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吃醋二世子
抓住機會,樊華就與呂勝比上一回。奪妻之恨,雖然沒奪成,但怎能忘記?
掏一大把銀子帶銀票出來,樊華樂顛顛數著數目,取一部分給張春姑:“讓小草給舅舅家裡送去。”
小草是無家可歸的難民,張春姑需要人手,征求鐵氏同意,收留她和另外三個在身邊。
樊老夫人走來:“家裡有錢,從帳房取。”
“祖母,我有這些呢,等下留些給你,這是我掙的錢。”樊華喜滋滋兒。
真不了起,華哥如今能掙錢了。
老夫人本在房中等樊華,後來考慮薑氏身弱,輕易不亂走動。還是她過來,薑氏也能聽到樊華說話。
在房中坐下,喚張春姑到面前,把一大把鑰匙給她:“以後這家就交給你,不管你們在家還是不在家,都是這樣。”
張春姑進門後,就有忠厚老實而喜歡忠厚老實大奶奶的婆子說內幕,知道刁婆子死在獄裡。
但還是對薑氏小心翼翼望去,樊華正中下懷,一抬手:“祖母交你,你收著吧。”
張春姑收到懷中。
樊華繪聲繪色說起來,他這一回雖是打探性質,也隨楚雲期辦好些實事,但就他來看,遊玩去的。
“那海,哈哈,看不到邊。跟妹妹遊長江,遊鄱陽湖,我以為世上最大的水。沒有想到還有更大的水。東海王的大船足夠大,我們離他們遠了,一個小黑點而已。”
用指甲比個芝麻綠豆出來,接著說各處見聞。張春姑取出帶回的土特產,拿給祖母和婆婆嘗新鮮。
薑氏覺得這一對人更加陌生,但是呢,兒子長進總是好事,她未必不喜歡。
拿一塊南海果乾,茫然不知所措。
樊老夫人格外高興,樊華曬黑了,但出息了。打定主意,請安佑王繼續把孫子帶在身邊。
張春姑雖管家,不是一定要常呆在家中。
這一天,樊家都很高興。薑氏很難說明自己是喜悅還是不喜悅,最後還是選擇喜悅吧。
……。
一早,石蛟對鏡攬裝。
冠服不可能差,但他挑剔來挑剔去,要以最好的姿容見長公主。
先見新豐帝,新豐帝對他聽到流言回京救駕欣慰,勉勵幾句。再見太后。
他來得太早,楚芊眠還沒有去給新豐帝煮加餐,和太后用過早飯,呆在屬於她的殿室內。
去的路上,石蛟感慨萬千。
沒有父親的指點,他興許早就放棄愛慕。但如今想來,幸虧一直愛慕。
公然的愛慕安泰長公主,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做到。
而這一回的謠言,讓石蛟醒悟。楚姑娘平天下或許不難,但高居宮中卻難。
她安然呆著,足以讓石蛟驕傲。
這是他心愛著的,不管在什麽時候,都穩如泰山。
宮女說聲請,石蛟心潮起伏,期待悄悄的把他注滿。
錦榻上俏麗身影出現面前,盈盈一笑,石蛟忽然口乾舌燥。
他不是急色鬼兒。
此時此刻,石蛟徹底明白的是,他真的魂牽夢縈。
原本是不服上官知,石世子摻和一腳。後來受父親指點,愛慕長公主也是一種名頭。今天,石蛟發現自己情意深深。
他還是佩服她在亂中展現風采,但更流連她巧笑嫣然於這錦繡繁華之中。
這是她應該呆的位置,屬於她。石蛟下定決心,他願意終身守護她。
千言萬語化成一句:“你好嗎?”
