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踹你家大門(萬16)
薛立震驚。
回身,對薛中疑惑。
薛中也奇怪啊。
你上官家遲遲不肯迎娶安泰公主,你不是反對這親事?
知道牛大人陷害以後,薛中對這件依然相信。
哪有姑娘大了還不出嫁?不是安泰長公主貪圖在宮裡呆著,就是上官家猶豫。
他回家就這麽說。
加上進宮的小姑娘一派胡言,在薛立眼裡,一個萬眾不喜只會哄皇帝的安泰長公主橫空而出。
薛立出門的時候,聽到是上官國舅之子,本還抱著結交之心。他讓家裡人防備的,是上官知奉旨而來。旨意的背後,自然是那不討喜的安泰長公主蓄意。
但從上官知的口中,卻是回護之意。
薛立半迷糊中,先給薛中一記冷眸。上官知不是奉旨清算,薛立語氣稍緩:“世子,這話從何說起?小兒進京受辱,我也正在奇怪呢。”
“活該!”
這麽一句把薛立噎住。
望去,見一個精神飽滿的男子,青年的氣宇中年的沉穩,大刺刺裡雙眸對天。
在他的旁邊,一個美貌婦人柳眉倒豎。
婦人的旁邊,一個青年男子下巴朝天,以至於人往後翹起。
樊華扶著張春姑,恨不能把下巴插到天上。
薛立知道這是安佑王,他隱隱生氣。一朝得志,小兒形態!有父母如此,可見唐照的信裡對安泰長公主的描述不虛。
眼角余光處,是薛家洞開的大門。中門,已大開。
薛家的門第,這一代子孫裡雖沒有官員,但世家身份擺在那裡,本省的大員以上到此,才開中門。
薛立暗暗傲氣,安佑王不是嗎?我不曾失禮,你也沒有資格對我無禮。
把楚雲期置之不理,還是對上官國舅的兒子抱著期望。
“公子,咱們興許有誤會,請進奉茶,細說不遲。”
上官知一指腳下:“就這裡說!”
薛家再有名望,門外不禁止行走。風塵仆仆的一行人,遲遲於大門不進,早就吸引行人目光。
駐足的已有好些。
上官知一提中氣,嗓音竄行街頭至街尾:“你家人受辱,純屬自找!薛立,我隻再說一遍。要麽,你當街向我未婚妻子認罪。要麽,我今天不客氣了!”
雙手握拳,捏巴捏巴,格格的響。
這個更有力,樊華學事,收起下巴,把拳頭起勁兒捏著。
四下裡指指點點,都帶詫異:“這是誰啊?往薛家門上鬧事呢。”
也有人看熱鬧不嫌多:“薛家耀武揚威也有今天,讓讓,我佔個好位置,看得清楚。”
先入為主的薛立面色難看:“護國王世子,敢問你有聖旨嗎?”
有,應該早就掏出來。
有而不掏,先尋釁,薛立這是拉著全街的人當證人,做好和上官知打官司的準備。
“沒有!”
上官知雙手一攤。
薛立呵呵笑了,不屑一顧:“那你請回吧,我薛家雖現已無官無職,但料來在本城算有根基,漫說一位王爺、一位世子到此,就是天底下的王爺全到了,也不能無故把我家怎麽樣。”
他手指青天:“這天下,是一個理字。”
“無故不能把你家怎麽樣?”鐵氏讓他惹惱,厲聲反問。
薛立維持驕傲不變,輕風般一點下頷。
一陣勁風出來。
鐵氏幾大步掠過薛立,上台階,到薛家大門。抬腿一腳踹中大門,“哢嚓”數聲響中,整個大門晃動,連帶著牆壁如經地震。
膽小的仆從發一聲喊:“門要倒了!”
鐵氏立於門前不動,她知道這點力氣不會。背後是搖晃慌亂,她在冷笑:“我西寧王府踢你家大門!你能怎樣!”
秀才遇到兵,是什麽樣的窩囊悶氣惱怒焦躁,薛立全有。他臉紅脖子粗,結巴道:“你,大膽!”
