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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臣:傾國聘紅妝》第73章 ,離京---肥五
  第73章 ,離京-——肥五
  就是那個姑娘。

  補充後面的一句,表達上官知的心情。父親不要認錯成楚家別的姑娘,或者別的楚姑娘。

  聰慧的這個,果斷的這個,別人不能和她相比。

  哦,還有小心眼兒。

  把上官公子看成需要“扯平”才過得去,源自這姑娘什麽都好,就是心眼兒不寬敞。

  楚芊眠等人這個時候和楚雲豐會合。

  大家驚喜交集,抱在一起掉眼淚。

  “給給,”楚麗紋撲到大老爺和大夫人懷裡前,小手裡就攥著東西。高舉起來,往母親嘴邊送,往父親嘴邊兒送:“芊眠堂姐帶著我們做出來的,飯團子,麵團子,這個是夾雞肉的,父親母親快吃。”

  大老爺和大夫人感激的對楚芊眠和楚雲期夫妻看去,楚雲期夫妻廝殺中離的遠,最近的是芊眠,就隻深深望著她。

  楚芊眠在楚雲豐身邊,低聲道:“分給大家我能明白,但這是咱們自家帶出來,伯父伯母堂兄們都一天沒進水米,多少留幾口給自己。”

  “你是個好孩子,”楚雲豐慈愛的道:“沒有宮中侍衛和京都護衛們,我們活不到這個時辰。我們不廝殺,餓一天兩天沒什麽。”

  招手,叫來兒子行冶行亭:“去見國舅,這食水請國舅分派。”

  望著楚行治楚行亭走開,楚芊眠對著楚雲豐拜了一拜,對他油然生敬佩。

  “我應該拜你啊,好孩子。”楚雲豐扶她起來。

  唇上一涼,食物的香氣到嘴邊。楚芊眠眸含笑意:“這是我隨身的飯團子,三伯父請吃。”

  楚雲豐道:“使不得,留給你父親。”楚芊眠笑道:“伯父已沾了唇,還能給誰吃?”

  “你可真是精靈剔透。”楚雲豐說著,隻得接過,分成好幾份,沾唇的那塊給自己,余下的第一份遞給大夫人:“大嫂,”

  大夫人含笑:“麗紋留給自己的,給了我們。你們自己吃。”

  二房裡,楚彩紋自留的分給父母和哥哥。四房裡,楚華紋、楚紫紋的分給父母和哥哥,大家都在誇芊眠說芊眠,楚雲豐笑著,給了夫人一份兒,給兒子留下兩份,又分兩份,給他出嫁的女兒楚嘉紋和女婿。

  這對小夫妻由宮裡跟著出來。

  一個飯團子不夠分,楚芊眠自留的還有,楚雲豐不肯再收:“留給你的父母。”

  樊老夫人的也拿出來,給了最近的人。有心找一找清平侯府,但是人太多了,只能作罷。

  眼角看到媳婦薑氏臉漲得通紅,出楚家門時,她帶的也有食水,她不肯取出來,樊老夫人現在沒心情當眾說她。

  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性子。

  而,不是薑氏的一點兒東西擋住大家吃飽。是這世道,這忽然變了的世道。

  上官國舅收到楚行冶楚行亭傳的話大喜。

  楚行亭是這樣說的:“父親讓我回國舅,雲期堂叔家的妹妹準備幾車食水,父親說沒有廝殺沒臉吃,請國舅安排廝殺的人過去吃。”

  “真是個好姑娘啊。”上官國舅由衷地道。

  讓上官知告訴大家輪流過去補充食水。上官國舅手中的雞腿,先沒有吃。對左側讓讓:“趙大人你也一天沒進水米?”

  趙大人雙手連擺:“國舅請用,有國舅才有我們。”

  對右側讓讓:“吳大人你用?”

  吳大人連連後退:“國舅保重,我們才得保全。”

  上官國舅這才往嘴裡送,兒子說他先吃過幾口,在這種時候,上官國舅怎麽會怪他。

  咬上一口,他下意識對著妻子看去。雞腿味道往鼻子裡衝,但是他的嘴裡慢下來。

  命婦們都沒有吃飯,現在不能給妻子。上官國舅吃到一半,用帕子包起來。包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好似做賊一樣的紅了臉,又小心的瞅著周圍,怕別人看出來。

  這樣做,自己覺得藏私。

  “張將軍,讓你的人吃東西,趙將軍先頂上!”

  喊聲起來時,張將軍回道:“撤不下來,趙將軍,你們先吃,我們頂上!”

  此時,都忠義並存。

  趙將軍也道:“老子也撤不下來!”

  片刻後,周奇帶著人大叫:“一、二、三!推……”把街道兩邊的木頭房子推倒。

  兩個使重刀的人,又對著兩邊的酒樓柱子砍去。“轟隆”一聲,兩層的酒樓倒下來。

  上官國舅變變臉色:“捂住小殿下耳朵。”跟他的人跑著到太子的車旁,奶娘說怕這一路上刀劍驚嚇,早就捂一路子。

  “通通通……”

  巨響聲出來,是酒樓上的桌椅板凳隨著歪往下滑。國舅又大叫:“有沒有傷人?都退開退開!”