“好,你呢?”楚芊眠很想嚴肅,但還是莞爾了。哪怕無意中的一個眼神,掠春風過青空般悠遊,也能感受石世子的纏綿。
她很想樹起一堵牆,但最終還是拿出對待頑皮小弟弟的心情。雖然,石蛟並不比楚芊眠小歲數。
只是一個輕輕的笑容,石蛟容光煥發。世上再沒有比問候的這幾個字更動聽的話。遠比白鳥在海面上飛,還要令人心曠神怡。
不由自主笑吟吟:“好。”
這一個字,回的盡出溝渠中由衷。
悄悄的,心花開放在無數溝渠中。
他是外臣,楚芊眠無事不乾政,沒有過多的話也不能說太久,石蛟斟酌著話,要飽含心情,又要言簡意賅。
他的鍾點兒不多,一寸光陰無數金。
“有事情,怎不給我去信?”石蛟循循,叮嚀這句,他不怕費功夫。
楚芊眠還是感動了,安安他的心:“你看我,幾時像怕事的人?”
咫尺天涯忽然只有咫尺,石蛟美的很,長公主剖析她自己,拿自己不當外人。
“再說,此許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石蛟讚歎的純出自然:“那是,長公主是誰,不怕魑魅魍魎。”但話鋒一轉,眸光焦灼:“但是有事,還是給我寫信好嗎?不要忘記……我……”
最後一個字,讓石蛟黯然。
他晚上一步,落後於該死的上官那廝……
宮人進來:“護國王世子到了。”
石蛟氣了一個倒仰,今天是自己的鍾點,這廝憑什麽來攪和!
陰沉著臉,往外面望去。見上官知穿一件新衣裳,走動時如繁花耀眼,頓時把石世子比下去。
這廝居然沒穿冠服!
什麽好看,他就穿什麽。
作為外臣難得進京,必須守禮儀的石蛟氣滯住,隨後一股火氣在拳頭上流動。
唯有打他一拳,方能解氣。
楚芊眠也詫異,隨即對上官知略有埋怨。不相信自己,肯定不會。誠心給石世子添堵,是上官知的真實寫照。
“殿下,我有幾個人介紹給你認識。”上官知進殿來,含情脈脈。
石蛟毫不掩飾的瞪著他。
楚芊眠只能先裝看不見,問道:“什麽人?”
一溜四個清秀少年,是上官知新收的小廝。
石蛟冷笑:“這我也見過,有什麽新鮮,還拿得出手?”
“人不新鮮,名字新鮮。”上官知笑道:“你們報上名字,請長公主指正。”
“琴珠。”
“瑟聯。”
“合壁。”
“鳴河。”
楚芊眠很想翻臉,卻還是好笑。很想忍住笑,卻還是流露一絲笑意。
石蛟雖知道這廝不懷好意,但還沒有防備好,劈面三、五十個吃癟,怎麽肯罷休。
搖頭道:“不好,這名字糟透了。”也念出四個名字來:“還是我的小廝名字好。”
“天至。”
“長時。”
“地不。”
“久渝。”
殿中這就變成冬天,兩位王世子烏眼雞的瞅對方。
一個是琴瑟合鳴,珠聯璧合。另一個是天長地久至死不渝。死磕到底的心明晃晃亮出。
楚芊眠撫著額頭,豈有此理,這是我的地方,不是你們倆的詩文會。
“石世子,你應該聽說過,比翼雙飛,效紅豆相思,是一見鍾情之故。”
上官知宣告,我們早有情意。
石蛟不甘示弱:“百年好合,緣情竇初開,成海誓山盟之舉。”
“海枯石爛,旁邊笑話有情人。”
楚芊眠皺眉,指著鼻子罵人了?
“一知半解,不過一個糊塗官。”石蛟也不客氣。
楚芊眠惱火上來,清清嗓子,先給他們警告,打算讓他們不要再說。上官知一把揪住石蛟的手:“在這裡說話不痛快,咱們找個地方痛快的說。”
“好啊。”石蛟怒目而視:“找個地方能吃酒又有空地可以打架,鐵拳頭在京裡,讓他當證人。”
一反手,握住上官知的手。
兩個人對外面走去。
“正合我意。”上官知。
“不倒不散。”石蛟。
殿中的宮人都在竊笑,楚芊眠握住手邊一本書,很想砸到兩人後背上。
就這樣走了?
