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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情深意長》第25章 我們的小世界(6)
  第25章 我們的小世界(6)
  郗顏很沒出息地不敢抬頭。

  溫行遠走後,郗顏回歸每天公寓、公司、公司、公寓這種單調乏味的兩點一線的日子,爭分奪秒的忙著手裡的工作。為免大洋彼岸的溫行遠擔心,她索性把白天沒完成的工作帶回公寓,這樣即便忙到很晚,也不會有越洋電話嘮叨她。

  溫行遠更忙,不見得有多少時間關注她,又因為時差關系,他們的通話並不多。幸好兩人都把對方放在了心裡,讓感情處於持續升溫的狀態。

  例如,溫行遠會在下班時給她發信息:“寶貝,該起床了,開車小心,別橫衝直撞的。”

  郗顏則會在午飯的時候提醒他休息:“該睡覺啦,別拿自己當超人。”

  如果地球是平的,他們就可以清楚地看見彼此眼中的思念。

  因為愛情。

  這樣相互牽掛的日子持續到了年底,轉眼溫行遠已走了二十幾天。郗顏開始交接工作,連續兩個周末沒有休息,這天剛起床,意外接到謝遠藤的來電。

  她說:“我看到公司的人事調令,你要辭職?”

  從十歲那年謝遠藤搬家,這是郗顏與她的第一通電話。從驚訝到平靜,郗顏恢復的很快,她坦言:“是啊,決定回家了。”

  謝遠藤沉吟片刻,“設計部現在很缺人,你可以考慮調回來。”

  郗顏婉拒:“我在廣告設計方面實在沒什麽天賦,混了三年,挺對不住公司的。”

  “如果是因為我……”

  “和你無關。”郗顏打斷她,語氣誠懇,“是真的想換個環境和行業。”

  謝遠藤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斟酌措辭:“韓諾回天裕地產了。”

  “我知道。”郗顏的聲音很輕,讓人聽不出情緒,“他要拿回他父親創下的基業,他等了很久。”

  謝遠藤詫異。她意外於郗顏對韓諾的了解,她以為,四年的感情足以被一場變故和三年分離耗盡。在她的想法裡,韓諾應該是不會再涉足地產界的,畢竟,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是他畢生的理想。只是,她忽略了,韓諾的孝順。

  謝遠藤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至於哽咽:“其實,你可以幫他。”

  郗顏自知憑她一己之力無法幫到韓諾。能對韓諾的事情有所幫助的人,除了身為副局的郗賀,只剩能夠在商界呼風換雨的溫行遠了。而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韓諾都不會接受。確切地說,與她有關的人,韓諾都不會向其借力。

  但或許,謝遠藤是不一樣的。

  郗顏想說:你也可以幫他。即便現在沒有愛情,你的陪伴他應該已經習慣。畢竟,除了我,你是在他身邊最久的女人。也許只差一步,就能夠走進他的感情世界。放棄,往往是最接近成功的時候。

  然而,誰都沒有權力要求誰用青春去守候一份看似無果的愛情。

  這種事情,永遠都是好自為之,冷暖自知。

  所以,郗顏只能回答:“但一定不是他想要的。”

  似乎被戳中心事,謝遠藤的聲音近乎破碎,“他最想要的,已經失去。”

  我也失去過曾經最想要的。但是,現實證明,不是所有遇見,都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會有一個新的開始。或許是你帶給他,也或許是別人。”無論是誰,總之不會是我。

  “我?”謝遠藤笑得有幾分苦澀:“郗顏,我從小就討厭你。無論是你想要不想要的,都有人捧到你面前,父母疼你,郗賀寵你。可是我,樣樣不落後於你,卻總被遺忘。”

  “我也同樣不喜歡你。”郗顏也不掩飾,直言不諱,“但我的不喜歡不是你說的這些理由,僅僅是因為在我失去他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人是你。”郗顏把目光投向窗外,高遠的天空包容了她所有的心事,“不過,都過去了。”

  “我並不想和你爭。只是,在我們重逢前我就喜歡他了。”謝遠藤第一次這樣坦然地談論她對韓諾的愛:“我沒想到,你們竟然已經相戀四年。他看你的眼神讓我意識到,我沒機會。後來,就發生了那件事。我明知道他說不出口分手,才借由我讓你離開。你走後的那天,韓阿姨就去世了,他站在墓前整整一天。大雨裡,他站得筆直,眼神呆滯,沒有言語,直至昏倒。昏迷中,他……”