  一股土彌散開來,嗆得他咳聲大作。

  正面最寬的街道讓堵死,敵兵騎馬過不來,除非爬。中興侯世子陶雲指揮著人:“弓箭手,這裡這裡,見有人就射他娘的!”

  肩頭讓周奇一拍:“辦得好,走,咱們吃點兒去。”

  陶雲歎息:“你去吧。”

  “咦,那你呢?”

  “上官分了個飯團子給我,我不吃了。你看那點兒東西根本不夠。就這,還是楚尚書從自己牙縫裡省出來的。楚家的人帶來東西,他們好像還沒有吃呢。”

  陶雲沒看到姐妹們分自己的私房飯團子。

  周奇停下腳步:“那我也不吃了,本來我還想給我爹娘拿些……”語聲一頓,兩個人一起大叫:“巷子有敵兵來了!”一起撲上前去。

  這點兒東西,根本不夠這裡的人吃。楚芊眠也看到,顰著眉頭出神。

  “轟隆,轟隆!”

  幾聲巨響又出來,已習慣不害怕,但是灰到了眼前,險些迷住視線。楚芊眠一面後退,一面就看過去,見到幾個世家公子又推倒巷口的房子。

  幾個流星錘,正“啪啪”地砸著另一個巷口。不用過多久,這條巷子也能堵上。

  城門那裡,正努力關上。

  這一小片地方,有點兒像甕中捉鱉,但是給大家喘息之機。

  城門重重關上時,楚芊眠檢視各條巷口也堵死。有人叫著:“張將軍趙將軍,吳將軍錢將軍頂著,你們帶著手下人來吃東西。”

  楚芊眠站了起來。

  火把光下,俏生生的身子似乎隨風飛去,說出話來卻砸地成坑。

  “夫人小姐姑娘們,不能廝殺的大人們,大家看看地上,到處是食水!這些人身上有水袋,有糧袋。兩邊的鋪面裡,也一定找得出來吃的。找出來,拿回來,大家一起吃個飽飯!”

  喊第一遍時,大家懵懂。

  喊第二遍時,第一遍裡聽懂的人寂靜無聲。沒有人組織,但都本能的想到靜下來,讓這姑娘的話傳的更遠。

  第二遍喊過,有人脫口撫掌:“妙啊!”

  上官國舅目瞪口呆望著這個姑娘,這是那個好姑娘?這姑娘太好了。什麽聰明什麽伶俐,國舅覺得黯然失色。唯有“好”字,最適合不過。

  一個“好”,可以衍生出過人、非凡、不一般、世上難得等這些意思。聽的人自己去想自己去展開,覺得怎麽讚美這姑娘貼切,自己選擇。

  國舅的腦海裡,國舅的口中,就用這個字“好!”

  這是個好姑娘。

  上官國舅為什麽沒有想到地上有食水,他急著脫困。跟他的將軍們、謀士們、有足智多謀之稱的大臣們,都沒有想到,他們急著脫困。

  本來,沒有想在這裡多呆。

  以為城外天地大,好容身,好拉開來打仗。

  第二遍喊聲出來,所有的人都愣住。楚芊眠的嗓音只有那麽遠,在這兵荒馬亂裡更顯得不高,有的人聽清愣住,有的人沒聽清而隨著愣住。

  這個時候的感覺,愣著最合適。

  大家仰面呆呆地等著這姑娘再說些什麽,而防守四方不能把視線投來的人,把耳朵支起來等候。

  這麽喊累人,第三遍,刀豆槍豆代姑娘喊,楚芊眠不說話,騰出空兒思考,讓喊第四遍,說的更周全。

  “小心沒死透,幾個人一隊取東西,進鋪面的更要當心!”

  楚雲期和鐵氏剛坐下歇息,你看著我笑,我看著你笑。

  “夫人,你又背著我給女兒說外祖父的事跡了?”

  鐵氏笑眯眯:“是啊,只是沒說是外祖父。女兒很愛聽呢,有半年裡晚晚都要聽一段才肯睡覺。”

  楚雲期佯裝氣憤:“難怪你總謊報女兒年紀,不許我再到女兒床前,你呢,卻在她房裡一呆就是半天。原來是私下裡說故事去了。”

  鐵氏眨巴下眼:“你在生氣嗎?”

  “怎麽會!我有這麽好的女兒,怎麽會生氣。”楚雲期把頭高高昂起。

  上官國舅那裡,他聽完吐一口氣:“滴水不漏,這是誰家的姑娘?”這是脫口的話,其實他不是知道嗎。

  旁邊有人陪笑:“回父親,楚尚書的侄女兒,我剛剛對您說過的,是花槍能耐人的女兒。”

  上官知受楚芊眠的話開導,有話對父親說,恰好在這裡,恰好殷勤地做個解釋。

  “哦哦……。”

  一堆的哦出來,上官國舅左看看右看看,把他的感歎搶走了,他還沒有說呢。

  足有一刻鍾,國舅沒能搶到說話。在他兩邊的官員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楚雲期一家人誇個沒完沒了。