隨後才聽到,“西寧王府”,薛立皺眉,他把鐵家忘記。薛家仗著世代名望,但和鐵家世代征戰相比,卻差的遠。
是了,安泰長公主的生母,是西寧王府的郡主。
想的,一般比動作快。
但今天薛立明顯慢了。
他剛想著,又一陣勁風平地而起。楚雲期一個箭步,仗著腿長已上台階。
抬腿,和妻子一模一樣的踢出一腳。喝道:“我安佑王府動你家大門了,你待怎樣?”
大門發出格格聲響,隨後“啪啪”數聲,硬生生從牆壁裡擠出半個。上面的磚石木料往下掉。
楚雲期一扯妻子,夫妻回到安全地方——原來的站腳地。都是冷如冰川,凝視薛立。
無聲中,仿佛一聲一聲質問。看你大話?等你來接。
薛立怒不可遏,喝一聲:“來人,我薛家不是好……。”
“砰”,一大聲,門上匾額掉落。
薛立嚇一跳,到底文人氣弱,一鼓不能作氣,余下的氣滯在胸口,乾氣到自己。
第三個人平地掠起,上官知人如飛雁,雙足在前喝聲在後:“我護國王府今天就動你了,你等怎樣!”
大門本已半塌,這一腳踹實在了,上官知腳尖一點拔腿就跑。在他背後一陣稀裡嘩啦,磚石灰飛,木料斷裂。
薛家的大門整個倒下來,順帶著半堵牆。落地後,好一會兒灰才飄得能見人。
門前別的人四散逃竄,薛立讓護院及時救走,頂著一頭的灰面色慘白。
內心欲哭無淚。
他說的幾家王府不能奈何,不是指這種。論勾心鬥角、暗箭往來,他薛立一定不輸。
至少,不會輸這麽慘。
這是小兒鬥毆嗎?
一言不合就踢人家大門!
薛立不軟,吼一聲:“報官,我家不怕官司打到禦前!”
“砰!”
又一聲把他又嚇一跳。
見下巴朝天的那個男子,手握一根花槍,正在捅落地的大門。邊捅邊呸呸。
他離的太近,弄半嘴的土。
一個女子拿水袋給他漱口,男子騰得出嘴,捅一記,一下高聲:“魯王府踹你家的大門了,這是臨走時小王爺專門拜托的我。”
樊華得意,能讓勝哥央求一回,感覺不錯。
呂勝為什麽不央求上官知呢,呂勝不相信上官知有這般孩子氣,拜托給樊華:“上官世子不罵薛家的話,你最後走,罵上幾句,算我頭上那份。”
第二下高聲,樊華念經般悠揚:“東海王世子踹你家大門了,小王爺專門拜托給我。”
上官知怒目而視:“誰是你妹夫,忘記了不成?”這等出氣的好事兒,哪能允許石蛟出現。
樊華打個哈哈:“收了錢的,給妹妹買好東西,你當沒聽到。”
上官知拿他無可奈何。
樊華再捅:“冠軍侯府踹你家門、定江侯府踹你家門……。”問上官知:“要不要代常勝侯周奇、威武侯任新踹一記?”
“記得回去收錢,不能白乾活計。”上官知點頭。
樊華一樂:“我收錢從不忘記。”拿個花槍接著捅。那門摔下來,下面不穩,忽然一動,樊華嚇得一溜煙兒跑回去。
到楚雲期背後,想起最後那句沒說,伸個腦袋出來,對薛立吐舌頭,怪聲怪氣:“都踹你家大門了,你待怎樣?”
薛家能握棍棒的人都出來,手中都抄家夥。薛立阻止他們,自以為冷靜下來,他沉著命人:“請本地官員,讓他們來評評道理。”
本地官員到了,息事寧人的意思,請上官知一行到官衙內說話。上官知執意不肯,口口聲聲:“有理不怕人聽,就在這裡,讓本城的父老鄉親聽聽,怎麽了?”
“是啊。”
善人也有人記恨,圍觀的人裡,永遠不缺起哄的人,有人這樣喊。
薛立恨恨:“我家沒什麽不能說的!”
上官知就說起來。
“薛立說無故不能尋釁,我來問你,你讓兒子進京汙蔑長公主,是不是無故!若有證據,公審那天應該拿出來!我來問你,選秀由宮中主持,你家的姑娘進京,就敢到處遊說,太后大度不與你家計較,宮中選秀卻又無理取鬧,對入選的嬪妃不敬!你家憑的是什麽,膽敢蔑視皇家……。”
薛立身子搖晃幾下,嗓子眼裡格格有聲瞪向薛中:“他說的是真的?”
