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鶴子

  柯姣被古奈的話語給震驚到了，過了一會，臉頰慢慢變紅，“他還沒有說過關於結婚的事情。”

  求婚？如果不是古奈提起，她的腦子裡一時半會還真沒有這個概念。

  的確，她和謝修弋之間，從最開始到現在即將同居，一直都算是旁人眼裡的閃電戀愛的速度，作為當事人，她卻很奇異地沒有感到進展過快。

  大概是因為某人牽著她順其自然地一路走來，她無形之中就順從了他的節奏吧。

  不過……她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但是結婚的話，好像……感覺還是稍微有點早？

  “他的事業才剛起步，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她這樣對古奈說，“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古奈摸摸自己的下巴，“嗯……不過，萬一有突發情況呢？”

  “什麽突發情況？”

  “比如……”古奈突然賊笑了起來，“你突然，有小寶寶了怎麽辦？”

  聽到此處，柯姣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跳了起來，伸出手指指著古奈，“你……小伊芸你……”

  這孩子，難道是被芮優帶壞了？還是本來就是這麽沒下限的？！
  “看Djay那副佔有欲超強的樣子，嘛，說不定就有了呢。”古奈繼續面不改色地掉節操。

  “……不會的，”柯姣赤紅著臉，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們……”

  他們……不對，應該說是某人，雖然相當樂忠於壓榨她，但卻和以往的作風不同，對待此事一直都十分防范於未然，沒有發生過任何差池。

  “他們倆還真是好兄弟啊……”古奈觀察著她的臉色，突然冷不丁地來了這麽一句，“在這件事情上都意外地謹慎……”

  柯姣想明白古奈這句話的意思後，立刻面紅耳赤地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小伊芸，你真的還小，你才剛過21歲生日吧？連老曲都知道衝動是魔鬼啊……”

  隨著深入交往，她怎麽總覺得芮優家這位小朋友簡直比芮優還魔性呢……

  女孩子的私密話題還沒有說完，兩位男士就又返回到了屋子裡，差不多一直到晚上六點左右，柯姣現在租住的房子裡的東西才基本都清空了。

  回到謝修弋的家後，本來謝修弋想立刻就把芮優和古奈趕回去、開始和自家妹子過二人世界，但柯姣實在是於心不忍，硬是頂著他的臭臉，把芮優他們叫到謝家來，去廚房下廚請他們一起吃晚飯。

  “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那麽好吃的飯菜！”吃了她做的菜，古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稱讚她，“小菠菜，你嫁給我吧，我娶你！我一定好好對你！比Djay對你更好！”

  柯姣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身邊的謝修弋冷聲開口道，“果然要防備你。”

  “謝修弋！她隻喜歡男人，喜歡我！”芮優挑了挑眉，十分不滿，“小菠菜一直被你這麽壓榨著你就不怕她哪天受不了了逃走？”

  “放心，在你進棺材前不會發生這種事。”謝修弋頭也不抬。

  眼看芮優又要撩起袖子想和面癱巨嬰掐架，柯姣趕緊在一旁打圓場扯開話題，“老曲，說說你們兩個高中時候的事情吧？我想聽。”

  “啊，我也想聽！”古奈立刻放下筷子，舉起手。

  謝修弋本來聽到柯姣那麽說，張口欲說句什麽，但看她一副神采奕奕很感興趣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斷了。

  “你們想了解哪方面的？”芮優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是了解學業呢？還是了解不良記錄呢？還是泡妞呢？”

  “不良記錄？”柯姣好奇地問，“什麽不良記錄？”

  “啊，高中的時候，謝修弋一直翹課去天台睡覺，我一直去酒吧喝酒，都被學校發過白色警告。”芮優打了個響指，“不過後來期末考，他是學年第一，我是第二。”

  ……所以說，這是在給他們倆炫智商的機會嗎？
  “其實我比較想聽泡妞的部分，”古奈目光炯炯地看著芮優。

  芮優抓了抓腦袋，“小伊芸，你別這麽看著我，其實我在國外不是很搶手……而且我不愛和人打交道……”

