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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齋奇聞錄》第40章 一曲肝腸斷(下)
  第40章 一曲肝腸斷(下)

  回到朝廷,公務繁忙,漸漸地緊繃著的神經,哀傷的神情,也都緩和了下來。只是每當起手撫琴,總覺得子期就坐在對面,靜靜的聽著,等到一曲罷了,說一句。此曲志在高山,宏圖偉業,不是你的風格,應該是彈給皇宴上的賓客。又一曲罷了,說一句。此曲志在流水,既能波濤洶湧,又能靜若處子,此曲應該就是伯牙你了。

  只可惜,眼前空無一人,靜穆的夜空群星點點,月牙圓,月牙彎,相思之人是否也在抬頭仰望明月?明日大王邀我赴宴,子期?我應該準備什麽曲子呢?只怕本想志求高山,卻難以抵擋思念憂愁,傷了琴曲。算了,不去也罷,不去也罷。

  從那以後,晉王每每邀請俞伯牙赴宴,伯牙都以怪病纏身,身體抱恙推脫。晉王也不難為他,只是晉王不知伯牙究竟為了何事,百般思索不得要領,便派了手下的得力助手,前去旁敲側擊的詢問。

  “王管事,此次前來是何用意啊?”酒桌前,兩人對做,王管事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琴棋書畫也都略懂一些。便邀伯牙演奏一曲,伯牙也不好推脫,隻好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彈到傷心的地方,淚水落在琴弦之上。

  王管事越發的覺得伯牙的異常,伯牙是當代有名的琴師,造詣之高,常人不可想象。如今竟然一曲高山流水觸景生情,潸然淚下。究竟是為了何事?待我仔細問來。

  王管事手一撫琴,按住了琴弦,說道。“俞大夫,再彈下去,於人於琴都不好,今天就到這吧。”

  伯牙擦了擦眼淚,叫宮女收了琴,長出了一口氣,才定下神來。“王管事,是在不好意思,這一曲.哎.喝酒。”說著也沒理會王管事,一杯酒,一伸脖子下了肚。

  王管事連忙把酒續上,同時也問道,“俞大夫究竟為了何事感傷?不妨的話說來聽聽?有道是舉杯消愁愁更愁,不妨說與我聽聽,在下也能替你參會參會。”

  咕嚕一聲,又一杯酒下了肚,王管事又續了一杯。

  “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俞大夫別這麽說,我此行而來也是替晉王而來,晉王想知道您為何對他百般推辭,您告訴我,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

  額.伯牙想了想,“好吧,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你還記不記得前幾日,我回故鄉探親?”

  王管事想了想,俞大夫探親,我怎麽知道,不過既然他說了,肯定有這麽回事,就迎著他往下說,也不礙事。“知道知道,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怎麽了?家裡出了什麽事故?”

  伯牙搖搖頭,“不是,生老病死,我早已看透,不至於傷心至此。那是我歸途之時,路過一座山,樹青青,水秀麗,就在潭邊即興演奏一曲。”

  “哦!莫不是那高山流水?”

  “正是,不過這名字不是我取的。而是一個樵夫,對就是一個樵夫。我彈琴彈得出神,那樵夫聽得也出神,曲罷了,才互相見面。當時他說了一句,此曲應為高山流水。又把他所領會的琴音秦意,對我說了一通,那可真是天涯何處覓知音啊。”

  王管事點了點頭,哦,原來俞大夫是在為朋友而感傷,大音希聲,知己寡聞。那究竟為何沒有把此人帶回晉國呢?王管事又聽俞大夫繼續講道。

  身在官場,伴君如伴虎,俞大夫深知其中的道理,況且子期家裡還有年邁的母親,實在是難以權衡。當著王管事的面又不能流露出辭官的意思,只能虛虛實實的說了經過。

  王管事聽了個明白,回去向皇上複了命,晉王也感歎世事無常,也難為了俞大夫了。自此之後晉王再也沒有邀俞大夫撫琴,並且吩咐手下大臣也不許再議論此事,這件事就這樣了解了,伯牙也樂得清靜。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中秋也不遠了。

  一想到又能與子期相見,一個月前,伯牙就想著以什麽樣的方式見面呢?想到自己在水瀑邊長奏一曲,等回過神來,子期已經在對面凝神靜聽了。

  想到自己背著七玄琴來到水上,子期早已經在哪裡牽著棗紅大馬等候,朝著自己招手。

  想到兩人都在思索如何打招呼的時候,兩人剛好碰面,兩人相顧無言,熱淚盈眶。

  想著想著,心中的喜悅不可言表,精神也好了,吃東西也有了食欲,琴曲也都生機勃發。晉王聽了,心領神會,也替伯牙高興,自己今後又能聽到伯牙的玄琴了。

  日子又近了,距離中秋只有十天,俞伯牙命手下的宮婢裁了新衣裳,在鏡子前試了又試。覺得沒什麽問題了方才脫下來,規規矩矩的放進衣櫃,可過了一會又拿出來試了試,方才放心。

  時光飛逝,三日之後便是中秋了,忽然想起,沒有禮物送給子期。左思右想沒什麽頭緒,送一把斧頭?覺得不行,又想,送一把寶劍?子期拿了又沒什麽用處,也不行。最後問了王管事,又與晉王提起,晉王便說,想要什麽盡管開口,珍珠美玉,寶石琉璃,要什麽朕就給什麽!
  中秋當日,晴空萬裡,萬裡無雲,漢陽江口,先到的是俞伯牙。俞伯牙臨淵而坐,先是輕撫一曲,曲子輕快明亮,如濤濤江水一樣歡愉。

  日上三竿,江邊也不是很炎熱,俞伯牙左等右等,不見子期。心想可能子期行走山路頗為不便,不像自己有車有嗎,隨行的大有人在。便吩咐手下打了清水,繼續坐在江邊等待。

  又過了許久,日漸西斜,還是不見子期出現,伯牙有些慌張了,命屬下的人快馬加鞭朝子期所言的家鄉去探尋。

  就在這個時候迎面來了一個人,牽著高頭大馬,是棗紅色的。

  俞伯牙心中一喜悅,這不正是送給子期的駿馬,可又定睛一看,不對勁,來人不是子期,而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兒。俞伯牙連忙上前問道,“老伯?您牽著這馬,是我當年贈與鍾子期之馬,老伯您可知道鍾子期的下落?”

  老伯抬頭看了看來人,“您就是俞大夫,俞伯牙吧。此事經過萬難開口啊,不過我還是得對你說。”

  於是老人告訴他,鍾子期已不幸染病去世了。臨終前,他留下遺言,要把墳墓修在江邊,到八月十五相會時,好聽伯牙的琴聲。

  伯牙聽後萬般悲痛,他來到鍾子期的墓前,彈起了那首,高山流水。

  彈罷,他挑斷了琴弦,長歎了一聲,把心愛的瑤琴在青石上摔了個粉碎。悲傷地說:我唯一的知音已不在人世了,這琴還彈給誰聽呢?”

  此後俞伯牙辭去官職,退隱江湖,鬱鬱而終,後世有詩為證:摔碎瑤琴鳳尾寒,子期不在對誰彈!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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