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人冤枉啊，他們都還是個孩子，怎麽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公堂之上趙爺爺滿面愁容。

  “冤枉啊大老爺”這幾日驪珠得知趙正被抓去衙門整日茶不思飯不想，嘴唇上密密麻麻起了小水泡。

  “都說了此事與你們毫無關聯，如不速速退去連同犯人一起杖刑伺候！”說著知縣一揮手，二人被轟出了衙門外。

  驪珠呆坐在衙門外的青石板上，嘟囔道，“就是因為阿正是秦人就要這麽對他嗎？”

  爺爺連忙扯起驪珠，“哎，回家再說吧，這事急不來。”

  回到大院已經烏雲密布，眼看就有一場大雨即將到來，想到身處牢獄之中的阿正，驪珠的擔心到了極點。眼前放著剛熬好的綠豆湯，驪珠抿了兩口，覺得一股清甜浸透心脾。阿正最喜歡下雨天，阿正說，只有下雨天的時候那些壞人才不會來欺負他，他覺得壞天氣是上天賜予他的恩澤。不過對於驪珠來說，下雨了就不能上山采藥，一天的收入就泡湯了，接連幾天的山路也跟著泡湯了。

  如今的大雨打在驪珠的心上，不知如何是好。

  “對了聽說阿正的母親略有權貴。”驪珠這麽說道，趙正經常跟驪珠將起兒時在宮中的事情。至於阿正的母親究竟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這樣啊？”趙爺爺點點頭，看似理出了一些眉目。“這樣吧珠兒，咱們還有多少銀子？”

  “恩這幾年藥價頗高，確實存下了不少。爺爺有什麽打算？”

  “這些銀子打點那些個縣太爺恐怕是杯水車薪，不過皇城邊上的小白樓常有官宦出入，說不定可以問出些什麽。”說著，叫珠兒取了銀子，趙爺爺就匆匆的上路了，雷聲滾滾，雨水倒是小了許多，望著爺爺撐著油紙傘的背影暗自祈禱事情有所轉機。

  雷聲滾滾，小白樓沒有多少客人，許多的姑娘坐在門外的茶棚裡，說是茶棚，卻頗為雅致。姑娘們個個搔首弄姿卻不似故意而為，可能是在這個行當裡做久了，就連日常行為都變得頗為撩人，也難怪總有帝王之輩娶青樓女子為妻的故事在說書人口中流傳。

  趙爺爺原名叫做趙石，年輕的時候也曾混跡過青樓酒肆，隨著娶妻生子，這些劣根性便徹底的消除了。如今頗有些故地重遊的感覺，青樓的女子都知曉像趙石這種知天命的老當益壯頗為不好對付，有些女子打趣的談論這個老頭子會選誰。

  雖說是為了正事而來，不過逢場作戲也是要的，這種地方最討厭被人刨根問底，說著排出一串銅錢，對老鴇說道，“請幾位姑娘喝茶的，雅間兒，還有嗎？”

  說著老鴇吆喝大茶壺帶趙石上了二樓雅間兒，二樓雅間的窗戶正對可以看到樓下的茶棚，有些客人就在這裡選點姑娘，姑娘們便不時的向上面拋媚眼。

  趙石指了指穿淺綠色裙子的姑娘，夥計也沒多問收了錢便下樓去了，稍後了片刻姑娘便端著一盤精致的點心進了門。

  來這種開在隱蔽地帶的妓院，要麽就是那些頗有些威望的大老爺，這些人大多會在妓院裡包養一名中意的女子，女子受到了這種待遇，多半是不會再對外接待其他客人了。還有些沒什麽錢想來快活一把的，也大有人在。無論是哪種人，一旦到了兩人獨自相處的時候，那肮髒的色相就畢露無遺。

  女子假名叫翠柳，對眼前趙石的定力頗為感到有趣，“好久沒見過像您這麽矜持的客人了~小女名叫翠柳，就叫我柳兒好了~”

  翠柳伏在桌前，白白的胸脯畢露無遺，說話間就去牽趙石的手。雖說名義上是“賣藝不賣身”，不過，如果可以以此賺的一些打賞，那就另當別論了。

  趙石起身關了窗子，翠柳會心一笑，心想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恕在下直言，趙某並不為求色而來，在下有一事相問，關乎性命安危，還請姑娘不要推辭。”趙石義正言辭的說道。

  “額來這青樓問事的大有人在，都是拍了銀子就問的主。”翠柳饒有興趣的用食指扶著臉頰。

  趙石立刻從腰間取出些碎銀子道，“在下只有這麽多了，你看”

  翠柳一驚，隨即咯咯的笑了起來，“你這個人好有趣哦~”

  “這個.不夠嗎？”

  翠柳抿著嘴，“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都不知道你想要問什麽呢。”

  “哦，事情是這樣的..在下的忘年之交.”

  趙石還沒開始說，翠柳就用那纖細的手指堵住了他的嘴道，“我可不想聽故事，要是說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算了，直接說你想要問什麽吧。”

  趙石如此這般的把事情說給了翠柳聽，柳兒聽過思索了一下，喃喃道，“好像.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個人”

  “再想想，有沒有聽說皇宮裡有秦人？”

  “恩”

  柳兒思索了很久，回答道，“沒聽說過。”

  趙石泄了氣，眼神黯淡起來。

  “我不知道，不代表我的姐妹們不知道啊，別泄氣嘍~”恍惚間趙石覺得眼前的女子如此的親切，看的呆了起來。

  “咯咯咯~你這個人好有趣啊~”說著把桌子上的銀子收了起來。

  “無功不受祿嘛~老爺爺你家住哪裡呀？”

  出了青樓，天空的陰雲多數已經散開了，明媚的陽光從雲層中照射下來，照在趙石的臉上，雖然沒什麽進展，不過也不是毫無收獲。

  柳兒答應趙石幫他四處打探打探，至於能做到什麽地步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不知為何，趙石相信這個姑娘。

  去了衙門打點了衙役，得知案情還沒有什麽進展，這幾天都沒有什麽搜查的跡象，衙役說，多半是打算拿趙正抵罪了。雖然看不過去，但是他們也沒什麽辦法，勸趙石死了這條心，以他的能力是沒辦法參與這件事的。

  對於趙正來說時間不多了，對於趙石來說時間更是緊迫，回到家之後焦急的心情方才顯露出來，奈何人微言輕，只能在家等柳兒的消息，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