又是世子奶奶,兄弟成親她得張羅,忙、急、惱,擰在一起,成就她在這一天終於爬不起來,一早往新房裡看過東西,惱的是東西齊全,回來就躺下。

  知道這挺丟人,會讓賓客們說她失禮於弟婦,人家成親,以後主中饋的人怎麽能不在?
  自己心裡有鬼,想著別人指不定會說裝病。

  方氏一面氣急掙扎著要起,一面還是個起不來,不管外面鞭炮聲喧,像是新人進了門,她淚水雙流不能去完禮。

  含淚喚丫頭:“新人進門了,你去見婆婆,代我告罪,說我再過一時就上去。”

  她的淚容實在淒慘,丫頭也哭了:“人吃五谷,哪有不生病的,這進門的也不是天女菩薩,就多躺一會兒又怎麽了?”

  方氏垂淚,抬手無力的打發她去,丫頭出來,還不敢帶著淚痕見南安侯夫人,把個帕子拭了又拭,拭了滿面的暈紅,好似為二公子喜歡的紅光滿面,往前面客廳上來。

  這一看,丫頭鼻子險些氣歪。

  廊下幾個紅包兒似的孩子東指西指,叫著家人:“再放一掛,壽姐姐來,就是要放鞭炮的。”

  廳口上另一個大紅宮衣的胖小姑娘,犯著惱怒又忍不住的笑:“新娘子到了才放鞭炮喲,我到了不用放。”

  這個小姑娘可太出色了,她大紅牡丹團花的宮衣上,暗紋如鳳凰尾羽般閃爍,這跟一般上好的衣料暗紋不同,也不是有地兒能買的衣料。往光線進出的廳口上一站,她好似一隻展翅欲飛的小鳳凰。

  然後她全身上下的首飾,珠子比別人的大,寶石比別人的明,就是一把沒鑲東西的金鎖,讓奇珍異飾襯托之下,都似塊天地異寶掛在她身前。

  丫頭咬牙生恨,這一位是京裡大大有名的人物,無人不知,她隨方氏也曾有幸見過她的風姿,這就是太子府上的壽姑娘,全京裡待嫁姑娘們都羨慕的,沒出嫁先管太子府的得意人兒。

  “原來為她放鞭炮,可真是的,這二奶奶親成的,把她也搬了來,竟是一層光輝也不給我們奶奶留。”

  丫頭更氣的不行,見廳內又走出一個人來,他白發飄動,老而枯瘦,三根手指拈須,說話還算氣足:“壽姐兒,貴人進門,喜樂齊鳴,為你放,本沒有錯。”

  這是老侯。

  丫頭硬生生又氣的一個倒仰,她站的遠,直勾勾盯著這位家中最長的長輩,倒不怕被人看到。

  她暗暗的想,我們奶奶成親的時候,您說身子不好,您可沒有出來的這麽早。

  南安老侯自從那年犯病,鬼門關上是福祿壽把他拽回來,年紀在那裡擺著的原因,一直是湯藥養著。

  世子鍾華成親,洞房裡揭過蓋頭以後,老侯方讓兒子們攙扶出來,會一會親戚們,一刻鍾左右,鍾華親自勸曾祖父進去靜養,因為當時春天時氣重,是個老人愛犯咳喘的時節,親戚們也不敢多加挽留。

  這春天已過去,辦的又是一件和輔國公相約的喜事。回想上一回兩位大人相約,辦的是津津樂道的,袁訓寶珠成親的喜事,老侯精神頭兒就足。

  為了國公,天氣也好了是真的,老侯這一回早早出來,倒沒有不給方氏顏面的意思。

  方氏的丫頭氣怔住,老侯哪裡看得到她,只是和加壽說笑。加壽仰面龐嘻嘻:“太爺爺,您說的是,太子哥哥是貴人,這鞭炮是為他放的。”

  老侯欣慰不已:“壽姐兒更知道謙遜,這很好。”

  太子踱步從裡面走出,和加壽也來說笑:“既然是為了我放的,那為了加壽再放一掛吧。”

  孩子們當不得這一聲兒,本就你也指使,我也指使放鞭炮的人,這就更七嘴八舌的嚷著:“太子哥哥說的,再放一掛。”

  聽到鞭炮響,跑到大門上看新娘子進門,卻發現不是,轉回來的蕭戰、加福、蕭元皓,嘻嘻哈哈也道:“為我們也放一掛。”

