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六密衛
稷哥呱啦呱啦的說完,上官知意味深長。
在他心裡覺得奇怪,而又不奇怪。
奇怪的是,沒聽過徐開的名字,這個人不見得是個人物。也有可能山隱之士,但山隱之人沒有七情六欲。
不奇怪的是,他的眼光理當無人能敵。他心愛於楚姑娘,楚姑娘得到全天下男子的愛慕,都沒什麽奇怪。
喃喃道:“由稷哥嘴裡聽不出來資質高下,不知是個什麽鬼。”
“討厭鬼了。”把最後幾個字聽到的稷哥摟緊他的脖子。
兩個人回到房中,在冒著熱氣的桌子後面,上官知一眼找到楚芊眠。放下稷哥到地上,上官知認真的深深施禮:“姑娘挑重擔,姑娘辛苦。”
這一禮,肅然而無狎玩。
楚芊眠沒有第一時間接過稷哥,她也同樣心思。離席,深施一禮兼還禮,誠懇地道:“上官公子風雨來去,公子受累。”
一同起身,一同目光接近。
他,風塵仆仆卻不減容顏俊秀,仿佛凜冬中一枝梅。
她,成熟漸多仍無損鍾秀清靈,似乎寒風中雪蓮花。
天生一對,俞太傅這樣想。
地造一雙,上官夫人這樣想。
原來,這叫般配。深愛過上官知的陶嬌珠這樣想。
周奇伸出一巴掌在妻子面前晃動:“嗯哼,嗯哼,”
上官知和楚芊眠醒來,都有躲閃的訕笑,各自在稷哥的兩側坐下來。
剛才在玩的遊戲,稷哥很喜歡,他一說,就見到哥哥,嚷著接下去玩。
上官知清清嗓子,因當眾失態而覺得稷哥的另一側灼燒般熱,根本不敢看過去,說話把他暴露。
“願楚姑娘萬裡順風到家中。”
心頭一點滾燙,浮現出來一行字:這個字,指婆家。
上官公子其實在為自己祈求好運。
在座的都笑,雖不明白此家指未來的家,卻知道上官公子愛慕楚姑娘,而楚姑娘也值得他愛慕。見上官知微紅面容,似一朵桃花開放容顏上,爭著為他遮蓋。
俞太傅煞有介事:“這是好話。”
“好話。”大家紛紛說著,除去楚雲期夫妻。
鐵氏是忍笑,楚雲期在想不能讓上官知順利到手的“磨難”。
下一個說的是朱細細,朱細細笑盈盈:“我要稷哥早回家中。”
稷哥笑一笑,但是有疑惑。朱姐姐為什麽吹稷哥的大牛?韓囡囡說話,也是這句,鄭多球、楚麗紋都是這句。
曾賢因留下來參與召集會議,結束後離過年不遠,今夜也在這裡,聞言也是迷惑。
大家都在難中,說自己其實也等於幫稷哥,都是京都人氏。
可,大家都在說稷哥?
楚繡紋輕喚:“該你了。”
曾賢慌亂的道:“早日成親。”
楚繡紋愕然過,伶俐的起身,一溜小跑不見蹤影。楚彩紋、楚嘉紋、楚華紋、楚紫紋跟後面追:“姐姐回來,這是年夜飯。年夜飯上不許害羞。”
上官知心頭一動,悄悄望向楚芊眠。
楚芊眠心頭一動,悄悄望向上官知。
目光閃碰,又閃閃的避開,這一對當事人裝著關注門外楚繡紋動靜,硬是不肯害羞。
大家都為稷哥說,稷哥沒了話說,下一輪率先改變。
“和姐姐打交道的人,都聽姐姐的話。和哥哥見面的人,都聽哥哥的話。嗯,”想上一想,響亮道:“討厭鬼除外。”
徐開是剛剛得到名稱,楚芊眠還不能知道。以為討厭鬼泛指大殿下、益王等,笑得見牙不見眼:“稷哥長一歲,更長進了呢。”
直到吃飯結束,所有的大牛就都由稷哥一個人包圓。他要和上官知睡,守歲後上官知抱著他回房,聽到他睡夢中還在念叨:“哥哥和姐姐,哥哥和姐姐……。都是稷哥喜歡的人。”
放他下來,上官知在他額頭上鄭重而又甜蜜的親上一記,腦海裡出現的,是兩個人。
在外面緊繃精神,睡不好是常事。見到楚姑娘就渾身放松,困意不請自來。
上官知倒頭,就和稷哥般的呼呼。燭光照在他的容顏上,鋪開一層紅玉。
“叮叮當當,”
上官知嘟囔:“誰在打鐵?”忽然驚跳而到地上,三把兩把穿衣,推窗見外面風雪中帶出刀兵氣,滿院的士兵圍著地面廝殺,弓箭手對著屋頂。
殺氣不過滿院,卻有震破乾坤之勢,讓風雪如激射八方的暗器。
有三個人出現在這裡,一個人讓圍在院子中間,另一個人離上官知的房間只有十步左右,第三個人在屋子上居高臨下。
見到上官知出來,屋頂上的人嘎嘎怪笑:“真是個大秘密啊,西寧王和上官公子有勾結!”
