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一定對你百依百順(2)
夜逐曦還是有些猶疑。
最後還是夜逐寒沉聲道:“二弟,昨夜我問你,你也一直不肯說,現在都鬧上了朝堂,到底是誰,你說出來,皇上在此,必定會為我們做主。我也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夜逐曦才不得不道出實情。
“是公主,是公主跟我說,大嫂跟凌瀾有問題,她親眼所見。”
公主,左相夜逐曦的妻子溪公主?
就在眾人怔愣之際,女子又開了口,只是這一次不是對夜逐曦,而是對著帝王,“皇上,鶩顏自認為問心無愧,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不知公主何來有此一說,還說是親眼所見?鶩顏鬥膽,懇請皇上讓公主前來當面一問!”
女子說完,再次行了一個大禮,埋首地上,一副如果錦弦不答應,便磕頭不起的樣子。
文武百官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高座上的帝王。
哦,有一人沒有,那就是腰夾長劍站在帝王身側的禁衛統領葉炫,他從女子進殿以來,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女子的臉,面色凝重、眉心微攏,不知在想什麽。
帝王沉默了好一會兒,面無表情、不知心中意味,在眾人的注視下,終是朝趙賢揚手,“派人去宣溪公主速速進宮!”
“是!”趙賢領命而去。
於是,偌大的金鑾殿再次靜謐了下來。
也出現了今日的第二次等待。
帝王高座龍椅之上,一雙深邃的鳳眸不時掃向殿下,掠過眼觀鼻鼻觀心的眾人,最後在跪著的三人頭頂盤旋。
三人都低眉垂目。
眾人皆大氣不敢出,四下靜得出奇。
在良久的等待以後,錦溪終於來了,妝容精致,一身的雍容華貴,畢竟是公主,當今帝王的妹妹,也未見一絲膽怯,直接進了殿。
見殿內眾人皆站,獨獨夜逐曦三人跪著,錦溪心下一驚,不知發生了何事,連忙對著錦弦欠身行了個禮:“皇兄,他們……”
見她一臉的茫然,錦弦沉聲開口:“你在相府,難道不知道右相休妻之事嗎?”
休妻?
錦溪一震,愕然看向跪著的夜逐寒和鶩顏。
夜逐寒休了鶩顏?
幾時的事?
她還真不知道呢。
難以置信地將目光收回,她轉眸看向錦弦,搖了搖頭。
未等錦弦開口,夜逐寒已是先出了聲:“也是剛剛早上才發生的事,休書給鶩顏讓其出府,我就來上朝了,見公主還睡著,還沒來得及告訴公主,原本是想著下朝後回府再說的。”
錦溪點點頭,“昨夜……”
頓了頓,她眼角瞟了一記跪在邊上的夜逐曦,兩頰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道:“昨夜……睡得有些晚,早上就沒起得來……”
錦弦皺眉,沒有讓她的話說完,“知道右相為何休妻嗎?”
錦溪再次搖頭。
雖然她盼星星盼月亮,早就盼望著這個女人下堂,可真聽到這個消息,她還是有些震驚,昨夜她回府的時候,看兩人不是還好好的嗎?
“為何?”她問。
她也很想知道。
“讓你的夫君告訴你!”錦弦沉聲道。
錦溪莫名,轉眸看向夜逐曦,夜逐曦也抬眸回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昨夜公主跟我說,大嫂跟朝廷通緝的要犯凌瀾有染,原本我是不信,但是公主言辭肯定,說自己親眼所見,並拿項上人頭保證,此事絕對是真,所以,我想想,想想,覺得事關重大,不僅僅是關系大哥幸福的問題,還關乎整個相府,以防引火燒身,我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大哥,大哥一怒之下就休了大嫂。”
夜逐曦一口氣說完,錦溪也一直聽完,才明白,原來是因為這個。
“錦溪,左相所言可是屬實?你有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錦弦眸光微閃,開口問道。
錦溪點頭,坦然承認:“說了。”
一副很不以為然的樣子。
場下一陣壓抑的唏噓聲。
“既然公主說得如此肯定,又是親眼所見,又是拿人頭保證,那鶩顏敢問公主,公主幾時親眼所見,又有何證明?”