  成親事的時候,孩子們過節似的亂,有孩子的人家都這樣過。但寵著孩子,真的在這院子裡放著鞭炮,就為他們取樂的人家,可能是不多。

  鞭炮聲中,丫頭已經不能再生氣。她的心讓太子殿下和加壽的到來,壓的一點兒苗頭也出不來。

  心灰意冷的去見侯夫人,想著她家姑娘算生得鍾秀、算在自己家裡出挑,但又怎麽樣呢,剛進婆家就讓二奶奶壓得不能翻身,人家成親,可是來了太子。

  南安侯夫人聽完,倒也心疼:“想是前幾天忙活累了,不舒服就睡著吧。”

  丫頭轉回去,陪著男客的南安侯過來:“花轎就要進門,你同我堂上去吧,就要受禮了。”

  南安侯夫人在這裡就遺憾地道:“華哥兒媳婦像是身體不好,今天這日子本是她見親戚們多熟悉的時候,她竟然起不來。”

  南安侯也沒有多想,笑道:“人家孩子剛到生地方,水土不服。”

  侯夫人讓逗笑:“她就是京裡的人,哪有什麽服與不服。”夫妻說著出來,經過的親戚,有的也誇了誇,說南哥的親事比華哥的好。

  南安侯鍾恆沛隨意的解釋幾句:“龍家是袁家的至親,”親戚們也都知道,大家一笑散開。

  …。

  花轎進門的時候,加壽發足力奔,小裙子飛動,跑的不比弟妹們慢。太子在後面好笑,玩心大作,殿下也還能體態端莊的過去。

  南安老侯是加壽的師傅之一,殿下可以來,也可以不來。但加壽在這裡,殿下說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他打著這個名義,跟過來吃熱鬧的飯。

  其實呢,是少年殿下玩心未泯。

  無意中把方氏的丫頭氣的狠,大家誰會去想這個。

  喜堂外的一株花樹下,念姐兒倒不去擁擠,但看著為尋個好位置看拜堂,蕭元皓把蕭戰往後面推,蕭戰又把禇大路推開時,忍不住格格輕笑。

  碩長身影走到她後面,齊王順著念姐兒眼神看過去,也微微一笑:“你們家的孩子全活潑。”

  “咦,殿下你怎麽來了?”念姐兒挺疑惑。

  齊王不自在一下,目光捕捉到太子和加壽嘻嘻哈哈跟在新人後面,為這場景,齊王又是一笑:“太子來了,我來奉承他行不行?”

  念姐兒撲哧一樂,說著:“行。”抬眸,也著了急:“拜堂了,快過去。”一溜煙兒的跑得快,齊王大笑:“你難道也是個長不大的,”跟在後面慢慢的過去。

  賓客們給二位殿下讓出顯眼位置,不等他們過去,蕭元皓先焦急地道:“不許跟我搶!”

  他見過哥哥們站馬步,小胖腿邁開,圓滾滾胖身子往下一坐,就差說此地歸元皓所有。

  禇大路跟著嶽父萬大同練功夫,見事學事,一個漂亮的馬步往下一扎,把小紅花護在身前,方便她看熱鬧。

  韓正經和常巧秀,一左一右跟著香姐兒。香姐兒護小雞似的張開手臂:“咱們就在這裡。”

  蕭戰和加福不用說,兩個小胖墩,千斤墜似的佔據有利地勢,一副寸步不讓的神氣。

  太子失笑,齊王失笑。兩位殿下一左一右站到孩子們邊上,這就為他們劃出一道屏障,賓客們自不會過來搶。

  “加壽,”太子招手。 
  加壽笑眯眯站到太子身前,視線開闊,無人能敵。這一對未婚夫妻從來不避嫌,一直如此,早成習慣。念姐兒卻不肯,獨她站到對面,是在人堆裡。

  齊王翻翻眼,給念姐兒一個似笑非笑,也就罷了。

  殿下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他為什麽要來?南安侯府也好,袁家龍家也好,跟殿下半文錢的關系也沒有。但他忽然起意,他也就來了。

  終於,有一個親戚站在高堂之一南安侯身邊,他低笑道:“府上好運道,福祿壽全進門。”

  南安侯夫妻聽過,歡喜更甚。南安侯笑道:“我們這是送親的。”親戚們傳一傳這話,老侯聽到也很滿意。

  內宅裡的方氏,和丫頭對著哭的更凶。

  丫頭邊哭邊說出來:“咱們前面見到的嫁妝,那些已經壓過您。今天跟花轎走的嫁妝,頭一抬是太后賞賜,第二抬是個玉座屏,水頭兒無處可尋。第三抬,羊脂白玉大對瓶,第四抬……”