上官知面色鐵青,回來前小心再小心,還是讓人發現。吩咐識墨、石硯照料太子,取出鐵矛重新出來。
耽誤這會兒,已認出對方來歷。
對於大殿下,上官國舅可以說是了如指掌,隻除去沒料到元承設下限無底,敢勾結異邦人。
“六密衛!”
上官知長呼:“大家小心,他們是江湖中功夫,輕身了得,一共有六個人!”
鮮血飛濺,同時驗證上官知的話,圍住院中兩個人的士兵們紛紛受傷。
屋頂子上那個再次怪笑:“上官公子好眼力,我來會你!”腳尖一點就要飛身而至,另一個房門打開,楚芊眠匆匆走出。
在房內聽見話,見到此情此景,楚芊眠大怒。
太子在上官知身後房中,上官知也是重要的人。
關鍵的時候,總容易辯明別人在自己心中地位。楚芊眠高喝道:“知道多死得快,拿下他們!”
“妹妹,我們到了!”
呂家兄弟趕到,呂勝呼道:“六合槍陣!”
呂遠、呂近、呂退、呂青、呂白、呂赤腳步變動,代替士兵們把院子正中那個圍起來。
六把花槍嘩啦啦響著,呈圓形、呈方形、呈現出各自圖案。
圓套方,方套三角,三角化多邊,整個六合槍陣看上去天衣無縫。
讓圍起來的密衛知道厲害,急使幾個絕招破開一個口子,往外疾走打算和別人會合。
一把花槍等著他。
呂勝手起一槍,把他搠倒在地,這才壞笑:“做生意者不厭詐,你以為只有六個人?小爺我在這兒呢!”
收槍再呼:“下一個!”七個人對著圍在上官知身前的那個人奔去,姿勢在飛雪裡威風之極。
小郡主躲在窗後面看擔心,這下子放心推窗,看的是熱鬧:“春姑嫂嫂你也來看啊,勝哥可有派頭了。”
雖是逼嫁,小郡主從不後悔。那個帶著她風雪裡奔波,衣食住行全包攬的勝哥,是小郡主心目中的大英雄。
他從不讓元團雪失望,今天也一樣。
鐵權不服:“兵不厭詐,這市儈用的不對。”
一聲慘呼出來,大殿下在國舅威壓之下無法結交得力官員,只能往江湖上尋知己,而重金而得的六密衛,在呂家槍陣下好似刀切豆腐,這不過呼口長氣的功夫,又倒一個。
上官知手執鐵矛露出笑容,元承設若是敢結交山頂蒼鷹,父親就敢彎弓射箭。
父親對元承設的防備,也相當有效。
致使元承設結交不到有用的人。
兵部高尚書崇拜他是長皇子身份,但高尚書讓拿下時,元承設就沒敢出頭護他。
京都,力量實在薄弱。
鐵權大受啟發:“這槍陣好,我們家也可以弄一個。”手在面頰上搓幾下,這就算有幾絲笑意吧,去對姓呂的牛皮大王套個近乎去,讓他吐露點兒什麽。
聽到上官知的話,別的人搜索另外三個密衛,房頂子上那個呆不住了。
驚天動地,沒有。
地動山搖,沒有。
曾經的誇口,不但是恥笑,更是逃生的障礙。
也罷,面皮不要了,轉身就逃。
他外袍在風中張開,好似兩個大翅膀,禦風而行,看上去頗為瀟灑也敏捷。
楚芊眠再怒:“不要放走他!”
