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救星
“除非有人能代替墜兒跳舞,不然……唉……”
墜兒歎氣著,眼神卻亮亮地看著丁夙夙。
丁夙夙幾乎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渴望。
“我想,我可以試試的……”
丁夙夙輕然一句。
“真的嗎?公……不,丁姐姐,你會幫我們嗎?你一定能成的,你的舞姿是出名的,天下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姐妹們,我們有救了啊!”
墜兒興奮地跳起來,但是很快她又眉頭緊皺著坐下了。
不小心,她弄疼自己的腳了。
“你這個丫頭,怎麽就不注意自己腳上的傷呢?”
“丁姐姐,我就知道你會幫我們的,你真的是我們龖洛人的救星啊!”
那個武班主站住了身形,上下打量著丁夙夙。
“墜兒,她真的行麽?你要知道,若是跳砸了,那也是會丟了性命的,還連累了她!”
“班主,丁姐姐豈但是行,簡直太行了!我們跳舞是人在跳,而她呢,是神魂在舞,那是種傾城傾國的舞姿,不論是誰都會為她傾倒的,你就相信我吧!”
墜兒很是歡悅。
丁夙夙看她一眼,說,你啊,太誇張了!
也就是在她和墜兒的視線交流裡,她隱約地覺得,墜兒好似有些得意,像是那種某種物什得逞後的快慰。
呃?
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感受呢?
墜兒可是龖洛國的死士啊!
她是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裡找自己的,她為的不就是拯救龖洛麽?
丁夙夙在心裡對自己有些怨言。
當宴會琵琶聲悅耳的響起,宛若天籟之音的琵琶聲聲音歡快而靈動。
一個女子,一個面部蒙著淡粉色面紗的女子。
一身飄逸而美麗的七彩流雲裳,廣袖飄飄,裙帶渺渺,逶迤三米有余的裙擺,如一種春天的花開,爛漫地撒落在了一片金色的土地上。
她在琵琶曲調醞釀出來的飄然意境裡,曼妙而舞。
娉婷清逸的舞姿,時而驚鴻,時而遊龍。
她多情芬芳的韻致,賽若風擺柳的身段瀟灑的舞出姿態萬千,超凡脫俗。
倏然的拋出去薄若蟬翼紗的廣袖,就好似雲端的飄渺,也如風中的呢喃,無處不見動人,無時沒有美麗!
隨著琵琶的余音,她的舞姿最終在短暫的一瞬間停止,形態若那平靜的海面拂過了一陣優雅的風兒,風過無痕,卻讓海的心懷在徐徐蕩漾開來,那種悠遠而綿長的景致竟堪比世上最旖旎的風情!
一舞罷了,全場竟都是靜悄悄的。
然後幾秒鍾後,不知道是誰帶頭的,掌聲就響成了一片了。
“真乃妙人啊!”
說話聲音最大的,要數秦少峰了。
他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那種貪婪太過明顯了。
這個時候沒誰指責他好色了!
因為在場所有的男子眼睛裡都無了別的什麽佳麗美人。
都隻一個妙齡的舞者,一個悠然的仙子!
陳強的目光卻看去了另一個方向。
當他看到皇上臉上那呆滯的表情時,心裡就嘿嘿一笑。
他悄悄地招呼過自己的隨身奴才,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那個奴才應聲而去。
就在掌聲裡,太子妃,也就是陳強自己的女兒陳萍兒小聲地埋怨著自己的父親,“爹爹,您這不是給女兒找事麽?您哪裡弄這樣一個狐媚的女子來啊?沒看見太子看她的眼神都直了麽?真是的,那女人有什麽好,不就會跳支舞?難道萍兒不會麽?”
她嘟著嘴,很是不滿地。
“萍兒,那女子太子是消受不了的,你沒看到皇上……”
陳強示意陳萍兒看過去皇上那裡。
呃?
陳萍兒轉眸,果然看到了一臉驚豔之色的皇上。
“怎麽爹爹您的意思是?”
陳萍兒似乎有些明白了。
“萍兒,爹爹啊,自有打算,你就好好看著吧,好戲這才剛剛開始呢!”
陳強得意地竊笑。
而坐在梅平燴身邊的梅寒凌,看那個舞者,怎麽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尤其是她的眼睛,怎麽似乎帶著那個死丫頭丁夙夙的傲慢和銳利?
她看過去,丁夙夙不在自己的位子上,她哪裡去了呢?