  說是楚家的姑娘、楚家的親戚,大家得猜。直接說用花槍的那個能耐人,是他的女兒,這就一目了然。

  “有好父親,才有好女兒。”

  “難怪難怪,只有他家,才生得出來這樣的女兒。”

  上官國舅想到一件事情,痛快的出讓地方:“你們好好誇會兒,等我回來,余下的歸我誇。”

  他去見夫人,當著人,正色道:“為了太子,大家不能回家挨餓受驚,幸好,有好主意出來,夫人,你應該第一個按那姑娘說的辦。”

  上官夫人忙道:“我正在安排,我們打算去左側第三間鋪子。老爺請放心,跟著太子出來的,我心裡明白。”

  手中一暖,有個東西塞過來。

  上官國舅使眼色,上官夫人會意點點頭。又道:“我當不成第一個了,那姑娘一呼百應,你看,楚尚書家的姑娘是第一隊。”

  “近水樓台先得月,強將手下無弱兵。”上官國舅說著,忽然神神秘秘地道:“夫人你知道那姑娘是誰?”

  “她?是楚尚書家的親戚。啊!是她!”上官夫人想到。

  扭過臉兒,對著半明半暗街道上,尋找那姑娘的身影。楚芊眠的話說過,已有不少人覺得可行。何必忍餓,動動手就有不是。街上人動起來,上官夫人一時找不到楚芊眠,有些悵然。

  “是她啊,”上官夫人發自內心地道:“大名郡主太不懂事了,這麽好的姑娘,為什麽要羞辱她!”

  鐵氏的一番話出來,夫人們學給上官夫人聽,上官夫人對大名郡主開始冷淡。此時親眼見到和親身領略楚姑娘的好,上官夫人大為不滿:“都是她,險些壞了我們家和楚家的交情。”

  心頭一動,請上官國舅往一邊走兩步,沒有人的地方,上官夫人警惕滿面:“國舅,咱們和益王府是聯姻親事,如今元承設相中益王,益王會不會反戈?”

  上官國舅面不改色:“他有女不愁嫁,我有兒不愁娶!”

  夫妻同時對楚芊眠剛才站的地方望去,內心有什麽比較和不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現在就判定益王變心還太早,上官國舅很快收回心思,也不想讓妻子再猜測。這裡沒有別人,微笑道:“吃了吧。”

  上官夫人展開手心,丈夫的雪白帕子泛出油漬,打開來,是個還有肉的雞腿。

  “知兒得來的,他不忍吃完,留給我。我想給你,當時不方便。我吃了兩口,余下給你。你吃了吧。”

  上官夫人眼眶一酸,推給丈夫:“還是國舅吃。”上官國舅推回去:“快吃,別讓人看到。”見妻子掉眼淚,故意道:“知道這是誰的嗎?還是楚家那姑娘。”

  上官夫人果然不哭了,心思又放到楚芊眠身上:“這就叫才貌雙全,不知他家的父母給她配什麽人家,可不能錯許了。等國舅帶著大家回家以後,我給她好好張羅。”

  這是擠出來的時間說話,上官國舅就沒有說樊家,上官夫人也沒想起來。吃完,帶著丈夫和兒子的體貼,比吃大席面還要心滿意足。對丈夫行個禮道謝,請他多多保重,不要總是勞累,該休息要休息,回到女眷堆裡去。

  上官國舅回來,上官知對他道:“父親,楚姑娘的話提醒了我。您看,我們本以為敵兵太多心氣兒不順,而現在看呢,他們是送吃送喝送腳力來的。馬肉也可以吃,只是不習慣。另外,殺一個少一個,等待援兵的機會多一時,吃喝又能多點。”

  上官國舅笑了:“為父也這樣想,所以走動下,和你母親說會兒話,松泛了,也想全面了,我再回來。”

  讓人展開地圖:“就是這樣辦理,請熟悉這城外地形的將軍們來,選一個好地方,結結實實打上一仗。等打完了,估計援兵也就到了。”

  將軍們來探討時,這對父子又想著舉一反三是能耐,但舉一的那個更能耐。說話的空隙中,本著關心,在街道上找找楚姑娘。

  人散開了,看個正著。

  她拿個半截棍,對著一個敵兵腦袋狠敲一記,轉頭嫣然,說了句什麽。應該是說這人不再傷人,因為她說完後,另外幾位姑娘一擁而上,摘水袋取糧袋,懷裡也摸,摸出大塊的肉干,大家欣喜不已。

  眼前這境遇,能歡暢地笑嗎?

  但是國舅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這個孩子真是能耐人生的,小能耐。”

  上官知無端的欣喜了:“是啊是啊。”

  父子收回眼神的路線上,又看了看別的小隊,別人收的也不錯。

  東西都收完,擺出來一座小山般。楚芊眠沒有過來,楚雲豐過來笑:“侄女兒讓我傳話,請國舅分派,大家吃飽吃好,歇足了好殺敵。”

  上官國舅鄭重地道:“老三你再記下,給她記大功!”

