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陪襯
  太后也笑：“是咯，芸娘這個丫頭的交際手段好像突然間就突飛猛進了，之前，哀家記得她可是對什麽都懶於出手的！”

  “哎呀，太后，您這是誇臣妾，還是貶臣妾呢？那樣說來，臣妾之前在您和皇上的心裡就是個懶丫頭啊！嘖嘖，這個稱呼可不甚雅耳呢！”

  她撒嬌似的扭動著小蠻腰，跺腳……

  “喂，姐姐，您能先松開籬兒的手麽？您的姿態萬方，如此扭動，那更是風情旖旎，而籬兒呢，卻是一個野蠻丫頭，在您旁邊，被您牽著，如鴨子擺步般的，太煞風景了吧？”

  落籬急於讓芸妃松開自己的手，可是芸妃就好像魔怔了一樣，就是在衝著秦世堯矯情，也拉著她的手。

  落籬的眉心都蹙到一起了。

  心說，你誓言將無恥進行到底，你也別拉著我做你的陪襯啊？？

  “呀，說到伴舞，對了，籬兒妹妹一會兒啊，你就來一曲舞蹈吧，姐姐我呢，也可以為你伴唱的……”突發奇想，那個芸妃眼睛倏然就亮了：“皇上，太后，您們看臣妾這個主意可好啊？”

  秦世堯和容臻太后相互看了一眼，而後，同時點頭：“嗯，不錯，與民同樂，那你們幾個丫頭呀也都別閑著，能歌的歌，會舞的舞，別讓人說我們北越宮裡的女子們都是擺在花瓶裡的花兒，無一樣能拿出手的！”

  “好哦，好哦，皇上、太后實在是英明啊！”

  芸妃領頭，幾個貴妃美人的一起都起身施禮，恭維不已。

  其實，說到進得深宮裡的女人，尤其是被皇上選中，做了貴妃美人的，誰在歌舞上沒有個一點半點的成績？

  若是木樁似的一個人，身量又不窈窕婀娜，那還能入皇上的眼麽？
  如此，雖是芸妃提議的。

  但在每一個貴妃美人的心裡，都是想著要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露一手的，心裡都希冀著，沒準啊，通過今天自己的一舞，那就能贏得皇上的矚目，進而召喚了自己去龍瀛宮侍寢呢？
  那可比等在宮裡，等得黃花菜都涼了，皇上也沒來個召寢的信兒來得捷徑多了！

  於是，暗地裡，各位女主子也都是卯足了勁兒，除了在穿戴上那是爭奇鬥豔，就是在歌舞的準備上，也無不是做到了精而又精的。

  首先表演的是一些宮女奴才們，他們個個都是歡悅的，不管是一個雜耍的小戲法，還是一個逗人笑的三句半，那都是簡簡單單，快快樂樂的，場上一時間那是笑聲不斷，掌聲此起彼伏的。

  “籬兒妹妹，怎麽樣，皇上那麽寵愛你，自然是有寵愛的道理的，妹妹的舞技超出，也是非一般人能比擬的，不如第一個，就由妹妹來吧，我們這些做姐姐的，也好開開眼，學著妹妹怎麽讓皇上開心，妹妹，你就來一個吧？”

  芸妃和麗妃都湊到了落籬的身前，眼神裡藏不住的是愚弄和嘲諷。

  “你們……”

  落籬還沒說話，一邊的素素就有點沉不住氣了。

  看他們那德性，就是想著要籬兒姐姐出醜的，哪裡是什麽討教啊？

  分明是挖了陷阱，讓姐姐往下跳！

  落籬抬頭，視線正迎著秦世堯的。

  他是笑著的，一副被寵妃恭著，很是享受的樣子。

  可也是，一個男人的生日，被他的寵妃辦得如此紅火異常，他能不心裡美麽？

  那好，既然你很美，很受用，那我就給你來個更受用的！

  想到這裡，落籬站起身來：“既然幾位姐姐都想從籬兒這裡學點什麽，那籬兒就不客氣了，先給幾位姐姐做個表率吧，你們可看好了，若是籬兒表演下來，你們卻是做不到的，那在場的諸位若是喝了倒彩，那娘娘們可不要哭鼻子哦！”

  “那自然是不會，姐姐我們還是有雅量的！”

  芸妃等人都是竊笑。

  很鄙夷的神情，似乎在說，就歌舞而言，我們還是不會輸給你的！
  “那好！”

