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因為我得了怪病1
這裡她並不陌生,雖然是冷宮,以前貪玩,卻也是偷來過這裡,不過也僅限在這裡,因為記事起,這個石門就是緊閉著,從未開過,而且當時聽說,裡面鬧鬼,所以,她也從未進到裡面去過。
只見另一個禁衛上前,對著石門左邊拍了三記,右邊拍了三記,“嘩啦”一聲,石門倏地洞開。
她錯愕地看著這一切,禁衛已經將她放下來,並伸手解了她的穴位,她一喜,剛想說:“我是……”
還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外力卷了進去,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石門已經緊緊閉上。
剛險險站定,她就連忙伸手拍打著石門,“放我出去,我是相國夫人鶩顏,快放我出去!”
心中害怕得不行,她又是拍,又是喊,只希望外面的兩個禁衛還沒走遠。
誰知,除了她的聲音,外面一絲聲響都沒有,人,早已離開了嗎?
欲哭無淚,她終究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一顆心狂跳,她緩緩轉過身環顧著周圍的環境。
入眼是個院子。
沒有風燈,很黑,沉沉夜色下,依稀可見雜草叢生,有一人多高,風過草動,蔚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人,待定定一看,才知不是。
可是,方才明明是有股外力將她卷進來的不是嗎?
是那個住在這裡的人嗎?
背脊靠在冰冷的石門後面,她睜著驚恐的眸子,警惕戒備地盯著院中一切,袍袖下的小手緊緊攥起,才發現自己早已是一手心的冷汗。
雜草叢生間是有小路的,只是被遮蓋住了,一陣風過,小路若隱若現,小路的盡頭是一排房子,但是,她不敢上前,因為,房子裡也是黑漆漆一片。
對,必須逃出去!
她又扭頭開始找開石門的機關。
可是很奇怪,這個石門竟然連門栓之類的東西都沒有,什麽都沒有,就是兩半千斤巨石合在一起,看來,每次開門靠的是人的內力。
她忽然很後悔,當初有條件的時候,沒有好好找個人學習武功,總以為,以她公主的身份,身邊多的是大內高手和禁衛,怎還需要學習這些東西?
如今,終是後悔也已來不及。
沒有人救她,沒有人!
強自壓抑著滿心的恐懼,她繼續趴在石門邊上努力尋著別的機關。
驟然,一陣疾勁的強風乍起,雜草吹得簌簌直響,她一驚,回頭,就感覺到那股強風破空而來,直直擊向她。
呼吸一滯,她嚇得靠在石門上一動也不敢動,強風拂面、衣發翻飛,她驚懼地閉起了眼睛,下一瞬,身子就已被勁風卷起。
她驚呼一聲睜開眼,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如同紙片一般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從雜草的上方弛過,重重砸向一扇木門。
“嘭”的一聲,木門開,她重重跌落在地上。
痛!
先著地的胳膊和背脊痛得好像都不是她的,她只差沒哭出來,整張小臉都皺巴在一起,她蜷在地上,好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直到眼前驀地一亮,視線驟然清明,她才一駭,循著光亮看過去。
竟是掌了燈。
誰掌的燈?
燈座邊上明明沒有人!
屋子裡都沒有人!
哪還顧得上身上的疼痛,她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身後的木門又“砰”的一聲合上,她嚇了一跳,回頭望去,亦是沒有人。
她真的要哭了。
饒是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從不信鬼神之說,可面對此情此景,依舊是渾身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
到底是人是鬼,是人是鬼?
