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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心引》第70章 前往永平(3)
  第70章 前往永平(3)
  能不去嗎?不能!她還要謝縣令和謝少懷幫她引蛇出洞,這個洗塵宴她非去不可。這主意一聽便知不是謝縣令自己想的,沒有沈長堂的授意,莫說洗塵宴,謝縣令連一聲都不敢吭!
  謝少懷此時可高興壞了。

  他提出了為侯爺洗塵的想法,侯爺答應了。他家給侯爺辦洗塵宴,說出去不知能引來多少人的羨慕。謝少懷想了想,雖然他不知他怎麽無端端就提出這個想法的,但好像是侯爺身邊的人說了什麽,他靈機一動就提出洗塵宴的想法來。

  如今離傍晚還有三個時辰,謝少懷不願多想,趕緊去親自操辦洗塵宴。

  當然,尋找屍骨的事兒他也沒忘記,他還指望著這個抱得美人歸呢。

  同樣高興壞了的人還有李蓉。

  她原以為今日沒機會見到穆陽侯了,畢竟是女兒家,哪有主動去拜見的道理。如今謝縣令忽然遣了人送來請帖,說是給穆陽侯辦洗塵宴。

  李蓉看見了,兩頰微紅。

  沈夫人說穆陽侯不喜熱鬧,平日裡出去宮中家宴,從不參加宴會。如今答應一個小小縣令的洗塵宴,大抵也有幾分為了她的心思吧?覺得她險些遇險所以才讓她熱鬧熱鬧?

  李蓉又問:“洗塵宴還邀請了誰?”

  桃敏回道:“還有那位女核雕技者。”

  李蓉眉頭微擰,頓覺有些掃興。桃敏說道:“蓉姑娘,這回有侯爺在,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拿喬,敢不敢提什麽規矩。到時候蓉姑娘再讓她雕核。”

  李蓉也覺得這般很是解氣,但轉眼一想,又道:“侯爺以前誇我賢良淑德,她不過是個技者身份,與她計較倒是有失身份。沒必要為了一個核雕技者損了我在侯爺心中的形象。”

  桃敏連連道:“還是蓉姑娘想得長遠,是桃敏疏忽了。”

  李蓉又道:“只不過她敢這麽囂張,到底是有幾分本事,以後再教訓她也不遲,如今要以侯爺為重。”在李蓉心裡,那位女核雕技者一定是個年紀三四旬的婦人,興許還生得醜陋,所以才有那樣的規矩。

  然而,在李蓉真見到那位核雕技者時,不由大吃一驚。

  竟與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不僅僅年輕,而且容貌相當出眾,重點是她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優雅。若不是提前知道來的姑娘裡只有她與一位女核雕技者,她恐怕會以為是養在永平深閨的哪一位貴女!
  她驚詫極了。

  也是此時,她見到她望過來,視線微微一頓,隨即輕輕頷首,一點兒也沒見到永平貴女的畏懼和欽羨,仿佛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世於她而言,都無足輕重。

  沈長堂到來的時候,謝縣令與謝少懷兩人也來了。他們落了沈長堂半步,神情態度都恭恭敬敬的,再往後一點,是謝夫人以及謝家的幾位郎君。

  謝家還有幾個姑娘,只是謝家地方不算大,設洗塵宴的地方也容不下那麽多人,謝少懷想了想,還是作罷。他設席位時,也費了點心思,不像以往宴席那般,女眷一邊,男人一邊。

  在主位上,謝少懷也思考了很久,辦洗塵宴,他們謝家是主,穆陽侯是客,本來是主人家做在主位上的。可穆陽侯畢竟是個侯爺,這又有些不同了。謝少懷思來想去,最後把正中的主位留給穆陽侯。

  左側是青州李氏的姑娘,李氏隔壁才是謝家的女眷。

  右側是謝少懷的父親,再過來是謝少懷。謝少懷存了私心,本來阿殷該坐在青州李氏的隔壁,他想了想,又覺得阿殷如今是上官家的核雕技者,好歹也是恭城出來的,以前與自己還差點兒談婚論嫁,坐在自己身邊也是有理有據。

