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唯一和於敏素喝了咖啡之後,就以學校還有事為由離開了。
此時的雪晴正好祁牧霆坐在一家餐館裡準備吃點東西。好久沒有兩個人這麽一起吃飯,雪晴有些緊張。
“剛才……謝謝你。”
一雙手放在桌子下面,雪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要不是有祁牧霆給自己撐腰,今天她不僅僅是丟了人,也會買不到這份禮物給小麥。
“沒什麽。”
祁牧霆看著她,眼裡多了一份熱切,自從兩人說要辦個答謝宴之後,他的一顆心就開始不安分起來,總想要去靠近她。
可她還是像以前一樣的躲著自己。
而今天她的這個電話又一次重燃了他的希望,對於他來說,始終都希望可以重新開始。
但是……對於雪晴,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
“要吃點什麽?”
祁牧霆拿過菜單,目光卻似有似無的落在雪晴那,看著她黑色油亮的長發披散著,好像這五年並沒有讓她有什麽變化,可是,他知道,時光總是殘忍的,磨平了很多事,比如他的那些驕傲。
“怎麽了?”
雪晴見他好久沒個回應忍不住抬起頭來。
避開她的目光,祁牧霆點了兩個菜,然後就合上了菜單。
雪晴選了一會兒又加了兩個菜之後服務員轉身離開去下單。
正是中午用餐的高峰,這家餐廳的人也越來越多。周圍的嘈雜和兩人之間安靜的氣氛有些鮮明的對比,讓兩人更顯得有些尷尬。
“答謝宴什麽時候辦?等到牧野的婚禮之後麽?”
祁牧霆像是要找到一個話題可以讓兩人能夠交流,卻不知道對於雪晴來說,她其實有些怕說兩人的事。現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該和這個男人相處了。
“可以。”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手裡端著杯子,容雪晴想要掩飾自己的緊張。可是祁牧霆不是傻子,她的表現這麽的不自然,他看得出來。
也許讓她能夠再次對自己敞開心扉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他還是想要努力的去做。
雪晴的目光有些虛浮,一雙眼慢慢失了焦距,眼前也漸漸朦朧起來,然後那些回憶,不知道怎麽的就排山倒海的湧進來。一幀又一幀,怎麽都逃不開,就那麽自顧自的在腦子裡放起電影來。
六年前
容雪晴睡覺總是不安穩,她會蜷縮成一個蝦子的形狀。
書上說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有這樣睡覺的姿勢。偶爾,她會做一些夢,是小時候母親還在的時候,和父親,兩個人帶著她在花園裡快樂的蕩著秋千,還有炎以澤,他像個小大人一樣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不說傷害。
這樣的夢,她很久沒有做過了,所以,還以為一切都只是真實存在的,直到……她的身子被一雙大手給攔了過去。
身上忽然多了重量,雪晴覺得自己呼吸都要困難起來,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眼前那雙猶如鷹隼般的黑眸,他仿佛是一隻黑豹,渾身都帶著危險的氣息。
“你……你放開!”
雪晴有些惱怒,這個男人總是這麽肆無忌憚的,從來不管她是否喜歡,大男人的讓她有些討厭。可是這個討厭的男人是她的丈夫,還是那種不能告訴別人的隱婚丈夫。
“放開什麽?你是我妻子。”
說著,他的唇就吻了過來,雪晴閉上眼,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就是這樣,從來不顧她的感受,想要的時候就像是一頭猛獸,要把她榨乾一樣的不停的索取。他們結婚已經一年了,這樣親密的事卻不知道有了多少次。
容雪晴不是沒想過反抗過,可是一個被父親出賣的女兒,一顆商業聯姻的棋子壓根就沒有話語權。
祁牧霆滿足之後長腿一跨就下了床,他****著腳踩在白色的地毯上,被累癱了的雪晴趴在床上看著他走進浴室,那精裝的身軀讓她臉燒紅的厲害。
這個男人是得天獨厚的寵兒,古銅色的膚色讓他看上去很陽剛,五官像是斧鑿刀刻一般,如果他們不是這樣的關系,也許,她會覺得這個男人還不錯。最起碼外表上是這樣的。
可惜,容雪晴對她根本就喜歡不起來。
對於她來說,這個男人不是丈夫,倒像是……金主。
可以幫助她的家族脫離困境。
一年前,當她的父親哀求她嫁給素未謀面的祁牧霆的時候她的心裡悲戚不已。自從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就很快帶回了那個女人和他在外面的私生女。本來一個幸福的家頓時變得支離破碎,她不再是容家那個掌上明珠,反而成了一個多余的存在。
她想,哪怕是父親再不喜歡自己,也不會拿自己當做商業聯姻的工具。可是她想錯了,她真的想錯了。當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對她說只有自己能挽救母親的心血的時候,她咬著牙答應了這場沒有愛情,充滿交易的婚姻。
婚後她一直裝聾作啞,配合著金主所有的喜好,為了他甚至都忘了那個真正的自己。
不知不覺,一年就這麽過去了……日子就這麽一複一日,好像過的並不慢啊。
可是就在她以為日子會這麽重複的時候,老天爺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
“醫生,你是在說笑吧,怎麽……怎麽可能?”