  “那你的初戀是誰？”古奈的眼神如劍，“我記得你說過，不是我來著？”

  芮優一驚，尷尬地咬著嘴裡的半塊肉。

  “說。”

  “……是大學時期遇到的一個中國女生……”

  “長得好看麽？”

  柯姣看著芮優的臉色越來越白，心裡替他默默捏了一把汗，想著原來江湖第一暴脾氣竟然遇到克星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可就在這時，一直埋頭吃飯的謝修弋竟然隨口替芮優回答了一句，“不錯，黑長直，笑眼。”

  ……芮優的臉色徹底發青了。

  “噢？原來是這樣呀，”古奈放下了筷子，笑眯眯地看著芮優，“難怪當時你一直沒看出來我是女生，原來你喜歡的是那種長發萌妹子啊，不好意思無論是黑長直還是笑眼我一樣都不符合啊，初戀是不是記憶很深刻呢？有沒有想過再續前緣呢？”

  “……我去廚房把湯端過來。”

  眼見餐桌上的氣氛開始產生變化，柯姣悄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彎著腰趕緊撤離餐桌。

  這種時候，肯定是三十六計逃為上。

  果然，她人剛踏進廚房，外面就立刻傳來了暴脾氣小兩口的大聲爭執，還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看來，等會得去趟超市買點新的碗筷了……

  “你就這樣把我撇下不管了？”

  剛關上火，就聽見廚房的門被關上，謝修弋一手插在褲袋裡，慢慢踱步進來，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柯姣說不出辯駁的話，只能咬著唇看著他越走越近。

  走到她面前，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發絲，“他們吵完就會滾蛋，不錯，又可以恢復清靜了。”

  “那個……”她拉拉他的衣角，“你以前，在高中和大學的時候……”

  “有沒有女生追我？”

  “……嗯。”

  其實雖然古奈的脾氣是急了一點，但是她還是很能理解古奈的，對於女孩子來說，男朋友的前女友或者初戀，應該都是會心懷芥蒂的。

  畢竟，你現在這麽喜愛著的人，曾經屬於過別人，怎麽想，都會覺得有點失落吧。

  “有。”他看著她，說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挺多。”

  “……那你，”她想到他曾和她說過的，他的初戀就是她，“都把她們拒絕了？”

  她相信，一定也有不少很優秀，又很漂亮的女孩子喜歡他。

  “是啊，”他更逼近了她一點，“不然呢？”

  “不覺得可惜嗎？”她有些壞心眼地瞥了他一眼，偷偷微笑著。

  可誰知，他卻特別認真地回答了她，“不覺得。”

  “柯姣，或許這世界上有很多女孩子適合當女朋友，當妻子，我曾經遇見過，現在和今後也可能會遇見，”他輕輕摸了摸她的後頸，“但只有你能給我家的感覺，無可取代。”

  “你的家人給了你很多溫暖。”

  他伸出手，擁住了她，漸漸收緊自己的手臂，“我希望你也能把這種幸福分享給我，給我一個家。”

  “我很自私吧。”

  這一次，他沒有喝醉。

  柯姣這樣清晰地聽著他和自己說著這些話，內心覺得很震動，覺得自己的整個心房都被填滿，眼睛也越來越酸澀。

  上次在她家和她父母一起吃飯，那個場景，一定給了他很多情感衝擊吧。

  他是個從小就缺乏家庭溫暖的人。 沒有母親的陪伴，沒有父親的關愛，以她的生長環境，她很難想象他是怎樣成長起來的，沒有人幫助，沒有人鼓勵，任何事情都只能靠他自己一個人去做。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依靠和攀附。