  方氏渾身冰涼,好容易積攢出來的一點兒力氣,準備出去當主婦,讓碾的一乾二淨。

  新人到婆家,嫁的丈夫在家裡地位好不好,娘家重不重視,如表現在嫁妝上面,在有些家裡,是新媳婦地位的向征。

  戲文上編排,也有這樣的故事。破轎啞鑼進家門,誰會拿你當回事情?
  方氏嫁的是世子,方家不敢不重視。但精心準備的,先讓頭一抬太后賞賜給甩到長江的尾巴梢上。

  方氏擔心婆婆厚此薄彼,氣苦地道:“為什麽她等不及的要嫁,就不能再等一年。”

  丫頭在這個事情上倒明白,不是助長,而是勸解:“說她娘家伯父今年還要回家去,日子就這樣定下來。”

  但下一句就歪到天涯海角:“這般的撞上,只怕是您命裡的克星也不一定。”

  方氏一惱,人反而坐了起來,含恨地道:“我得出去,取脂粉來,我再上些好顏色,我不能讓人說我輸在她手裡。”

  對著鏡子,方氏看到鏡邊雕刻星雲比自己的面龐還要明亮,雖然鏡子因為新婚是新製的,但方氏眼前不由得一黑,為自己的難看氣色閉一閉目,睜開眼睛狠厲出來,往面頰上就是一記胭脂,拍的太重,顴骨有點兒疼。

  重新裝扮好,又換一個新衣裳,出門來頭一個遇見的認識人,是自己的母親。

  “我的兒,說你病了,我趕著來看看你。”方夫人握住女兒雙手。

  方氏對母親冷笑:“母親,同人家相比,我竟然是您外面抱來的不成?”

  方夫人嗔怪:“出嫁跟在家裡不一樣,小性子你不要使,這話怎麽能說。”

  “您看看她的嫁妝,”方氏珠淚又滾滾,說不下去。

  方夫人釋然,對女兒嬌慣性子了解的她,甚至有一笑:“孩子,你是長媳,憑她進門再奪目,也不能跟你相比。再說是太后賞的,咱們家可比不起。”

  “太后為什麽要賞她,她算太后哪門子的親戚?”方氏還是負氣。

  方夫人揉搓著她的手,像是這樣就能讓方氏緩和過來:“你忘記了,袁家有後,袁國夫人是第一大功臣,太后為她罷了。”

  方氏沒有話可說,沉著臉和母親往前面來。

  南安侯夫人見到她出來,看一看氣色恢復,把心放下。不然家裡又是喜事,又有病人,她要兩頭忙。

  方氏出來的晚了,蓋頭已經揭去,天色也黑下來。各處掌燈,酒宴開始。吃了一會兒,方氏離席。別人總以為不是補妝就是酒氣染了衣裳,她回房換衣裳去了,並沒有多加過問。

  陪嫁丫頭跟上,方氏悄聲道:“咱們去看看。”挑一盞燈籠,往新房裡來,打算會會這位新二奶奶。

  ……

  新房裡,龍書慧埋頭苦吃。成親這天,新娘子是挨餓受罪的一天。寶珠就曾把床上灑的桂圓紅棗吃了幾個,由已推人,體貼的讓孩子們幫忙解決這個問題。

  加福帶著蕭元皓守往這裡來的院門,元皓蹦蹦跳跳,正和加福唱兒歌。

  加壽執瑜執璞去坐席面,香姐兒是這裡的領頭人,和蕭戰、禇大路來回的搬吃的。

  韓正經、常巧秀、小紅花三個人在新房裡,韓正經老實的陪著龍書慧,常巧秀和小紅花在玩紅蓋頭。

  往你頭上戴一下,往我頭上戴一下,自己挺喜歡,龍書慧多看幾眼,就險些笑得讓吃的噎住,就繼續吃東西。

  香氣四溢中,又是一碗湯送進來,蕭戰抹一抹應該是玩出來的汗水。不等他邀功,龍書慧嫣然:“多謝小王爺,趕明兒,我也給加福送吃的。”蕭戰就喜歡了:“還要吃什麽,我再去搬。”

  “不用去了,這就差不多了。”香姐兒把最後一盤捧進來,笑逐顏開:“大姐讓我們看著表姐吃完,讓我們去吃飯。”

  龍書慧歉然:“真是的,為了照顧我,你們都還沒有吃。”