“呼……。”
這一聲卷起風雪凝結,一根黝黑的鐵槍破空而去。
“啊!”
就這一聲。
大家奔出門去,見到鎮子最高的牆上,一杆鐵槍把這個密衛釘在上面。
楚芊眠脫口:“舅舅!”扭臉兒到處尋找,西寧王妃湊到她耳邊說上一句。楚芊眠穩住心神,卻穩不住喜色,裝模作樣地吩咐:“把他弄下來,把槍擦乾淨送來。”
當下全鎮搜索另外三個人在還是沒來,楚芊眠得到槍後,由鐵槍拿著,跟著西寧王妃悄悄出後門,來到鎮子外側的房屋,這裡駐扎的不是士兵就是難民。
推開一個狹窄的房門,燭光下西寧王滿面笑容。
楚芊眠撲上去抱住他的手,小姑娘般雀躍:“真的是舅舅,舅舅,你怎麽不說一聲,讓你住的這麽差,都是我不好。”
西寧王笑道:“哪裡不好,舅舅看到你是個乖乖的小統帥,就足夠了。”讓大家坐下。
“我在等益王,以我來想,他丟了城,又丟了兒子,不會放棄偷襲你。祖父老當益壯,舅舅能送你多遠就多遠。”
楚芊眠接過鐵權手中槍,恭恭敬敬的跪下,雙手奉上:“多謝外祖父,多謝舅舅,芊眠不管有多少讚譽,其實都應歸舅舅。”
她想到這一路上感慨,外祖父為接一家人,冬天流連在外。
表哥為接一家人,一年征戰異邦。
舅舅出迎數千裡,舅母隨自己同行。
真心實意的道:“舅舅,芊眠道謝。他日稷哥還京,也不會忘記此事。”
雙手伏地,叩了三個頭。
西寧王連說不用,放下槍,扶起外甥女兒,把她也誇上一番。
有人回話:“王爺,益王的人馬就要到了。”
西寧王精神抖擻:“芊眠,舅舅要走了,你好生著。”拎起長槍出門,楚芊眠往鎮外送他,有人飛奔來回:“楚姑娘,又找到密衛,在鎮子外面。”
西寧王夫妻、楚芊眠、鐵權等腳步加快。
見飛雪連天,新年夜的紅燈籠照射不到的地方,雪光明如白晝之中,三個人壓著一個人打。
那一個人毫無懼色,反而劍光更如流水般輕快。
另外三個人吃驚連連:“華山劍法!”
劍光又若一道輕虹。
“你這是武當劍!”
狂風自劍光中起。
“你這是……。”
旁邊觀戰的是一群人,為首的面容方正,吏部尚書楚雲豐。使劍的那個不用問了,護送楚雲豐的張士。
張士大笑:“我是哪個門派?爺爺天下各派都會!”
鐵權讓震撼:“我和張士打個平手,原來那回他沒有拚命。”提槍上前:
“我來幫你。”
“還是我來吧!”
呂勝的笑聲後發先至。
上官知趕到,識墨趕到,兩個女兵趕到。
識墨的背上臃腫出一塊,大皮帽子揭開,露出稷哥興奮的小臉兒。女兵的背上,是鐵標和花小五。
楚芊眠大驚失色趕去:“跑出來太大膽,縱然沒有危險,也提防凍到。”
“姐姐,看熱鬧。”稷哥笑嘻嘻。
上官知解釋:“他在你我身邊,你我才能安心。再說稷哥大了,應該增加膽量。”
他不能算錯,但低聲下氣的,眸子裡蘊藏乞饒。
“六合槍陣!”
“好呀,勝哥哥打壞人,不讓他欺負哥哥姐姐。”稷哥叫好。
楚芊眠面容柔和,對上官知更添關切:“已經這樣了,就讓他留下來吧。而你,倒要靠後些。”
對茫茫琉璃世界一掠:“如果還有別人混進來,小心把你看了去,外面行走多有風險。”
乖仔今天更新七千字,是不是可以求票票了。
求!
票!
求企鵝站票!
大家掏票票了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