  “顏顏,不要走,不要走……”韓諾的聲聲呢喃似乎還在耳畔回響,謝遠藤的眼淚有如斷了線的珠子,她用手輕輕抵在左胸口,啞聲:“郗顏,如果我能得他喜愛,即便是全世界,我都可以放棄。”

  得不到的人或許都是這樣的心裡。可當主角換成你,你就知道,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但你們卻無法在一起,有多疼。

  郗顏仰起頭,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去送韓諾時她就告訴自己,不能再為那段已逝的愛情掉眼淚,她和韓諾約定,要勇敢地走出來,要各自幸福。她也在心裡對溫行遠承諾,在無法給他一輩子隻愛一個人的專一的情況下,給他一心一意的專一。

  那天的最後,郗顏說:“我再不能為他做什麽。如果你可以,謝遠藤,我祝福你們。”

  這份祝福於郗顏是真誠的,於謝遠藤而言,卻像諷刺。

  溫行遙因愛妻臨近產期,由公司決策人升級為二十四孝老公。溫行遠被臨時抓了苦力,將公司暫時接管過來。除了到美國的那天溫行遙親自去機場接,之後就幾乎沒露過面。溫行遠忙得白天不懂夜的黑,支撐他的只剩對郗顏的思念。

  凌晨兩點半,溫行遠衝完澡正準備休息,收到郗顏的短信,問他:“睡了嗎?”

  敏感地發覺她情緒的異樣,溫行遠立即把電話打過去。

  打擾了人家休息,郗顏卻還責備:“這麽晚了還沒休息,身體要不要了?”

  到底是希望他睡,還是不睡啊?溫行遠的心因為也的關心變得柔軟:“我會照顧自己,別擔心。”聽出她聲音裡濃重的睡意,他問:“剛睡醒?”

  “嗯,突然閑下來不習慣,剛睡了個午覺。”郗顏對著手機低語,“夢見你病了。”

  “所以就想我了?”溫行遠笑:“我好好的,別胡思亂想。”

  “真的嗎?”郗顏不確定地追問,直到溫行遠再三保證健康得可以立馬下樓跑個幾圈,她才尤顯委屈地指責,“不是說就去一個月嘛,都四十多天了也不回來,騙我。”

  確實延遲了歸期,溫行遠自知理虧,柔聲哄她:“最多十天我就回來,乖。”

  “我的工作交接完了,要不我回家等你吧?想我爸了。”在外飄泊三年還是第一次覺得寂寞,郗顏考慮與其一個人在古城苦等,如回自己先回A市,也免得他從美國回來後來要來大妍鎮接她。

  “也好。”溫行遠囑咐:“行李簡單收拾一下就好,那些零七八碎的東西就不要拿了,反正又不是不回來了。”

  “我才懶得拿。”郗顏噘嘴,對於不能和他同行多少有些失落,“等回去再買好了,讓我哥付帳,好幾年沒勒索他虧大了。”

  “強盜。”溫行遠笑罵,“等我回去陪你大采購。”

  “那你回來前我不是變丐幫幫主了?”因為先前與謝遠藤的那通電話,加之他遲遲未歸,郗顏心情不太好,有點胡攪蠻纏,拉長了音調叫他,“溫、行、遠!”

  “我在呢。”溫行遠好脾氣地答應,還隔著電話親了她一下,“一會去樓下吃東西,晚上沒事就去酒吧逛逛。只是別一忙起來就什麽都忘了,早點回來休息,讓子良送,或者開車,聽見了嗎?”

  郗顏任性地像個小孩子似的耍賴:“聽不見聽不見。”

  “聽話。”盡管看不見彼此,溫行遠目光中的寵愛之意依舊明顯,他溫柔地哄,“你乖乖的,回去給你帶禮物。”

  撒嬌的語氣:“我要袋鼠。”

  含笑的聲音:“看你像袋鼠。”

  那邊不依不饒:“就要袋鼠。”

  別說是個玩偶袋鼠,郗顏說要天上的星星,明知摘不到,溫行遠也得試。

  他溫柔許諾:“好,買袋鼠。”

  郗顏訂了回A市的機票,收拾好行李,又把公寓打掃了一遍,乾淨程度用來為她餞行的張子良的話說,“一塵不染到讓人無從下腳啊。”

  杜靈也開玩笑:“又不是迎接溫行遠,你收拾這麽乾淨幹嘛?等你們有時間回來度假,還不是一地塵埃?”

