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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第166章 你為何那般小氣(2)
  第166章 你為何那般小氣(2)
  她瞳孔一斂,本能地將手自他身上拿開,垂眸望去,並未發現什麽異樣,見疼痛也隻一下,她便也不以為意,微攥了手,可剛碰上食指,又再次傳來刺痛。

  心下疑惑,她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指。

  “怎麽了?”

  男人也發現了她的異樣。

  “好像是刺到了什麽東西,”蔚景皺眉,撚著手指,就著光線,正欲細細端詳,手已被男人握了過去。

  細看。

  果然,是一根細小的刺,正插在她纖細如蔥的食指指腹上。

  很細很細,且是米黃色,幾乎接近皮膚,所以,不細看,是很難看出。

  當然,這個東西對蔚景來說,並不陌生。

  古代現代她都見過,且也不是第一次刺到過。

  仙人掌或者仙人球上的刺,是麽。

  正微微怔愣,男人撚起兩指,欲將細刺拔出,她猛地將手一縮,自他手中抽出。

  男人一怔。

  “你的手指結痂未好,又沒有指甲,我自己弄,”蔚景一邊說,一邊用左手的手指去鉗,因平素用慣了右手,左手一點都不順,搞了半天沒搞出,還碰一下痛一下。

  男人低歎了一聲,再次將她的手捉過,一手握著她的掌心將她的手指固定住,另一手手腕驟然翻轉,一股強大內力被他凝於手上,然後,攤開在她的手指上方,隻一下,就將細刺吸拔了出來,就像是超強磁性的磁石,瞬間吸起鐵屑。

  好強大的內功修為,蔚景再一次親眼見證。

  蔚景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低垂著眉眼專注地檢查著她的手指,大概是想看看其他的地方還有沒有。

  “別的地方沒有了,謝謝!”蔚景彎唇一笑,兩指調皮地在男人面前撚了撚,告訴他自己已經沒有刺痛的感覺了,意思就是沒事了,末了,將手抽出,“你也回房去將朝服換了吧,等會兒我們一起用午膳。”

  男人眸光微閃,笑笑,“好,”忽然又想起什麽,斂了唇邊笑意,面色微凝:“對了,明日皇后頭七,要一起進宮給她做頭七。”

  蔚景怔了怔,說:“知道了。”

  男人轉身往外走,蔚景眸光輕凝,看向他的背影,確切地說,是看向他腰間的袍子,在看到深墨色的緞子上似乎還有點點米黃色若隱若現時,眼波微微一斂。

  在中淵,喪事最隆重的就是頭七,比喪禮還重要。

  因為,按照大家的說法,人死之後魂魄會在世上飄蕩七日,七日之後才會被帶去陰曹地府,所以世人都會在親人死後的頭七大辦法事,超度亡靈。

  世人的頭七尚且如此,皇后的頭七自是更不一樣,皇后歿是國喪,普天同哀,所以,頭七這一日,會舉行盛大的法事,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包括女眷都要參加。

  當然,包括在太廟吃齋念佛反省自身的錦溪公主,也要出席。

  於是,凌瀾隻得再次變成了夜逐曦。

  早膳都未用,三人便進了宮,因為做這種法事,必須空腹,以示態度的虔誠。

  皇宮到處一片素縞,白旗、白幡、白花、白燈籠、白地毯,入眼一片肅穆。

  法事在鳳棲宮外面的空地上進行,他們到的時候,很多人已經到了,有內務府的人專門負責發白衣,每人去領一件,套在自己袍子的外面。

  錦溪早已一身素衣立在了那裡,見到他們三人,錦溪猶豫了一下,終還是主動走了過來,跟他們打招呼,“大哥,大嫂,”目光在蔚景的臉上略略一頓,然後,又看向凌瀾,“二爺。”

  鶩顏含笑點頭回應:“好久不見,公主可好?”

  錦溪抿了抿唇,也不知鶩顏這話是出自真心,還是語帶諷刺,眼梢輕輕掠過凌瀾,微微苦笑道:“青燈古佛作伴,無悲無喜,何來好與不好?”

