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喜歡你，秦雨飛，我想和你在一起。”

  周六，假期第一天。一早秦雨飛和尹婷就坐上朋友的車直奔B市海灣碼頭。一路無事，到了地方已有不少朋友等在那，眾人各自寒喧打招呼，花枝招展，爭奇鬥豔。

  尹婷看那情形，跟秦雨飛道：“你說得對呢，‘求你正經點’應該對這種活動沒興趣。”她那天一時腦袋發熱，跟秦雨飛說要不也請仇正卿一起來好了。結果秦雨飛很肯定地說他不會來的。他如果看到一群富家子炫富玩樂不思進取他會氣死。尹婷也不執著，雖然覺得秦雨飛說得有些誇張，但也打消了念頭。如今一看，果然沒叫仇正卿是對的。大家的話題都是名表名服換車子去哪玩了，沒人談工作呢。那樣“求你正經點”肯定會覺得超悶。到時讓她這個邀請人負責，那她豈不是惹禍上身。算了算了，好人不能亂做。

  秦雨飛今天眼皮一直跳，總覺得似乎有著什麽不祥的預感，但起床到出門一路順利，她想這種心理作用應該是她太累的緣故。她昨晚居然夢到顧英傑了。夢裡他什麽都沒乾，只是看著她，看得她心跳得很快。這樣心動過速一晚上，睡過來能不累才怪。

  秦雨飛把墨鏡摘了，正揉著眼皮，忽然聽到一個嬌滴滴地聲音在喊：“James，你幫我拿一下嘛。”

  秦雨飛一僵，頸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叫James的人很多，真的。可這個James……

  秦雨飛回頭，看到不遠處剛到的一輛車子旁邊，顧英傑手拎著兩個行李袋正在等人，一個女生站他旁邊，另一個女生正在彎腰整理鞋子，另一個男生正從車子上下來。

  在秦雨飛眼裡，其他人都淡化透明掉了，只顧英傑這花心大蘿卜跟兩個女生在一起的畫面像裱好的畫一樣擺在她面前。

  怒火中燒。

  工作太忙，不能出來玩？！呸！出來玩就算了，還左擁右抱！

  死花心大蘿卜，臭花心大蘿卜！
  那頭的顧英傑轉身，正欲帶著友人往遊艇這邊走，卻看見了那個怒氣衝衝卻美得亮眼的秦雨飛。

  四目相對。

  下次我們再見面時……

  兩人的腦子裡同時跳出了這句話。

  秦雨飛瞪著顧英傑，毫不掩飾自己正在生氣。她驕傲地抬了抬下巴，一副女王姿態。

  然後顧英傑笑了。

  他的秦雨飛，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秦雨飛莫名沒了氣勢。她忽然心虛起來，忙把墨鏡戴回鼻梁上，再狠狠瞪顧英傑一眼，默默把頭扭一邊去。

  不！理！你！
  不理就不理唄。

  顧英傑看懂了她的肢體語言，他很故意地也不理她。帶著同車的三位朋友走到朋友圈裡，幾番招呼，就是沒往秦雨飛跟前湊。

  秦雨飛更生氣，她覺得她上當了。徐言暢跟她說什麽顧英傑要加班，說什麽不會邀請她全是故意的，回頭再找一個中間的朋友好像那麽碰巧似來約她，結果她就上了勾。肯定是顧英傑在搗鬼。把她騙過來了，卻給她臉色看。

  秦雨飛知道自己這麽想是有些矯情，但矯情就矯情唄，她心情不爽，幹嘛要裝得很大度很開心的樣子。顧英傑設計她見面她不爽，顧英傑見了面冷落她她也不爽，就算顧英傑對她殷勤她應該也會不爽。反正她就是不爽了，她幹嘛要裝得開心。

  秦雨飛板著臉，一臉不高興。然後徐言暢到了，看到秦雨飛，笑得那個燦爛，招呼大家趕緊分組，兩艘遊艇，分船上路，大家先游泳釣魚吃點心，然後再開到島上燒烤過夜，明天開船去遠一點的地方玩，有些小島很有些意思。

