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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81章 落馬受傷(3)
  第81章 落馬受傷(3)
  沈萃這頭正氣得發暈,王四娘騎著馬卻跑了過來。她高高在上地坐在馬背上,俯視著沈萃和紀澄也不下馬,隻俯身用手拍了拍馬脖子,似乎在安撫她的愛馬:“咦,真是巧了,在這兒也能遇上阿萃和紀姑娘。”王四娘掃了一眼紀澄和沈萃馬背上的弓箭和箭囊,“你們也去打獵了嗎?可有什麽收獲?”

  沈萃睫毛動了動,拿眼瞥向南桂,又看向紀澄。紀澄如何能不了解沈萃的意思,只看著沈萃微微一笑,這就是同意了。

  果然就見沈萃在一旁倨傲地道:“也沒什麽收獲,就是見著一隻雪狐還算稀罕,獵得了正好給芫姐姐做個圍脖,她明年就要出嫁了,我還沒什麽好送她的呢。今日獵得的這一隻通身雪白,毫無雜色,倒也算是我的心意了。”

  “雪狐?”王四娘一聽就來了興趣,翻身下馬,“可能讓我瞧瞧?”

  南桂牽了馬上來,從馬背上馱的皮囊裡將雪狐拎了出來,王四娘低呼了一聲,然後不忍心地捂著嘴道:“天哪,真漂亮。也是阿萃你才狠得下心,換作是我,這樣可愛的小東西我可舍不得射它。”

  沈萃臉一黑,想發怒卻又找不著理,最後隻撇嘴道:“姐姐既然如此不忍心,那還來南苑打什麽獵?”

  王四娘妖嬈地捋了捋被河風吹亂的鬢發:“雖說我最忍不下心獵殺野兔、野狐那些可憐又可愛的小東西,豺狼虎豹我卻是不怕呢。”

  “可不是嘛。阿萃你不過獵了隻雪狐就這樣自傲,四娘姐姐今日可是獵了一隻吊睛白額虎呢,那麽大一隻。”劉荷分開雙手比了一個大小,她爹爹官至工部侍郎,一位姑姑是建平帝的妃子,只是如今年紀大了,早已沒了寵愛。王悅娘進宮之後,這位劉姑娘就成了王四娘身邊最親近的玩伴,用“奴顏婢膝”來形容她對王四娘的態度是再適合不過了。

  這老虎莫說是弱女子了,便是武藝了得的成年男子想要獵殺也是極不容易的事情,想不到卻被王四娘給辦成了,頓時連紀澄看王四娘的眼神都多了一絲欽佩。

  沈萃的眼神再次瞄向齊正,她那心上人卻正一眨不眨地看著王四娘。

  沈萃大為不忿:“呵,真是四娘姐姐一人之功獵得那大老虎的?”沈萃這是明顯不信了,但她的懷疑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看王四娘這樣一身光鮮,顯然是沒經過惡戰的,但那林中之王難道臨死之前連反撲之力都沒有嗎?
  王四娘沒有正面回答沈萃的問題,只是輕掃沈萃一眼,大有“夏蟲不足語冰”之意。

  劉荷撇嘴笑道:“哎呀,四娘姐姐,阿萃是不信你呢!這麽多人見著姐姐獵虎,咱們難道還能騙她不成。不過是自己做不到,就懷疑別人也做不到的酸葡萄心理吧。”

  沈萃本就已經被王四娘那不屑的眼神給氣得頭頂冒煙了,這會兒那點子小心思被劉荷毫不掩飾地就在人前點了出來,沈萃如何能不惱羞成怒?
  “馬屁精!”沈萃怒瞪著劉荷。

  劉荷也瞬間冷了臉,但沒立即發火,轉而看了看王四娘的臉色。而王四娘的眼神則似乎很不經意地在齊正身上掃了掃。

  紀澄一直留意著她和齊正,自然也捕捉到了王四娘這瞬間的眼神,不過是幾個眼神,紀澄已經看出了王四娘的心性兒,這還真是個不甘被忽略的人。難道王四娘也看出了沈萃和齊正之間的不同?

