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然有點兒肉麻卻讓麥芽心裡舒坦了好多。

  她們家二萌也終於有自己的幸福了，以後也有能依靠著的了啊。

  “好，那到時候，你們有所決定了就告訴我一聲，注意身體。”

  語氣裡的關心讓秦小萌心裡暖烘烘的，連連應承著。

  年關，越來越近了……

  

  “爸，你不跟我們回去？”

  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著上飛機了，可是霍億霖卻突然說他不回去了。麥芽驚訝之余更有些不解。

  “這邊還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回去了，你們三口好好過個年。”

  霍億霖的話讓麥芽不由蹙起眉頭，過年這種時候不應該一家子都團團圓圓的麽？

  再說這五年來都有他在，現在自己和祁牧野和好了，難不成就要“拋棄”他這個爸爸麽？

  “爸，有什麽事，也不急於這一時一刻，我們總不能就這麽把你自己留下啊。不行，我不能這麽做。”

  看著父女倆爭執，祁牧野一直沒說話。

  這個決定，他絲毫不意外。

  要是自己沒猜錯的話，霍億霖，是打算回S市。

  “外公外公，你就跟我們一起走吧，好不好啊。”

  糖糖開始了撒嬌攻勢，霍億霖蹲下身子，揉了揉她的發旋。

  “糖糖，外公還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外公就不回去了，所以，原諒外公，好不好？”

  嘟著小嘴兒，看了看霍億霖，又看了看麥芽，顯然，她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是要繼續求著霍億霖去呢，還是就此放棄。

  麥芽歎了口氣，也知道只要是他打定主意的，旁人哪裡能勸得了。

  “快去機場吧，要不然趕不上飛機了，新年愉快。”

  起身，給了麥芽一個擁抱，霍億霖拍了拍她的肩膀，語調輕松。

  可只有祁牧野看得到此時霍億霖臉上的表情有多隱忍。

  “好吧，那我們走了，你可要按時吃飯，別忙的飯都不吃，鬧了胃病。還有降壓藥也要按時吃，還有——”

  “好了，再說下去，你就變成小管家婆了。”

  霍億霖笑著打斷麥芽的喋喋不休。

  去機場的路上，麥芽心裡有些莫名的難過，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就是覺得很難過。

  靠在祁牧野的肩膀，想了半天才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口。

  “老公，我心裡突突的跳，總覺得像是有什麽事兒要發生似的。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以前爸爸特別喜歡跟我們一起過年的，可是今年……是不是我冷落爸爸了？”

  祁牧野半眯著眼，半響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

  霍億霖……

  他有自己的打算。

  “你想太多了，哪有你想的那麽嚴重。”

  她又想多了？

  可能是吧，只是……

  抬手，放在胸口處，總覺得這裡悶得慌。

  

  飛機落在J市，一下飛機，冷空氣就迎面而來，糖糖看著窗外的雪興奮的不得了。

  “媽媽，你看是雪啊，好漂亮啊。”

  雖然上次在瑞士也見到了雪，但是這裡的雪和那邊完全不一樣，可能是有種家鄉的氣息吧，讓霍子衿更喜歡這裡的感覺。

  祁牧野抱著女兒，看著窗外那些雪，不由的想起當年麥芽離開時第一場雪，他在醫院裡看著那些雪發呆想象著如果她還在，此刻也該像孩子一樣鬧騰的樣子。

  後來的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

  沒一年，他都想象著，越來越濃烈。

  都說時間能治愈一切，可是他的思念越沉越多，想消散都不行。

  “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去滑雪。”

  伏在祁牧野肩頭的糖糖一聽到滑雪兩個字，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真的麽？爸爸你會帶我跟媽媽去滑雪麽？”

  麥芽看著她這興奮的小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孩子要是去了滑雪場，準準能玩兒瘋了。

  “不過你這小不點，也就玩雪圈了。”

  糖糖轉頭，看著麥芽，哼了哼氣。

  “媽媽，你不要看不起我的運動神經，我可是很強大的！到時候我們比賽呀。”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離開了機場。

  一路上，糖糖都性致勃勃的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真美啊。

  “媽媽，你看那些樹上也有雪啊。”

  麥芽瞧著，啞然失笑。

  “傻閨女，那不是雪，那叫霧凇。”

  霧凇？

  糖糖眨眼，顯然，天才也不是什麽都知道的。

  “雖然這裡氣溫零下十幾度，但是江水是不凍的，霧凇形成需要氣溫很低，而且水汽又很充分，同時能具備這兩個形成霧凇的極重要而又相互矛盾的自然條件更是難得。所以，是自然奇觀。”

  經過麥芽這麽一說，糖糖才發現的確，明明溫度這麽低，江面上沒有冰。

  “媽媽，這不是反科學了麽？怎麽可能不結冰啊！”

  一雙小手抓著麥芽，好奇的問著。太匪夷所思了，世界上竟然還有零下十幾度不結凍的江水麽？

  “因為這些水都是要通過一個水電站下來的，動能轉化成巨大的熱能，所以水溫常年都在零度以上，達不到結冰的條件。小丫頭聽懂了麽？”

  糖糖眨巴眨巴眼，點了點頭。

  “媽媽，所以，你從小看到這條江都是這個樣子的啊？還有還有，霧凇真的太漂亮了啊，我好像去拍照。”

  眼巴巴的瞧著那些美的仿佛《冰雪奇緣》裡特效一般的霧凇，糖糖想要去親手摸一摸。

  祁牧野在車內鏡裡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石磊。

  很快，車子就從在就近的小廣場停了下來。

  麥芽抬頭，笑著看祁牧野。

  “人家都是慈母多敗兒，我看你更是慈父多敗女才對。”

  祁牧野不以為意，給糖糖帶好手套帽子，幸好下飛機之前就已經換好了羽絨服，否則這麽冷的天氣還真是有些受不了。

  糖糖下了車，像隻脫了韁的小野馬一般飛奔在雪地裡，看著那些霧凇，興奮極了。

  麥芽看著她這麽橫衝直撞的，忍不住揚高了聲音。

  “小心點，別撞到別人。”

  在暖和的地方呆久了，偶爾這麽冷，麥芽覺得自己的臉都要僵了似的。

  “媽媽，你看，你看，好漂亮啊。”

  糖糖站在一棵樹旁邊，銀裝素裹的霧凇美的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