出言之人是鶩顏,口氣明顯不善。
錦溪最討厭看她這個樣子,非常討厭,頓時,小臉一冷,不屑道:“本宮既然敢說,自是不會空口無憑。”
真有證據?
此言一出,一直處在等待觀望的眾人頓時又來了勁。
“所謂人正不怕影子斜,公主不妨將證據拿出來,鶩顏自己也很想知道,幾時跟凌瀾好上的?”
“你……不知羞恥!”
“錦溪!”錦弦厲聲道:“說正事!”
錦溪原本還想挖苦幾句鶩顏,見錦弦臉色難看,便也隻得氣鼓鼓作罷。
“我親眼見過鶩顏跟奸人凌瀾的畫像,請注意,是兩個人站在一起,畫在一張宣紙上的畫像,這個大哥也應該知道吧?”
錦溪一邊說,一邊轉眸看向夜逐寒。
場下再次傳來一陣低低壓抑的嘩然。
原來,還真有證據。
雖然一張畫像說明不了什麽,但,畢竟男女有別,不是一般關系的人是絕對不會畫在一起的,何況是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所以,還是很能說明什麽的。
然而,夜逐寒卻似乎有些茫然,“公主說哪張畫像?”
“就是那夜在書房,大哥在看的那張畫像,畫像上有三個人……”
“公主是說,一個大人和兩個小孩的那張畫像嗎?”夜逐寒一副猛然想起來的模樣。
“是!”錦溪點頭,心中竊喜。
有夜逐寒一起,算不算一個人證?
“可是……那個……那個是凌瀾嗎?”夜逐寒一臉的不可思議,“那張畫是鶩顏的,當時鶩顏跟我說,另外兩個人是她已逝的父親跟哥哥……被公主這麽一說,還真是……”
“本來就是我的哥哥!”鶩顏篤聲將夜逐寒的話打斷。
末了,又取下肩頭包裹,自裡面取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宣紙,慢慢展開。
宣紙似乎有些年代了,微微發黃,且邊緣的地方都有些毛掉了。
“公主說的可是這張畫像?”
鶩顏將宣紙攤開,舉向錦溪。
錦溪看了看,點頭:“正是!”
鶩顏輕笑搖頭,忽然對著錦弦一拜,又雙手將畫像舉過頭頂:“皇上,這副畫像上的三人的確是鶩顏跟家父和家兄,跟凌瀾沒有任何關系,還請皇上明察。”
因為鶩顏跪在大殿的正中間,兩邊都是百官,而她將畫像鋪開高舉在頭頂的動作,百官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張畫像。
畫像上是一個中年男人以及一男一女兩孩童,皆四五歲的模樣,雖眉眼還未盡數長開,但是依舊可見其輪廓,女孩恰似如今的鶩顏,男的嘛,眉清目秀,粗一看,還真有幾分像凌瀾,但,仔細端詳,卻又全然不像。
不知為何,帝王一直沒有讓人將畫像呈上去親自查看,只是默然坐在那裡,面色冷峻,眸色深深地看著場下一切。
眾臣交頭接耳、低低議論。
錦溪看到大家似乎紛紛都在說不是凌瀾,心中不免慌了,又是急,又是不相信,快步上前,將鶩顏手中的畫像奪過,再仔仔細細地端詳。
的確,像,又不像。
“如果公主所謂的親眼所見,指的是親眼所見這幅畫,那麽,鶩顏也不想再說什麽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鶩顏跪在那裡,灼灼而語。
“你……”錦溪氣結,卻又不得發作,心裡虛得很,畢竟那夜她是看得有些急了,想細看,夜逐寒就收了起來。
所幸,這一切她的皇兄也知道,就是他讓她這樣做的,所以,也應該不會因此責罰於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