  多麽寂寞，連笑，連哭，都沒有人知道，就像一個無形的影子。

  她的大男孩，真的很孤獨啊。

  別人看起來他是多麽不可一世，可他需要的，特別簡單，其實只是一個家而已。

  “謝修弋，”她伸出手，很用力地回抱住他，“我的爸爸媽媽以後就是你的爸爸媽媽，我就是你的家。”

  只要你回過頭，就能看到我，我永遠在你身後等著你。

  “……謝修弋，”

  過了一會，柯姣面紅耳赤地從自己的衣服裡把某人不老實的手拎出來，“你的手在幹什麽呢！”

  本來這種時刻，不是應該是充滿感動的嗎？不是應該對她深情表白才對的嗎？為啥某人卻表現出了這種精蟲上腦的感覺呢？
  “噢，它不聽話，我控制不住。”巨型撒嬌鬼睜著眼睛說瞎話，“它說它要摸。”

  “……謝修弋！”

  下一秒，她就看到他抱著她低聲笑了起來。

  笑得唇角上揚，眼睛也笑得彎了起來，一點也不像平時那樣常年冷著一張臉。

  她一直都沒有對他說過。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她也從他那裡，得到了很多很多的溫暖。

  她也想一輩子保護他的笑容。

  和謝修弋的同居正式拉開帷幕。

  原本柯姣以為她的生活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但是事實上卻並沒有太多的改變。

  早晨起來，他已經離開了家，晚上等他回來，已經是深夜了。

  雖然見面的時間很短暫，而且他回來時候的神情總是一臉疲憊，但是她還是在心裡悄悄地感歎，能夠住在一起真的太好了。

  能在他疲憊的時候，給他放好洗澡水，聽他說話，給他做飯，真是太好了。

  不過，某人在某些事情上精力十分旺盛……但是，她也沒什麽理由去阻止。

  雖然被他折磨得累得半死，但睡夢中永遠無意識能感受到那雙有力的手臂始終懷抱著自己，還是很開心。

  那天下午，她原本在電腦前認真寫新文，家裡的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來了來了，”

  這個時間點，一般就只有芮優和古奈他們會來串門，可當她打開門，卻發現門外正站著一位陌生的中年男人。

  那位中年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頭髮梳得很整潔，氣度也相當好。

  “你好，”

  中年男人在她疑惑的眼神裡，已經微笑著率先開口，“這裡是謝修弋的家對嗎？”

  柯姣看著他，一時沒有開口，心裡在想這人不會是什麽媒體記者之類的、無意中挖到謝修弋家的地址來探求他的私生活吧？
  正在想著到底該怎麽應對對方，卻見那男人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是媒體記者，也不是經紀公司的人，”

  “我是謝修弋的父親。”

  客廳裡的氣氛現在有些尷尬。

  柯姣去廚房給這位自稱是謝修弋父親的中年男人倒了一杯水，然後就坐在沙發的對面，和他默默地相對著喝茶。

  乍看之下，謝修弋的五官的確是和他有些相似，輪廓也很像，所以他應該不是在說謊。

  但是，她還是有些震驚，她聽說謝修弋的父親不是一直常年居住在美國的麽？怎麽會突然就跑來他在T市的家呢？

  “你是謝修弋的女朋友？”謝父喝了口茶。

  她點了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

  “柯姣。”

  “挺特別的，”謝父看了她一眼，“你父母給你取的嗎？”

  “嗯，”她坦誠回答，“據說在我出生前他們就已經幫我取好這個名字了，還是討論了很久的結果。”

  “你和你的父母關系很好？”

  柯姣望著謝父深邃的眼睛，沒有回避，“是的，非常好，我爸爸媽媽從小就一直給我很正能量的教育，也一直陪伴我長大，給了我很多溫暖。”

  這些話，是事實，但其實也是她心中一動、特意說給對方聽的。

  說完後，雖然心裡有點虛，覺得是不是對著長輩這樣說太過了，但是她又覺得一點也不後悔。

  也許是跟謝修弋在一起久了，原來她也會因為想要保護他變成了這麽咄咄逼人的人啊……不過，她也不討厭自己變成這樣就是了。

  果然，謝父聽完她說的話後，目光深深地審視了她一會，“你知道我們家的事情？”