  把東西分下去,把破城而出的時辰定在四更,天最黑暗的時候。

  不時的想著這亂有一天了,其它城門外應該到援兵。

  ……

  南門外面殺聲四起,觀戰的將軍摸著腦袋罵個不停:“女真人!他們是從哪裡出來的!長城上面都是死人嗎!這麽多敵兵,一個也沒發現,容他們跑到這裡!”

  西門和東門外面也差的不遠。

  官道下面的小樹林裡,呂勝抱著手臂,好半天沒有說話。樊華急不可耐,可憐兮兮地道:“勝哥,我們什麽時候回家?父親還等著我睡覺呢。”

  “別煩我!”呂勝很不高興:“我不是正在想!”

  樊華看幾眼,還是糊塗:“你不用想吧?你想又不起作用。咱們還是去見那當官的,對他說我們回不了家,讓他們趕緊的送我們回家去,父親還等著我睡覺。”

  “睡個屁,你就知道睡,你知道現在大亂了嗎!”呂勝火了。

  樊華不相信:“不可能吧,這是京裡。這些人馬上就能攆走。”

  衣領子一緊,讓呂勝揪住拖了幾步:“你看,你自己看,城頭上旗幟,看到沒有。”

  樊華看不出來:“旗幟挺高的啊,京裡還是咱們的地方,城外又到了兵馬,勝哥,咱們還是上前去說說,讓他們抓緊點兒,我不回去過夜,父親不高興。”

  呂勝冷笑:“從白天開始,城外就成片的女真人,沒攻過城,拿血擋的是援兵!傻瓜,京都淪陷了!”

  “那旗幟是我國的旗!”

  “所以我讓你看!咱們是白天聽到喊殺聲回來,路上我還殺了女真人。”

  樊華期期艾艾:“我沒說你不厲害,你救了我們,謝謝你,再帶著我們回家吧。”

  說到這裡,脾氣暴漲:“都是你說城外好玩,帶著我出來逛,不然我還坐在家裡看書呢。”

  呂勝小聲嘰咕:“你以為我想在你身上下功夫,你不趕緊學好,我怎麽成親。為讓你改性子,天天陪著你,你憑什麽不高興!笨蛋。”

  “你說什麽?”樊華有感覺:“你在罵我?”

  “我在說,敵兵從白天就在,按理應該攻城。京門是高,但不攻城跑這裡玩嗎?攻城,旗幟卻一面不動。這說明,那城牆頭上不是有內奸,就是京城讓佔了。懂了嗎?華弟。”呂勝堆出的笑怎麽看怎麽假。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京城哎。”

  “怎麽不可能,這就跟做生意一樣,外面虛張聲勢,桌子底下把錢收了,活也乾完了。你這笨蛋,跟你說做生意你也不懂。”

  呂勝在自己腦袋上一拍:“我知道了!他們在京裡做什麽呢,做完了就走。”

  樊華高興地道:“我就說嘛,他們呆不久。”

  南門外的將軍緊急會議:“京裡出大事了,咱們在外面打,城門上旗幟是不倒,但是裡面一兵一馬也沒有出來。”

  “將軍,我看過了,城門上不是有內奸,就是京中已淪陷。”

  “淪陷個屁!到明天中午就能增兵,後天又能增一批,咱們就是牙啃,也能啃進京。這些人,他們呆這幾天打算做什麽!”

  旁邊有人道:“殺人,放火,搶東西。”

  “大張旗鼓的拿人墊路,打算殺誰!國舅?殿下?大官?”將軍暴怒了:“快馬,催援兵,就說京城淪陷,再不來都當亡國奴!”

  南門外的血,一批批的灑,但城下方圓地,依然守著。

  到天亮的時候,情況弄明大半。快馬來回:“北門敵兵最多,像是追擊國舅。”

  將軍跳了起來:“去北門!”

  ……

  呂勝一夜沒合眼:“像是要走?不救京裡了?不對啊,應該先救京裡啊。往北,他們往北,北邊怎麽了?”

  拍醒樊華:“我們跟去。”

  樊華睡眼惺忪:“不回家,我哪裡也不去!”

  半個時辰過去,樊華在原地咧嘴笑:“老天也幫我,他們到現在也沒能過去。我要回家,我就這裡等著。”

  另一個小嗓音怯怯地道:“我也想回家,我們等著吧。”團雪小郡主紅著眼睛剛睡醒。

  呂勝大怒:“誰讓你跟我出來的,不回家你怪誰!”

  “你會說故事,奶媽說你會照顧我,父親說如果母親還在世,我應該出府和別的姑娘多走動。”元團雪又是這幾句話。

  “哼!”呂勝道:“那跟我往北,我大約猜到,北門不是出了事,就是能進城。”

  元團雪和樊華一起搖頭。

  “走!”呂勝怒吼。

  ……

  北門的城牆上,元承設望著遠方,面上是曖昧不明的笑容。

  在他身邊,是幾個強橫氣勢的女真人。

  都帶著不滿:“這回,大虧!國舅會打仗,天亮前殺多多的人!守幾處城門打援,用血擋。你的,賠償。原價錢再加一倍。”

  “我許給你們國庫的一半,再要就叫貪心。我們漢人的話,貪心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元承設悠悠然:“我就要當皇帝,我需要錢。你們把這京都毀的不成樣子,我還要照價給錢,我才虧大了。”

  幾個人露出戾氣,手按到彎刀鞘上。

  元承設不屑一顧地笑,往城牆下一指,笑的陰聲柔氣:“看。”

  新清理出來的街道上,空地上堆著大石頭。見到視線下來,一盆東西倒上去,遠處火箭飛至,衝天大火熊熊燃燒。城牆高,眉前也有燒灼般的一痛。

  “這是火油,我就是用這個把上官國舅逼到你們的包圍圈裡。你們想變卦,咱們一起死!”