  “怎麽會?我們早吃過好些東西。席面上等下就去坐。”禇大路進來找小紅花,接上了話。

  龍書慧笑道:“那我和丫頭趕緊吃,你們把盤子送回去,就好過去。”孩子們一起點頭,外面有蕭元皓一聲叫:“誰!”出其不意的,先把房中龍書慧嚇一跳。

  香姐兒反應過來:“有人來了,趕緊把東西收著,別讓人看到。”孩子們慌手慌腳把東西端開,韓正經常巧秀小紅花都來幫忙,搬著輕巧的碗盤。

  外面來的方氏也讓嚇了一跳,夜晚挑個燈籠先照的是自己,方氏心事只在和弟妹拌嘴上面,沒聽出來是個孩子,還以為是個嗓音尖的小丫頭。

  方氏怒了:“誰在那裡!”把臉兒沉下來。

  以方氏來想,她是這家的長媳,難道這是二房裡的丫頭,因為新二奶奶進門的氣派,這就示威了嗎?
  方氏怒氣衝衝走幾步,一看,傻住眼,是個可愛之極,雪白肥胖的孩子。

  她不認識鎮南王小王爺,看穿著上雲霞斑斕,不會是家人的孩子,方氏站住腳,奇怪地道:“這是誰家的孩子,倒跑到這裡來?”

  加福從門內出來:“元皓,你和誰在說話?”蕭元皓把個胖身子一展,手臂張開:“加福姐姐你放心,我守門不放人進來。”

  加福也是京裡有名的人物,方氏認了出來,想著這是龍氏的依仗之一,本就氣上添氣,聽到蕭元皓的話,讓她怒氣更生。

  難道龍氏猜到自己要過來,所以逞威風,讓有名的這幾個守著門,把自己攔在門外,她好得意?

  方氏抿一抿嘴唇,拿出長媳的款兒來:“福姑娘,我來看弟妹。”丫頭跟著道:“這是世子奶奶。”

  蕭元皓胖腦袋一昂:“我是小王爺!”

  加福忍住笑,把他從門前拖進來,向方氏道:“您請,這是我的表弟,鎮南王府的小王爺,他不懂事兒。”

  龍氏的威風像又加一層,弄個小王爺守著門,方氏更氣的走進去,她不知道蕭元皓對著加福納悶:“是表姐讓我這樣說,就能擋住別人進來。”

  元皓慢吞吞。

  加福哄著他:“那是嚇別人,不許別人進來,只怕表姐就不能吃飽。世子奶奶是這家裡的人,不能擋。”

  蕭元皓又有了精神,小腰一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我還站這裡,我擋別人。”

  小門神小王爺,今天玩的挺開心。

  ……

  龍鳳喜燭下面,本年裡一前一後進門的兩位新奶奶見了面。龍書慧本著新嫁娘的羞澀,在今天是不用起來見禮,隻坐著垂頭也就可以。

  這方便方氏把她圓潤小巧的下頷,嫣紅剛才吃過東西顯得潤澤且乏油光的嘴唇,直條條的鼻梁看在眼中。

  方氏和龍書慧嫁的不是一個丈夫,但因為進門以前方氏的心境不平,酸溜溜的這就湧到嗓子眼。

  “原來邊城的姑娘,也生得這般好。”方氏抿抿唇。

  本著嫁一個如意丈夫的龍書慧,因為心境的圓滿,沒聽到方氏話中的貶低,原來你不是野蠻人?
  龍書慧低低的回道:“大嫂誇獎。”

  新嫁娘不作興東瞄西看,龍書慧也就沒能細看方氏,聽她嗓音中聽,想來也應是個中看的人。

  “讓我看看你的嫁衣,”方氏過來,扯起龍書慧一段袖子,仔細的看在眼中。

  在龍書慧來看,洞房裡凡來的男客,應該是鬧房的,不過鍾南這會兒不在這裡,不會有男客過來。凡女眷們過來,是看看新人,陪陪新人。

  自家大嫂的到來,只能是和自己說說話兒的意思。

  她還是保持低著頭,依然沒有去懷疑方氏的來意。

  千針萬線的大紅嫁衣,是有了龍書慧以後,石氏就為女兒開始縫製。等到龍書慧長大,特別是進京後心情舒暢,她也加入繡個不停。

  方氏挑不出不好,倒也不見得比她的差。但沒有明顯的差異,方氏像又弱了一頭,這一回更酸,嗓子變味:“哎喲喲,這比我的要好。”

