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因禍得福
“這怎麽可以?”這是憤怒的小齊氏。
“不行,我不同意。”這是夫妻同心的陸元。
陸離訝然,小齊氏會反對,他並不奇怪,因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給自己的丈夫納妾。
當然有些奇葩除外,比如他名義上的妻子許氏。
可許氏這樣的奇葩太少了,更多的女人還是不會同意有其它的女人來瓜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利益。
讓陸離奇怪的是,陸元竟然也反對。
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的那些心思,陸離很清楚。
試問世間的男人們,哪個不想三妻四妾?哪個不想左擁右抱?
權貴、富戶家中就不說了,就是鄉野的田舍漢們,家中倘多收了幾鬥糧食,還想買個妾呢。
而陸元呢,可是堂堂定國公府的世子爺,出身好、地位高,人長得也不差,想要納幾個年輕貌美的侍妾,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兒了。
事實上,陸元也真心不是什麽專心專情的好男人,早在小齊氏過門前,他的書房裡便放著三四個嬌俏美豔的小丫鬟。
小齊氏嫁過來後,因著齊家落敗,雖有老夫人做靠山,但畢竟少了些底氣。
再說了,在一手養大的愛孫與有點兒血緣關系的孫媳婦之間,老夫人還是更偏向她的寶貝孫子。
所以,小齊氏對陸元的生活並不敢過分干涉,若不是她早早的生了嫡子,如今恐怕早就被老夫人賞下來的兩個侍婢擠到角落裡去了。
陸元對小齊氏也不甚在意,除了明面上的夫妻關系,他對這個不能給他任何助力的妻子根本不看重。
可現在,陸元卻做出一副關心妻子的好男人模樣,任誰看了都有種違和感呢。
齊老夫人和梅夫人沉得住氣,靜靜的看著幾個晚輩言語交鋒。
就只見陸離挑了挑眉,很是不解的問道:“為何不可?大嫂,祖母和母親經常說你是個賢惠人,可我怎麽都沒想到,你竟嫉妒如斯。”
對家人徹底死心,陸離也不再客氣,直接給小齊氏扣了頂“善妒”的帽子。
小齊氏正惱怒不已,忽聽到這句話,頓時變了臉色。
娘家不給力,丈夫不待見,婆母又厭嫌,小齊氏在陸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如果再落個“妒婦”的罪名,那、那她還活不活啦。
陸離卻似沒看到小齊氏僵硬的表情,故作不忿的說道,“再說了,這件事說到底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大嫂的娘家能有個體面?大哥為了大嫂,都不怕委屈的納一個商戶女做妾,大嫂不說心生感激,竟然學那小門小戶的潑婦拈酸吃醋,我、我真是為大哥抱屈啊。”
一番話說得,端得是“情真意切”,卻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尤其是陸元,他直接叱道,“老二,你、你放肆,她是你大嫂,你不說尊敬大嫂,怎麽還敢當眾汙蔑?”
誰說他要犧牲了?
是,陸元並不是個專一長情的男人,也從不介意納個美妾神馬的。
可問題是,就算納妾,陸元也不想用這種方式。他是堂堂國公世子爺,只有人巴結他的份兒,哪能讓他“委曲求全”?
還有,齊家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破落戶兒罷了,若不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他根本就不想搭理那一家子。
想讓他為了齊家而去納什麽商戶女做貴妾,更是白日做夢。
真想要陸家男丁“犧牲”,也有陸離這個冤大頭,陸元才不屑做這種掉份兒的事。
還不等陸元說出“我不納妾”這句話時,陸離搶過話頭,有些委屈的說道:“大哥,我、我這不是心疼你嘛,為了齊家,為了大嫂,你都這般委屈了,她卻連個女人都容不下,哪裡還有半分賢惠的模樣?”
