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暗敵
倒是楊靖遠偷偷一樂,說:“主子,您還別說,我們這裡是有位女大俠的,是不?素素?”
他這樣一說,素素那邊早就紅了雙頰了,“你討厭啊!楊靖遠我看你是真的變壞了,怎麽就那麽會說風涼話啊?”
“呀,我這可不是在說風涼話,是誰說的?主子身邊有我,那沒問題來?”
楊靖遠繼續逗她。
你!
素素作勢要去打他,落籬攔住了她,“好了,你們都不要鬧了,眼前的問題先解決為上!”
“籬兒姐姐,我看您還是住客棧吧,那樣……”
素素想及了老者家裡的染病的兒子,一時實在是不放心籬兒姐姐去住,自己雖說是拳腳差點,可總歸還是能應付個一招半式的,可是籬兒姐姐卻是什麽都不會的,那真的老者的病兒子衝出來了,自己和楊靖遠一個不注意,那傷著了籬兒姐姐了,那可不得了了!
“嗯,我讚成素素說的話。”
楊靖遠大概也是考慮到了這層要害上。
“唉,小老兒知道你們是擔心我那兒子會傷著你們,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你們以後若是有用得著小老兒地方,盡管說,我定當鼎力相助的!”
說著,那老者就歎息著,欲要走了。
“老人家,若是您不嫌棄我們叨擾,那我們就住您家裡好了,正好,我們也有些情況需要您的鄰居來給驗證下,人多力量大,說不定大家都能出個好主意,讓我們一起來把那些惡人趕出泰蘭歌!”
落籬是笑著對老者說的,那笑容裡全是堅定。
一個堅定的眼神裡透著銳利,本來那不該是女子該有的神色,可是暗敵當前,不管男人女人,那心中都是該有股浩然正氣的,不然那些邪惡的勢力豈不要霸佔人間了。
“姑娘,你真的敢去小老兒的家中住?”
那老者頓時激動的眼睛發光,如此的情勢下,落籬給他的是一種偌大的信任!
他老淚縱橫。“小老兒就是豁出了性命也是不會讓姑娘受任何的傷害的!”
“老人家,您多慮了,不會有什麽事兒的!”
落籬笑著勸他。
就這樣一行人再次在老者帶領下,到了老者的家中。
老者的家就在小榮家的後身,離著有三條街那麽遠。
家裡的境況也是差不多的。
也是一個不大的四合院,院子裡一應的生活用品都是俱全的。
她們剛進了院子就聽到一個人嘶喊的聲音,“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緊接著就聽到了一個猛力的推門的聲響,那聲響大得似乎那木門就要被踹下來了。
一個本能的反應,楊靖遠立時越到了落籬的身前。
“壯士,別慌,不礙事的,那屋門的外面我都給加固了啊!唉,誰能想到,做老子的是如此的防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啊?可是不這樣不成啊,他真的跑出來,害了我們全家,那是我們該著了,可是若跑出街上,害了別人,那就是小老兒的過錯了,小老兒不能做大俠,可也不能做幫凶啊!”
說著,他的那淚就又落下了。
一個老者,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一種妖術給折磨成這樣,那心情可想而知了!
老人家,您還知道那些鄰居的孩子的家人麽?能不能……
落籬的意思很明顯,她就是想從根上查找,看那病症是怎麽發作的?
“靖遠,你陪著素素,到那小達屋子外面,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什麽異樣?素素對於一些毒是有研究的,你要看看,她們到底是中毒了,還是什麽別的,找出點眉目來,我們也還要對症下藥啊!”
“我……我不用他陪,就讓他保護姐姐你好了!”
素素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了。
她平日裡是大大咧咧的,什麽都不在乎似的,可終究還是個姑娘,膽子也小,又被那個小榮給嚇著了,所以一聽落籬說是讓她去查看那個小達的病症,盡管是在屋子外面,隔著那麽一道門的,可是聽聽,那小達踹門的聲音,她就驚悚了。
萬一那門給踹開了,那……
“主子,這……屬下看,屬下還是趕緊回去找幾個人一起來,那樣也能保護好主子的安危了!”