秦傲天也不在,他們是偷著溜走了麽?
他們若真的走了,那可是違背了皇上的好意!
是不拿皇上當回事,皇上若怪罪,那可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想到這裡,她起身,走了出去。
她心裡盤算著,只要抓住了丁夙夙的小辮子,那就要她好看。
丁夙夙在從舞台上退回來後,就被墜兒他們一眾人圍住了。
那個武班主直挑大拇指。
連連地說,丁姑娘,您的舞姿真的非墜兒能比啊,太精彩了!
丁夙夙微微一笑,說,班主過獎了!
“我的丁姐姐那可不是凡人,不光舞姿,她還有太多讓你們驚奇的地方呢!”
墜兒在一邊說。
“那墜兒,你快說說,丁姐姐她還會什麽別的?會魔術唄?我這個擔憂啊,她若是會的話,那我這碗魔術飯可就吃不長遠了啊!”
戲班裡的魔術柳不無欽佩地說。
丁夙夙笑,說,“我不會魔術,所以柳大哥,您的飯碗沒人搶啊!”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您總算有不會的!”
魔術柳拍著胸脯做欣慰狀。
眾人就都笑。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進來了賀順公公。
一進來,他就吆喝上了。
武班主啊,好事來了,來獎賞了啊!
皇上這次可是會重賞的,那位墜兒姑娘的舞姿真太美了,皇上都看得如醉如癡呢!
“順公公借您吉言啊!謝謝了!”
武班主抱拳施禮。
“皇上有旨啊,讓你們戲班趕緊去榮華宮領賞呢!”
“是麽?那太好了!”
不光是武班主,就是其他的戲班成員也都欣欣然了。
皇上的賞賜那有可能會是珍奇寶貝呢!
“那好吧,順公公我們走吧,小的這就跟您過去拜謝皇上的隆恩!”
說著,武班主就欲要跟著賀順走。
“哎,誰要你去領賞了?皇上可說了,要那位舞姿絕妙的墜兒姑娘親自去榮華宮領賞,不得有誤!”
什麽?
然我去領賞?
丁夙夙心底裡泛起了幾許的不情願。
她可不想看見那個大燕國的皇帝。
面對著他,自己就會想起自己的父皇。
父皇的死是被逼的,那大仇沒報,自己怎麽有心情去討好什麽狗皇帝?
可是,武班主過來了。
他說,丁姑娘,就勞煩您走一趟吧,不然我們戲班拿不到賞銀,也就回不了老家了,拜托了!
他使了一個眼色,那些戲班的成員也都是異口同聲地。
“丁小姐,拜托您看在我們生活在苦澀的底層,您就幫幫忙吧!”
“我說你們這些人怎麽就那麽貪心啊?我丁姐姐剛剛為我們解圍了。我們也都不用被砍頭了,怎麽你們不感激她,還要讓她去給你們領賞?這是不是有點過了?你們誰想要賞銀,誰就自己個兒去皇上那裡取,沒人攔著!”
墜兒突然就繃著小臉,恨恨地指責那些附和的人。
“墜兒姐姐,我……我們……我們都好想家的,可是我們沒有銀子啊!”
其中一個小丫頭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行了,你嚎什麽?你們到底要不要獎賞了?可別讓皇上等急了,那沒你們好果子吃!?”
賀順公公等的有點急了。
見丁夙夙一直不表態。
武班主趕緊抱拳說,“丁小姐,武某人在這裡求您了,您就幫忙走一趟吧,您只是去拿了賞賜回來,那您就是我們戲班的大恩人啊!”
“丁姐姐,您不用聽他們的,他們也太得寸進尺了,救了他們的命,他們還貪婪起來了,想要什麽賞賜了?想要,自己去拿啊,纏著我丁姐姐幹嘛?”
墜兒看似是個急性子。
她白了那班主一眼,一手拉住丁夙夙,不讓她走開。
丁夙夙苦笑,說,墜兒,你難道不知道,皇帝做的事情,那就是荒謬絕倫的,也是英明正確的,想要違背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欺君之罪!今天這個賞賜啊,我們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了!
“恩,看來還是這位丁姑娘識大體啊!”
賀順公公呵呵笑了。
等丁夙夙隨著賀順來到榮華宮的時候,當朝皇帝繸伝帝已然是等在那裡了。
一見丁夙夙進來,他雙眼都放光了。
走下了龍椅,他近前到丁夙夙身邊。
“你就是那位墜兒姑娘?”