  聞言,龍書慧以為大嫂在自謙,正要說幾句謙虛的話,她是半垂面龐,先把三個緩緩走近的小面龐看進去。

  差點兒笑出來,龍書慧忍笑去了,就沒有回話,而方氏也奇怪。

  韓正經、常巧秀和小紅花,三雙烏黑溜溜的眼睛,一錯不錯的對著方氏。走過來一步,又是一步。

  先是常巧秀舔著小嘴唇,有話隨時要迸出來。

  香姐兒指給他們的差使,在表姐吃東西的時候,元皓守著門,不放人進來打擾。韓正經、常巧秀和小紅花都聽到,這就見到方氏還是不走,生出問問她的心思。

  幸好,是個表面看上去寬松,其實對孩子們很注意的家裡長大。好看孩子常巧秀得到的勸解最多:“當著人不要亂說話。”她就直眉愣眼,想說而又沒說,用眼光表達出來。

  韓正經是在學裡聽課,非禮勿言,他也想說,也就沒說,把個黑眼睛張得分外漂亮。

  小紅花是寶珠讓她脫了奴藉,但她母親還是奴才,打會說話的時候,學會的不亂說話,也是個瞪眼睛。

  龍書慧忍笑不迭的時候,方氏看出來了,這是嫌我在這裡多余?

  一層嫌隙添一層嫌隙,就是風吹花瓣落方氏頭上,只怕她也認為是個不滿。

  方氏在心裡鄙夷袁家的孩子雖然有名,卻好生沒家教,一面有些站不住,下面挑釁的話,讓三雙眼睛盯著,因此說不出來。

  大些的兩個孩子,小王爺蕭戰和香姐兒早退到遠些的椅子上坐著。香姐兒不認得方氏,是方氏認得她,所以不湊上來見禮,避讓開來。蕭戰是知道除去皇上等以外,別人見他行禮還差不多。

  兩個大模大樣坐著,也犯著急。蕭戰壓低嗓音問:“她還不走?”香姐兒也這樣想,低低地回:“就走了吧。”

  “剛才我搬吃的,外面上的菜全是加福愛吃的,晚去一會兒,可就沒了。”蕭戰隨時要沉下臉。

  香姐兒撇撇嘴:“這是成親呢,我隻得哄你罷了。真的沒了,太爺爺會讓人單獨給我們做的。”

  蕭戰還是道:“不然,我讓她走吧。”香姐兒擺擺小手:“還是不要了,加福放進來的人,只怕攆不得。”

  蕭戰隻得忍耐,坐不住的他在地上走來走去,走去走來。方氏看著他的小身子燭下亂晃,焦躁一看便知,帶的自己焦躁也隨時就要大發作,方氏深吸一口氣:“弟妹,你且安坐,我去去……”

  “誰!”院門外元皓又叫出來,孩子們齊唰唰往一個方向晃腦袋,支著耳朵聽。

  幾個婦人的笑聲:“我們來看新人。”

  蕭元皓接著叫道:“請去坐席面,坐席面。”

  韓正經、常巧秀和小紅花跟著叫出來:“請去坐席面,請去坐席面,”眼睛直溜溜對著方氏。

  龍書慧笑得鳳冠上珠子輕晃,方氏這就明了,一氣出來。在院門上,見到幾個年青婦人絲毫沒有進新房的意思,她們亮著眼眸,爭著和加福握握手,又摸加福的衣裳,輕笑道:“難得見到,這就添上福了,”

  憑是誰看到,這是添福,不是來鬧新人。

  方氏和丫頭走出一箭之地,方氏冷笑:“護駕的倒有這麽多,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好靠山,我就不信了,這福祿壽還能天天跟著她?”

  丫頭往地上一啐:“沒廉恥,亂顯擺!”

  新房裡,見到院門上婦人也走開,“書慧姐姐,快,”孩子們把東西搬出來,龍書慧卷起袖子,衝到桌子前面繼續開吃。

  對付個差不多,龍書慧出一口長氣,對香姐兒、常巧秀和小紅花笑道:“這餓的滋味兒可真不好過,以後啊,你們的這一天,全歸我照應,讓我還個人情吧。”

  尋常餓一天都沒有什麽,就是今天心慌的難耐。孩子們嘻笑著說就這麽約定了,丟下龍書慧,帶走盤子碗送到廚房,大家走來坐席面。

  龍四和龍顯兆主送親,其余送親的執瑜執璞,顯邦他們,全是湊趣的。龍四由執瑜執璞那裡知道孩子們的動靜,見到為他們留的席面這才算坐上人,不由笑道:“有功的回來了,”命自己兒子顯達,和親侄子顯兆:“你們得去謝一謝。”

  “謝我,只有我!”蕭元皓當仁不讓,把別人全瞪一遍:“不搶!”別的孩子憋屈地看著他。

  老侯為這幾個孩子開懷大笑,他以陪親家的姿態,在龍四席面上。徐徐而又笑容開掬地道:“真是喜氣盈門啊。”