  眾人興致都挺高，歡呼雀躍，分好隊跟著徐言暢和顧英傑上遊艇。秦雨飛二話不說，上的徐言暢這邊的遊艇。徐言暢對她笑，她也回個假笑，然後扭頭上去了。徐言暢轉頭去看顧英傑那邊，他正往這邊看，可惜秦雨飛看都沒看他一眼。徐言暢裝不知道這兩人間的波濤暗湧，隻衝顧英傑揮揮手，示意他這邊人差不多，準備上路。

  一路無話，兩艘遊艇開到地方，諸位男男女女們換上了泳衣擦好防曬油紛紛下水，不游泳的也在艇上吃東西聊天跳舞打牌拍照玩遊戲。秦雨飛心情很不好，玩什麽都沒興致，尹婷早早跟別人一起下海游泳去了，拉她一起去的時候她說她想留在船上玩，可她轉來轉去，壓根半點玩的興頭都沒有，而且越轉越煩躁。

  她還不如剛才上顧英傑那艘艇，這樣起碼她不用猜他現在在做什麽，是不是被女人包圍著，是不是在給別的女人獻殷勤。她甚至在想顧英傑騙她來玩的目的，是想給她下馬威看，沒她他一樣很滋潤，他壓根不缺女人，所以她大可不必把自己當回事，還玩什麽躲他的把戲。其實人家一點都不稀罕，隻她自己隻做多情。

  秦雨飛覺得這樣想不對，她在腦子裡用力喝止自己。不要多疑，不要以惡性去揣測別人，但她忍不住。她知道她心態不好，知道她有毛病，但她無法控制。她厭惡這樣的自己，她也厭惡像個傻瓜一樣跟顧英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很喜歡你”“我們刪了電話裡彼此的號碼”的自己，厭惡那個聽到顧英傑來了就跟個白癡一樣玩躲貓貓一樣的自己。

  真是蠢，令人生厭。她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女人。

  秦雨飛覺得她必須得下水裡冷靜冷靜了，不然她會暴躁地想摔東西。

  秦雨飛換好比基尼，下了水。天氣挺熱，剛下水時覺得水涼溫差大，她哆嗦了下，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適應了一會水溫，她開始遊動起來。艇上有人在甲板上大聲喧鬧，周圍不少人游泳嘻笑，秦雨飛沒心情，覺得聽得煩，便一直往邊上遊，那邊有些小島礁石，還算清靜。

  遊出了好長一段，剛從水裡抬起頭就聽到有人吼她：“秦雨飛！”

  秦雨飛翻個白眼，很好啊，顧少來吵架嗎？要指責她態度不好避不見面嗎？她這會一肚子氣正沒處發，吵一吵也好，也許吵架比刪電話號碼的決裂來得更有效！

  秦雨飛猛地轉過身來，還沒開口，卻聽見顧英傑開始罵：“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的安全意識，前面不是都跟大家說好了嗎？不要遊得太遠，不要單獨行動，出了意外怎麽辦？”

  秦雨飛一呆，居然是罵她這個嗎？眼前的顧英傑不若平常衣冠楚楚的樣子。他裸著上半身，頭髮濕達達地還在往下淌水，水珠順著臉頰鼻梁往下順，勾勒出英挺的曲線，秦雨飛不敢往下看，隻好盯著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此時亮得出奇，正燃著怒火。秦雨飛也不知怎地，氣勢一下沒了。可她不能示弱，絕不甘心被他壓住，於是“哼”了一聲，抬了抬下巴：“罵人罵挺溜，你還不是一個人，有什麽立場指責我？”

  顧英傑一噎，不好意思開口說他一直在找她，在下面游泳的人裡沒看到她，便跑到艇上去找，可艇上人又說她下水了，他又下水找，好不容易看到她了，卻是她落單遊遠的情形。他當然得一個人過來，要找到單獨與她相處的機會是有多難？可是她不顧安全，一個人到處亂跑這真的是氣人。總之一碼歸一碼，沒有安全意識要罵，與她獨處的機會也要抓住。