  落籬款步走到了給歌舞伴奏的那班樂師旁邊，然後低低地說了幾句話，那些樂師相互地你看我，我看你，那神情似乎在表示驚疑？

  “好了，你們就照著我說的演奏好了！”

  說完，落籬走到了場子中間。

  低頭她看到了自己搖曳逶迤的裙擺了，這裙子可是個麻煩！
  於是，她低下頭，拽起了那裙擺，拽到了膝蓋稍稍以上點部位，然後手下一用力，就將那裙擺給扯了下來。

  立時，一個風姿搖曳的長裙子就成了俏麗可愛的過膝群了！
  啊？
  場上的人無不是睜大了眸子，驚詫連連。

  陡然，秦世堯的臉色微變了。

  眸子裡一股冷然的光射來。

  落籬卻並不示弱於他，而是直面迎上，那意味很明顯，暴君，這不是你要的麽？和一個傷害過我的女人卿卿我我，嘴上卻在說著對我的真情話，你是不是當我白癡了？

  我沒心麽？

  在被人傷得血跡斑斑的時候，我還要笑臉迎上的，給人歌舞一曲？
  到這兒，你就受不了啊？

  還沒完呢！

  轉移了視線，她回到看到了自己的上衣，那上衣是紫色的薄紗材質的，就在腰身處，那上衣的下擺呈現喇叭花樣兒的褶皺姿態，為的是襯托落籬那曼妙的身姿。

  落籬幾乎是沒有猶豫，然後就解開了上衣下面的兩粒扣子，然後順手就扯起了兩邊的衣角，將衣角相互交叉，系在了一起，成了一個小小的十字形的蝴蝶結！
  再看此時的落籬，腰身處完美地袒露出了一截腰身，那肚臍處竟奇異地鑲嵌著一棵紫色炫目的彩鑽！

  如此，落籬的整個造型就是十分的妖豔了。

  過膝的短裙，秀出了一雙勻稱而修長的粉嫩大腿。

  那一雙白嫩的腳，腳趾尖上，塗抹了亮紫色的蔻丹，那種瑩然欲出的精致，讓人歎為觀止！
  上身自不必說，腰身處一點贅肉都沒有，肌膚的嫩白與滑膩，就在場中人的視線裡，逐漸地火熱起來。

  到了這裡，秦世堯的臉色驀然就變了。

  他剛欲呵斥落籬，“你怎麽能將屬於朕的東西，都表露出來給他人看呢？你是朕的！”

  落籬蔑然一笑，“哼，我是你的，是你的，你幹嘛如此的殘忍？”

  兩個人都沒說話，但是眼光交流中，顯現出來的，卻已然是清晰的一切了。

  秦世堯剛要站起身來，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那邊的樂聲已然響起來了。

  是一曲歌霓裳！

  不過，這時的歌霓裳曲子，卻是改了樣子的。

  不但節奏加快了，就是音調也高了一個層次！
  落籬款步走到了屋子正中央的那根龍柱子跟前，就是這幾步走動，已然顯示出了她那修長雙腿，如天鵝般的優雅高傲。

  樂曲繼續旋燥而快速，她那玲瓏的身子在如夢如幻的樂曲聲中飄渺起來，她不斷地做著幾個適度的體操動作，那動作一直沒離開對那龍柱的攀附，她身子靈巧的就若一隻靈貓，纏繞在了那龍柱上，下腰、彎身而起，身段柔韌，翻滾自如，美輪美奐！
  忽然之間，樂曲激揚，她的身子倏然就越上了龍柱子，懸在了半空中，就如一尾靈蛇般吸附在上面，隨著樂曲又突兀地地急速擰身下滑，就在接近地面時一個俏麗的後空翻，雲鶴般的婷婷玉立，冷豔、華麗而傲慢！
  樂曲聲也戛然而止。

  由此而靜止的似乎不光光是音樂，那些在場看著的人，無論男女，都是睜大了眸子，眸子裡的驚豔一覽無余。

  他們恍惚在說，太美了！

  真的是如古詩裡描寫的那樣，“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不知道是誰帶頭的鼓掌的，瞬時，那掌聲就鋪天蓋地而來，整個如花宮的氣氛都要沸騰起來了。

  “怎麽芸妃娘娘，您請吧？”