  元承設笑的雲淡風輕,手指曼舞向不同的城區:“不信你們去看看,我放的都有火油。這是漢人的地方,我分你錢,你幫我打仗,就是這樣。多想別的,我不會答應。”

  幾個女真人瞪著石頭上大火,反覆確定那真的是石頭,都有不甘心。

  半晌,有人報信:“國舅往居庸關去了。”

  元承設高興起來:“各位好漢,你們可以帶著金銀財寶往家趕了。這京裡就要恢復太平盛世,是我的天下。”

  “國庫的一半,你隻給了四分之一!”

  “國舅也還沒有死,太子也沒有送回來,聽好,我可不要活的。另外四分之一,居庸關給。”

  元承設說完,轉身下了城牆,上馬回到宮中。沒有多久,他出現在上官皇后面前:“你弟弟死了,你兒子也死了。”

  “大慈大悲……”老誥命們雙手合十。

  上官皇后面色平靜:“那你可以高興了,盼著你皇位坐得穩。”她的手撚著佛珠,指尖輕顫。

  元承設傲慢無比:“為什麽坐不穩?”

  “為了你的野心,拿整個京城的老百姓陪葬,你以為紙裡能包得住火?”

  元承設大笑:“我是皇帝,我說什麽就是什麽!”手點住上官皇后:“聽好,我今天就發聖旨,上官國舅勾結敵國,妄想篡位殺害太子。你,是我救下來的。整個京城,都是我救下來的。我登基是天意,誰敢說什麽!”

  “原來你都想好了,”上官皇后冷笑:“那你可以把我也殺了,不更是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元承設面上有不正常的陰影,是他扭曲起五官。他的嗓音看似還從容,隱隱已起咆哮聲。

  “我要你看著我登基!這些年裡,我拿你當親母妃對待,我對你弟弟比對先皇都好!”

  上官皇后鄙夷:“立嫡,自古如此。”

  “他還不到一百天,憑什麽扭轉我的前程!”元承設終於失控,大叫聲把殿中填滿。

  “我會把太子送還給你,不過是死的!我封你當太后,不過你從此稱病,讓這些老太太們陪著你度過余生吧。余生,天天后悔死你。”

  元承設對外面走,本打算出去,又停下來,對一個老誥命獰笑:“安樂老侯夫人,你孫子在宮裡殺了我不少人,你現在給他寫信,給你兒子寫信,讓你兒子孫子回來輔佐我,我給他們大官。”

  安樂老侯夫人袖子裡伸出手,對其中一個老太太道:“給我。”一個小瓷瓶接到手上,打開來往嘴裡一倒,頓時氣絕。

  上官皇后和老誥命們圍著她,垂首念起經文。

  無懼生死的人什麽也不怕,元承設看著她們反有了怯意,重重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

  出城了,雖打贏一仗,路卻更不好走。更多的敵兵圍上來,號角聲響的仿佛天地間都是。

  上官國舅已經猜出來,這些人打算把他逼到哪裡。有時候,他會看看另一個人。這個人五十歲上下,俞伯明太傅。

  俞太傅不看他,在耳邊喊殺聲傳來,喃喃著不停責備自己:“是我的錯。”

  回想十幾年裡防備國舅,俞太傅不認為自己錯。權臣的待遇,包括這一件。

  但是這件是他的錯,他知道。

  這幾年,誰敢想上官皇后還會有孩子。國舅和太傅的意思,都是立元承設為太子。

  俞太傅為了國舅不給大殿下太多的權限,跟他鬥了好幾年。在去年大水災出現,為了治水上官國舅破格起用有罪的官員,俞太傅指使楚雲豐打擂台,他從中當和事佬兒,為大殿下爭得起用官員的權利。

  居庸關的守軍,就是去年由大殿下舉薦,由兵部高尚書任命。

  現在都能猜到居庸關守軍只怕出了問題,四下裡的敵兵不能殲滅他們,拚命的把他們往北趕。

  居庸關,近的就在眼前,只有十裡路不到了。

  能看到形勢險要,山勢雄奇。女眷隊伍裡亂了起來。

  遠遠望去山峰壓眉墜睫般,不知怎麽的,有一些人心慌慌意亂亂:“我們要讓攆出關了啊,我們要回家。”

  呵斥聲此起彼伏的出來,卻壓不住越來越慌的心神。

  這樣一分心,追兵近到後背。刀劍聲中,尖叫聲越來越多。“啊!”,一聲慘叫從楚芊眠馬車的方向傳來,楚雲期和鐵氏於百忙之中看去,另一聲慘叫又出來。

  馬車顛簸中,楚雪菱搖晃著身子,眼看要摔下去,楚彩紋拉住她。楚雪菱站穩後反手就是一推。

  看得到的人都看得清楚,她是有意的。

  也許從此回不了家放大她的恐懼,但是恩將仇報還是激怒車上別的人。

  “哧拉,”

  大家用手撕開楚彩紋的衣袖,車又是一顛,楚雪菱掉落車下,有馬奔來,踐踏以後她一動不動,不知道還有沒有氣。

  風氏對著楚彩紋撲過去,扭著她就往車下推。同時大叫:“這是送我們去死路嗎?”