  顧英傑踢著水，往秦雨飛靠近，在水裡秦雨飛不好躲，被他抓住了手。顧英傑把她往礁石後面拉，一邊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要去。”秦雨飛掙扎，但敵不過他的力氣。她有些後悔了，真不該遊到這種地方來，她不想跟他談，她會輸的。她現在腦子很亂，她不在狀態，她沒有準備好，她會輸的。

  “你放開我。”她拍他的手，“臭流氓，我要喊人了。”

  “好啊，你喊，快點喊，我可以幫你。”顧英傑耍無賴，看死她這女人要面子。

  秦雨飛瞪他，果然沒臉皮亂喊人，她甚至還下意識地往四周張望了下，生怕有人注意他們。還好，她遊得確實比較遠，還隔著遊艇，沒人看到他們。

  顧英傑一邊踢水一邊把她往礁石那邊帶，她不配合，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她腰肢纖細，盈盈一握，此時因為穿著比基尼，腰間肌膚裸著，他的大掌握住，似把她燙到。兩個人都停了動作，一些共有的記憶同時湧進腦子裡。他的眼神熱燙，燙得她的臉不受控的紅了。

  顧英傑盯著她看，而後有些粗魯地拉過她，帶著她藏到了礁石後頭。這下子真的是隱蔽又安靜，秦雨飛的心怦怦亂跳。

  顧英傑雙手撐在礁石上，就在她肩膀兩邊，她的背靠著礁石，硌得有些疼，為了防止沉下去，她伸手搭住了他的手臂。顧英傑乾脆欺身上來，用腿輕輕壓著她，身上肌膚幾乎碰著肌膚，臉對著臉，形成一個極親密的姿態。

  秦雨飛差點以為他要吻她，於是往後一縮，但是他並沒有，他只是看著她，看得她身體發軟。再不敢與他對視，於是她垂下了眼。

  “那天我去你公司，你是不是躲起來了？”顧英傑問。秦雨飛腦子裡想像了一下顧英傑穿三點式，有點好笑。

  “為什麽躲我？”他又問。

  秦雨飛回過神來，誰說她躲他了？還為什麽！他管得著她為什麽嗎？她忍不住抬眼瞪他：“你才是真惡劣，居然找人騙我過來！”

  “我什麽時候找人騙你？”

  “明明就有！不是說你假期加班不會來的嗎？現在怎麽又在這了？”而且一出現就帶著兩個女人！太可惡了！
  顧英傑一聽，火氣也起來了：“你是因為以為我不會來所以才來的嗎？”虧他看到她居然在這時又驚訝又狂喜，他以為她不介意與他見面了，或者該說她裝也要裝出不怕與他見面了。結果呢？以為他加班？

  這沒良心的女人！
  “這麽大聲做什麽？大聲了就贏了嗎？嗓門大了不起啊？”論吵架氣勢秦雨飛真的不會輸。“就是以為你不在我才來的，怎樣！”

  不怎樣，他就是氣。然後他也猜到是誰騙她的了，不過為免她的怒火燒到別人，他還是不要提這件事為好。

  “總之現在我們又見面了，我們得好好談一談。”

  “上次都已經談清楚了，沒什麽好說的了。”秦雨飛想推開他，但他使了力氣，她推不動。她發脾氣拍了他一下，光裸的肌膚印著水，“啪”的一聲特別響。秦雨飛嚇了一跳，心虛地別開眼，聽起來很痛的樣子。她不敢再動手動腳，往後縮了縮。

  “高興了嗎？”顧英傑問。

  “沒有。”沒良心的女人凶巴巴。

  “那讓你再打一下。”

  “不要。”誰稀罕打你。秦雨飛忍不住又要瞪他了。

  她瞪他，卻被他的視線捉住。他的眼神一如昨晚在她夢中的一般。秦雨飛臉又開始發燙，心裡有個聲音在呐喊，推開他，讓他滾開，可她動不了，她甚至別不開目光，然後她看到他微笑，一聲歎息。