“回皇上話,奴婢正是!”
丁夙夙不亢不卑地回答。
“好,好,你那一支舞啊,實在是攝人魂魄啊!朕這都坐不住了,趕緊讓人把你找來,朕想一睹芳顏啊!”
說話間,那繸伝帝的手就不經意地搭上了丁夙夙的肩頭。
“皇上,奴婢是來拿賞賜的,班主他們還在等呢,若是這會兒您又不想給賞賜了,那奴婢也無怨言,這就告退了!”
丁夙夙隱隱地覺得這個繸伝帝的眼眸裡燃燒著一團熊熊的烈火。
只要自己再深入些,那就會被那烈火燒成灰燼的。
她做不經意的樣子,甩落了繸伝帝搭在自己肩頭上的手。
“怎麽你這是厭棄朕麽?”
繸伝帝隨即不悅。
“皇上,奴婢對您怎敢有厭棄之感,只是奴婢是一個鄉野村姑,沒受過什麽教育,所以,該被厭棄的人是奴婢,既然皇上不想賞賜我們戲班了,那奴婢就退下了,以防汙皇上耳目!”
說著丁夙夙就欲要退身出去。
“哼,你想走,朕偏偏不讓你走!順子!”
繸伝帝對著賀順一聲喊,聲音裡已有了怒氣了。
賀順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趕緊走過去,把門給關上了。
呃?
皇上,您……您要做什麽?
丁夙夙有點驚慌,但內心裡其實卻在琢磨著要怎麽才能脫身。
她想到了秦傲天,心說,你個沒良心的,你去了哪裡了啊?
你就沒想到,你的女人現在正在被君王欺侮啊?
“朕要做什麽?很簡單,朕想看看你的臉啊,你到底美成什麽樣子了?朕太好奇了!”
說著,繸伝帝一把就扯去了丁夙夙面上的淡粉色薄紗!
“啊,真的是絕色佳人啊!”
繸伝帝感慨一聲,眼睛直直地看著丁夙夙。
丁夙夙感覺到了他的虎狼之心。
下意識地朝後退著。
“皇上,奴婢不要賞賜了,請您放奴婢走吧!”
“走?走去哪裡?在朕身邊,在皇宮裡住著不好麽?什麽綾羅綢緞,什麽美味佳肴,應有盡有,朕會疼你的,讓你過上尊貴華麗的生活,這樣多好!”
繸伝帝說著,那一雙手就又伸過來了。
“來吧,寶貝,多少人想投進朕的懷抱,朕還不要呢!”
呃?
你什麽昏庸皇帝?
你以為這天下的女子都是為你而生的麽?
笑話,你算什麽?
很是鄙夷地看了繸伝帝一眼,“皇上,奴婢恐怕是沒本事得到您的垂青與寵愛了,奴婢心有所屬,皇上您是一代明君,怎麽也不會橫刀奪愛吧?”
呃?心有所屬?
那個男人是誰?
繸伝帝火了,順子,朕限你三天之內找到她的那個什麽所屬,朕要殺了他,只要殺了他,朕看你還如此的倔強?
他咆哮著,可是他卻發現賀順看著揭開了面紗的丁夙夙眼神發直。
呃?
賀順,你一個太監也貪戀美色嗎?
繸伝帝又是一吼。
賀順回過神來,被皇上的怒吼聲嚇了一跳。
趕緊跪下,“皇上恕罪,實在是這位丁小姐姿容絕代,所以老奴一時就……就……”
他沒說完,但是那意思很明顯,他也被吸引了。
繸伝帝哈哈一笑,說,順子還真有你的眼光,不錯,實在是不錯!
“皇上,這一些都不是老奴敢評論的,不過今日能一飽眼福,看過墜兒小姐的舞姿,那可不是奴才的功勞,這些都是太子和太子妃努力的結果!”
“恩,默琨這個孩子啊,這些日子可是很有長進了,對朕的關心也多了起來,看來,陳強那個女兒還不錯,娶她做太子妃還是有一定的益處的!”
繸伝帝說。
趁著兩人說話的當兒,丁夙夙衝到了門口,把門拉開了一條縫隙,就欲奔出去。
只是繸伝帝怎麽會容許自己到嘴的肥天鵝再給飛走了呢?
他一個箭步跟過來,雙手一使勁,就把丁夙夙給攬進懷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