  脖子一緊讓人擰住,窒息中風氏手舞足蹈,姐妹們趁機把楚彩紋救回來,

  而風氏尖叫出聲,她的人讓楚雲期高高拋起,落下時是女真人的刀光。兩刀一斬,風氏斷成三截。

  看得清楚的人嚇得不敢再說什麽,而楚雲期還在橫眉怒目:“同仇敵愾得性命,慌什麽慌!”

  他看的地方有楚雲柏,也有楚雲涵。楚雲涵抱著腦袋不敢看他,楚雲柏驟然有了怒氣,但迫於楚雲期的氣勢忍了下去。

  上官國舅卻點點頭,這個人中了大用。

  “嗚……”號角聲從居庸關內出來,追擊的敵兵齊齊住馬。

  剛才嚇得不清的人頓生歡喜:“我們有救了。”上官國舅等人面色鐵青。想像中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大多都是他們這種表情吧。這號角,是女真人的。

  “知兒,你去看看!易基是元承設舉薦,副手雷節卻是我任命,就說我到了,問他怎麽敢叛變,讓他提頭來見!”

  上官國舅厲聲。

  俞太傅喃喃聲停止,心裡很不是滋味。不是他防備國舅的心太重,是國舅這個人太強。表面上對大殿下讓步,背後還是不放心他,在副手上做文章。

  太傅習慣性的不滿又出來,但緊接著是新的希翼。居庸關如果還在,大家就有救了,京都能從元承設那瘋子手裡有救了。

  上官知喊過話,雷節很快到了。這是三十多歲的大漢,跪下來道:“本應該提頭來見,但是別人回話不如我清楚,這腦袋我先留著。”

  “說!”上官國舅怒容滿面。

  “易將軍到了以後,這裡就不歸我管。要不是對他起了疑心,換成別人早就讓他擠兌走。國舅讓我來時,說國家門戶交付我手,我回國舅如有丟失,提頭見您。我還不想提頭,也不想丟門戶,就一直在這呆著。”

  “你怎麽不早給我寫信?”

  雷節仰起面容:“我寫了,發不出去。這軍中的郵差,是最早更換的人。我的親兵為送信死了兩個,再送還是死,只能不送。”

  “那現在怎麽辦,姓易的呢,讓他過來和我說話!”上官國舅腦海轉動的飛快,製住這姓易的會不會有活路?
  “女真人往京裡去以後,他太高興了,擺酒說服我,他喝多了讓我拿下來。”

  雷節說著,卻沒有什麽高興模樣。

  上官國舅狐疑:“讓你拿下來是好事,你這是什麽表情?”

  “國舅,這關口駐扎的有女真兵馬,拿下姓易的,只能控制本國人馬。要是真打,又是血流成河,而且裡外夾擊。”雷節沒有明說,用手比劃出一個數字:“他們有這麽多人。”

  上官國舅平靜下來:“你的意思?”

  “不是我,是易基。易基對我說,大殿下會認為他重要,女真人卻不這樣看。他的意思,硬拚,我未必就贏。他出一個主意,放國舅您離開居庸關,我不敢答應,正想著,您就到了。”

  上官國舅皺眉:“他們佔上風,為什麽肯放我走?”

  “女真人全族出動,大殿下給他們國庫的一半,現在為分贓不勻打算起內哄。易基對他們說,拿下國舅的人才能分大頭。但是在這裡打,您後面的追兵佔大功勞。他們不出動全族的人,也不能把您逼到這裡。易基說放您走,在關外圍剿您,誰到手就能多分東西。”

  情勢就是這樣,上官國舅第一時間已有答案。他沒有人馬和眼下這麽多的女真人抗衡,他還要保證小殿下的安全。

  走。

  離開這裡。

  關外地方大,未必就不活。

  但是讓他輕易的就答應,他也挺為難。

  文武百官攜家帶口,有大半跟著他出來,他卻把他們帶到背井離鄉的地步。

  他自己走,卻不能讓這些人一起棄國。

  正想著,雷節又道:“國舅?”

