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人啦！

  這個家一分，夏老爺子的臉面，可就丟大了。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分家已經成定局。夏老爺子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挽回一點兒面子，至少不能讓人戳脊梁骨。

  “還坐在這裡幹什麽？”

  看著夏文忠出門，夏老爺子眼神銳利地瞪向田氏，“還不趕緊去弄飯？想餓死我啊！”

  田氏心中千萬個不情願，卻不敢真個跟夏老爺子對著乾。

  小田氏被李氏打得很慘，這會兒是一點兒不想動，心裡也很憋屈。憑什麽自己被打了，還得去做飯？

  “娘，我的頭暈，站不起來啊！”

  小田氏不想做飯，自然要裝病。

  田氏也不樂意做飯，聽到小田氏的話，連忙上前，噓寒問暖，真個是婆媳情深。

  “爹，我去吧！”

  眼見田氏和小田氏都在裝，李氏只能主動站出來。

  夏老爺子抬眼瞅了瞅李氏，沒接話。

  李氏直接出了堂屋，往廚房走去。

  “等我送你們去嗎？”

  夏老爺子見李氏離開，再次開口，瞪向田氏和小田氏，眼神仿佛要噴火。

  這個家分的，夏老爺子也是很不情願。他在老槐村多少年的名聲，今兒個算是徹底壞了。這一個個的，就沒個讓他省心的。

  夏梨因為被打破了頭，有些暈晃，被夏文義抱著，這會兒是輕聲開口，道：“爹，你抱我去廚房吧，我幫你娘燒火！”

  “二姐，我去！”

  夏蔓隻比夏梨小兩歲，今年已經十二，燒火割豬草這些活兒，她早就幹了幾年。

  “爹抱你回房躺著吧！”

  夏文義抱著夏梨站起來，望向夏老爺子，“爹，我先回去了！”

  “去吧！”

  夏老爺子無力地揮了揮手。

  夏文義這才抱著夏梨，一手牽著夏蔓，出了堂屋。

  嘭！
  幾乎就在夏文義走出堂屋的那一刻，屋裡傳來一聲巨響，然後就是尖叫響起，小田氏和田氏的叫聲，幾乎是同時冒出來。

  夏老爺子這是動真火，已經開始摔東西了。

  片刻後，小田氏和田氏幾乎是被狗攆一樣，從堂屋裡跑了出來。

  “都是賤骨頭！”

  夏梨伏在夏文義的肩上，看到狼狽逃出來的田氏和小田氏，冷冷地笑了。這兩人的恩賜，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早晚會報了這個仇的。

  ……

  “梨啊，頭暈不？爹給你去請大夫來瞧瞧吧！”

  看著夏梨頭上那乾涸的血跡，夏文義的心都在顫著。他的閨女啊，從小到大那麽聽話，幫著幹了多少的家務，居然連飯都沒得吃，因為一個雞蛋，就被他的親娘給打破了頭。

  “爹，咱家有錢嗎？”

  夏梨望向夏文義。

  夏文義頓時沒了回音，他哪兒有錢？他一年賺的錢，都交給了田氏的。

  “爹，我沒事兒的，躺會兒就好！”

  夏梨沒有再逼夏文義，這種事情，恰到好處就行。

  夏文義讓夏梨躺下，在原地站了會兒，忽然就一頭衝出了屋子。

  夏梨不知道夏文義要去做什麽，但想來不會是壞事兒。這個包子爹若是能就此轉變態度，那麽，她以後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二姐，二姐！”

  沒等夏梨眯楞一會兒，夏蔓就端著小土碗衝進了房裡，“娘給你蒸了蛋羹，快吃，快吃！”

  夏梨卻隻覺惡心。

  她現在的狀況，哪裡能吃這個？
  “蔓兒，你吃吧，二姐吃不下去，惡心！”

  “嘔……”

  夏梨是真的心裡惡心，奈何肚裡沒食兒，什麽都沒吐出來。

  “娘，娘！”

  夏蔓看到夏梨的樣子，放下土碗，大喊著衝出屋子。

  “娘，你快來看啊，二姐不好了！”

  “……”

  屋子裡，夏梨很無語，她只是看到那蛋羹，心裡犯惡心，怎這小丫頭一驚一乍的，搞得她好像要不行了一樣呢！

  李氏很快進了屋子，急切地看向夏梨。

  “娘的梨啊，你怎了？”

  “娘，我沒事兒，就是見不得油腥，惡心想吐，真沒事兒！”

  夏梨鬱悶，難道李氏不知道，像她這樣的情況，要清淡的小米粥最好嗎？

  “是娘想岔了，梨啊，你等等，娘在鍋裡煮了小米粥，很快就能吃了！”

  李氏見夏梨的確沒啥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

  等李氏出了屋子，沒過多久，夏梨的大姐夏穗回來了。

  夏穗比夏梨還大一歲，還沒說婆家，平日裡都是跟著夏文義和李氏一同下地的。先前夏文義和李氏匆匆趕回來，夏穗跟村裡的女孩們在林子裡撿拾蘑菇，並不知道家裡出事。

  等到夏穗回了村子，聽到人說夏梨差點被田氏打死，夏穗這才急匆匆跑了回來。

  “二妹，二妹！”

  夏穗進門，嗓門老大。

  “大姐——”

  夏蔓聽到夏穗的聲音，就從廚房衝了出來，剛看到人就已經哭了出來。

  “別哭，別哭，你二姐呢？”

  夏穗到底是年長些，還算穩得住。

  “二姐在屋裡！”

  夏蔓抽噎著回答，拉著夏穗往屋子裡走去。

  “幹啥呢？不好好燒火，跑啥呢！”

  田氏卻在此時從廚房裡鑽了出來，衝著夏蔓吼出聲來。

  “奶，是你打的二妹？”

  夏穗站在院子裡，目光發狠地望著田氏。

  田氏被夏老爺子吼，二兒子又不聽她的話，鬧著分家，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呢，眼見夏穗這副表情，就是火冒三丈。

  “你個丫頭片子，這麽看著我幹啥？你還想打我不成？”

  “夏梨那個賠錢貨，我就是打死了又怎麽樣！”

  田氏瞬間進入半撒潑模式，衝著夏穗嗷嗷地喊。

  “老不死的，我今兒就打死你，大不了賠你一條命！”

  夏穗丟下籃子，抓起了手裡的鐮刀。

  “殺人啦，救命啊！”

  “老頭子，夏穗要殺了我啊！”

  眼見夏穗亮起鐮刀，田氏直接嚇尿了，連滾帶爬，直奔堂屋。

  “穗啊，你要幹啥？趕緊把刀放了！”

  李氏從廚房裡衝出來，剛才在早上忙活的她，就耽擱了一會兒的工夫，怎這就動了刀呢？
  夏穗看到李氏，這才丟了鐮刀，瞪了李氏一眼，轉身朝著他們家的屋子走去。

  對於李氏，夏穗是有怨念的。

  當然，她對夏文義這個爹，也是埋怨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