你們不用進宮,在宮外面約架不就行了。
見兩個身影走到台階下碧影中,不知誰先想起來,一個人肩頭微晃,另一個讓提醒,隨著轉身。
嘻嘻面容,躬身告退。
上官知自己笑得活似花街上地痞,但斜眼石蛟堆笑比自己濃。
火了!
把石蛟從楚芊眠視線中推開,獨留他自己佔據正中,一個大大的笑容飛來。
還沒笑完,身子一歪,讓石蛟蹲地撲倒。
這回整個的笑臉兒,就差流出口水的,是石世子。
楚芊眠氣呼呼看著他們你一記我一記的離開,一個把一個推的遠。巡邏的侍衛勸阻聲過來:“二位世子,宮裡不能爭鬥,外面有的是地方。”
二人異口同聲:“沒有打,他要摔,我扶他一把。”
楚芊眠的感動什麽的,不翼而飛。這就是兩個需要重新進學的孩子!
……
宮門上,二人上馬,真的約來鐵權、呂勝、樊華,城外找個地方寬敞的小店坐下來,先拚酒再動手,拚完嘴皮子拚肚皮。
臨走,石蛟高興了。
京中攆走薛中等文人,對地方總有影響。身為護國王世子,上官知責無旁貸前往各地解釋安撫。石蛟固然離京,上官知也不能長伴楚芊眠。
石蛟笑得傻乎乎。
鐵權沮喪,他得回家,但其實他想和上官知同路,接著教訓對表妹居心不良的人。
樊華很開心,楚雲期是個閑散王爺,但針對女兒他不會放過,將與上官知同行。
散開時,佔上風的上官知神清氣爽。石蛟幸災樂禍,原來你也不能陪長公主。
樊華喜盈盈,又和父親闖蕩天地。
唯有鐵權獨自的難過,垂著頭。
……
“什麽!”
薛中的父親薛立大怒,大罵兒子:“我讓你進京去求官,如今官職有缺,能報效當報效,你怎麽敢光著腦袋回來?”
薛中跪下來,想想在京裡的經歷,他又哭了:“父親,您聽我說,京裡不容人,皇上年幼,讓長公主挾持住……”
“那國舅呢?太傅呢。這二位當上王爺,難道從此不管事?”薛立不信:“剛安定沒兩年,還不是歌舞升平的時候吧。”
國舅沒有這般糊塗,太傅除非身體不好才不管事。
薛中把他在京裡的遭遇添油加醋說上一遍,自然的,他不會向著楚芊眠說話。
同去的兄弟家眷幫忙作證,到宮裡沒當幾天值的小姑娘們嗚嗚哭訴,薛立信以為真,一巴掌拍在案幾上,罵道:“區區一個小女子,竟然敢禍國殃民……。”
剛罵到這裡,門外有人回話:“安佑王和王妃、護國王世子到了。”
薛中大驚失色,京中之辱讓他深有懼怕。而薛家沒有進京的人義憤填膺,紛紛叫著父親或叔伯,對薛立道:“他們眼裡沒有咱們,咱們也眼裡沒有他!”
薛立鎮靜下來,他不能把二位王爺拒之門外,他雖當地有名望,卻沒有造反的心。
但是也擔心來的不是好意,吩咐家人做好準備,大開中門,薛立迎到門外。
楚雲期夫妻冷著臉不肯進去,上官知也不肯進。
上官知面如寒霜:“爾等開中門,迎的是王爵。今天我到這裡,報仇來的,不是王世子之身。”
負起手,傲慢無比:“敢問薛先生,為什麽指使家中子弟千裡進京,隻為羞辱我的未婚妻子,安泰長公主?”
雙手一拱,高喝一聲:“我上官知上門來了,特來問上一聲。今天拿得出來憑證就罷,拿不出來,”
冷哼一聲:“你薛立先對這全城老小賠罪,承認自己教子不嚴。再隨我進京,金殿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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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