  “嗯,你還有什麽。”

  雷節垂下面龐:“京裡來信了,大殿下準備登基,下詔書讓文武百官回去,官升三級。百姓回去,給銀千兩。”

  “呸!他哪配下詔書。”

  “是。他信上是這樣寫的,易基給我看了原信,本想收買我……還有……”

  “有話一下子說完。”

  “我不知道您是決定出關還是留下,您要是搶這塊地方,我跟著你,把命拚了兌現我說過的話。您要是離開,易基還在我手裡,我對他說,國舅辛苦勤政十幾年,不能一點兒情分不講,備酒水為您送行,我私下裡,又準備的有糧草。”

  上官國舅看看大家的勞累之色:“我可以邊吃邊想吧。”

  “可以可以,”雷節認真的道:“請您信我,酒水等下端來,我先吃我先嘗,就在這裡吃。進營裡吃,易基那小子的人多,我不放心。”

  很快東西送來,雷節真的每送一份,就咬一口。上官國舅借此機會休息,又和重臣們商議,和家人商議。他很重視的,請楚雲期也來商議。

  “咱們見面不過兩、三天,看得出來你眼光獨到見識不凡,你的意思,我應該留在這裡死戰,還是應該出關?”

  楚雲期面沉如水:“國舅,小殿下的日子還長,比你的命重要。你也是這樣看,不是嗎?”

  上官國舅啞然過,失笑一聲:“我就說你犀利,但你也不必說得這麽直接。”

  “您應該早就想到,不到五天,把您逼到出關的地步。這還是大家愛戴您死戰,雷將軍忠心不變的局面。這麽多的女真人都在這裡,關外應該空蕩蕩。”

  上官國舅微笑:“是,我想過,最後一戰在關外,衝出去也就過去了。而拚命,如你所說,太子的命比我重要。我不能死拚,我打算出關往正北,去韃靼國避一陣子。”

  “好主意,韃靼國只怕也要您的人頭,但是至少眼前擺脫掉女真人,也不是緊追不放。”楚雲期默然一下:“您讓我商議,容我問一句,您打算怎麽辦?益王知道真情,東海王、南疆王和西寧王那裡,可還不知道內情。我是大殿下,我會說你國舅在皇上賓天后造反,他是皇子殿下,他說話有人信。”

  “益王知道真情就夠了,只要機會合適,他會全盤吐露。眼下,我沒有能讓東海王、南疆王和西寧王信服的東西,”

  楚雲期抬抬眼。

  上官國舅承認:“好吧,禦璽在我手上,但是我拿出來,他們就不信我造反過?”

  楚雲期暗想,帶走太子,能不帶走禦璽嗎?後悔不該多看他一眼,這句話他根本不想聽。

  一個布衣,本不應該摻和軍國大事。他起身準備告辭:“給西寧王寫信吧,讓他接應您。”

  “他會來?”上官國舅反問。

  楚雲期篤定地道:“會來。”

  目送楚雲期背影,上官國舅陷入沉思:“奇怪,這個人太有底氣了,楚家的親戚…。太有底氣了。”

  吃過飯,上官國舅叫來所有人,把雷節的話說一遍:“你們可以回去,願意跟著我,也可以。”

  楚芊眠靜靜坐在父母身邊,看著難以取舍的面容,左手挽住父親,右手挽住母親。

  她的家人都在這裡,她慶幸的不用取舍。

  “鄭多球,你要回京嗎?”

  鄭多球在這裡,朱細細、韓囡囡也在這裡,他們讓得力的仆從救下來。楚麗紋鼓動地道:“父親母親都在,為什麽要回去?”

  楚芊眠輕輕地笑,對她來說,不僅父母親都在,父親說過,接下來就走外家。

  仰望關口雄峻,不管別人沒有擔心過關外風沙,楚芊眠不曾擔心。

  “爹爹,去外祖父家要走幾天?”

  “讓外祖父來接咱們。”楚雲期不無愛憐的道。鐵氏露出奇怪的神色,在女兒伸頭去看楚麗紋等說話時,對丈夫小聲道:“你對國舅舉薦了父親?”

  “是。”

  楚雲期故意悵然:“當女婿的沒本事,周護不了你們母女,沒辦法,只能向瞧不上我的嶽父求救。”

  鐵氏輕啐一口,滿面笑盈盈的,笑容中似開春花。

  她想過很多回翁婿和解,這個結果不是她期望過的,但是也算是好結局。

  放柔嗓音,對丈夫細聲細氣地哄著:“你見到父親,記得說話軟些,”想想丈夫個性,添上一句:“想想女兒,別又爭執,會嚇倒芊眠。”

  “我知道。”楚雲期輕輕地笑:“但是,如果芊眠因此對外祖父印象不好,認為他凶我,這可不好吧。夫人,等到嶽父到時,你記得再交待下他。”

  “你呀,半點兒也不肯吃虧,我已經開始擔心了。”鐵氏忍俊不禁。

  從地上拔一個青草根在手上,把泥土畫成圖:“國舅打算從韃靼國走?”

  “有這個想法。”

  西寧王的女兒,與別人想的不會一樣。她又劃了一會兒,有些躍躍欲試:“他就沒有算過女真人這麽多,只怕他們家裡是空的。我們闖過去,殺他們回馬槍……。”

  嗓音慢慢的低下來,有太子在呢。

  楚雲柏和楚雲涵在不遠處徘徊,猶豫著不肯過來。楚雲期負手迎上來,冷下臉兒:“要說什麽?”