薛中後退幾步:“父親,唐照受辱,您不是也說長公主不對……。”
上官知斷喝一聲:“唐照自取其辱!由太后攆出,與長公主何乾!這不是理由,你家太無故了,再給我別的答覆,我等在這裡!”
如薛立剛才的底氣,天下事,全憑一個理字。有人一定要拿顛倒黑白出來說事,太子還曾流落關外呢。
太平世道,黑暗亦有,講的最多的,還是“理”。
上官知一說,薛中就佔不住腳跟。薛立嗓子一甜,對地上吐一口血。
唐照受辱後寫信求援,薛立表面上說京裡應該敬重一方大儒,看似同病相憐,其實文人相輕,薛立認為唐照沒能耐,不讓京裡看重。
隨後打發兒子進京,已有和唐家比拚之意。
嘴上說說,不過而已。
沒想到薛中對長公主同仇敵愾……問題是,你薛中又不姓唐。
薛家世代基業,與他們家眼光有關。
數年前,中宮還沒有喜訊傳出,薛家子弟有能出仕的,薛立不許。
他審時度勢,衡量京中二位殿下。
皇帝總病,大權盡在國舅手中。但幸有俞太傅,不用擔心國舅謀反。
以後薛家將追隨的,二位殿下之一。
大殿下雖年長,但久不封太子,薛立一眼看明,皇上未必中意。二殿下雖幼,未必不後來者居上。
此時薛家子弟進京,難免的要追隨一位。如果認錯天子,薛家豈不要遭。
還是暫不出仕的好,等太子確立,再入京求官不遲。
隨後京亂,大殿下佔據京都,益王擁立二殿下。薛立瞅著兩個都像國賊,都不是明君,索性,薛家守好家園閉門不出。
楚姑娘名頭漸高,背後西寧王身影,薛立不齒,歎道:“這又是一個亂中野心。”因此,不曾追隨太子稷哥。
皇帝登基後,薛立等著皇家來召。總有先有後,上官國舅還沒有想到他,唐照進京。
薛立不服,才派兒子們進京。萬沒有想到,和唐照走到一條路上。
四下裡“老爺病倒”的呼喊聲裡,薛立呆呆眼神在上官知身上。
國舅之子,天下聞名,都說他人如美玉,才追國舅。
今天一見,也名不虛傳。
明明可以進家門解釋,他卻在大門上讓薛家難堪。
這說明,安泰長公主確有功勞。
這說明,薛家子弟久在安逸之中,已沒有進取銳氣。
讓人抬起來送醫館前,薛立歎息道:“不許惹事……”他的兄弟薛產素來信服兄長,連聲答應,約束橫眉怒目的子弟們如有力氣,不如修繕大門。
薛家大門數百年屹立如山,今天倒的狼藉,實在不成模樣。
亂的幾年裡,這裡官員得力,薛家也有功勞,本城官員都在,皇帝登基後,曾下詔嘉獎。
雖如此,也不會蔑視京都。請上官知等人入住衙門,派兵護衛,防范薛家。
強龍壓不壓地頭蛇,如有事情,對官員們都是難題。
……。
一住幾天,上官知約見文人,和官員談話,從早到晚不閑著。不攬事王爺楚雲期避嫌,帶著鐵氏、樊華夫妻、張士夫妻四處遊玩。
有傳言說薛家旁枝尋事,讓楚雲期打了個腿斷人倒。
半個月後,上官知還是不走,薛立扶病上門。上官知屏退眾人,沉聲道:“我在等你。”
雙手捧高一件東西:“聖旨下。”
薛立魂飛天外,有聖旨你不早掏出來。再一想,他那天是出氣舉動。
跪下接旨,新豐帝在聖旨中表彰薛家亂中護民,痛斥薛家居功自傲。譴責薛家不把長公主放在眼裡。
問他:“長公主是太后所喜,為朕所封。爾等把朕放在眼中?把太后放在眼中?此系謀反之心!”
最後,“著護國王世子前往查辦,如有不軌,鎖拿滿門!”
薛立伏地不起。
上官知給他一通言語:“我查訪到今,對你家有褒有貶,但皇上愛才,我亦愛才,苦等到今沒有上門,為的就是你親身來談。你來了,你看怎麽辦吧?”