  他聽聞永平的人喜好坐地屏風,還特地弄來五六個坐地屏風,前面擺上雅致桌案,設了幾樣恭城的果品糕點佳肴,還清點了五六個清秀的侍婢,在屏風後頭侍候著。

  如此下來,謝少懷自己頗是滿意。

  在謝縣令回穆陽侯的話時,謝少懷殷勤地給阿殷斟酒,時不時問她還想吃什麽,從而提起過去的五年。他似乎早已忘記了洛嬌的事情,仿佛當時兩人之間的各種阻隔不曾存在過。

  他說得起勁。

  阿殷佯作沒聽到,微微斂眉喝著茶水,仿佛現在的洗塵宴與她半點關系都沒有。實際上,也確實沒什麽關系。她的思緒遊走,想著其他事兒。

  謝少懷終於發現阿殷的心不在焉,開始提起殷祖父的事情。

  他道:“殷老太爺一事已有眉目,你盡管放心,我一定會盡早把人抓獲,還殷祖父一個安寧。”

  他不著痕跡地改了稱呼。

  “有眉目了?”她問。

  謝少懷道:“對。”

  “什麽眉目?”

  “是……已經找到可疑的人了!”謝少懷輕咳一聲,他似是還想說什麽,阿殷又問:“這幾日過得可好?”她這麽一問,謝少懷猛然間有種回到了過去的時候,他喜不自勝,便把這幾日做了什麽一一告訴了阿殷。

  這麽近距離地看她,她的肌膚白得像是上好的白瓷,細膩晶瑩,連一丁點的毛孔都沒有。她抬眼望來,細長的眼睫毛一顫一顫的。

  他登時口乾舌燥,正想挪一挪位置,更靠近她時,謝縣令忽然扯了他一下。

  謝少懷回過神,才發現主位上的穆陽侯不知何時竟在盯著他。

  一雙黑瞳幽深且可怕,不怒而威。

  謝少懷心頭一顫。

  謝縣令小聲地提醒,說:“侯爺在問你話。”

  謝少懷有點兒懵,他剛剛心思都在阿殷身上,穆陽侯問了什麽他根本沒聽到。謝縣令也沒想到自己兒子走神走得這麽厲害,因此也沒提醒他。

  他猛地站起,呆呆地看了謝縣令一眼。

  謝縣令也是此時才反應過來,低聲提醒道:“侯爺問你可會舞劍。”

  穆陽侯淡淡地道:“獨樂不如眾樂,你說了什麽有趣的便與在場之人分享。”此話一出,一旁的李蓉心中頓時一喜,她一直找不到插話的理由,現下送上門來了。

  她道:“謝小郎身邊的不是上官家的核雕技者麽?”

  聽得上官家的核雕技者此稱呼,穆陽侯的眉頭輕輕地蹙起。李蓉注意到了,不由一怔,可話已出口,斷沒有收回去的道理,遂微微一頓,又道:“談的大抵是與核雕相關吧。”

  謝少懷接了這個台階,腳一踩,不肯挪了。

  “是是是,少懷對核雕頗感興趣,方才在請教殷姑娘。”他看了阿殷一眼,指望她接一句話把這事兒揭過,豈料阿殷不為所動。

  李蓉問:“請教了什麽?我也頗感興趣。半年前我們李家得了不少上官家的核雕,樣樣神韻極佳,我亦是愛不釋手,如今扇墜子用的也是上官家的核雕……”說著,她飛快地看了穆陽侯一眼,發現穆陽侯沒望過來時,心中微微失望。

  謝少懷哪懂那麽多核雕,見阿殷不接話,只能自己硬抗,一番話說得結結巴巴的,慘不忍睹。

  待謝少懷糗態盡出,阿殷才慢吞吞地接了李蓉的話。

  在場論起核雕哪有人及得上阿殷?更何況有了謝少懷這樣的對比,阿殷一開口,嗓音輕柔,便如同初晨的鳥啼,溫柔婉轉,唬得李蓉一愣一愣的。

  她聽了方知核雕也有這麽大的學問,真是術業有專攻。

  謝少懷一聽,不由有些憤怒。

  她這是故意讓他出糗嗎?