冷汗透衫而出,她惶遽不堪地移動著瞪得銅鈴一般的眸子,仔細地觀察著屋裡的一切。
驟然,“吱呀”一聲悶聲,什麽東西轉動的聲音。
“進來的人,沒有一個能出去的。”
男人黯啞低沉的聲音如同從地獄裡傳來,嚇得蔚景渾身一震,連忙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屋角的一個鐵椅上面,坐著一個人。
原來方才“吱呀”的聲音,就是這鐵椅轉動的聲音,因為在這之前,鐵椅的椅背朝外,且鐵椅巨大,椅背擋住了所有視線,所以,她沒看到有人。
如今,轉過來……
只是,這個人……
蔚景瞳孔一斂,嚇得差點尖叫了出來。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
與其說是個人,倒不如說是個鬼。
一頭不羈的亂發,幾乎遮住了半張臉,那露在外面的臉上疤痕密布,就像是條條螞蝗根根樹根交錯,猙獰恐怖,還有那雙眼睛,渾濁又陰冷,帶著騰騰殺氣,一身墨黑的袍子,一直罩到腳部,整個人坐在那裡,儼然就是一個來自地獄的修羅。
雖看不清楚臉,但是,估摸著應該四十多歲的樣子。
而且,奇怪的是,他竟然是被鎖在鐵椅上的,雙手被鐵鏈鎖於椅子的扶手上,雙腳亦是被鐵鏈鎖於踏板上。
是被囚禁於此嗎?
如果是囚禁,為何還會初一十五給他送女人?
可如果不是囚禁,為何這樣雙手雙腳被鎖?
心中慌懼,腦中紛亂,蔚景又攥了攥手心,感覺到男人鷹隼一般的眸子直指她而來,她嚇得連忙垂下眼,不敢直視。
“過來!”
男人沙啞如破鑼一般的聲音再度響起,聽得蔚景寒毛又是一豎。
心頭狂跳,蔚景腦中快速做著計較,過去還是不過去?
過去他是要做什麽?
聽禁衛們說,在她之前,肯定是有送過女人進來的,為何都不見人?
是死了嗎?
如果不過去,會是什麽後果?
他雙手雙腳都鎖著,應該也奈何不了她什麽吧?
可是,可是,這屋裡也沒有第三人,方才那般強大的內力又是何人所使?
能將她從石門外卷入,然後又從院子裡卷進屋,能關石門、閉木門,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如果就是他,那麽她不過去的話,會不會死得很慘?
正亂亂地想著,男人又說了一句:“叫你過來,沒聽到嗎?”
寒涼的聲音裡明顯已經透著不耐。
蔚景抿了抿唇,抬眸望過去,唇角勉力扯出一抹笑:“不知,不知這位……大哥有何吩咐?”
原本她想用大叔的,想了想,怕對方不悅,所以,用了大哥稱呼。
果然,男人輕嗤,“大哥?我都可以做你的爹了!”
末了,臉色一冷,還是不忘那句:“快些過來!”
蔚景不知該怎麽辦。
“皮癢是嗎?嫌剛才摔得不夠重?”
男人咬牙,聲音更加冷佞了幾分。
蔚景一震,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
步子從未有過的沉重,似乎每邁出一步,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氣,她一步一步走著,隻覺得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隨著腳下步子,一下一下,強烈地撞進耳朵裡。
眼見著離男人越來越近,而男人卻顯然已經等不住,一陣鐵鏈的碰撞的清脆聲,男人大掌一攤,頓時,一股強大的內力從掌心傾散而出,直逼蔚景而來。
蔚景一驚,還未反應,身子就已經被內力吸起,斜斜飛出,等她意識過來,就已經跌坐在男人的腿上。
這個姿勢!
她大駭,本能地想要起身站起,卻被男人的一句話說得生生忘了動。
“是不是想死得快點?”
男人傾身湊在她的耳邊,略帶汗霉味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頸脖處。
胃裡一陣翻攪,她強行忍住作嘔的衝動。
腦中快速思忖著對策。
“知道送你進來是做什麽的嗎?”
男人的聲音再次沉沉壓在耳際。
蔚景一震,搖搖頭,“不知道,夜裡我跟夫君夜逐寒鬧了點不開心,賭氣跑出了相府,就碰到了方才的那兩個禁衛,然後,就被他們強行帶到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