  他的唇壓了過來，吻住她。

  秦雨飛腦子發暈，她聽到他抵在她唇邊說：“秦雨飛，我真的打算慢慢來，等我們都多一些信心再說。”

  然後呢？秦雨飛在心裡問。可他沒再接著說，而是再吻住她，這次吻得相當熱烈。

  “可是等我看見你的時候，卻總把慢慢來這件事忘記。”她被他擁進懷裡，聽到他在她耳畔說。“我喜歡你，秦雨飛，非常非常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信心呢，沒有信心怎麽辦？秦雨飛又在心裡問。他很快會厭煩她的，她覺得。只要她開始露出她多疑神經質，心胸狹隘的嘴臉，她覺得她沒辦法控制自己。她對愛情這件事，完全沒有信心。

  “秦雨飛，你那個閨蜜已經走了，不論她對你背負著怎樣的感覺，是得意是愧疚還是別的什麽，都不重要了，她解脫了。而那個渣男，你不是說他找到了真愛，過好日子去了嗎？為什麽三個人裡，只有你過得不好？你怎麽能服氣？”

  秦雨飛張了張嘴，心裡像是被狠揍了一拳。

  為什麽三個人裡，只有她過得不好？
  她不知道。

  她過得不好嗎？

  “你怎麽能服氣，讓他們都比你過得幸福？”

  秦雨飛怔怔看著顧英傑，她不服氣，她當然不服氣，可是如果她又失敗了呢？她肚子會痛，她害怕再遭背叛，她很怕她會愛上誰，愛上了，就會痛苦。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

  會讓她難過的事，她不想做。

  秦雨飛看著顧英傑，看著他的眼睛，她想起顧英傑的那句話，“如果你還愛著我，還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她在顧英傑的眼神裡似乎也看到了愛，應該是吧？她拿不準。從前她以為她從那男人的眼裡看到的是愛，可結果證明並不是。

  秦雨飛張了張嘴，很想問：“顧英傑，你能保證你不會變心嗎？”可這話卡在嗓子裡，她問不出來。太傻了，跟她躲他一樣傻。她自己都保證不了的事，別人又怎麽能保證？
  男歡女愛，兩情相悅，所謂感情，根本就是沒有保證的事。

  “顧英傑。”她叫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贏不了，可也輸不起。

  難道跟他談戀愛就會幸福嗎？

  秦雨飛的腦子裡亂糟糟的，這時候卻見顧英傑眉頭皺了起來，伸手在她肩膀脖子那摸了一摸，“你沒有擦防曬油嗎？”他問。

  秦雨飛一愣。

  “沒擦防曬油就下來暴曬，你是打算脫層皮嗎？”他吼她。

  秦雨飛還在愣。

  顧英傑轉頭往四周看了看：“我們去那邊，那邊曬不到，一會你回去了就擦防曬油知道嗎？曬傷了會很痛，怎麽會這點常識都沒有呢，明明是出來玩的，準備都沒準備好。等下，你帶防曬油了嗎？”

  他看著她，等她回答，如果沒有，那他把他的給她用。可她沒回話，看了他兩秒，忽然扶上他的肩膀，探上前來啄了啄他的唇。

  這下換顧英傑愣了，這是答應他的意思？可他們不是在說防曬問題嗎？所以這女人是根本就沒聽進去……顧英傑沒來得及多想，因為秦雨飛抱著他的頸脖，吻住了他。

  顧英傑欣喜若狂，這個可惡的女人，從來不按牌理出牌，莫名其妙，但是她的吻真美好，他一點都不想放開。擁吻良久，兩個都氣喘籲籲，他轉而含住她的耳垂，難掩興奮，柔聲地問她：“所以你答應了是不是？我們的事，就定了吧。”

  秦雨飛沒說話，她挪了挪姿勢，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她也說不好自己在想什麽，剛才一時衝動，很想吻他。但他問到這個，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我有帶防曬油，別擔心。”