  一張臉微微陰沉。

  這個時候,阿殷咳了好幾聲,才道:“今日能參加侯爺的洗塵宴是民女的榮幸,只是近來家事繁多,民女身子微恙,不忍擾了諸位雅興,還請侯爺允許民女先行告退。”

  李蓉見阿殷真是有膽量得很。

  臉上寫著不畏權貴四字。

  若是擱在尋常人身上,能參加永平權貴的宴席,怕是恨不得能巴結多一點。就算不能巴結也要湊個眼熟。這殷氏倒好,竟絲毫不為所動,還敢提前離席。

  登時,李蓉對阿殷心中有了較量之意。

  她又看向穆陽侯。

  他又蹙了眉,但也沒拒絕殷氏,半晌才略一點頭。阿殷起身施施然地了行了一禮,離開了宴席。

  外頭已是月明星稀。

  阿殷步伐匆匆,身後的隨從亦跟著。忽然阿殷停下來,抬頭望月,深深地吸了口氣,呼出時又才繼續抬步前進。她的心情遠不如她的表面那般平靜,這麽久未見,原以為自己能心如止水,可是今日甚至連看沒看他一眼,就只聽到他的聲音,久違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她輕輕一歎。

  范好核問:“大姑娘怎麽了?”

  阿殷搖搖頭,說:“沒什麽,趕緊回去。”沈長堂想要半路堵她,必定得此時離席。宴席上有李蓉和謝氏一家擋著,他大概出來也沒那麽快。

  她疾步走回。

  院落將近,阿殷的步伐驀然一停。

  門口那兒,不知何時竟多了一道人影,正是片刻前還在宴席上的沈長堂。她心中一驚,愣愣地看著他,可轉眼一想,又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過可笑。

  沈長堂是什麽人,真想要離席,一百個謝家一百個李蓉也擋不了。

  她暗自輕歎。

  范好核看看沈長堂,又看看自家姑娘的背影,不敢亂動。這時候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可沒大姑娘的吩咐,不能亂動。

  終於,范好核見到自家大姑娘朝他們揮了揮手。

  范好核松了口氣,趕緊帶著人撤了。

  院門外很快便剩下沈長堂與阿殷兩人。

  阿殷垂下眼,向他施了一禮:“阿殷拜見侯爺,侯爺萬福。”

  地板上有兩條裂縫,其中有一條正鑽出了一隻小蟲,頂著兩個小觸角,在緩緩地挪動。他說:“你何必與我這麽生疏。”

  阿殷道:“不敢。”

  “還在與我生氣?”

  “沒有。”

  他道:“那便是有了。”他看著她,卻忽然道:“你在利用謝家替你尋人。”她抬頭,卻見到他眼裡有笑意,他說:“總算願意用正眼看我了。”

  她剛想再次垂眼,身前忽而一重。

  她落入他的懷裡。

  他輕輕地擁住她。

  “讓我抱一抱,就抱一抱,九個月未見,你不想我,可我想你。”他聲音裡有疲倦,道:“為了鏟除王家,這九個月我過得很累。”

  她掙扎了下,可聽到他聲音裡的倦意,竟心生不舍,一時間心軟了,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

  他又說:“這裡都是我的人,不會有人過來,一刻鍾後就松手。”

  他又道:“你先推開我,不然我會不願松手。”

  他的示弱,阿殷竟毫無抵抗之力。

  約摸是他強勢慣了,如今一示弱,她絲毫不知該如何應對,只能任由他擁抱著。半晌才問:“你為何來恭城?”