  紀澄心想沈萃這笨蛋,行事也太不小心了,和齊正的苟且居然連王四娘都發現了。

  紀澄難免又掃了齊正一眼,沈萃是年紀小遇事思慮不周,那麽齊正呢?他若是也慮事不周,那將來齊家可真沒什麽東山再起的機會了。但若他是故意而為呢?為了激起王四娘的好勝心,以沈萃為跳板?
  紀澄越想越驚心,但願是自己陰謀論了。

  紀澄出神了片刻,回神之後就聽見王四娘道:“今日天氣晴好,好久沒有賽馬了,阿萃有沒有興趣和我賽一局?”

  沈萃看著王四娘,心知她這是在回應剛才自己的質疑,不過沈萃自己的騎術也不算差,何況這幾日齊正閑暇時還指點過她,她是有心和王四娘賽一局的,而且是只能贏不能輸。

  “有何不可?”沈萃倨傲地道。

  紀澄雖然沒見過王四娘的騎術如何,但當日在樂遊原時王四娘曾和沈家的姑娘賽過馬,聽說還贏了,可見其騎術一定是比較高明的。

  紀澄輕輕拉了拉沈萃的袖子勸道:“五妹妹,大家素日都是一同玩耍的好姐妹,何必為了一時口角一定要爭個輸贏。”

  沈萃從紀澄手裡一把拽回袖子:“我們沈家的姑娘可以輸,但是絕不能不戰而先認輸。”

  沈萃這話說得多漂亮啊,倒是顯得紀澄懦弱了。紀澄心想沈萃這丫頭可真心是好,不惜給自家人一記響亮耳光來凸顯她的高絕。

  但紀澄本身也是暗含算計的,所以她和沈萃誰也沒好過誰。

  沈萃和王四娘都踏著丫頭搬來的馬凳上了馬背,紀澄沒有動作,卻聽沈萃道:“澄姐姐,你不參加嗎?咱們家的人可不能不戰就認輸。”

  紀澄無言地翻身上馬,她因為個子比尋常女子都高挑一些,加上身手靈活,無須馬凳,輕輕松松一蹬腿,便如燕子剪水般漂亮地騎上了馬背。

  “上回在樂遊原,無緣和紀姑娘賽馬,這回倒能彌補遺憾了,甚好。”王四娘笑道。彼此都想起了捶丸之事,當時王四娘敗,這回還被王悅娘當著京師貴夫人的面奚落了一番,叫王四娘心中如何不生氣,她平生還沒受過那樣大的恥辱呢,居然輸給了一個商戶女。

  紀澄淡淡一笑:“承蒙王四小姐看得起。”

  沈萃輕輕夾了夾馬肚子行到紀澄身邊,同她咬耳朵道:“澄姐姐,我不管你想什麽法子,反正你不能讓王四娘贏了我。”

  紀澄看著理直氣壯的沈萃,心裡隻覺得膩味,她想贏憑什麽要靠自己,還吩咐得如此理直氣壯?可是紀澄也知道,沈萃這是蠢人有蠢福,即使沈萃不要求,紀澄也會幫沈萃的,因為紀澄也不能容忍王四娘贏。所以說有時候人蠢也不怕,只要會投胎就行了。

  這裡頭紀澄是有算計的,她挑撥沈萃和王四娘對上,要的不就是借個便利嗎?只是紀澄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如此快,她還沒有萬全的準備,以至於她只能見機行事。

  紀澄向沈萃側了側身:“待會兒我會纏住王四娘的,你只要能跑過劉荷就行了,記得離我和王四娘遠點兒。”

  沈萃雖然不明白紀澄要怎麽做,但還是點了點頭。說來也是奇怪,沈萃一方面瞧不上紀澄,可另一方面只要紀澄說出的話她又深信無疑,比如此刻紀澄說她能纏住王四娘,沈萃就覺得她一定能纏住。

  四個美嬌娘要賽馬,看戲的人自然起勁兒。

  賈六指了指遠處的攬月山道:“攬月山上的梅花開了,你們誰能第一個摘回一枝梅花,就算誰贏如何?”