“我,我沒有。二爺,你誤會了,我、我只是覺得世子爺身份貴重,就算納妾,也要納個出身清白、知書達理的好女子,”
小齊氏倒也不笨,很快就反應過來,忙辯解道。
陸離已經打定主意胡攪蠻纏了,趕緊打斷她的話,一臉古怪的說道:“大嫂,你怎麽糊塗了,今天可不是為了討論給大哥納妾的事兒,而是商談如何給齊家籌款買房。大哥是世子爺,咱們都知道,可也正是因著大哥身份貴重,才能讓那些豪商心甘情願的陪送大把銀錢呀。”
一邊說著,陸離還做出一副財迷算計的模樣,“當初金華縣主給他們家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娶妻,宋家就陪送了三四十萬兩的銀子。大哥是國公世子,比那庶子強出不知幾百倍,雖只是納妾,可總有那眼光毒辣的巨商願意攀附呢。唔,我算算,依著大哥的身份,若是沒有三四百萬兩銀子,就是我這個做弟弟的都不同意呢。”
陸離越說越來勁,仿佛這件事已經說定了,他含著譏誚的目光掃過在場的諸位,道:“有這三四百萬兩銀子入帳,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幫齊家置辦房產,給梅家表弟籌備聘禮,還有給幾位兄弟走門路的銀子……嘿嘿,齊活啦。”
炒豆子一般,陸離劈裡啪啦的把話說完,滿室皆靜默。
老夫人、梅氏神情複雜,若有所思的看著陸元、陸離兩兄弟。
而三老爺、三太太等一家四口,則相互對視了一眼,無聲的交換了個眼色,表情有些松動,似是被陸離給說服了。
是呀,左右不過是個妾,陸元也好,陸離也罷,都是嫡親的兄弟,誰納不成?兩人相比,陸元的身份還高出一些,若是用來交易,還能多換些籌碼呢。
陸元則是氣壞了,陸離話裡話外都將他陸元當成了一件貨物,還、還他娘的“三四百萬兩銀子”?
怎地,陸離這是在暗指,說他堂堂定國公世子是可以用銀錢來衡量的嗎?
一時間,莫名的屈辱和憤怒充滿胸口,陸元猛地站起來,指著陸離罵道:“陸離,你少給我裝傻,你若是還當我是你大哥,就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乖乖去納了謝家的女兒做妾——”
陸離的臉上仍舊掛著欠扁的笑容,他伸出右手,輕輕撥開陸元的手指,略帶疑惑的說道:“大哥,我正是當你是我的大哥,才會有此建議啊。正所謂長幼有序,我若是越過大哥、事事不提前想著您,這才是不把兄長放在眼中呢。”
說完,陸離不再搭理氣得一佛升天的陸元,而是笑眯眯的看向老夫人,“祖母,長幼有序、孔融讓梨,這八個字您從小就教導孫兒的,十幾年來,孫兒都牢記於心,一日都不敢忘卻。祖母,您說,方才那話孫兒可曾說錯?”
老夫人手裡撚著一串金絲楠念珠,聽到陸離的這番話,手指頓了頓,昏黃的老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沒錯,這些話她確實經常對陸離說,為的是提醒陸離不要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
沒想到,陸離竟用她的話來堵陸元的嘴。
老夫人確信,如果她說陸離的話不對,陸離這個賤胚子就敢明目張膽的算計陸元的世子之位。
可若是說他說得對,那納妾之事,豈不是要落到陸元的頭上?
老夫人把陸元當心肝子一樣的看待,怎會眼睜睜看著寶貝孫兒受辱?
稍稍想了想,老夫人開口道:“離兒說得沒錯,咱們陸家向來講究規矩,你能牢記祖母的教誨,祖母很欣慰。不過,今天之事卻有所不同。元兒的身份確實尊貴,但人家小姐更喜歡有才學的人,偏你大哥善武,放眼整個陸家,最有才學的人——”
許是發覺當“無賴”更爽快,陸離決定中二到底了,笑著打斷老夫人的話,反手一指指向坐在三老爺夫婦身邊的陸文,“老夫人說的是,放眼整個陸家,最有才學的可不就是阿文嘛。”
說著,陸離還故意露出悵然的表情,道:“說起來,我離家前阿文還總跟在我身後請教學問,三年不見,阿文竟也學得這般出息,今年恩科,定能蟾宮折桂,超越我這個探花郎啊。”
陸離頭一次慶幸自己只是個第三名,上頭還有狀元、榜眼戳著,否則今天還真不好找托詞。
“唉,長江後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換舊人。阿文,陸家才子之名,你名副其實啊。”陸離語氣泛酸,隱隱還有種羨慕嫉妒的成分在裡頭,成功了演繹了一個不甘被新人超越的過氣名士。
話音一落,三老爺一家人臉上都露出尷尬之色。
當初陸離遊歷北地時失蹤,三老爺、三太太為了給兒子造勢,便故意拿陸離做墊腳石,放出話來,說什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陸文比陸離還要有才情,是陸家新一代才子。
而陸文呢,也確實有些文采,出門訪友的時候,沒少以“名士之弟”、未來才子自居。
謊話重複一千遍也能變成真理,時間久了,陸離又一直沒下落,他不在的三年間,還真讓陸文闖出些名號來。
陸離回歸後,三老爺夫婦為了不讓兒子被陸離比下去,再次散布謠言,直說陸離江郎才盡,而陸文卻超越了堂兄。
而那些原本中傷陸離的流言,如今卻成了他的完美托詞——哦,人家想嫁給陸家才子啊,那也成,嫁陸文吧。什麽,你說陸探花?不好意思,咱陸離已經是昨日黃花鳥!