  “並不詳細，只是知道一個大概。”她說。

  “噢，”謝父交疊起雙腿，眯了眯眼，“所以，你才對我抱有敵意？”

  柯姣咬了咬唇，“不敢。”

  謝父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來，“沒想到我兒子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姑娘啊，也還算是挺意料之中的……怎麽說呢，外柔內剛？平時應該都是你在照顧他的吧？”

  她微微有些紅了臉，點點頭。

  “他是不是很任性？總是一副鼻孔朝天誰都看不起的樣子？脾氣又很奇怪？”

  ……謝爸爸，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這樣說你兒子真的好嗎？
  “我都好幾年沒見過他了，”謝父似乎並不需要她的回答，只是自顧自地在說，“他大學畢業回國之後我們就沒見過面，他不回美國，我來T市他也不見我。”

  “這次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他的住址，想來看看的，他應該是去工作了吧？聽說他現在已經出道成為一名歌手了？”

  好幾年沒見過的……父子嗎？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呢。

  柯姣看著謝父的臉頰，雖然對方保養得體，依舊充滿著中年男人的俊朗，但是畢竟是上了歲數，眼角的斑點和皺紋多多少少還是很明顯，年輕時應該很風華絕代過的男子，現在也老了。

  所以，是愧疚，還是思念？他雖然掩蓋著臉上的神情，她還是能看到那絲落寞的。

  這個從小將謝修弋棄之不顧、追求自己幸福的男人，心裡對謝修弋究竟抱著怎麽樣的感情？

  就在這個時候，家裡的門鈴再次響起。

  柯姣心裡想著這次應該是芮優他們了，一邊想著怎樣將他們勸回去，一邊朝門口走，所以連看都沒有看貓眼，就直接將門打開了。

  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她卻徹底傻眼了。

  “……你怎麽回來了？”眼前的人，分明就是應該凌晨時分才會回家的謝修弋。

  “怎麽，”謝修弋走進門裡，摘下帽子，一手攬住她的腰身，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略帶不滿地低聲說，“你在家裡藏男人了？”

  ……還真是有個男人……

  她躲閃著他的目光，拍拍他的手，“家裡有人。”

  “誰？”

  柯姣退開身體，心裡忐忑不安地示意他看沙發上坐著的謝父。

  原本謝修弋的表情還算是放松，但當他一看到謝父的時候，神色立刻就微微起了變化。

  “你爸爸來了一會了。”她望著他深淺不明的臉色，輕聲說。

  謝父見他回家，站起身，朝他微微點頭，“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嗎？”

  太過古怪的作為父親的問話，不僅讓柯姣聽得心裡越來越七上八下，他們之間的氣氛也讓她微微有些害怕。

  “正好來T市出差，就順道過來看看。”謝父見他不說話，又開口道，“我周五就回美國了。”

  謝修弋的目光如燈般忽明忽暗的片刻，然後，在柯姣和謝父都始料未及的情況下，他竟然面無表情地，像看也沒有看到謝父一般走過謝父身邊，大步進了臥室，反手就重重地關上門。

  柯姣完全沒有想到謝修弋會是這樣的反應，略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謝父，“……叔叔，那個……”

  謝父回頭看了一眼緊閉著的臥室門，抓了抓頭髮，“我也差不多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的。”

  她無話可說。

  “我不會生氣的，因為我從小沒給過他像你父母給你那樣的關愛和溫暖，我對他一點也不好，他討厭我、恨我很正常，現在我再來找他，他也只會更唾棄我、鄙視我罷了。”

  說完，謝父走到玄關處，回頭看了她一眼，笑笑，“小柯，今後就麻煩你一直照顧他了，我兒子像我，不太好伺候。”