薛立顫聲:“臣認罪,臣滿門無辜!”
他一直認為的“理”,居然不存在他這一邊。
“這時認清,猶未晚也。”上官知又取出一道聖旨:“薛立亂中自立,堪稱人才,著速往外省就任,欽此!”
給的官職還不錯,至少薛立知道唐照一直想要的,就是這個官職。
他叩頭不已,連連請罪,第二天,遍邀本地名士,當眾向上官知請罪。倒是想請安佑王,楚雲期聽到風聲,說一聲“這老小子知道改就好”,一早帶著全家離城不見蹤影。
薛立請上官知代為向長公主賠罪,酒宴一過,上官知離開這裡,追上遊山玩水的楚雲期,一行人趕往下一家。
……
“蜀地山水,鍾秀玲瓏。惜我忙碌,未曾賞鑒。嶽父自在,遊覽不少……”
楚芊眠看信,略有些不習慣。
上官知自出京,每封信都有隱喻情意的話。以他文才,總是讓楚芊眠看得出來,字面上卻又挑不出毛病,時常牙癢癢的,自以為受到輕薄。
今天這信,老實之極。
看到最後,楚芊眠嘟一嘟嘴,狐狸尾巴原來在這裡。
“往薛家經過,樊華下筆。”
樊華的信同時送來,楚芊眠打開。沒看兩句,樂不可支。
“……妹夫真真厲害,父親沒踹倒薛家門,母親也留情面,妹夫一腳,薛家門倒地,還倒半邊牆。我幫大家捅起門來,也方便不少。就是撲我一身的灰,可惜母親給我的新衣裳,春姑下死力氣洗半天,灰色才是白顏色……。”
難怪自己不吹噓,原來安排好伏筆。
還要往下看,宮人來請,太后讓去。楚芊眠親手收好信,打算回來慢慢的看,來到太后宮中。
太后手拿一本東西,招手道:“來來,咱們挑東西了。”
殿下西風中有菊花香,又是一年深秋到,落葉片片飛舞。外省賀新春的東西陸續到來,比如貢品。
一箱首飾。
再一箱擺設。
玉器、珍寶不計其數。
太后幫楚芊眠拿主意,楚芊眠不能辜負新豐帝心意,也不能隨意,請太后掌眼,裁奪著要。
相中一件,勾掉一件,另外有女官執筆寫在另本冊上,單獨庫存,以為納聘出嫁時使用。
新豐帝雖不能來,卻不時有傳話。六宮太監總管楊公公回話傳話,腳不沾地。
又一回出宮,一個宮女走來,見到楊公公後,在道邊站住,笑道:“公公哪裡去?這秋天走一頭汗出來。想是太后宮裡有重要的人?”
楊公公見是常問候的宮人,尖著嗓子說上兩聲:“長公主挑嫁妝,可不是忙事兒。”
宮女流露豔羨:“長公主又挑嫁妝,不曾聽到日子定下?”
“早呢,嫁妝一天不挑好,日子就不會定。”楊公公匆匆忙忙的去了。
宮女就要走,楊公公又回身,盯著她疑惑:“你叫個什麽名字?你時常的孝敬我,哪天太后宮中要人,你倒可以上進一步。”
“謝公公,我叫彩靈,現在禦花園裡當值。公公有好事兒,別忘記我。”
楊公公說聲好嘞,走開十數步,撇嘴兒:“禦花園離這裡可不近,你腳步兒倒貴氣,會尋貴地方。”
彩靈走開十數步,見楊公公不見身影,重回太后宮門外面,能看的地方瞄幾眼。
一個時辰後,她換身衣服,青布巾蒙頭,出現在鬧市中的店鋪裡。沒一會兒,出店鋪後門,走入斜對面的小院。
窗下站定,遮蓋在一樹桂花下面。
輕叩窗欞,數長一短,房內有人不耐:“你晚了。”
“沒有消息,只能不來。”彩靈悶悶。
“宮中現在最好下手,沒有消息你不能製造一些?”房內人不滿。
“宮中現下是好下手,但長公主得太后、皇帝恩寵,我怕動不了她反傷自身。我進宮不容易,如果我也暴露,你肯嗎?”
