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金屋阿嬌(四十三)
足足坐了半柱香的時間,宇文士及終於拍開了酒壇子的封泥,給哥哥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
放下酒壇舉起酒杯,宇文士及先乾為敬。
“哈,好酒。”
老板娘在櫃台後面搭話,“本店自己釀造的杏花酒,年頭不長可能略顯辛辣。”
“大丈夫就要喝最烈的酒嘛,老板娘不來一起喝幾杯,閑來也無事。”
宇文化及盛情難卻,老板娘只能又挪了椅子過來坐,“打擾二位雅興了。”
宇文士及應聲,“美酒配美人才是雅興才對。”
“小女子略懂些音律,也不過是得閑的時候打發時間,二位若是不嫌棄的話。”
酒壯慫人膽,酒桌上的胡言亂語,海誓山盟和豪言壯語,這兩兄弟醒來的時候還會記得嗎?
春柳這麽想著將春天準備出來的被子蓋在哥倆身上,這倆人怎麽就這麽不勝酒力呢,老板娘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兩個人,看來又是一個不眠夜。
好在天已經微亮了,客棧的門還是緊緊的閉著沒有一絲陽光照射進來。
到了中午日上三竿,宇文化及終於漸漸地睜開了眼睛。
“怎麽睡著了呢?”宇文化及覺得口乾舌燥,老板娘個子不高,匍匐在櫃台上睡覺好像隨時會滑下去一般。
宇文化及看屋子裡漆黑一片,從窗縫裡隱隱約約透出一條條光線。亦步亦趨的挪到窗前開了窗子,中午的太陽閃了宇文化及的眼睛,過了許久才晃過神來,一夜的醉意已經消去大半。
都已經到中午了嗎?宇文化及看了看老板娘,楊廣照射在她面前的桌面上,反射的陽光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龐。宇文化及微微的笑了笑,將窗子關的小一些。
水,水在哪?
宇文化及顫顫巍巍的東翻西找,找了一口缸嗅了嗅,鼻子感覺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嗅不出味道。
“呸!”是酒。
繼續找,前面沒有就去後廚,終於發現了不是那麽像酒缸的東西。掀開上面的蓋子嗅了嗅,還是不知所以,只能用碗稱了。
“呸!”,還是酒。
老板娘的店裡只有酒嗎,宇文化及渴的嗓子都冒了煙只能飲酒止渴。
“咳咳!”喝了酒覺得嗓子更幹了,從後廚出了門外面的空氣還算清新,好在院子裡有一口破缸接了不少的雨水。
宇文化及見到水顯得格外親切,他確實不是一個能喝酒的人,這一夜真是把他折騰的好不難受。
化及掬起一捧清水,看了看覺得沒什麽問題,正要喝,身後忽然有人說話。
“會壞肚子的。”
聲音輕柔且空靈,宇文回過頭老板娘正拿著水袋依靠在門前。
“給我。”啪嗒一聲水袋落到了宇文手裡,宇文揮了揮手,“多謝。”
喝過水宇文又用水缸裡的雨水拍了拍臉,回過頭老板娘還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像我們這樣的客人很多嗎?”
“今天不用做生意嗎?”宇文緊接著又問。
“你們這些男人總是喜歡問來問去的,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猜就好啦。”一席話畢轉身回了屋子,宇文在外面多呆了一會兒,沒多久宇文士及也捂著頭進了後院。
“水。”宇文士及一伸手,哥哥把水袋遞給他咕咚咕咚的喝了個底朝天。
“洗臉。”宇文化及一指旁邊的水缸,因為殘破的水缸積了不少的淤泥,方才宇文化及一頓鼓搗現在看來渾濁不堪。
宇文士及滿臉嫌棄的看了看哥哥,然後又用手指擦了擦他的臉,對著太陽一吹,吹了宇文化及滿臉灰。
“呼!都幹了。”
這時候宇文化及才反應過來,也開始覺得臉上有些僵硬,看來昨天是真的喝太多了。
春柳熱心的準備了早餐,或許應該說是中餐了。
“麻煩你了。”
兄弟兩個收拾完畢,終於算是一洗昨日的頹廢感,桌子已經收拾乾淨不得不佩服老板娘的業務能力。三人上了桌子,沒怎麽說話可能是太餓了的關系,看他們兩個埋頭痛吃的樣子老板娘忍不住笑了出來。
“呵呵慢點吃,別咬壞了我的桌子。”
“咬壞了您的桌子,我賠一隻龍椅給你。”
老板娘微微低頭,似乎是方才擦了粉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宇文將軍還真會開玩笑。”
宇文化及嘴裡塞著滿滿的事物,“我沒有開玩笑。”
一句話說的沒順過氣,給宇文化及噎的不輕一旁的弟弟遞過水。
“小店可受不起您的大禮。”
宇文化及順過氣舒暢了許多,端了端桌子上的水碗意猶未盡,“是啊,姑娘孤身一人想來也是萬般的辛苦。”
弟弟在一旁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宇文化及何出此言,但是他堅信哥哥一定是找到了什麽十足的證據。
春柳也是一愣,不過立刻便掩蓋了慌張的表情,換上一副冷豔的笑,“將軍何出此言呢,官人外出跑商不出半月定能回家,不信你們可以等一等。”
宇文化及咕咚喝完了最後一口粥,“不用等了,你已經等的太久了。”
宇文士及滿臉疑惑,宇文化及接著說,“如果他能回來早就回來了,是死了,還是移情別戀?”
春柳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宇文化及依舊不依不饒的說,“姑娘貌美如花,我猜應該是客死異鄉。”
宇文弟弟再去看春柳已經以淚洗面,淚水如同決堤的江河滔滔不絕。
宇文士及悄悄的懟了一下宇文化及的後腰,耳語道,“就你話多,現在怎麽辦。”
春柳雖然淚如雨下,或許是習慣了落淚,情緒並沒有受到影響,淡然地說,“一年前就沒回來了,家裡的銀子也花的差不多,真不知道還能撐到什麽時候。”
宇文士及插嘴道,“怎麽不另找人家嫁了呢?”
“夫君生死未明,我一個小女子怎麽敢呢。況且還有婆婆要照顧。”
宇文化及倒是能抓得住重點,一陣見血到,“想必和婆婆相處不是很融洽吧?”
隨即又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想來回老家也不太受待見吧?只能在這裡姑且的討生活,你還盼著他回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