  龍四看著搶菜哄成一團的孩子們,蕭戰用筷子叉住牛肉:“加福快挾。”香姐兒為蕭元皓拖過一盤子在面前,韓正經邁小腿,又要趴上桌。這場景放在別的家裡,會說不成體統。但這裡面有福有祿,跟著太子上坐的加壽正捧腹大笑,龍四也和老侯一樣的心思,隻覺清風明月悠然入懷:“是啊,尋常上哪裡請得動他們呢?這真喜氣啊。”

  沒一會兒,親戚們來見加壽,來拉香姐兒小手,來摸加福衣裳,比鬧房還要亂騰。老侯興致高漲,直坐到席終方回。

  大老爺送他回房,返身出去,身影在金絲竹簾外以後,老侯迫不及待地取出老國公的信,這是龍四進京所帶來。

  小心翼翼展開,字跡入眼中,笑聲在唇上。

  “少年以為,英雄一劍十四州。中年以為,兒孫安寧闔家歡。近來方知,平生隻一件事滿意,足矣。

  袁安親事以外,廉頗再能飯否?
  心有余力,愧無賢孫。

  心懷深恩,幸子孫得一入老大人膝下。強飯廉頗,唯拜上老大人。”

  廉頗,名將。老的時候,趙王想起用他,讓使者去看他是不是老的不能打仗。廉頗的仇人賄賂使者,使者回來稟告:“老將軍飯量不減,但吃一頓飯,三次大解。”趙王因此打消起用廉頗。

  說哪個人逞強,強飯廉頗也能用得上。

  老國公用了這個典故,以名將英風比喻自己和老侯為袁訓寶珠定下的親事,又用強飯廉頗,謙遜自己家門不如老侯,因為老侯的提攜,才勉強成就婚配,用以表示感激。

  在這個鍾龍成就親事的夜晚,老侯取出信來,不是重溫國公對自己的敬意。而是反覆念叨:“又是一件,這是你與我又辦下的一件親事,又一件啊。”

  在方氏無端動小性子的這一天,南安侯府最年長的長輩,南安老侯卻滿意的胡子抖動著,希冀著這又是一段佳話。

  ……

  五月的一個早上,石榴開得更紅,林間鳥兒鳴叫的更為動聽。五夫人石氏的父親,邊城來的石老爺在鏡前著完裝,茫然不知不覺的到面上。

  他問著自己:“這就要走了嗎?”

  外面有人聽到,他走進來,也有失落,但強打精神:“老石,你我進京已有數月,好東西吃了,京裡京外也玩了一圈,宮也進過,這回去可以吹到老,知足吧,我們要回家了。”

  這一位是謝老爺,大夫人謝氏的父親。

  聽完這話,石老爺眉眼兒舒展有了笑容,看看榻上昨夜小子打好的幾個包袱,手指著笑道:“也是,知足吧。這裡老太太、國夫人、侯爺夫人本送過好些東西,打包早就裝車。不想,親戚們間也來送,老侯太盛情,梁山王府也給顏面,這又是幾個包袱不是。”

  提到“梁山王府”送東西,謝老爺離情也消失不見,眯著眼笑道:“梁山王威震邊城幾十年,以前什麽時候正眼看過你我?”

  “你我小鄉紳罷了,就是老國公,他老王以前也沒有認真看過吧?”石老爺也取笑。

  兩個相對一樂,一起走出來。

  二位親家老爺,是住在各自女兒的院子裡。這就一走出來,五夫人石氏帶著兒子,和出嫁沒有滿月,本不應該亂走動的龍書慧在這裡,鍾南陪在身邊。

  她們拜了下來,石氏哽咽。父親發間已有白發,這一次分別,下次什麽時候再見可就難說。

  “回去對母親說,對親戚們說,我在這裡深受照顧,過得人上人。”

  石老爺也灑幾點淚,拍拍龍顯兆的腦袋,再把龍書慧夫妻看一看,不由得又要笑:“看你一回,我就放心了。回去告訴,保準你母親也放心。你的孩子,侯爺照應的好,為父放心。隻我把你弟弟丟下來念書,還要蒙你臉面上,多多拜謝侯爺夫人。”

  “父親隻管放心,我自約束弟弟上進。”石氏帶著孩子們拜了幾拜,送他們出院門,謝氏帶著龍顯貴從他們的院門外過來,也對謝老爺辭行。

  安老太太和袁夫人,帶著寶珠孩子們送出大門。加壽姑娘擺過送行酒,今天她不來。袁訓帶著執瑜執璞、侄子們,韓世拓諸事仰仗袁家,他是一定會來,為袁訓和嶽母邵氏長這個光彩。張氏事先打聽到,對玉珠說過,且說自己在山西時,是國公府上貴客,常五公子也來送行,張氏見到也就放心。