楊靖遠抱拳施禮,就欲出門去。
“這位公子,你先不用急著走,既然落籬姑娘讓素素姑娘去查看小達的情形,那自然是有道理的,你們就放心去,至於落籬姑娘的安危,小老兒就以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來擔保,絕對不會出絲毫的岔子的!你們都出來吧,都拿好了家把式,若是小達他……他衝出來了,那誰都不能手軟,直接就將他打死!我們不能讓他傷害了我們泰蘭歌城的恩人啊!”
話一說完,從另一個屋子裡就走出了幾個男男女女,有老有少,體質都是不勝羸弱的,人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樣東西,最小的孩子,竟拿著一個燒火棍!
落籬心酸得立時淚就滿了眼眶了。
“好了,你們趕緊做事去,我這裡不會有事的!”
她揮揮手。
素素和楊靖遠不好再說什麽,那老者都如是說了,那種大義凜然別人再說什麽呢?
於是,兩個人輕輕的就靠近了那個關著小達的屋子。
這個時候那個小達好像是折騰累了。
屋子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快到門口的時候,素素有些躑躅了。
“快啊,女大俠?”
楊靖遠面上帶著笑意,嘴上如是說著,但是他的身子還是穩當地擋在了素素的身前。
“討厭!”
素素知道他是好意,但是那話裡還是忘不了調侃自己,心裡就有氣。
楊靖遠靠近了那個屋門旁邊的窗戶。
窗戶是被封死的。
窗戶上本來也是有窗戶紙的,可被癲狂的小達發病後都給撕扯了。
於是,那窗戶檁上,就是光禿禿的,一個個小方格子,如一張張沒有牙齒的嘴巴,突兀地張著,有些深幽的恐怖。
“快說啊,你看到了什麽?”
他身後的素素在問了。
“我看到了有什麽用啊?我又不是製毒的高手,得你來看啊?”
說著,楊靖遠就閃身在了一邊,“請吧,素素大俠?”
“你!”
素素真的有要踹他一腳的心情了。
“放心吧,他睡著了。”
什麽?
癲狂的人也是要睡覺的?
素素驚詫。
“廢話,老是不睡覺,那不早就折騰死了?還用怕他做什麽?”
楊靖遠笑。
素素猶豫著將頭湊到了那窗戶前,果然,看到了就在正對著窗戶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年輕的男子,那男子身上已經是衣不遮體了,身上也是瘦骨嶙峋的,估計得病前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因為他那殘留的褲管是肥大的,由此可見他病之前一定是有些胖墩墩的。
怎麽他的……
目光循著他的裸露的肌膚看去,忽然素素就有些疑竇地皺緊了眉頭,“他的肌膚上怎麽會有太陽花的圖案呢?”
盡管是隱隱的,但是眼尖的素素還是看到了,就在那個小達的身子上,有一些太陽花的痕跡在顯現。
“素素,你發現了什麽麽?”
一邊的楊靖遠看她神情有異,就問道。
“哼,就不告訴你!”
說完,素素轉身就朝著落籬那邊走去。
“喂,你……你個丫頭!”
楊靖遠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也有些無奈,只能搖著頭走在了他的身後。
“怎麽?素素,是發現了些什麽麽?”
落籬一見素素,就急問。
“籬兒姐姐,太讓我驚奇了,怎麽會在小達的身上發現了太陽花的痕跡呢?”
“太陽花?”
“那是什麽?怎麽沒聽說過這一種花?”
落籬和那位老者都是驚問。
“是,就是太陽花,那是產自西域的一種花,顧名思義,那花的花型很像是太陽的樣子,花色紅彤彤的,花盤圓形,有它盛開的地方,尋常都是些不毛之地,亦或者是沼澤黑潭之類的陰暗角落裡,是一種看起來陽光,實際上很是隱晦的一種花,西域人叫它是太陽毒花,這種花的花香是可以釀毒的,只要有一點點的花香彌散在了空氣中,那都能形成一種罕見的毒霧氣勢,但是它的毒霧是無色無味的,又沒有顏色,極易被空氣遮掩,在被人吸進了肺部後,就會出現惡心、昏暈,甚至出現幻覺等現象,重症自然就會發作癲狂,直至瘋狂至死!”