事到如今,在場的人算是明白了,過去那個雖然執拗、卻還會顧念家人的陸離消失了,眼前的陸離,只會顧及自己。
再想像過去一樣用親情捆綁他、逼迫他,卻是不成了。
陸離的意思很清楚,你們想要賣婚?成,誰需要這筆錢就找誰去,想拿小爺我當冤大頭,門兒都沒有!
一場商討就此不歡而散,老夫人氣得夠嗆。
將一屋子人打發出去後,惟獨留下了管家的小齊氏。
“祖母,如今可怎麽辦呀?二爺不答應,三叔也不會讓三爺委屈娶個商戶女……”
好端端被陸離罵做“妒婦”,小齊氏的情緒很是低落,想到還窩在應天的父母親長,她的眼睛不禁紅了,啜泣道:“祖父那邊著急,這邊宅院的主人也不會給咱們太多的時間。嗚嗚,沒有錢,難道真讓齊家像那些落魄人家一樣,無法搬來京城嗎?”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齊家的臉面可就丟盡了。日後也再難擠入京城的上流社會。
而她們這些齊氏女也將更加沒有底氣,出門社交就不說了,估計在陸家,也會被梅夫人加倍的擠兌。就是下人們,也將在私底下嘲笑她這個當家少夫人吧。
老夫人冷著一張臉,叱道:“哭什麽?多大點兒事,就這般沉不住氣?你這樣沒有成算,讓我怎麽把國公府都交給你?”
小齊氏的啜泣聲頓時變小,而後她抬起頭,拿帕子擦了擦眼淚,道:“祖母,我、我是擔心祖父他們……還有,二爺今日這般反常,也著實讓人不放心呀。”
以前陸二少爺也曾經叛逆過,但只是小打小鬧,是那種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鬧情緒。
最了不起便是離家出走,可對上長輩、兄弟的時候,雖然依然板著臉,卻不會太無情,心中到底有根線牽著。
可現在的陸離,太讓人陌生了,竟是為了自己的心意,不顧念長輩,不在意兄弟,甚至連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也不放在心上。
這樣的陸離,仿若斷了線的風箏,老夫人、梅夫人以及小齊氏都有種失控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陸離太出色了,而在他的映襯下,陸元又太過平庸。
過去陸離顧念親情,不想搶陸元的風頭,硬是自己絕了入仕的道路,也斂住了所有的鋒芒。
但眼下,沒了親情捆綁的陸離,便將無所顧忌,憑著他的能力和名聲,一飛衝天絕非難事。
最令人擔心的是一旦陸離起了爭心,定國公的爵位到底會落到誰的頭上,還真不好說。
小齊氏唯一的依仗便是世子夫人的頭銜,如果陸元的世子之位被陸離奪走,那麽她和孩子們也就沒有什麽活路了。
小齊氏越想越覺得可怕,聲音顫抖的說道:“祖母,咱們必須想個辦法,不能任由二爺這樣下去。”
而納妾之事便是個因子,如果這件事讓陸離得逞了,那麽他以後定會變本加厲。
如果能想辦法讓陸離繼續屈服,或許,陸離即便不再看重親情,也會被震懾,形成“自己不會成功”的心理暗示,繼而不敢染指不屬於他的東西。
老夫人眉眼不動,淡淡的說道:“是呀,不能讓他繼續下去了。這樣,接下來你這麽辦……”
老夫人附在小齊氏的耳邊,輕聲交代了幾句。
小齊氏怔了下,旋即點頭,“是,兒明白。”
應聲畢,她才有些猶豫的說道:“祖母,自九年前,二爺便很少去帳房支銀子了,裁減二爺的開支,不知能不能製住他呀。”
老夫人的辦法很老套,陸離不聽話,那就不給錢。
可問題是,陸離自從拜到方老先生的門下後,吃住什麽的都在方家,很少動用陸家的銀錢。
當然,陸家為了面子,也不會克扣陸離的月例。
但現在,老夫人卻對陸離實施經濟製裁,小齊氏擔心會達不到效果。
老夫人神秘一笑,道:“你隻管去做。”
小齊氏咬了咬下唇,用力點頭,“是。”
……
謝家,天香院。
“大小姐,洪管事回來了!”
青羅興匆匆的走進來,見謝向晚正在看書,壓低了聲音,但語氣難掩興奮的說道。
謝向晚從書卷後抬起頭來,“回來了?真是太好了,讓他進來吧。”
放下書卷,謝向晚又頓了下,補了句:“對了,把二少爺也請來!”
青羅忙答應一聲,躬身退下去辦差事了。
不多會兒,謝向安小跑著從外院進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兒。他也顧不得擦汗,剛跑進院子就喊著,“阿姐,聽說洪興叔回來啦!”