  龍四灑淚拜了再拜,女眷都哭了,袁夫人不忍放手,又不能不放手:“去吧,下一回還來。”

  龍四奶奶和寶珠抱著不肯放手,玉珠掌珠勸了又勸。

  侯府門外道別有半個時辰,男人們才得已動身,送他們往城外來。

  十裡長亭,紅花大放。兩個酒擔子候在那裡。見龍四等人過來,一個酒擔子後面轉出柳雲若,歡天喜地:“還以為我錯過了,幸好袁叔父家的酒擔在這裡。”

  柳雲若頂頂稀罕龍四的模樣,讓執瑜執璞大為吃驚。隨後胖兄弟找出一個解釋:“這是讓四伯父的弓箭驚住魂。”

  柳雲若反駁:“哪裡,咱們總是親戚不是嗎?我這不是盡情意。”胖兄弟再一起吐舌頭:“你還有情意?天呐,蒼天呐……”

  小小柳不理他們,把酒送到龍四面前,口稱:“有空兒還請再進京來,四伯父請滿飲此杯。”

  龍四和袁訓一起笑,龍四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還回去後,取笑他:“這稱呼你弄明白了?”

  柳雲若笑得很好看:“父親說四伯父比他年長,應該這般稱呼。”偷偷瞄一眼袁訓。

  袁訓笑道:“看來你爹還得再揍一回,怎麽沒有我。”柳雲若陪個笑臉兒,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不罵不要臉就算是客氣人,執瑜執璞又誇張的抽起冷氣來,柳雲若送還酒杯到擔子上來,身子背對袁訓龍四,對胖兄弟們咬咬牙:“今兒晚上野湖見,不去的是混蛋!”

  執瑜扮個大大的鬼臉給他,搖頭晃腦念誦:“上邪?這是怎麽了?柳家兒郎今知禮。”

  執瑜跟上:“原以為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兩兄弟一起晃腦袋:“雲若才能改。”

  柳雲若一跳八丈高:“打架,現在就打!”

  龍四和袁訓放聲大笑,龍顯邦手一指官道下面:“那邊兒去,我們這還要送行呢。”

  柳雲若悻悻然:“等送走四伯父,一隻魚一隻兔子,你們走一個的不是好漢!”

  送行本來是離情蕭索,讓這三個孩子弄的大家嘻嘻。直到袁訓取過酒,用大杯滿滿一杯,送到謝老爺、石老爺、龍四手上,龍四奶奶也分一小杯。

  袁訓高舉自己杯子:“四哥,此去一路順風,兄弟他年再見。”一仰脖子喝乾。

  龍四等人也喝乾。

  龍四和袁訓連乾三杯,孩子們也來敬過,一對表兄弟相對拜了三拜,灑淚而別。

  柳雲若很殷勤:“四伯父,下回來,先給我個信兒。”弄得執瑜執璞也不送行,雙手抱臂對著他看。

  低聲呵斥:“我臉上有花嗎,要你們亂看!”

  高聲還是送行:“還來啊,還來的啊。”執瑜執璞再看他,腦袋一搖:“上邪?”

  一團泥土從蹲身的柳雲若身上飛來,胖兄弟閃身讓開,反更大笑:“上邪,這是怎麽了?”

  龍四回身見到,也是哈哈大笑。他回想到書慧成親的那一天,有這些孩子們在,真的是添喜氣。就如此時,給遠行的人添上的何止是一層貼心,更把心中久存的溫暖,又沐上無邊的春風。

  龍四奶奶心滿意足的笑,謝老爺和石老爺則在談論。

  “三次,”

  “兩次,”

  “一次,”

  龍四微笑:“二位長輩這是在說什麽?”

  “我們在整理回家去吹的牛皮,”

  龍四失笑:“有整理不清楚的地方,我來幫一幫。”

  “進宮呢,我說兩次,老石說一次。”謝老爺笑容滿面。

  石老爺笑道:“進宮一次,是加壽姑娘請客。第二次進宮,是加壽姑娘過生日,這不算進宮,那是咱們誠心誠意的去道賀,所以我說,進宮一次,為壽姑娘道賀一次。”

  龍四居然撫掌:“有道理,等我見到父親,我也這樣說。”

  夏日的日光一分一分的多出來,下面行走的人們,絲毫沒常出炎熱,繼續高談闊論著,把回山西後要吹噓的話,你幫著我,我幫著你,理個一清二楚。

  也有爭論:“梁山王府請客的第十道菜是什麽?要這不是為了加福姑娘,才不肯請,回家要細說,這是什麽菜來著?”