  鶩顏眸光微斂,沒有接話下去。

  倒是凌瀾忽然出了聲:“你似乎消減了不少。”

  錦溪一震,愕然抬眸,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凌瀾,水眸中瞬間騰起光亮。

  他用的‘你’,他說她瘦了。

  說明,他心裡還是有她的,是嗎?

  這個認知差點讓錦溪激動得想哭。

  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她垂眸頷首地柔柔一笑:“許是一直粗茶淡飯食素的原因吧。”

  一身素衣,一身清瘦,一截粉頸淺露,又加上這般低斂眉眼的姿態,真真我見猶憐。

  蔚景彎了彎唇,眸光輕凝,瞥了一眼凌瀾,卻猝不及防地撞上對方正睇過來的目光。

  蔚景一怔,不意他這個時候不看錦溪反而在看她,連忙將視線掠回,眼角余光似是看到男人唇角略略一斜。

  忽然一下子,誰都不說話,氣氛有些詭異。

  最終還是鶩顏打破了沉默,提議道:“法事好像快要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所謂做法事,一般分為兩種,一種僧人念經超度,一種道家做齋超度,民間一般選擇其一,而皇家通常合二為一。

  今日當然也不例外。

  十二個僧人,十二個道士,分兩排在鳳棲宮的最前面,道士站著做法,僧人坐著念經。

  其余參與的人都靜心打坐、虔誠祈禱就行。

  辰時一過,法事便正式開始。

  熏香嫋繞,法器叮當,木魚聲聲,誦經朗朗。

  錦弦一身白端坐在最前方的蒲團上,在他的身邊是同樣一身白衣的鈴鐺。

  再後面就是男人,皇親國戚、文武百官中的男人,最後面是女眷,各府女眷。

  所有人都盤腿坐在白色的蒲團上。

  凌瀾跟鶩顏在前面,蔚景跟錦溪在相隔好幾排的後面。

  其實,自進宮以來,蔚景的一顆心就一直是提著的。

  印象中,似乎每次進宮,都會發生糾複。

  這一次等待她的又不知是什麽?
  當然,或許她不應該這麽悲觀,畢竟,上次營救凌瀾,她跟鶩顏同時出現,應該徹底消除了錦弦對鶩顏的懷疑。

  今日出門前,鶩顏問,以防萬一,要不要她做鶩顏,她來做夜逐寒?

  她沒同意。

  倒不是她覺得沒有那個萬一,而是因為今日要打坐啊。

  她穿著假肢,原本就連路都走不穩妥,還要盤腿而坐,試想,站著時候,只看高度,可一旦盤腿坐下,膝蓋彎曲的地方不是就露餡了嗎?她根本不會!且一盤得盤7個時辰不動,相當於現代的14個小時。

  所以,她還是乖乖做鶩顏吧。

  只是,她沒想到位子是這樣安排的,男人跟女人分開。

  而且,明明鳳棲宮前面很大很空闊的場地,大概是考慮到聚集在一起,離僧人跟道士近點,都能聽到誦經的緣故,內務府擺蒲團的時候,擺得非常密集,一個挨著一個,一排挨著一排。

  這樣一來,錦溪就跟她幾乎手臂挨著手臂。

  她不喜這個女人。

  當然,不喜歸不喜,她也未動聲色。

  只是這個女人,倒是奇怪,在打坐的過程中,一直看她,不停地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蔚景也不理她,隻當沒看見。

  到最後,估計錦溪終是忍不住了,就略一偏頭,湊到她的耳邊問了一句:“你認識凌瀾的吧?”

  蔚景一震,現場很嘈雜,各種法器的碰脆聲,木魚的敲擊聲,和尚的念經聲,全部都混合在一起,卻終不及錦溪的這一句落入耳中,就像是一記悶錘重重在她的心頭敲了一記。

  錦溪怎麽知道?

  她有些始料不及。

  雲袖下的小手攥緊,她強自鎮定,轉眸看向錦溪,“當然,見過那麽多次,怎會不識,難道公主不認識?”

  錦溪怔了怔,微微一笑,又偏了一下頭,低聲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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