  憋了半天，她說這個？！顧英傑簡直不敢相信，他把她從懷裡拉出來，剛要吼她你耍我呢，遊艇那邊卻忽然傳來一個女聲驚慌的尖叫，而後是數人大叫聲，緊接著有些紛吵嚷嚷。

  顧英傑和秦雨飛都嚇了一跳。顧英傑拉上她：“我們先回去，你不要亂跑，不要落單，先回艇上。一會我再找你。”

  秦雨飛不曉得出了什麽事，趕緊乖乖點頭，顧不上跟他拌嘴使性子，跟他一起遊了回去。遊艇的那一邊圍了不少人，原來是幾個人嘻鬧，讓一個女生落了水，那女生受了驚嚇，腿腳還抽了筋，幸而旁邊有人游泳，艇上的人也紛紛跳下來相救，最後並無大礙。

  艇上有數名工作人員，負責駕駛、準備食物和日常起居服務，都具備些救護知識，當下做了些處理，那女生沒什麽事。只是之前玩鬧時大家玩笑過了頭，有些鬧不愉快。徐言暢和顧英傑出面調解了下，最終該道歉的道歉，也算相安無事。

  等處理完這些，顧英傑回頭找秦雨飛，卻找不到她了。他歎氣，在艇上轉了半天，終於逮到了尹婷。尹婷端著兩杯飲料，聽了他的問題歪歪頭：“她就在下面房間啊，她說她想睡一會，我們在旁邊打牌。”

  顧英傑聽了，抬腿就想往艙房走。尹婷趕緊攔他：“我們那裡，男生不能進。”

  “為什麽？”

  “我們賭得比較大，不能讓男生進。”說完尹婷就走了。留下顧英傑有些傻眼。旁邊有個男生喊：“她們賭輸一把脫一件衣服。”他女朋友就在下面玩，他就是被趕出來的。“女人就是奇怪啊，游泳的時候說穿得多不能看，打牌的時候又說穿得少不能看。來來去去最後不就是穿比基尼嗎？莫名其妙。”

  顧英傑真是再同意沒有了，女人就是莫名其妙，尤其是那個叫秦雨飛的女人，更是莫名其妙派的掌門。人家在打牌，她睡覺幹嘛挑這種地方。而且剛才是她主動吻他的，說好了他會來找她，她卻鑽到下面去了。要說她沒有躲他，他不相信。

  顧英傑有些煩躁，摸不清秦雨飛在想什麽。他在艇上轉了兩圈，又坐了好一會，猶豫要不要找人下去把她叫出來，又擔心這麽高調她會不高興。再後來有人找他，他隻好回到另一艘艇上去了。

  秦雨飛確實是在躲，因為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麽決定，完全不想理會那個要不要做他女朋友的問題，很煩。

  時間過很快，遊艇按計劃時間開到了度假小島，大家分配好房間，拿房卡先回去洗澡換衣休息，願意參加集體活動的五點集合。秦雨飛在酒店大堂時悄悄四下張望，卻沒有看到顧英傑。她覺得自己並不是在找他，但沒有看到他，她卻很有些失落。她拿了房卡，跟小婷上樓去了。

  顧英傑把雜事處理完，趕到酒店時大家已經差不多都上了房間，他轉了一圈，沒有看到秦雨飛。當下又有些憋氣，這女人，這女人。

  五點的時候，大家集合，可以選擇先去餐廳吃點東西，也可以選擇直接到海灘燒烤區做準備，晚上篝火舞會加燒烤，放煙火，當然想自由行動也可以。大家很快拿定主意要幹嘛就各自散了。徐言暢領著人去燒烤區，顧英傑在酒店為眾人安排活動。

  留在酒店做接頭人是顧英傑主動爭取的，可是他早早等在大堂，直到大家都散了，還沒看到秦雨飛。同房的尹婷姍姍來遲，說秦雨飛說太累了，不想去玩，她下來幫她拿點吃的。顧英傑一肚子火沒地方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