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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請自重》第220章 吐露心結
  第220章 吐露心結
  顧延歎氣道著:“笙兒,你是想著蘇老相爺是幕後主使,那你可有想過蘇相不過也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那執棋者是誰?”佘笙問著顧延。

  顧延道著:“為夫隻可告訴你此人於為夫而言十分重要,遂不要插手此事進去了。”

  “那人可有我重要?”佘笙苦笑著問道,“你終究不是愛我的。”

  顧延連道著:“不,為夫對你的愛日月可鑒,只是笙兒,我還是顧家子孫,為夫不能讓世間待我極好之人傷懷。

  和你在一起我可違背孝道棄爹娘親人而不顧,可在朝堂天下之事上面我不可背棄了忠孝二字。”

  “不論如何,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蘇家奪去我如今擁有的一切。哪怕那執棋者是你,我亦會與你為敵的。”佘笙冷眸一飄,瞪向了顧延。

  顧延道著:“笙兒,為夫並非執棋者,為夫只不過是象棋裡多出來的一顆將帥而已。”

  “為何談論起你是先皇認定的儲君之時,你便不願和我說。我認為的愛是不該隱瞞的,我既能將茶坊事務告訴你,你又為何不可?”佘笙想起昨日裡蘇洛勸她之話來。

  顧延抬起來佘笙之手,按住心口說著:“笙兒,那事為夫也不願去面對,被親人迫害的痛苦,為夫想你比我更明白些。”

  “哪個親人?大印誰人不知你盡享寵愛,爹娘皇上皇后哪個不是寵愛你的?”佘笙道著。

  顧延放下手摸索著她懷中的玉佩道著:“待太子登基之後,我便將一切關於為夫的事情皆告訴你,有時候寵愛一個人只是因愛屋及烏而已。”

  佘笙握住了顧延的手說著:“湛郎,我如今是你的妻了,你說你是棋子我又怎得離得了呢?不如就將實情告訴我,有何顧慮盡數告知我,讓我別再為這些事憂慮,可好?”

  顧延眨了眸子,看著她道:“為夫曉得你若知曉了,你必定會不顧一切。而為夫不可以不顧皇家大局,你別再逼我了,可好?”

  “你說這叫逼?我不過是想要替你分解憂愁而已,道不同不相為謀。”佘笙眼眸裡閃過一絲傷道著。

  “湛郎,今日是你還對我尚且有情絲。若是有朝一日,你不再愛我可會和蘇家一起來對我?

  對,許我見不到那一日了,許我早已死了。”

  “不許再胡思亂想。”顧延在她耳邊道著,“就說不提這些,你看看一提朝堂之事,你便總是想些有的沒的。”

  “若是不提這些,你我便得學陶公一般隱居山林離世而居,一旦隱居那些名貴的藥我又何處去拿來吊我這條殘命?有些時候是迫不得已,有些時候許是自生下來之時便有了一個斷論。”佘笙道著。

  一路而論,便到了長公主的院落裡頭。

  佘笙瞧了眼自個兒身上的綢道著:“湛郎,你我生來便是錦衣玉食,可你未曾挨過窮。

  我挨過,隻一段時日我便嘗到了這世間對於平民的萬般艱辛。

  我不願,不願再回到那個時候,只有蘇家倒了我才可安心,我以為你一直明白。說蘇家貪汙也好,賣國也好,許是我心中為自己找一個借口罷了。”

  顧延看著她的眼邊有些微紅,一滴淚在她臉龐邊劃過,他忙用手拭去。

  佘笙眼淚止不住地道著:“可是我真怕,真怕有朝一日又要跪在蘇府門口,再被親生姨娘趕出,親生弟弟將我扔入蛇坑之中,一直尊著的高高在上的親人連趕我出府都不願再看我一眼。

  他們對我不理會放在一旁不管不問偏心別的姐妹也罷了,可他們把我趕出家門,你可知趕出家門是何意思?
  這天下時間連我的至親家族都拋棄了我,我不想再為蘇家流淚,可是回到長安後我心中從未好過過。

  快十一年了,可那日的事一直牢牢地記在我心裡,我忘卻不了,我擺脫不了這個被血緣至親拋棄的夢魘,我不想恨蘇家,只是想忘,可根本忘不了。

  既入了長安,我與蘇家隻可榮盛一個,或許這個心結該是要伴著我入棺材了……”

  顧延心酸地抱緊著她說道:“已然過去了,莫要再記在心上了。”

  “只要蘇家沒倒就沒有過去。”佘笙靠在他胸膛邊輕聲道,淚水在顧延正紅色的官服上邊擦拭著。

  顧延取過她的羅帕道著:“怎得和柳先生學了那些粗鄙的作法?快些用帕子擦擦。”

  “你嫌棄我?”佘笙接過帕子抽噎著。

  “沒,你若是不怕等會爹娘和宮女笑話,為夫倒是挺樂意的。”顧延道著,佘笙在外是極為守禮的,不用羅帕用衣裳擦拭她等會定會生了悔意責怪自己失儀的。

  且也沒有想到她的心結已是那麽深了,能哭出來倒也是好的,從未見她如此軟弱無能為力過。

  佘笙將心思告知了顧延心中也暢通了許多,開始摩挲著顧延的胸膛。

  顧延被她一摸,呼吸急促小腹一熱,忙抓住她的手呼氣道著:“等下與吏部尚書還有要事相商,且等到夜裡為夫再寵愛你。”

  佘笙打了他一下道著:“無個正經的,大印一品大員的夏時穿戴不該是羅軟紗嗎?可這並非羅軟紗,而是與羅軟紗相仿的白雲紗,質地與價格皆是不同的。

  怪不得這兩年來江南的羅軟紗越發地多了,禮部真是膽大包天呐!”

  顧延低頭一看道著:“這白雲紗倒是從未有聽過。”

  “白雲紗乃是江南一帶百姓所著之物,你自不會聽說過。”佘笙道著,“我有幾匹羅軟紗在,你去取來找個裁縫多做幾套官服罷。”

  顧延道著:“你給為夫做一件如何?”

  佘笙垂下頭道著:“我做的衣裳許你都尋不到地方穿戴進去,我對女紅已是一竅不通,你會否覺得我挺無用的?”

  “不無用,畢竟旁人會女紅之事可必定不能得到這羅軟紗。”顧延輕聲道著。

  兩人一路而行到了顧黎的書房之內,佘笙見著這裡的畫籍珍寶連連喟歎出聲,“湛郎,這哪一張不是價值連城的?想來你家貪汙必定不比蘇府的少。”

  顧延爽朗笑道著:“你也知曉是皇室園林,這些都是爹從陛下那裡取來的,並非是貪汙而來的,倒是你若是喜歡盡管取走便好。”

  “當真可以?”佘笙舉著一畫卷道著,“這些錦兒應當比我更為歡喜。”

  “自是可以的。”

  佘笙將畫杆收下,轉眸看到另一幅在最底下的卷軸木盒,落了不少灰塵,上邊也不曾有署名,與旁的珍藏著的畫作有所不同。

  佘笙一打開木盒便咳了好幾聲,外邊的灰塵積了不少,顧延連上去將她攔下道著:“這不過是爹臨摹的一副仕女畫,並不值得看,你還是不要瞧放下的好。”

  佘笙卻不顧他的阻攔,舉起畫杆來將畫挑開,畫作之中的女子入了她的目中,便讓她深深地入了迷,沉淪在畫境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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