姐姐說過的,洪興叔回來後,便會開拓新的生意。
這些日子,謝向安一直在琢磨姐姐到底想做什麽生意。只可惜,他想了許多種可能,但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了。
謝向晚坐在堂屋的羅漢床上,聽見弟弟的聲音,無奈的搖搖頭,笑容裡卻滿是寵溺。
蹬蹬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唰的一聲門簾響過,謝向安快速的竄了進來。
看到屋裡肅手而立的中年男子,謝向安猛地刹住腳步,笑著說:“洪興叔,這次辛苦你啦!”
中年男子滿臉風塵,眼下一片黑暈,顯然很疲累的模樣。不過他還是很有精神頭的躬身行禮,“小的見過二少爺。給主子辦事,是小的的本分,哪裡談得上‘辛苦’二字?”
他的目光滑過謝向安,眼神中帶著難掩的慈愛,歡快的說:“一年不見,二少爺又長高了許多呢。”
他是大洪氏的陪房,亦是大洪氏的心腹之人,說句不怕逾矩的話,他是看著謝向榮兄妹三人長大的,在他和妻子的心目中,三個小主子就像他們的孩子一般。
眼見著三個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一日日的成長,他心中不禁生出許多感慨:若是太太還活著,看到三位小主子這般出色,還不定怎麽高興呢。
謝向安開心的跟洪興說笑了幾句,而後才來到羅漢床前,一抬腿坐到了謝向晚的身側的位子上。
“好了,洪興叔剛從關外回來,先說正事要緊,待說完了事兒,也好讓洪興叔回去休息。”
謝向晚笑著轉過話頭,直奔主題:“洪興叔,這幾個月你在遼東都有什麽見聞?遼東的事情辦得可還順利?”
洪興斂住笑容,認真的回道:“好叫大小姐知道,這大半年的時間,小的按照您的吩咐,去了遼東都司所在的遼陽衛。您特別交代的那幾個衛所,小的也都去了。一切果如小姐所說,那邊地廣人稀,土地肥沃。尤其是遼陽等地,既與內陸相連,又靠著大海,陸路、海路都很通暢……”
洪興將自己在遼東的見聞說了說,著重講了講大小姐叮囑他注意的事項。
謝向安很是好奇,瞪大了眼睛問:“洪興叔,那邊真的這麽冷?冰面上還能走馬車?”
洪興用力點點頭,歎道:“正如大小姐所言,我們大周地域遼闊,什麽樣的地貌、風土都有呢。當年小的在南邊的時候,做夢都想不到天下還有這般寒冷的地方。真真是滴水成冰呀。幸好大小姐反覆叮囑過,小的準備充足,這才沒有凍病了。”
謝向安一臉向往,“天下竟有這樣的地方?阿姐,我、我也想去遼東看看!”
謝向晚到沒有訓斥弟弟“胡鬧”,而是認真的說道:“嗯,以後咱們的生意很大一部分就來自遼東,日後有你去的時候。”
生意?對哦,聽故事聽得太入迷,險些忘了正事,謝向安忙住了口,豎起耳朵聽姐姐和洪興說話。
洪興繼續回稟:“小的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先後在二十五衛所都置辦了田莊,另外還在口外圈了草場……”
說著,洪興捧上一個匣子,裡面放著滿滿的地契、以及與諸衛所簽訂的契約。
謝向晚打開匣子,隨手撥弄了下,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洪興叔辦事就是穩妥。好了,你也累了這些日子了,先回去好生休息吧。若是還有什麽事,我會命人尋你的。”
洪興答應一聲便退了下去。別說,離家近一年了,還真想家裡的人哪。
望著那一匣子的田契,謝向安似是明白了什麽,試探的問道:“阿姐,難不成你想做糧食和牲畜、毛皮的生意?”
“沒錯,遼東地廣人稀,土地肥沃,且還有許多原始森林,只要咱們撒下人去,用心經營,定能有豐厚的回報。”所得利潤不比西洋鋪子少呢。
提到遼東,就不得不說一說謝向晚的“奇遇”。
過去三年間,謝向晚徹底將神識中的惡鬼吞噬,也將“它”的所有記憶融合、理解。
其實若不是記憶中的有些知識過於驚駭,謝向晚也不會耗費這麽多的時間。還有一點,謝向晚在與那惡鬼拚命抗爭、相互撕咬的過程中,無端消耗了一些記憶,致使她吞噬的記憶出現了間斷,這讓她理解起來很是困難。
說到這裡,謝向晚真想感謝袁氏的八輩兒祖宗,這不是反諷,而是她真想謝謝這位大伯母。
若沒有袁氏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她也不會因禍得福的得到那麽多寶貴的知識和見聞……
PS:謝謝依依selina、襲絃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謝謝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