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探靈為六（5）

  方才洛無憂吞下的那些藥草終於起了作用，她身上的傷口不用靈符也不再流血。

  洛無憂釋懷的笑了一下，看向蘇辭道：“我好奇，你在六界之外生活不會覺得孤單嗎？”

  “我可沒你這麽厲害，居然還想著反抗命運。”蘇辭調笑道，“我就等著命運的降臨，也懶得去反抗。”

  洛無憂翻白眼：“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仙人存在，所以才會更新換代。”

  “我比我母親是差了很多。”蘇辭歎氣。

  他聽聞自己的母親敢於反抗命運，還在天宮舉行了盛大的婚禮。這可是其他的仙人不敢做的，自己卻少了這份勇氣和堅持。

  現在看到洛無憂眼睛腫閃爍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在我身上的傷完全康復前，我就你這裡住著吧。”洛無憂說著，直接在牆壁旁邊坐下，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蘇辭捂住腦袋，歎氣道：“我隻想一個人待在這裡。”

  “可是……”洛無憂眨巴著眼睛道，“我一個人在外面力量那麽低，根本應付不來突如而來的情況。況且我是你飼養的上神的徒弟，也算是你的徒孫，你不應該幫忙幫到底嗎？”

  蘇辭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什麽？”

  洛無憂抬起笑臉：“我是墨衣上神新收的徒弟，而且已經正式拜師領任務了。雖然我暫時回不去吹雲小築，但是我總有見到他的一天。如果我被你趕出去了，我就只能去找我的師尊，告訴他你的位置，讓他親自來給你說說唄。”

  蘇辭這下明白了，洛無憂是在威脅自己。自己活了幾千年，這是第一次被威脅，還是一個比自己小了幾千歲的小狐妖。

  “你怎麽知道是墨衣上神，萬一是其他上神呢？”蘇辭有些不想承認。

  洛無憂舉起一根手指頭，擺了兩下，得意的解釋道：“首先，你用‘飼養’這個詞，就是證明這仙人當初是妖怪的形態。整個仙界是妖怪的，也就只有墨衣上神。其次，你對墨衣上神很了解，證明你關注他，除非是原本就認識，不至於這麽了解。最後，你說起墨衣上神那高傲的神態，根本就是那種你培養出來的自豪感。”

  聽著洛無憂的分析，蘇辭無奈的搖搖頭：“你錯了，整個仙界其實還有一個妖怪。只是他擔心自己被排斥，總說自己是凡人修煉而來。私底下他幫助墨衣上神，也是因為出於同為妖怪的私心。”

  “難道是荷月閣的倉黎上神？”洛無憂有些驚訝。

  蘇辭道：“對，他是蛇妖。”

  洛無憂感覺和蘇辭說話一次次刷新自己的認知，在她印象中倉黎上神高高在上，不像是會為了同類而幫忙的存在。如今看來，秦時殺他也因為他就是妖怪吧。

  她吞了吞口水，道：“還有什麽仙界的秘密，你都告訴我吧，我覺得我都能承受住。”

  蘇辭笑眯眯道：“第五上神青武上神是半妖。”

  洛無憂捂住頭，決定這些已經出離了自己的認知。她現在有些頭暈，感覺像是做夢一般。冷靜了好一會兒，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現在把整個仙界的秘密告訴我，會不會接下來準備滅口？”

  蘇辭笑的更加燦爛：“差不多。”

  洛無憂驚恐的瞪起眼睛，就見到蘇辭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伸出手來，搭在她的肩膀上，緊接著源源不斷的靈力灌入到她的身體裡。

  “你，你幹什麽？”洛無憂害怕的聲音發顫。

  蘇辭壞笑了一下，道：“讓你快些康復從我這個山洞裡出去，別再煩我啊。”

  原來是在療傷。

  洛無憂這才放下心來，長舒一口氣。

  無數的靈力湧進身體，她感覺到一絲絲溫暖，但是也很無聊。她抬起眼睛，靜靜的觀察蘇辭。他的眼睫毛很長，側臉與蕭九翊有些許的相似，只是眉眼比蕭九翊溫柔多了。她的心疼了一下，眼淚差一點又落下來。

  她猜想，也許蕭九翊跟自己決裂，也是因為知道了這些事情。

  心再次疼起來，她不由得低下頭，咬著嘴唇默默將眼淚憋回去。本以為不在乎了，但是一想到他還是難過的不行。

  蘇辭察覺到洛無憂的情緒變化，轉過頭來看著她，無奈的歎氣道：“你何必將自己固執在一個人身上，不是你應該喜歡的，就不要觸碰啊。”

  他雖然在探靈島，外面的事情他也知道七七八八。他明白洛無憂是為情放棄自己的內丹，只是這是一段不可能的感情。

  “如果有可以控制心的方法，請你告訴我。”盡管聲音有些哽咽，但是洛無憂還是忍不住跟蘇辭抬杠。

  蘇辭被她這倔強的模樣逗笑，將手收回，淡淡道：“你別總是跟我抬杠，我說這些也是為你好。再怎麽說我也是比你年紀大，經歷了上古時代和現在，很多事情比你看的更透。”

  “年紀大了不起嗎？”洛無憂嘟著嘴道。

  蘇辭懶得與她抬杠，翻了個白眼後，眼眸無意間集中到不遠處的石壁上面，上面是自己在這裡生活的時候刻下的東西。整面牆壁都被刻滿，也記錄著他在這裡生活了多久。幾千年的時間很長，但是度過起來又很短。

  仙界就像是凡間朝代更替一樣，誰也無法阻止。所有的仙人都會成為歷史的洪流，出名的則是會被記錄下來流芳千古。而自己，就像是一滴水，可能根本激不起任何的波瀾，就消散在時間裡。

  想到這裡，他突然轉身，一掌狠狠打在洛無憂的胸口。洛無憂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飛出去，重重的撞擊在石壁上，疼的她再次呲牙咧嘴起來。

  蘇辭把她從地上拽起來，緊接著從她體內抽出什麽，順勢打進石壁之中。

  洛無憂感覺到渾身上下疼的幾乎要暈倒，咬牙切齒道：“我不過是跟你鬥嘴，你至於打我嗎？”

  蘇辭松開洛無憂，冷漠道：“你試試自己的力量，再給我說話。”

  洛無憂皺皺眉頭，心中疑惑不已，但還是聽話的試探力量。

  她兩隻手微微蓄力，原本沒有什麽力量的妖丹，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力量。無數的絲線從手掌釋放出來，四處揮舞著差一點將她整個人纏繞住！
  難道，方才蘇辭是將自己的力量給了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