  “好,這個風雅。賽馬尋梅,妙哉也。”程五應道。

  賈六、程五都是豪爵之子,同王四娘的哥哥交好,不過這兩人都已經成親了,卻偏偏愛跟著王四娘,大家心知肚明,卻也不點破。

  竹哨聲一響,紀澄她們的馬就如箭矢一般射出,自然是王四娘一馬當先,而紀澄緊緊地追在王四娘的馬後,很快王四娘就從領先一個馬身變成了半個,小半個,最終被紀澄追了上去。

  紀澄也是促狹,就貼著王四娘的馬騎,諸位也知道這馬兒要奔騰起來,須是開闊之地,這王四娘的馬一直被紀澄穩穩地壓著一頭,想奔起來也難,果見後面沈萃的馬很快就超了過去。

  王四娘只聽得一聲嬌喝,沈萃已經揚鞭策馬超出她兩個馬身了。

  王四娘咬唇瞪著紀澄大聲地道:“這樣贏了有意思嗎?”

  王四娘的聲音雖然大,可馬蹄聲嗒嗒,耳畔還有風聲呼呼,其實聽在紀澄耳朵裡也就尋常聲音大小了。

  “有啊。”紀澄側頭笑了笑。

  王四娘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其實她已經輸了,因為紀澄是遊刃有余地在控制馬,而她怎麽也掙脫不開她的糾纏。

  “你幫得了她一時,難道能幫她一世?紀澄,你得罪了我能有什麽好處?”四周無人,王四娘也再沒有裝腔作勢了。

  紀澄往王四娘傾斜過去:“即使我沒得罪你,你當初不也慫恿王嬪娘娘對我做那種事嗎?”

  王四娘大驚,沒想到紀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心裡當時只有一個念頭,紀澄是死了才好。

  王四娘既然起了這種心思,紀澄又自尋死路地一直纏著她的馬,幾番下來王四娘心裡的煩躁已經堆成了山。

  而紀澄卻還在挑釁:“王四姑娘不是一向自詡京師貴女第一人嗎?看起來騎術也不怎樣嘛。你獵殺的那頭老虎是不是早就已經讓人做了手腳?讓我猜猜,是給老虎喂了藥呢,還是那老虎先就傷著了?王四姑娘沽名釣譽,也不過爾爾。”

  王四娘哪裡忍得了這般言語,她的眼睛四處看了看,身後齊正他們雖然跟了過來,卻害怕影響比賽,也只是遠遠地綴著,前頭沈萃已經不見了蹤影,此時恰逢轉彎處,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可不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嗎?
  王四娘咬了咬牙,狠狠地抽了身下的馬一鞭子,那馬吃痛,猛地撞向紀澄,紀澄也不躲開,王四娘連撞三下,紀澄這才一個不穩地跌下馬去,急速地沿著傾斜的山坡往下滾。

  王四娘看著在草地上翻滾的紀澄,這心裡的惡氣還沒出完,就聽到了耳邊傳來的馬蹄聲,一個藏青的身影從王四娘的頭頂越過,直奔紀澄而去。緊接著又是一道墨綠和一道寶藍身影從王四娘頭頂飛過。

  等王四娘穩下心神來一看,楚鎮已經第一個騎馬越到了紀澄前頭,而紀澄的命有些不好,滾落時一頭撞在了樹乾上,此刻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後面跟著楚鎮飛到的身影,一個是沈禦,而另一人不是沈徹又是誰?

  楚鎮一見紀澄躺在地上不動彈,心急如焚地就想上前抱她,卻被沈徹急急喝阻:“別動她,還不知道她傷在哪兒。”

  楚鎮聞言立即止住了伸出的手,剛才他是關心則亂,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來,這從馬上摔下去的人最忌不了解傷情就去搬動,很可能原本沒事兒之人,被人一動反而傷上加傷,誤了性命。

  沈禦轉頭吩咐隨從:“去請個太醫過來,再去弄一台擔架。”

  沈徹在紀澄身邊蹲下,楚鎮這才憶起人家是紀澄的表哥,自己卻是個外人,不得不避嫌往旁邊站了站,急切地問正查看紀澄傷勢的沈徹道:“她怎麽樣?”

  沈徹的手指在紀澄鼻下探了探:“還活著。”

  楚鎮聞言松了一口氣,然後幾步跨到王四娘跟前:“好狠毒的王四小姐!”