  他以為是說風氏母女,楚雲柏說時,卻匆匆道:“我們跟你走,什麽回京去官升三級,名不正言不順,我們不回去。”

  楚雲涵結結巴巴道:“我,我也不想傀儡日子。”

  楚雲期的眸光溫暖了,把手伸出去:“好兄弟!”楚雲柏和楚雲涵眸子放光,把自己的手放下去。

  風氏死的那一瞬間,楚雲柏相當生氣。雖然不是他的妻子,卻在他的房頭。但是楚雲期滿身的血跡,面上的塵灰,楚雲柏茫然的想了很久,才想到一件事,大殿下登基名不正言不順。

  京裡死了這麽多的人,他哪有顏面登基。

  然後,他想到風氏的命是鐵氏救下來。那麽,這權當多活幾天,還是走她應該走的道路。

  把這件事說開,楚雲期心情也挺好,見到樊老夫人走來,忙又安慰她:“伯母放心,我們會渡過去。”

  樊老夫人扶著薑氏,婆媳商量過的,有一種默契的感覺。“我們回京去,華哥說不定回京,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他可怎麽辦。”

  楚雲期想了想呂勝,勝哥早兩年就是家裡的小掌櫃,人情世故上只有他騙人,別人騙不了他。樊華跟他在一起,比留在家中最後在這逃難隊伍裡還要安全。

  但盡管如此,也不方便開口說留下樊老夫人。

  楚芊眠走過來,她聽在耳朵裡,也是面有為難:“祖母,您這把年紀,回去守著家也應該。長途跋涉,爹爹母親心裡也不忍心。但是得有人照顧,用點兒心思的照顧,”

  父女對薑氏掃一眼。

  樊老夫人擔保薑氏可以勝任,又反覆的讓楚雲期以後來看她。楚雲期覺察出什麽,沒有再說什麽。

  “給,”楚芊眠把一件首飾給了樊老夫人。

  接來她們婆媳的時候,都是寡婦,在本朝沒有打扮的習慣,都沒有貴重的首飾。

  別的人也決定好,關門大開,雷節帶著數百人,陪著上官國舅出關。關門,緩緩的關上。

  上官國舅猛的望著雷節,雷節拍拍馬上武器,粗聲大氣地道:“國舅讓我做的事情沒做好,國舅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他把手臂一揮,在他身後的幾百士兵長聲道:“殺敵報國,報京都之仇!”

  上官國舅熱淚盈眶,很想說句什麽,卻許的是空頭人情。他什麽也沒有說,大聲道:“咱們走。”

  ……

  都說這是最後一戰,但這最後一戰艱苦異常。加上雷節等人,在新的包圍圈內,也渺小的不能相提並論。

  有追有逃,有停有歇,好幾回撕開口子,好幾回的又讓圍上。能力最強的人,擔的最多。鐵氏覺得身後不對時,回身一看,女兒跌落馬下。

  不等她過去,上官知趕到,單手拎起,楚芊眠跌入馬車內。

  映入眼簾的,是抱著繈褓的奶娘失色的面容。下一刻,無數弓箭襲來,在車裡聽得清清楚楚。

  “保護殿下!”兩個奶娘,一個轉身,小繈褓擺在身前,另一個湊上來,用身體堵住另外一側。

  楚芊眠讓夾在中間,聽著兩邊沒有呼吸聲,自然而然的接過繈褓到手上。

  “棄車,田媽媽出來,林媽媽出來,楚姑娘!”

  車簾揭開,下一刻楚芊眠到了上官知馬上。

  “公子,那邊人少,快走!”

  大叫聲裡,夾著刀豆槍豆的呼聲。楚芊眠暈暈沉沉的抱緊小繈褓,隻覺得兩耳風聲呼呼,為了坐得更穩些,不由自主的靠上少年的胸膛。

  大喊聲先出來,再就是幾天裡習慣的刀劍聲,不知道有多久,也許很快,也許又是半天,似乎有“嘩啦”一聲,魚兒出水一般,刀劍聲漸漸的遠去,風聲重新席卷而來。

  她能感覺到少年回了回頭,再就打馬如飛,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天快黑了,風冷的像刀子,四下裡寂靜的好似夢中。

  馬聲,停了下來。

  “呼……”上官知重重喘一口氣,先下了馬,想也沒有想的,把楚芊眠抱下馬。

  在馬鞍裡翻找吃的東西,身後傳來撲通一聲。上官知急忙回身,見到楚芊眠索性睡到地上,地面平坦令她有了舒服的一聲。“人麻了。”她這樣告訴上官知。

  一天下來隻一個姿勢坐著,雖然她還可以靠,但全身上下都是麻的。

  手臂上抱緊小繈褓,再酸再痛也不敢動,她就睡下來。

  對上官知解釋,也是強顏歡笑。如果是在自己的閨中,早就連聲的說著苦。

  上官知放下心,把一塊肉干給楚芊眠。楚芊眠一驚之下坐起身,小心翼翼揭開繈褓。好像一天沒有聽到太子哭,不知道還在不在……

  上官知湊過來看,見小太子睜著眼睛轉來轉去,早就醒了。

  “他一定餓了”,上官知懊惱:“給他吃什麽。”

   哈,現在只有男女主在一起了。

    上官知:作者好樣的,給你點個讚。

    楚芊眠:別理作者,先祝大家節日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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