蒼白著臉色,容雪晴看著眼前的化驗單,上面寫著的字她認識,只是,不敢相信。
醫生似乎這樣的情況也見得多,早就見怪不怪,冰冷的機械的聲音在雪晴的耳邊響起。
“如果不想要的話,也可以,回去和孩子的爸爸商量一下吧。最近手術比較多,要盡快做決定,好給你安排手術時間。”
咬著下唇,雪晴的心臟跳得厲害,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懷上……祁牧霆的孩子。
明明,有做防護措施的不是麽?
木然的拿著化驗單走出醫院,她的腦子都是渾渾噩噩的。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要把這件事說給祁牧霆聽才行。
可當她撥通電話說了一句“我在市醫院門口……”之後,對方的話卻讓她哽住了喉嚨,一個字都說不下去了。
“我要開會了,有什麽事再說。”
接著就是電話裡的忙音,在她的耳邊嗡嗡的想著。
雪晴歎了口氣,結婚這一年多來,他一直很忙,兩人見面的時間都很少,說話更是沒有幾句,只要見面,他只會將自己推到在床上,好像那件事主導了兩個人整整一年的婚姻。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就像個泄欲機器,至於其他的,就什麽都不是了。
緊緊攥著手裡的化驗單,雪晴將它放回包裡,也許,老天爺是在提醒她這件事還是緩一緩才對,至少,也要自己能夠接受了才行。
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別的,她總覺得今天的太陽好像特別毒辣,以至於腦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腳步有些虛浮,她的雙腿也有些發軟,突然就踉蹌了下,差一點就摔了跟頭,幸好,有一雙結實的手臂伸了過來,將她摟在了懷裡。
雪晴抬頭,眼裡竟然映入了許久不見的熟悉俊臉。
“小舅?”
炎以澤看著她,眼裡有這責怪。
“怎麽回事?你不舒服?”
怕炎以澤多想,雪晴連忙搖頭。
“你怎麽有時間回來?不是要過一陣才放假麽?”
此時的炎以澤並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經嫁給祁牧霆,因為一年只有過年才回來那麽兩三天,又加上雪晴和祁牧霆是隱婚的狀態,所以他一直都是被蒙在鼓裡絲毫不知情的。
“我就是……回來看看你怎麽樣。你看看你,我一不在你就把自己弄得一塌糊塗。”
兩人親密的說著話,絲毫沒有看到對面街道停著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裡一雙銳利的眸子在盯著兩人。
“大少……”
跟在祁牧霆跟前多年,何勁太了解這個男人了。他微微蹙眉代表了什麽意思,這是在掩飾自己的憤怒。
是的,祁牧霆很憤怒,尤其看到炎以澤半摟著容雪晴的姿勢。
“走”
這語氣有多少賭氣的成分在,何勁不敢去猜。
畢竟,他真的沒有辦法估量容雪晴在他的心裡到底有多重要。
是啊,容雪晴多重要呢?可以讓正在談合同的男人不顧一切的跑過來。可這一切,那個女人卻絲毫都不知情。
何勁不懂,如果真的愛一個人的話,不是應該大大方方表達出來麽?就算……他們家大少有些貌似無法說出口的理由,但是,他還是有些搞不懂。
……
雪晴跟在炎以澤的身後,喝著他買的解暑的綠豆湯,小時候她記得母親特別喜歡做這些解暑的甜品,可是後來……她再也沒有福氣享受了。一晃,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
“明天有個畫展,我們一起去看吧。”
炎以澤看著她,眼裡都是寵溺。雪晴傻傻看他,心裡想的卻是,要怎麽跟祁牧霆解釋。
那個男人,一定不會同意的吧。
垂著頭,一時心情變得有些低落。
還有這個,孩子,她該怎麽辦呢?
手放在小腹上,雪晴覺得自己的體會好奇怪。
ps:小麥和牧野現在只差婚禮就圓滿啦,所以,開始大少和雪晴的故事,會寫的比較詳細的,又不不想看的同學可以等大結局字樣來看結局,但是非非覺得這樣你們一定會覺得很損失的哦,畢竟,我家大少如此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