  王四娘此刻正花容失色,也不知道楚鎮他們幾人究竟看到多少,可她是多精明的人,不過刹那間已經猜到了這都是紀澄故意的,她一定是留意到了山上林子裡的動靜,才對她說那些挑釁的話,又恰好在沈徹他們從林子裡衝出來的時候滾落馬下。

  王四娘長這麽大,從來只有她算計人的,卻沒想到今日馬失前蹄叫紀澄打了個措手不及,儼然無法再翻身。

  王四娘很快就鎮靜下來,冷臉皺眉道:“楚世子慎言!我究竟做了什麽讓世子這樣不分好歹地上前指責?”

  楚鎮怒道:“我看見你拿馬撞她!”

  王四娘冷冷一笑:“呵,真是可笑。楚世子確定看見是我撞她,不是她撞我?這位紀姑娘為了讓她家五妹妹贏,一直跟著我跑,不停地拿馬撞我,誰知技不如人,自己跌下馬去,到了世子嘴裡,怎麽就成我撞她了?我素日是什麽人?她又是什麽牌面上的人物,值得我不惜毀譽地去撞她?”

  楚鎮愣了愣,大概是在思考王四娘這話的真偽。楚鎮也是老實,三兩句話就被王四娘給繞了進去。

  這也是王四娘聰明,她此刻擺出正義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毫無心虛之態,任誰也沒法相信是她痛下殺手。畢竟正常女子這會兒早就該嚇癱了,她卻依然如女神般高潔冰冷。

  楚鎮轉頭看向沈徹和沈禦:“沈二哥你可看清剛才的情形了?”剛才沈徹幾乎是和楚鎮同一時間衝出林子的,是以他才詢問沈徹。

  沈徹一邊脫了大氅披在紀澄身上,一邊道:“先才有林木遮擋視線,我看得並不真切,不過王姑娘不是那樣的人,真長你魯莽了。”

  楚鎮因為喜歡馬球,對沈徹也十分崇敬,聽他如此說,也不好再多言,剛才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如今想起來也的確不太敢肯定,隻得向王四娘道了歉。

  王四娘的臉色這才破冰:“我自然不會怪世子,世子也是關心則亂而已。”

  楚鎮聞言立即皺起了眉頭,雙眼如電地射向王四娘。

  王四娘卻已經別開了臉。

  這時後頭的齊正他們也趕了上來,一群人圍過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一時沈萃大概也從山上看到了山下的混亂,折返而回,看見躺在地上的紀澄,大叫一聲撲了過去:“澄姐姐!”若非沈徹攔住沈萃,只怕紀澄得被沈萃給“撲死”不可。

  不過紀澄並非沈萃關心的重點,她略略掉了兩滴眼淚之後就轉頭瞪向了王四娘,指著她的鼻子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澄姐姐?你眼看著贏不了我,就拿澄姐姐出氣是不是?”

  眾人聞言,齊齊看向王四娘。

  王四娘冷哼一聲:“原來沈家的家教就是無憑無據地亂冤枉人?”

  沈萃氣得臉色發白,隻一個勁兒地道:“我知道是你乾的,一定是你乾的。”雖然這般叫著,但是沈萃確實拿不出證據來,直看得沈禦和沈徹都皺眉頭。

  沈禦出聲喝道:“五妹妹!我們都是男子不便查看紀表妹的傷勢,你過來看看。”

  沈萃這才不得不回到紀澄身邊。

  紀澄的頭磕破了,臉上全是血,沈萃一邊掉淚,一邊尋找她的傷口,取了手絹將那出血的地方壓住。

  紀澄也著實淒慘,這冬日樹木雖然枯萎了不少,但樹乾還在,她一路滾落下來,手上、腳上、臉上都受了傷,全身是血看著好不嚇人。

  虧得那太醫來得及時,是沈禦的隨從松嵐帶著他同乘一匹馬飛奔過來的。那太醫先查了紀澄的傷勢,隻道:“還好,沒有傷及性命。但具體還有什麽傷得抬回帳篷裡才好驗看。”

  幸虧這會兒擔架也抬來了,紀澄被小心翼翼地放上擔架,抬了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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