  落籬面色緋紅，微微有點氣喘。

  她沒有去注意秦世堯的臉色，就是不看，也知道，他那裡已然是滿臉的陰霾了。

  這一支舞，是落籬在上大學的時候，參加了一個健美訓練班，訓練班的老師，是一個長相很漂亮的女子，她曾經做過鋼管舞女郎，那是在她闖蕩外域的時候。

  於是，閑暇的時候，她就講了些她在跳鋼管舞時的一些窘事兒，說到動情時，那內中的酸甜苦辣，竟讓她倏然落淚。

  後來，在大家的連番要求下，那老師將一段鋼管舞教給了大家。

  這也是這段鋼管舞的由來。

  本來，落籬這一生都不會跳出這支舞的，當時年少，只是圖好玩！
  可是沒想到，今日竟被秦世堯和他寵妃的做作昵態逼得竟真的玩了一票鋼管舞！

  不對，應該叫做龍柱舞！

  這裡可沒什麽鋼管，落籬不過是依附在了那室中的龍柱上，表演了一番，學藝不是很精到，也就只是演繹出了鋼管舞的皮毛罷了！

  聽到落籬說話，那芸妃和麗妃的臉色就都尷尬起來了。

  她們相互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落籬跳得那是什麽舞？

  如此，要怎麽去學？

  而且，那舞似乎很妖豔，芸妃看看自己華麗而璀璨的粉鑽裙擺，她怎麽舍得將其扯下來啊？

  “娘娘，來一個！”

  是誰先喊的，沒人知道。

  但是從這一聲後，全場就都轟然了。

  幾乎是雷動的，娘娘，來一個……

  芸妃和麗妃等人臉色都有些白了。

  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難道還能食言不成？

  問題是，這裡是皇上生日的現場，想要食言，那也沒人給那機會啊！

  芸妃抬頭向秦世堯那裡看去，見皇上一副龍顏微怒的樣子。

  她心裡發虛了，知道自己是弄巧成拙了。

  好好的一場生日宴會，大概要壞在自己捉弄籬兒這一舉措上了。

  “麗妹妹，沒什麽了不起的，我們來學學！”

  說著，她就帶走走到了場子中間。

  落籬嘴角微微一笑，心說，你想學，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慧根！

  如此，她剛要跟過去，看那群女人出醜，就隻覺得身子被人緊緊一裹，然後一件寬大的長袍就將她的身子嚴實地覆蓋住了。

  “誰？”

  她驚斥。

  “是朕！你個混帳丫頭，你想幹嘛？”

  轉頭，她迎住的就是秦世堯那滿面的慍怒。

  心裡忽然就笑了。

  “奴婢沒想幹嘛啊？您和芸妃娘娘都想看奴婢的小醜舞蹈，這不，奴婢就表演了，怎麽樣，皇上，這個小醜舞，您還看得過去吧？”

  落籬眉眼微挑，嘴角都是瑩瑩的笑。

  “你個臭丫頭，還敢說！”

  秦世堯瞪了她一眼，用那袍子將她緊緊地裹住了，然後一個回身的旋轉，就將她拋去了對面的一個席位上。

  等落籬的屁股接觸到了那椅子上時，她實在是忍不住衝著已回龍椅的秦世堯吐了吐舌頭，做出了一幅囂張得意的神情。

  就這一個表情，將秦世堯魅惑的是五迷三道，一時，竟對她不知道是生氣發怒後，還是嬌嗔寵愛好了！
  隻得歎息一聲，你個妖精啊！
  而這個時候，場上的情形卻是白熱化的熱鬧了。

  芸妃他們哪裡會什麽鋼管舞，個個伸胳膊，露腿兒的，就在那裡隨著音樂擺動自己的身子，什麽姿態都有，都似乎喝醉了酒般的東倒西歪地。

  先頭，秦世堯還是繃臉做怒狀，但到了後來，他實在是憋不住笑了。

  就帶頭笑起來。

  他這一笑，自然那底下就更是大笑不止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種歡快而詭秘的情緒給感染了。

  不斷地就有人躍到了場子中間，與那幾位貴妃娘娘一起張牙舞爪地舞蹈。

  沒有一點正規的舞蹈姿勢，都是隨意擺出來的POSS，沒誰在意對面的人是不是跳得婀娜，也沒有人在意誰的身姿是不是曼妙，大家的腦子裡都一個念頭，那就是發泄，將身體裡積壓的不滿和情緒都給釋放出來，還自身一個輕松！
  這一場生日宴會一直鬧騰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宮裡的歡樂也就僅僅持續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在隨著北越國的暴君，秦世堯的一聲驚吼後，所有的快樂戛然而止！

  整個皇宮裡由此陷入了一種恐怖而詭秘的狀態裡。

  落籬記得，她剛回了日暮宮，剛坐到了椅子上，然後就被嚇得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