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現在這樣就很好

  衛琬好笑地睨了她一眼，道：“你以前不也喜歡八卦嗎？”

  漪蘭嘴都氣歪了，道：“奴婢是喜歡，但奴婢可沒這麽沒口德！你知道她們說什麽嗎，明明是小姐撇清了和首輔的關系，她們卻反過來說小姐沒人要嫁不出去！”

  衛琬歎了口氣，道：“我本就嫁不出去。”

  漪蘭瞪眼道：“不是沒人娶，那是小姐不肯嫁！要是小姐想嫁，上門提親的人肯定排到大街上去！”

  衛琬隨口道：“隨她們說去吧。要是為這些事煩心，一人一口唾沫淹下來，我還活不活了？”

  衛琬後來在京裡倒是見過祁岐公主一兩次，她現今是風光無限的首輔夫人，本又是來聯姻的公主，自能很好地在京城這個圈子裡立足。

  祁岐公主瞧不起衛琬這個魏國公的外孫女，也情有可原。更何況，她還直接從衛琬這裡搶走了最優秀的夫婿，當然有一種很獨特的優越感。

  彼時祁岐公主從衛琬身旁走過時，隻斜乜了她一眼，高高在上的姿態，嘴角溢出一聲嘲諷輕蔑的笑。

  這公主十分不喜衛琬，當初在軍營的時候衛琬還收走過她的暗器呢。

  如今算不算風水輪流轉？

  漪蘭一提起她，更是來氣，對衛琬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她忒不要臉，簡直不知廉恥！奴婢聽說當初她竟在宮宴殿上當場示愛首輔，還什麽一見傾心、非他不嫁！”

  衛琬好笑道：“這也值得你生氣？當笑話聽聽就得了，關我們什麽事呢？”

  漪蘭憤憤道：“這都不算什麽，奴婢氣的是她太狂妄，還說比小姐身份好，比小姐有才情，比小姐美貌！她哪兒來的自信？！”

  衛琬不緊不慢道：“一個亡國公主而已。”

  今年花朝節的時候，靜懿偷偷溜出宮去，衛琬帶她一起上街去賞花燈。

  這次靜懿不再是一個人尋尋覓覓，衛琬就在她身邊。她打扮成尋常家小姐的模樣，走在街上，仰頭看那滿街的花燈時，柔豔的光落在她的臉上，笑意明媚。

  她想吃什麽玩什麽，就會扯一扯衛琬的衣袖。

  與其說是由著她，不如說是衛琬寵著她，以前漪蘭喜歡買的沿街小零嘴兒，都給她買一遭。

  靜懿自己拿不下的，衛琬就幫她拿著，身邊還有漪蘭，亦是滿手不得空。

  姑娘家一邊逛一邊吃吃玩玩，十分盡興。

  靜懿咂咂嘴，吃著衛琬喂來的糖葫蘆，又酸又甜，眯起了眼，忽然在人潮喧嘩中道：“這樣挺好的。”

  衛琬：“嗯？”

  靜懿道：“雖然首輔是我以前認為最優秀的人，但是如今慶幸，幸好你沒嫁給他。”

  衛琬笑了笑，不置可否。

  靜懿又道：“他拿得起放不下，隻願得不肯舍，配不上你。往後我給你找個更好的夫婿。”

  衛琬勾著唇角道：“好啊。”

  靜懿渾不像在宮裡時端莊的模樣，她過來摟著衛琬的肩，兩個姑娘勾肩搭背地往前走。

  靜懿道：“我說真的，今年的武考科舉，到時候不知有多少俊俏兒郎，我們都留意一下，挑最好的，你要不要？”

  衛琬挑挑眉，道：“我考慮一下，要是真不錯，可以領回家鎮宅。”

  靜懿便問：“你喜歡什麽樣的，有要求沒有？”

  衛琬眯著眼，似欣賞著沿街各式各樣的花燈，雙眼被花燈的光芒暈染得璀璨。

  她悠悠隨口道：“身為武將，當然要有煞氣才行，不用懂風月，也不用解風情，知我心便好。做事有分寸，夠冷靜，大局在握，胸有丘壑。”

  靜懿點點頭，興致盎然道：“外貌呢，有沒有什麽要求？”

  衛琬想了想，道：“挺拔一點的，冷清一點的。”

  靜懿道：“那還用等武考麽，眼下就有一個現成的啊。你莫不是照著大都督形容的？”

  可惜，這世上只有一個那樣的人。

  衛琬笑笑，道：“那我就不那麽多要求，到時武考狀元肯定不差。”

  適時，街上擁擠的人分開堆簇到街道兩邊，舞獅很快就要來了。

  衛琬怕身邊的靜懿跟漪蘭走丟了，一手拉著一個。

  她倒不是很有興趣見這些熱鬧場景，只是靜懿和漪蘭兩眼放光，玩得很是高興。

  等舞獅的又蹦又跳地來到街中央，兩隻獅子搶著一個繡球，那隻繡球又成了街上姑娘們惦記的物什。

  靜懿還是比較自持，漪蘭直接蹦起來朝舞獅揮手，叫道：“這裡！這裡！”

  舞獅的一回頭看見街邊站著的三位姑娘，一位丫鬟兩位小姐的光景。

  那兩位小姐一清麗如霜一冷豔如梅，真真是十分美麗。

  最後繡球被舞獅的小夥子送到衛琬和靜懿面前。

  靜懿猶還愣愣的，衛琬看她一眼，溫暖道：“接吧。”

  靜懿從沒遇到過這種事，還是有些遲疑地接了下來。

  旁邊都是興高采烈的鼓掌聲，靜懿翻來覆去地看著繡球，聽旁人道：“得到繡球的都是受花神娘娘眷顧的，定能尋得個好姻緣！”

  靜懿將信將疑。

  衛琬道：“不要太放在心上，前年我接到這玩意兒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說的。”

  靜懿和漪蘭齊齊抬頭，猛地看著衛琬。

  街上人群散開，衛琬又若無其事地拉著兩人去往別處，結果眼前忽然一晃，靜懿竟直接撲過來，在街上抱住了她。

  衛琬一愣，聽靜懿滿含期待地問：“你剛剛說什麽？你說前年？”

  衛琬垂了垂眼簾，眉間含著淡淡的笑意，輕拍了拍靜懿的後背，道：“我剛剛說了什麽？你若是究根問底地問我詳細的，可能以我現在的程度還無法詳答你。”

  靜懿眼眶酸澀道：“這樣就好，現在這樣就很好。”

  當晚靜懿在衛琬家裡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衛琬偷偷摸摸地把她送回宮裡來。

  ***
  隨著武考期限將近，各地選拔的武考人才統統匯聚京城。

  京城裡要設好幾個大型的比武場，前來參加考試的都在上面比試。

  衛琬跟著靜懿去看過兩場，沒想到靜懿如此當真，早早就讓衛琬瞧瞧，看看哪個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