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玉閣初遇郡主
聽著她笑盈盈地埋怨,謝晚秋斜睨了她一眼:“我看他挺好的,你就知足吧!”
“知道啦知道啦,就是有那麽一點點不滿意。”
謝晚秋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拿出單子對了起來,京城總共有五間鋪子,而最賺錢的無疑是那金玉閣,坐落在京城的黃金地段。
“姑娘,先去金玉閣嗎?”
“不,最後去。”
有多少年沒有接手京城的鋪子了?以前在清河郡自己年幼,鋪子都是祖母在搭理,出嫁自己沒有進李家的門便重生到北疆。
這嫁妝二嬸娘打理了這麽多年,其中的貓膩怕是不少。
謝晚秋去了其余四個店鋪,最後才去了金玉閣,可她每每從店鋪裡面走出來,這臉便黑了不少,而點翠也緊緊在後面跟著。
不敢去打擾她。
走進金玉閣,那園滾滾的掌櫃像是彌勒佛似得迎了上來,臉頰上含著得體的笑:“幾位,可是要掏古玩玉器?”
“聽說金玉閣有一尊鎮店玉佛,今日前來想窺得一見,不知可否一觀?”謝晚秋並未表露身份,言語看不出半點端倪。
“本店有不少其它珍奇玩物,這位夫人可以挪步一看。”謝晚秋梳的是婦人頭,所以掌櫃猜她應當是哪家的夫人。
只是這四九城,何時出現了這般玲瓏雅致的主?掌櫃心裡暗暗稱奇。
“掌櫃這是不想讓我一觀?小婦人若是所記不差,金玉閣的閣訓,凡入其門,求其物,皆可觀其形。”
謝晚秋淡淡斜睨了掌櫃那身滾刀肉,總覺得他這人看上去不是那良善的主。
她雖然不喜因貌取人,可有時候感覺這東西相當的重要。
那掌櫃神色微微一頓,須臾後輕笑道:“本店的鎮店之寶,所求之人皆可觀賞,只是日久天深,這一規矩慢慢被人淡忘了而已。”
“我偶然聽人說起,不料確有其事,如今路過金玉閣,自然不想錯過。”
謝晚秋在前面四個店鋪裡面也算討了經驗,若是沒有那把柄,自己還真心不能將這些人如何,畢竟打理了這麽多年積累了太多的人脈。
她若是狠不下心自斷臂膀,那麽只能任由這些人作威作福。
“也好。請客人隨我移步。”
謝晚秋微微皺眉,沉著眸色看了那掌櫃一眼,最後對著點翠道:“讓你外子也隨我們一起進去。”
“諾。”
點翠可不管別人的眸光,在她的眼裡姑娘是最重要的。
瞧著她們這行徑,那園滾滾的掌櫃,臉上含著的笑意狠狠擰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領著向前。
他這店也不是黑店,至於這麽防著嗎?
他不清楚的是,從北京道京城,從京城道清河郡,謝晚秋見了太多的爾虞我詐,有備無患的道理她非常的認可。
就在她們要進去的時候,忽然一個穿著紅衣服鮮衣怒馬的姑娘急匆匆闖了進來:“袁胖子,本郡主要的出雲扇呢?”
“哎呦,我的姑奶奶,這出雲扇每年只有五把,我這一把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搞到手孝敬您的。”
若說袁胖子面對謝晚秋的時候還保持著該有的掌櫃風范,那麽面對這紅衣少女,完全是一個勁地跪舔。
“吆,聽你這話,本郡主合著要感謝你才是?”
少女接過他手中的出雲扇,雖然說話有些尖酸,卻也懶得去計較,將扇子一收便欲要離開。
可就在她轉身時,忽然向謝晚秋透過有些驚詫且怔愣的眸光,那手裡面的出雲扇險些掉在地面。
“你是何人?”
“鄉野小民罷了。”
謝晚秋沒有想到這個姑娘會將眸光對象自己,看她那模樣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可剛才眼底隱沒的流光卻詭異的緊。
“還真是像啊!不過,身份卻千差萬別。”
她說完便朝金玉閣門外走去,至於那微微的偶遇似乎已經被她丟在了腦後,捧著出雲扇急匆匆向自己的棗紅馬跑去。
然後一個揮鞭揚長而去。
小姑娘留下似是而非的一句話,她沒有多大的興趣去探究那些東西,可留在金玉閣的幾人卻心思婉轉了起來。
“掌櫃,這個小姑娘是什麽人?”
“齊王府的小郡主,含著金鑰匙出生。不過她剛才的話……要知道小郡主認識的人可都非富即貴,夫人指不定真的同哪位貴人長得相似。”
袁掌櫃不禁開始篩選自己所認識的貴婦人,可沒有哪一個能對的上號!
“我只是我。”
謝晚秋也不欲多言,剛才那郡主眼中的驚愕她沒有錯過,看來自己確實和素未蒙面的人長得相似。
只是想一想也釋然,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她跟在袁掌櫃身後,不禁問道:“那出雲扇乃黃公覆之作,怎麽說也有千金之重,袁掌櫃好大的手筆。”
“這天子腳下,千兩也不過爾爾,能逗得權貴一笑也是難得的好事。”
他說話的時候聳了聳肩頭,以前謝國公府昌盛的時候,那些人自然不會不長眼睛,可謝家敗落,這金玉閣想要生存便要諂媚。
對於他的話謝晚秋也能理解,她早已不是閨閣不知世事的嬌女郎,對於該有的人際往來也有比較深刻的了解。
當幾個人打開一座房間,袁掌櫃將暗格打開,並取出了那尊玉佛,可看到玉佛那一瞬,謝晚秋的臉色便難看了起來。
霍的站起來,滿臉譏諷地瞥向袁掌櫃:“這就是掌櫃給我看的鎮店之寶?什麽時候那有價無市的翡翠暖玉變成了這等殘次的貨色?”
“夫人,這是何意?我好心拿玉佛與你,讓你觀賞一番,你居然如此汙蔑我?”袁掌櫃滿是不喜地盯著謝晚秋看,好似她的話引起了公憤一般。
“袁掌櫃確定此乃真品?”
“自然。”
謝晚秋眸色含著冷意,將手中的帳本扔在他的一側:“你若是知道我的姓氏,知道我此番來意,或許不會如此信誓旦旦地說話。”
“最後問你一遍,這是真品嗎?我尚且不知,我娘親留給我的陪嫁什麽時候變成這等劣質偽玉。”
她的話和那犀利的言語像是寒冬臘月的利箭,而袁掌櫃一個趔趄跪在那裡,緊緊低著頭,雙手不停地交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