  郗顏以一敵二:“你們兩口子的語文是一個老師教的吧,成語使用起來手到擒來啊。”

  “打住吧,搞得和成語接龍似的。”張子良進門,背著手像領導視察工作一樣:“這行遠也是,就沒舍得請個人來收拾一下?還得‘溫太太’親自動手。”

  “溫太太”的稱謂立即引來郗顏不滿:“請你們來幹嘛,我就該吃獨食。”

  杜靈接口道:“我們就怕你吃‘毒食’,特意過來監督的。”

  郗顏抄起抱枕朝她扔過去。

  張子良揮手擋下,笑著警告:“注意你的言行。”

  郗顏招呼他們在餐廳就坐:“過來吃飯,快點把嘴堵上。”

  為了感謝張子良這幾年的照顧,她特意將他們請到公寓來吃飯。當然了,連煮粥都煮得一塌糊塗的郗大小姐是不可能會煮飯的,再者說了,連身為男朋友的溫行遠都還沒福氣吃上一頓她煮的“毒食”,張子良和杜子更不可能有機會先品嘗了。所以,山人自有妙計,聰明如郗顏,采取從酒店訂餐的策略。那為什麽不直接到外面吃呢?面對張子良的疑問,郗顏覺得:“這樣比較有誠意。”

  關於誠意,因為郗顏,有了新的注解。

  記得後來張子良和溫行遠時談及這頓晚餐,溫行遠揉亂了郗顏的長發,以無奈又寵溺的語氣說,“虧你想得出來。”

  離開古城前一晚,作為郗顏在這裡最好的兩位朋友,張子良和杜靈的心情多少有些低落,她像是他們的妹妹,三年來,看她壓抑、痛苦、重生,每一步,都異常艱難。還有溫行遠,除了時間,付出了難能可貴的真心,隻為追求一份情長意久。

  世界很大,城市很小,失去了緣份的人,終身都可能不再遇見。

  他們之間,幸好有一人一直追尋。

  這一晚,張子良喝了很多酒,或許是借著酒勁,或許是為了溫行遠,他趁著清醒,與郗顏推心置腹:“我們認識雖然只有三年,可我早在十年前就從行遠那聽過你的名字。行遠的心意,不必我說,你親身體會過最有發言權。韓諾,連行遠都避諱提及的人,不管以前你們如何,從你答應行遠的那天起,就該放下了。”

  郗顏安靜地聽著,一言不發。

  “不是誰都有行遠的胸襟,能親自送你去見前男友。”張子良看著她,字字清晰:“一個男人如果不是愛極了一個女人,根本不可能像他那樣慣著你。你懂嗎?”

  他的縱容是因為愛,郗顏何嘗不懂。她眼睛濕潤,聲音哽咽:“下不為例。”

  “敢有下次,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女人,照揍。”張子良的酒勁上來了,有些口沒遮攔,說得卻是大實話,“顏顏,別不拿男人的青春當回事,他不提十年,是怕給你壓力,可你心裡得明白他的付出有多珍貴。”

  “別看他一天神采奕奕的,他也會累。一個溫氏已經夠他費心了,還得顧著你。剛從古城走那陣兒,他一天兩三個電話地打,問你是不是上班了,問你來沒來酒吧,問你吃沒吃飯,除了睡覺沒法盯,什麽都問。”話至此,張子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任由郗顏和杜靈一左一右地扶著他往溫行遠的房間而去:“算你還有良心,腦袋裡的水終於倒出去了,決定回A城。再這麽折騰下去,我兄弟就真被你玩犧牲了。”

  郗顏輕聲而真誠地說了句:“謝謝。”

  謝謝張子良三年多來如兄長般對她的照顧,謝謝他提醒和囑咐她該珍惜溫行遠的付出。郗顏感恩,在她恍惚度日,痛苦地以為再也走不過去時,沒有放棄她的那些人。確切地說,她感恩擁有。

  這一晚的最後,郗顏和杜靈都哭了,為了即將的離別。但她們也約定,好好珍惜身邊的男人,讓自己成為有福氣的女人。

  風雨三年,原以為再也走不出陰霾,沒有想到,陽光一直在背後,只要回頭,就照在臉上,溫柔而溫暖。郗顏微笑著離開古城,告別過去。

  終於能夠,不念過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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