  “想見你。”

  她輕輕地嗅了嗅,他身上的氣息依舊熟悉。

  腰肢驀然一緊,她整張臉都陷進他的胸膛。

  地上的小蟲兒一鑽,又消失在裂縫裡。阿殷聽到他的胸膛在劇烈地跳動,砰咚砰咚的,幾乎要震破她的耳膜,連帶著她的心跳也變得快了起來。

  砰咚砰咚……

  心臟好似要快要從胸腔裡跳出!
  一時間,竟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

  阿殷總覺得自己會迷失在裡頭,咬緊了牙根,說:“李姑娘挺好的。”

  她是真心覺得李蓉不錯,容貌生得好,雖然有點兒大家閨秀的脾氣,但看起來很喜歡沈長堂。家世又與他登對,更沒有來自皇帝的為難,且沈長堂無論做什麽,想必李蓉也會毫無條件地支持。他們之間不會有矛盾,更不會有一場長達九個月的冷戰,像李蓉那般賢淑的姑娘,定是嫁夫從夫,以夫為天,怎麽看都像是沈長堂的良配。

  沈長堂箍緊了她的腰肢。

  他聲音微沉,說:“不許提其他人。”

  以前他若這麽說,她定不再開口。可現在她有底氣了,沈長堂要拿捏她還得掂量掂量,她不再害怕他。任憑他如何板臉,語氣如何陰沉,她都不怕了。

  她無視他的話。

  “以前你用移花接木,我沒敢說你,可我當時便覺得不對。我覺得李蓉挺無辜的,她一心喜歡你,一心盼著當你的正妻,可到頭來若知道是當了別人的幌子,她該有多傷心。”

  “她傷心又與我何乾?”

  阿殷說:“你真理直氣壯。”

  他道:“不相乾的人傷心又如何,我不在乎。我利用李家,李家亦得益,我不打幌子,李家一樣願意。青州李氏一直被王家打壓,莫說一個女兒,賠上十個李家同樣不虧。”

  阿殷有點頭疼,她道:“你什麽都講利益,講算計,你就沒想過被迫牽涉在裡面的人何其無辜!”

  “我非聖人,無辜又與我何乾?”

  沈長堂左一句與他何乾,右一句與他何乾,聽得阿殷惱道:“到底什麽與你有乾?”

  “你。”

  阿殷喉嚨裡的那句“是不是只有皇帝”登時咽了進去,完全沒想到他突然間來了這麽一個字。他的聲音依然硬邦邦的:“你的想法與我有乾,你的喜好與我有乾,你不喜歡,我便試著改一改。”

  他的聲音漸漸軟下來。

  “我只在乎你心裡想什麽,在乎你所在乎的人,這是我給你的承諾。”

  阿殷推開他,沈長堂不肯放手,道:“不到一刻鍾。”

  阿殷無奈地道:“你算算,你給我的承諾有幾次是作數的?”他把她抱得更緊。阿殷感覺到腰帶上有冰涼貼來,她訝異地道:“你在做什麽?”

  他說:“我系了一個錦囊。”

  阿殷想低頭看,但下巴抵著她的肩,動彈不得,他說:“是我的暗樁分布圖。”

  阿殷一驚,道:“你這是……”

  他道:“這是押金。”

  阿殷頓時哭笑不得,還真頭一回有人給承諾還帶押金,又不是典當事物。她道:“我要了又有何用?”他道:“你可知我有多少對敵?有多少人想得到此物?”

  阿殷登時明白了沈長堂的意思。

  她道:“你把你的軟肋送給我?”他若不守承諾,他的心血便付之一炬。

  “不,它不是我的軟肋,從頭到尾本侯的軟肋只有你一個。”

  阿殷頓覺沈長堂半年來是越發擅長甜言蜜語了,盡管表面不願承認,可到底內心還是喜歡的。他說得多,心也漸漸變軟,只是沈長堂隻字不提皇帝,她又有些失望。

  一刻鍾到,阿殷推開沈長堂。

  這一回沈長堂沒有阻止,稍微後退一步,低頭端詳著她。

  月光下,她的嘴唇似是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澤。

  他無比想念她的滋味。

  他別過目光,道:“這事不要再管。”

  一會,她才反應過來是指她引蛇出洞一事,她眉頭微蹙,問:“為什麽?”

  他道:“此事不在你的能力范圍之內。”

  他說得直白,她也問得直白:“這不是尋常的盜墓,對不對?朝中有誰盯上了?皇帝?我祖父不過區區平民,又何德何能離世後白骨仍然招人惦記?”

  沈長堂亦是不知,他道:“我來查。”

  阿殷說:“明穆,你知我不是李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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