素素說著,那眼睛就驚奇著,怎麽越說,小達等人中毒的表現就越是像極了中了太陽花的毒呢?
“莫非小達她們都是中了太陽花的毒?”
落籬不禁喃喃。
“也不對啊,姐姐,我聽我師父說,這種花在西域都失傳了很多年了,沒人在市面上看見,可怎麽會突然的就不遠千裡出現在這裡呢?”
素素搖頭,眉心都皺結在一起了。
“是啊,那太陽國人,與西域也扯不上關系啊?她們又不是從西域遷徙過去的,怎麽會有西域的特產花,太陽花呢?”
楊靖遠也是做疑惑狀。
“太陽花?太陽國?怎麽那麽奇怪?這兩個名字似乎都與太陽有關啊?”
那老者嘴裡嘟囔著。
“對啊,太陽國?太陽花,那有沒有可能,太陽花就是太陽國人研究出來的花色品種,而後才傳到了西域去的呢?”
“可是,姐姐,我師父並沒有那麽說啊?”
素素抓耳撓腮了。
“素素,你師父說沒說,那沒有關系,你能不能想起來,你師父說沒說,怎麽樣才能解這種太陽花的毒呢?有什麽藥麽?”
素素搖搖頭,“沒有,我師父只是給我提及過這種花,可她沒說要怎麽才能治啊?”
聽她如此一說,一眾人心中揚起的希望,又重新湮滅了。
這個時候,老者的鄰居們都聞聲趕來了。
他們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人,都是滿面的戚容,一見到落籬就握住了落籬的手,搖撼著,“姑娘,你可真是活菩薩啊!你要是能救了我們那可憐的孩子,我們下半輩子就是給你當牛做馬,我們也心甘情願啊!姑娘,求求你了,你就救救那些孩子吧,都是我們做老的不積德。她們才遭此橫禍啊!”此話一說,那些人都是忙著要給落籬跪下。
落籬心上一酸,真的感悟到了,什麽是父母恩,什麽是親情愛?
可是,自己現在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的,要怎麽救他們啊?
“大家快快起來吧,眼下救人要緊,別的咱們就不說了,都是泰蘭歌城裡的人,我們都該團結一致的,沒有誰對誰有恩的話說,我們大家都是相互救助!如果現在不救這些得病了的年輕人,那麽也許,很快我們就都給傳染了,那泰蘭歌城就將成為一座死城,那是最恐怖的!大家都要集思廣益,眾人合起力來,那樣才能很快就達到目的啊!”
落籬趕緊勸阻了他們的跪拜。
“嗯,落籬姑娘說的對,大家就都說說吧,說說孩子們犯病前後有什麽不一樣的表現?”
那最初的老者,也就是小達的爹,顯然是個明理而且頭腦轉得很快的老人。
“我來說說。”
首先走到前面的是一個老大娘,她抹著眼淚說:“我那兒子憨二啊,有一天回來說啊,說是那個染坊裡忽然就點了一種香燭,那香燭倒是沒有什麽味道的,只是他是在香燭旁邊做事的,從點了那香燭後,就一直覺得心口很悶,他曾給那個管事的男人說了這個情況,可是那個人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還說,不要給別人說,弄得人心惶惶了,就會開除他,所以憨二呢,也就沒敢給別人說,只是那天晚上回來,我看他臉色不好,問了一聲,他就是如是說的,還囑咐我不要說出去,說是能進到那染坊裡做事不易,要學到真本事,將來好賺錢讓我享福呢?誰知道……嗚嗚……我可憐的憨二啊!”
老婦人哭起來了,哭的很傷心。
落籬和素素登時明白,大概那毒就是來自那香燭的。
“不對,二娘,你說的也不對。”
忽然地一個年輕的女子就站了過來,“二娘,我也是守著那香燭做事的,在那染坊裡,我就在憨二的身後,與他是背對背的,當時的大房子,他們都是些浸染工,只有我,是一個檢驗的,怎麽我對那香燭的味道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