房內人啞了嗓子。
片刻,重新開口,已有和氣:“為你妹妹報仇,你也可以刺殺新豐帝。不必拘泥隻限於扳倒長公主。”
彩靈冷笑:“我來就說這句,你們也好,街頭巷尾也好,把長公主說得有多厲害。我窺視半年,除去容貌好,新豐帝喜歡她以外,沒看到英風在哪裡。”
“這你不必懷疑,我在外省親眼看到她追擊益王……。”
彩靈打斷他:“我的意思,你們也不必拘泥長公主身上,她不過一個女子,促成新豐帝朝野的,是護國王,是保寧王。”
“這不用你說!”房中人重有不悅:“你要做的,在宮中扎根,得到長公主信任。”
“為什麽是長公主?”
房中人仿佛深吸一口氣:“她一人身系新豐帝的關懷,上官國舅的家聲,西寧王府的效忠,你看太后和新豐帝比得了?”
彩靈頗有把握:“過年以前,我殺得了她。”
房中人暴躁:“是需要的時候,殺她!不是你隨意的時候!聽到沒有。”
彩靈也火大,在窗欞上用力一扣:“你說名單藏在行宮裡,是誰泄露出來,我妹妹和我一起進宮,我眼睜睜看著她讓抓走……窩囊廢物,讓我們當細作,卻不保護我們安危!”
她狀若瘋狂,追問不止。
房中人艱難地回答:“安佑王潛入行宮,拿走名單。”
“哄鬼去吧!行宮不止一個,安佑王怎麽知道名單在哪個行宮!是你們中的誰不可靠吧?是誰,我辦完正事,就殺他!”
房中人斷然拒絕:“皇上和你們結盟,你們派出細作。兩下裡互不干涉,你知道的已足夠多。”
彩靈用力在窗戶上捶幾下,房內再無聲息,她咬牙不忿,直到時辰將到,不甘心的回宮。
她離開以後,房門打開,一個面相普通的中年男子走出來,四下裡望望,見沒有可疑,走到街上。
原來,他不住在這裡。
院門關上後,數聲鳥叫出來。房中的床下鑽出一個人,身形高大的楚行斧自言自語:“原來不離京,也這般有趣。”
他翻牆到隔壁院裡,常勝侯周奇、中興侯陶雲悠哉的品茶,頭上也有一株桂花樹,香沁鼻端。
“走了?”
周奇推一杯茶水給楚行斧。
“走了,還是沒啥有用的,就會打我家姑娘主意的話。”楚行斧習慣性的,稱呼楚芊眠原樣稱呼。
周奇癱軟狀:“沒勁透了,還是回京的路上好玩。又打,又吃。”
肩頭讓陶雲一提:“起來!沒勁也得回去寫公文,推敲他們下一步。”
“求求你,你寫吧,以前寫公文這種繁瑣事情,都歸我表哥上官。”周奇低聲哀嚎:“自從當上侯爺,我就和表哥分開。表哥如今在外省大打出手,我在京裡閑的生霉。還要我寫公文,天理何在。”
陶雲搔頭:“我也不愛寫細碎公文,上官不知幾時回來。”
楚行斧奇怪:“不是有擬稿的小廝,我以前和行劍輪流擔當。”
周奇、陶雲白他一眼:“我們這是想念上官,嫉妒他在外省忙活,目的明確。而我們呢,還要等。放長線等大魚,滋味真差。要是知道誰誰誰是京中主使,一抓就得,多好。”
楚行斧失笑:“我懂了。”
看天:“走了,我嶽父讓我每天攻書,好當禦史。”楚行斧懊惱:“我喜歡當兵,不喜歡當禦史。”
三個人結伴出來,各有各的不高興,臉拉多長。
周奇、陶雲對上官國舅回話,在上官家暫居的府門上,見施央走來,也沒好氣。
三個人同時問。
“你們哪裡去?”
“你怎麽了?”
施央搶先回話:“上官世子欠我酒債,我來討要,結果還沒回京。”
周奇好笑:“我表哥精明一世,不可能欠你酒債。”
施央眼睛一亮:“你們陪我吃酒,當然你們請,我可以吐露點兒。”
“那你等著,我們正悶,回過話就出來。”
施央等著,三個人在小酒館坐下,菜還沒有上,周奇等不及問。施央笑眯眯:“說來話長,要從女盜尤九娘說起……”
……。
遠在外省的上官知一連幾個噴嚏。
最後一天,票票再放就長蘑菇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