  突如其來的來訪，又毫不留戀地離開，柯姣站在空空蕩蕩的客廳裡，覺得心裡莫名其妙有些難受。

  站了一會，她輕輕打開臥室門，就看見謝修弋正戴著耳機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音樂。

  男人之間的感情，本就含蓄，而這對父子之間的問題，恐怕也只有他們兩個自己才清楚。

  “過來。”

  感覺到她進了屋子，他側過身，朝她招了招手。

  柯姣走過去，立刻被他拉上床，然後被他輕輕地抱在懷裡。

  將自己聽的一隻耳機塞在她的耳朵裡，他靠在她額頭邊說，“這是今天剛錄完的新歌demo。”

  好聽又特別的旋律，端正的字腔，她靠在他暖烘烘的懷裡，覺得渾身都很舒服。

  心情也好像能夠通過耳機傳達，她抱住他的腰身，“很好聽，特別好聽。”

  “真的？”

  “嗯。”

  她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稍微有些好轉，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背後輕輕拍打著節奏。

  “歌都錄完了，EP已經開始進入製作階段，估計到夏天的時候，就能夠發行了。”他低聲說。

  “太好了，”她從他的懷裡仰起頭，笑著看著他，“我就說，你是絕對不會違背軍令狀，會按時完成所有歌曲的創作和演唱的嘛。”

  謝修弋看著她的臉頰，過了良久，突然親了親她的眼睛，然後，用更低涼的嗓音，像是在告訴自己，又像是在告訴她，“柯姣，不準離開我。”

  霸道又強製的語氣，卻隱隱地透著不安。

  她一怔，卻已經被他更緊地擁抱住了。

  被擁抱住的力量無法掙脫，她內心有些震動，沉默幾秒，也用力地回抱住他，“你放心，我不會的。”

  周三的晚上，謝修弋回家的時候突然告訴她，明天晚上會有一個風雲榜的頒獎晚宴。

  原本他並不應該在晚宴的出席名單上，但是由於《黑白面具》的成績實在是太出色，他被同時破格列在了出席名單以及最佳新人男歌手的候選人名單上，連推辭也不能。

  柯姣當然很為他高興，要知道，風雲榜是一年一度的音樂界盛會，雲集了眾多當紅歌手和演藝明星，如果獲獎，也是至高無上的榮譽。

  “曾倩有工作證，她會給你安排在視角最好的貴賓席。”

  在洗漱間刷牙時，他突然含糊不清卻很嚴肅地告訴她，“你一定要來。”

  無論他是否能夠得獎，他總希望她能在離他最近的地方看著他。

  察覺到他佯裝凶惡的表情下的心思，她心裡既感動又好笑，突然心生欺負他的念頭，面露為難，“不過我明天晚上有可能有事，要在家趕稿，因為後天就是雜志短篇的截稿日了。”

  果然，話音剛落，某人立刻就扔了牙刷，把她整個人半強迫地拖過來，用力捏了捏她的臉，嘴裡鼓著泡沫威脅道，“你來不來？”

  她不說話，在他的懷裡直笑。

  “柯姣，你現在長見識了啊……”某人非常不滿，頂著滿嘴的泡沫朝她的臉上、脖子上胡亂地親著蹭著，“嗯？”

  她最是怕癢，被他這麽對待又笑又躲，可這麽躲著躲著，才忽然發現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那個……”

  腦中一閃而過想到了什麽，她脫口而出道，“我可以帶其他人一起來看你嗎？”

  謝修弋的手已經不規矩了起來，呼吸略微粗重地“嗯”了一聲，他不耐地回答，“你要帶芮優和古奈？可以，告訴曾倩一聲就好……”

  “真的嗎？”她的眼睛亮亮的，和他再三確認。

  “嗯。”

  “忘了說，” 他一口吐了嘴裡的泡沫，漂亮的臉頰上漂浮著淡淡的欲望和性感，輕輕用舌頭舔了舔她的嘴角，“參加宴會的嘉賓都會在大劇院旁的酒店住一晚，你和我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