  “湯?”

  “是點心吧?”

  “不不,是炒菜。”

  ……

  草原上的夏天,草長蟲鳴。深谷中間,本應該野獸多出來覓食,但下方旗幟一展,數裡的連營嚇得附近鳥獸無蹤。

  旗幟上的圖案,顯示這是來自高南盟國滿尼加的軍隊。為首的大將海日古聽完回報,亂罵著陳留郡王:“做好的圈套,等你近半個月,你到底鑽不鑽?”

  不然就是:“什麽第一名將,他是沒有會過我!”

  還懷疑自己的盟軍:“達羅國的將軍,早就聽說他們軟弱。高南國這一次要是指揮錯,最弱的他們,可就真的成了陳留郡王的獵物。”

  一直罵到跟他的一位將軍插了句話:“將軍,達羅國這一次當誘餌,派出最弱的一支軍隊,但有咱們啊,他陳留郡王敢來,咱們就讓他再也回不去!”

  海日石彪悍的大笑:“說得好!”黝黑大手揮動:“再放出流動哨,陳留郡王他一出來,咱們快馬飛騎,抄他的後路!”

  帳篷裡嬉笑暴漲,在他們營後的高山上,一隊人輕捷的從懸崖下面爬上來。

  互相衣甲上都有擦痕,泥漬松樹葉子粘在上面,像一道天然的掩護。方便他們佔據有利地點,往下面監視。

  為首的小隊人,在懸崖邊上幫著下面的人上來。

  一張英俊的面容出現時,日光像全跳在他身上。容長臉兒,眉逸眼飛,這是陳留郡王。

  扶他的小隊長,生得跟他有幾分相似,這是他的長子蕭衍志。

  父子並肩往山下看,認了認大旗,郡王胸有成竹:“兒子,你看咱們又要大捷了。”

  促狹地道:“給你舅舅再出個難題,咱們爺倆打個賭,你舅舅會不會往太后面前去哭?”

  蕭衍志煞有介事想想:“不會!舅舅不會哭!”

  陳留郡王不輕不重給他一腳:“你小子是我兒子,把他捧到半天裡這算怎麽回事兒?”

  “舅舅只會搶糖!”蕭衍志即刻就把舅舅給黑了。

  陳留郡王這才算放過他,鷹鷲似眸子嗜血地微紅起來,大戰前的激情瞬間燃燒了他。

  親兵送上他的大刀,這裡沒有馬,但整起隊伍氣勢不減。

  郡王不能不得瑟的笑了笑:“兄弟們,咱們又要添軍功了!”

  “嗥!”

  一群人衝了下去。

  離此數百裡,大批的軍隊呼嘯狂奔,不是進攻,又一次後退。梁山王蕭觀大吼:“撤,再撤五十裡!娘的,守好道路,不放一兵一卒到邊城!”

  這種情景讓人熟悉,東和世子沮喪地問靖和世子:“一年這樣來上三次,我他娘的是個傻子也能猜出來。”

  靖和世子很想罵娘,卻頹廢的提不起精神:“不用問了,陳留郡王又要大捷了。”

  項城郡王的營中,渭北郡王跑來罵了娘:“這他娘的陳留情報就這麽準!王爺防衛就這麽差!這是出了鬼,出了內奸!”

  “有鬼。”項城郡王看似面無表情,眼神卻不是堅實的憤怒,而是閃動不停,把他內心的東亂西想暴露幾分。

  真他娘的有鬼!

  年青王爺、年青尚書和老謀深算的陳留郡王,你們三個人在弄鬼兒!
  項城郡王回想自己在京裡,向忠毅侯求助以後,袁訓以一篇奏章打動皇帝。這樣的人才,難道對陳留郡王的逾越置之不理?

  還有退兵?渭北郡王到現在沒注意過不成。梁山王從退兵開始,他就沒丟過一個士兵。

  這中間的傷亡,是新兵們自己踩自己。梁山王每每布防完,總是讓敵軍窺破,敵軍一動,他就咆哮退兵,看似他守邊城,其實他的大軍一動,吸引住絕大多數的敵人視線。

  人家得弄清楚他往哪兒退不是?萬一繞個圈子退到別人後面去呢。

  看似陳留郡王輕易的大捷,其實梁山王牽製大部分敵軍的兵力。

  “退兵!”項城郡王冷笑下令,撥馬回轉的同時,暗想你們三個混蛋到底揣著什麽鬼胎?
  總是能等到露出來給我們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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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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