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一 百六十二章,紈絝正名(肥3)
說笑完,楚芊眠回殿,各自就寢。
……。
隨著新年的到來,上官國舅的案幾上,公文小山般滿滿。不僅如此,他還有隨時而至的無數事情。
順天府喬大人顛顛到面前,面龐驚喜交集:“回國舅,尾隨張楚生拿下細作兩家。”
“知道了。”
下午,喬大人喜不自勝:“回國舅,拿下細作四家。”
“知道了。”
晚上,國舅正在用飯,喬大人喜形於色闖進來,國舅板起臉:“拿下細作是不是?”筷子點點桌上:“坐下,你應該還沒用飯吧?”
“卑職一天都在拿人,顧不上用飯。”喬大人坐下來,渾然忘記上司身份,邊吃,邊滔滔不絕。
這樣說話,想不噴口水挺難。
國舅看著自己喜歡的菜讓喬大人荼毒,停下筷子,耐心聽他說完,把他打發走,國舅夫人忍笑重新送一份飯菜。
國舅接著不久前的喜笑顏開:“安泰是個好孩子。”
喬大人沒有到來以前,誇讚這事兒,是國舅的活計。
國舅夫人也道:“膽量有,又聰明,她天生就應該是我們家的人。”
“是啊,我們家沒有弱者。”
飯後,國舅沒有睡,喬大人也沒有回家,陸續的又有三撥好消息傳來。
抓人拿人再隱蔽,有心人也能看出。風氏聽完面如土色:“常來的大官人也是……”
深夜,風氏恢復鎮定,有劫後余生之感。開始取笑張楚生:“一天暴露十家出去,真是能耐人。”
深夜來臨,張楚生獨自蜷縮在冷清的土地廢廟裡欲哭無淚。他沒有行李,就沒有添換的衣裳。還有錢,但不敢亮相買吃的。能去的人家都去了,隨後都有衙役登門。
張楚生一直在躲,所以一敲門就跳牆走的他,不知道凡是他去過的地方,都讓鎖拿。
也不知道,車夫也讓鎖拿。
他又累又餓,還帶著傷,不知道哪裡能藏身,兩行清淚潸潸流下。
忽然一陣食物香氣傳來,饑餓使得他被捕也甘願,奮不顧身循味出來。見雪地裡扔著半個燒餅,上面還有熱氣。
看一看周圍沒有人,只有一隻黑狗準備過來。張楚生拿起燒餅塞到嘴裡,又縮身回去。
離開半條街的門洞裡,兩個衙役看得真真的。
“大人說指著他明兒再拿人,是不是再扔半個過去?”
“一個燒餅在這夜裡不頂事兒,得想法子讓他吃個半飽,撿件破棉襖。”
一個衙役留下監視,另一個跑開張羅。
又過一個時辰,張楚生幸運的得到一個乞丐的小部分家產。那乞丐走進來大吃大喝,自己叨叨:“鐵口瞎子算命真準,說我今年翻身躍龍門。龍門雖沒有躍,卻撿得一錠大銀。等我再當這一時半會兒的窮人,就找個客棧,重新當人。”
吃完他就走,丟下殘羹剩飯,和破襖破被,全歸張楚生。
夜晚北風呼呼,張楚生抱著被子苦想他還能找誰?當年他在京裡認得的人,如今有誰還在京裡,並且當年有過交情,可以登門。
……
一行人在路口分手。
楚雲期道:“華哥,你們夫妻這就回家去,陪祖母和你母親兩天,第三天再來看我們。”
樊華很想跟去安佑王府,但他聽楚雲期的話,乖乖和張春姑回家。
家門前的石獅子旁下馬,見一個乞丐撲上來:“老華,還記得當年一起挨打的情分嗎?”
壓低嗓子:“我是張楚生,我讓人陷害不敢露面,老華幫幫我。”
“是你啊。”樊華沒有多想。
這是紈絝時的知己,一起惹惱外省商戶女子,並因此把上官國舅得罪。
一起打了板子。
雖現在和上官家是親戚,樊華還能想起。
樊華勾起舊情,讓張春姑先回家,和張楚生走到後街沒有人的地方,問他怎麽一回事情。
“說起來,得罪上官國舅那回,動手的是你,動嘴的也不是我,結果打板子有我,現在想想我還冤呢。”
樊華先埋怨一頓,再道:“以前吃你的喝你的,如今我老華有錢了,走,到我家裡住,再對我說你得罪什麽人。”
張楚生瑟瑟中感激:“老華你太好了,等我過了這個難關,給你介紹高官做。”
樊華腦後發寒。
他有這能耐,卻混到這個地步?
難道是誰在京中結黨,他投錯黨派?
但不管是誰在京中結黨,都不會是新豐帝喜聞樂見。身為安佑王義子,樊華相當明白這點。
他不動聲色的暗暗打量張楚生,冬天不是夏天容易有味道,但他衣上撲面而來百年塵埃。
這是長久當乞丐,才會有的衣裳。
那他的大話有什麽根據?
但細看張楚生面容,卻帶著近期保養過的微潤,微乾應該是這幾天造成。可見他前段日子過的不錯。
細作?
樊華腦海裡迸出來這兩個字後,越想越貼切。
緊握住張楚生的手,原意是沒查明以前不放他離開,卻在觸手之後肌膚潤澤。
更證明張楚生不是當乞丐的人。
樊華大笑:“是兄弟的不說二話,到家裡細述別情。”帶著張楚生從角門進去。
他們進去以後,兩個衙役犯難。
樊華曾是安泰長公主女婿這話,讓京亂幾年衝走。如今知道的人,要麽不肯貶低長公主,要麽想不到說,要麽是讓魯王府的呂勝牽走視線。
又有石蛟跟在裡面摻和。
京裡宣揚的,樊華是安佑王義子。
“這怎麽辦?冠軍侯府是奸細嗎?”
兩個衙役一合計,還是留一個在這裡,另留一個請示喬大人。喬大人跟隨國舅出京幾年,後來見過樊華多回,納悶中去見國舅:“這個人已經變好了啊,如果說他隱藏的深,還京路上有無數次機會可以下手。”
上官國舅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但是道:“盯著他家,看看他們下一家去哪裡。”
剛說到這裡,外面回話:“冠軍侯府樊華求見國舅。”
上官國舅讓喬大人留下來同聽。
“不到一個時辰以前,我和父親母親、你家世子分的手,我們同路回來。就在剛才我出門,沿途經過的周記點心鋪、燒飯攤、三個茶館四個酒樓,我都打過招呼,我直接就上這裡來了,他們可以作證,我沒去別的地方。先說好,不管出什麽事,你們都不能懷疑我父母親,也不能懷疑我妹妹。”
樊華進來就嚷。
上官國舅讓他說明白。
樊華把事情一說:“我聽出他不對,把他帶進家,弄幾碗去年埋的陳酒灌醉,我就來報案來了。”
翻來覆去好幾遍:“你們隨便查我,查我家,但假如他是奸細,與我妹妹無關。”
喬大人忍不住一笑,他是明白了。
上官國舅也帶笑容:“你怎麽認識他的?”
“他是京裡人,前門樓子下面張家鋪面的少東家,你還打過他,就是打我那回。”
上官國舅恍然大悟:“是他。”
他那回讓氣的狠,所以個個記得。對喬大人點點頭:“這個人的底細有備案,抓起來吧,他再沒有花樣可耍。”
對樊華道:“你是個好樣的。”
“我?”樊華雙手指向自己,得到國舅的再次肯定後,一跳八丈高:
“我告訴父母親去,國舅說我是個好的。”
喬大人樂不可支:“這人?有趣。安佑王不知花多少功夫,把他扭過來。”
“他花的是一片真心。”上官國舅尋思下:“你還記得當年的樊好嗎?他要是在世,會是我的座上賓。”
喬大人不是京都人,隻認得樊好,對樊好和國舅的交往不知道,聞言吃一驚:“所以……。”
“所以好些年我手下容情,讓樊家留著侯爵。說起來是我的私心,我為樊好可惜。不過今天不用再遺憾,冠軍侯府後繼有人了。”上官國舅唏噓。
喬大人猶豫:“可他隻算成人,不算成材,冠軍侯這責任他還扛不起來。”
“他放棄襲爵,打算給他的子孫。有安佑王在,能教導出安泰長公主,何愁冠軍侯府無人繼承?”上官國舅滿面笑容。
喬大人這下子信服:“這倒也是,安泰長公主是安佑王這輩子最大的成就。”
……
這一天樊華很興奮,喋喋不休的說上官國舅器重他,樊老夫人又一回流淚到半夜,不過這一次依然是喜悅的淚水。
……。
呂勝瞪著石頭珊瑚,半天沒有挪步。
見到他回家,就拉他賞鑒的小郡主忐忑不安:“勝哥,你不高興嗎?我答應過姐姐,好好的還她,你可不許動手。”
“我不動手。”呂勝奇怪看她:“怎麽這樣想?”
小郡主放心:“你能接受就好,石世子對姐姐一片深情,”
“輪不到他!”呂勝打斷妻子。
小郡主吐吐舌頭:“好吧,還是你。”
“我已經沒有資格,我現在是你的。”呂勝喃喃,在小郡主的嬉笑中端起下巴,深思道:“嗯,就這麽辦。”
“怎麽辦?”小郡主又開始擔心呂勝狂性大發。
呂勝笑得很有理智,稱得上一地壞笑:“石小蟲出現的正是時候,他可以接替我,讓上官世子好好的難過,狠狠的難過,不難過他就不懂什麽叫珍惜。”
小郡主歪腦袋看他。
呂勝興致高漲:“咱們不但好好放著這東西,還要讓上官世子好好的接受它,天天擺在他眼前看著,時時提醒他得到芊眠妹妹,是天大的福氣,他上官世子要不是佔京亂的光,哭著喊著也輪不到他。”
“刺激他?”小郡主若有所思。
呂勝為自己的想法而得意,一口氣說下去:“人會浮躁,會患得患失也會習慣成自然,石小蟲機靈,這東西送的好。等我找個機會對他說,讓上官世子生氣去吧,發火去吧……。我才開心。”
最後一句順嘴出溜,呂勝悄悄一瞥小郡主,見她沒放心上,端起架子還是驕傲的勝哥。
小郡主在分心,她想的是:“我應該刺激你,你才會珍惜我是嗎?勝哥,教教我,你喜歡什麽樣的刺激?”
呂勝往外面走:“行李裡給嶽父帶的東西,我親手買我自己送。”
歡快的小雀子追在後面:“我已經讓人送去,勝哥,你先回答我……”“我沒聽見,我剛回京我累了,你現在對我說話,我一個字也聽不見……。”呂勝大步在前面走。
小郡主在後面追的笑嘻嘻:“我可以看著你休息,等你歇過來對我說,勝哥,你先想著……”
魯王往外面走,見到小夫妻你追我逃,笑上一笑。
吳心顏在房裡見到,確定呂勝身份後瞠目結舌。那個就是表妹女婿?以表妹的容貌和家世來說,這也太離譜了。
但見表妹很開心,吳心顏有了傷心。這大概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吧,能從長公主手裡搶女婿走,當然要開心。而自己呢,卻沒有這種勝的福分。
第三更權當仔每天第一更晚到的補償,不用等,早睡明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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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