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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153章 不改初心(3)
  第153章 不改初心(3)
  紀青道:“什麽齊大非偶?如今沈家正如日中天,征北大將軍在西北屢立戰功,那是天大的功勞,多少人家求之不得能把女兒嫁進沈家。你倒好,你也不想想,等你年老之後,凌子雲對你能一如既往地好嗎?年紀輕輕的,男人一兩句好話,就哄得你雲裡霧裡的了,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爹不會害你的。今日不聽我之言,將來有你後悔的。”

  紀澄起身道:“我對子雲哥哥有信心,就算我選錯了,那也是我自己選的。爹爹不要以為這世上每個人都是你。”

  這話許是說得太傷人了,紀青抬手就給了紀澄一巴掌:“你個孽障,你要整治向氏、霍氏,我全依了你,你還要怎樣?我生你養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果然女生外向,早知這樣,當初祝吉軍想強納你,我還舍了家財救你做什麽?”

  紀澄捂著臉道:“既然爹爹當初都願意救女兒於水火,現在為什麽就不能成全女兒?”

  紀青覺得紀澄簡直是魔障了,放著上好的親事不要,非要嫁給凌子雲,這不是鬼迷心竅是什麽?“當初你是給人做妾,現在是嫁人為妻,是將來的國公夫人,這能一樣嗎?二公子的人我也見過,他哪裡不比凌子雲強啊?”

  紀澄這是鐵了心了:“就算他哪裡都比子雲哥哥強,可是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紀青指著紀澄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孽障啊,孽障,你還有沒有羞恥心?姑娘家家,開口閉口喜歡不喜歡,你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啦?”

  紀澄心知紀青是鐵了心要應下這門親事了,多說也無益,於是道:“可是爹爹不要高興得太早,沈徹現在未必還願意這門親事的。”

  如果紀澄沒理解錯的話,應該是提親在前,而沈徹發現她和凌子雲的私情在後。

  紀澄突然想起當時凌子雲邀約沈徹赴宴時,沈徹臉上的那種笑容來。紀澄跺跺腳,心裡一陣顫,不知道他要和凌子雲說什麽。

  若這門親事真的成了,紀澄真不敢想象會對凌子雲有什麽樣的打擊,瞬間她腦子裡念頭百轉,甚至連私奔都想過。

  只是私奔這種事也不過是想想而已,奔者為妾,紀澄不會將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

  為今之計就只能去見沈徹了,解鈴還須系鈴人。

  沈徹和彭夫人就住在劉園,那是晉北一處名園,主人是致仕的劉侍郎。紀澄是從紀家翻牆出去的,紀青怕她私下去找凌子雲鬧出私奔的醜聞,特地吩咐了各門守門的不許她出去。

  好在以紀澄的靈巧來說,翻牆也就隻比翻書難上一點兒。

  紀澄到劉園時,沈徹還沒回來,下人請紀澄稍坐,她剛端起茶杯,就見彭國公世子夫人肖氏從外頭進來。

  這位彭國公世子夫人紀澄以前也是見過的,出了名的全福之人,夫妻恩愛,子孫孝順,京裡但凡辦喜事時,常常托請她,沈芫成親時,就是她給絞的臉。

  肖氏一見紀澄就抿嘴笑,笑得本是來“尋釁”的紀澄都忍不住臉紅了。

  “阿徹出去了還沒回來。”肖氏笑道。

  紀澄紅著臉低頭,“哦”了一聲應了。

  肖氏仔細打量了紀澄一番,說實話以前她雖然也見過紀澄,但印象隻局限在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上,前些日子驟然受沈府老祖宗所請到紀家說親,她都大吃了一驚,怎麽又選了紀家的女兒?
  這會兒見著紀澄,肖氏自然要掂量掂量紀澄到底有什麽本事,居然打動了沈家的老太太還有沈徹。

  第一眼看去隻覺得著實生得太漂亮了些,幾年前雖然已經是美人坯子,可到底是沒長開,也還是姑娘身段,雖然亮眼但也不至於叫人驚歎。可這會兒見著,方叫人明白原來這天下真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把其他人都襯成了木頭渣子。

  肖氏心想,有這樣的容貌,難怪能讓沈徹點頭了。怕是當初這姑娘住在沈家時,沈徹就看上她了,要不然怎麽這許多年沈徹都不肯議親,一等她除服這就開始張羅了?

  肖氏搖頭笑道:“你們兩個孩子真是的。阿徹為了向你家提親,非要我這老胳膊老腿兒顛簸這許久過來,隻說是為了表示對這婚事的重視,我看啊,其實是對你的重視吧?我來就算了,他自己還不放心,非要護送我過來,其實就是想拿了你的庚帖才放心。”

  紀澄臉紅得更厲害了,簡直不知怎麽開口跟肖氏解釋,只能搖頭道:“不是……”

  肖氏大概是舟車勞頓好幾日,都沒好好跟人說過話,這話頭一開就收不住嘴:“不是什麽?阿徹那急切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呢。而你呢,今早晨我才去了你家裡提親,這就跑過來找阿徹啦?”肖氏是紀澄的長輩,又慣是和顏悅色愛開玩笑的人,對晚輩說話隨便些也無所謂,“啊,對了,你們這也是好幾年沒見了吧?瞧我這記性差點兒忘了。他可是算著你除服的日子來的,就是前些日子我家裡有些事走不開,被他催得不得了。這男人娶媳婦的時候總是急不可耐的。”

  紀澄被肖氏說得都不知如何答話了,只能訕訕地笑著。

  肖氏拍了拍紀澄的手:“你也別害臊,人都有這一遭。看你的樣子將來也是有福的。”

  一時下人來稟說沈徹回來了,肖氏遂打趣地笑道:“快去吧,我隻當什麽也沒瞧見,也不知道你來過。”

  紀澄是落荒而逃的,肖氏的話讓她覺得啼笑皆非,她說的那個人是沈徹嗎?只是另有一個聲音卻在紀澄心裡說,那也未必有假,否則為何沈徹會來提親呢?
  其實紀澄是真沒想到今日的事情。當初她還在沈家的時候,老太太就已經在替沈徹相看媳婦了,還下了最後通牒,她本以為沈徹早該定親或者成親了,卻不承想會有今天這出戲。

  老太太和安和公主竟然也肯同意他胡鬧?
  低頭尋思間,紀澄已經隨著下人走到了沈徹住的地方。

  紀澄一走進穿堂就看到了沈徹,還有桌上放著的庚帖。

  “是來拿回這個的?”沈徹的視線在庚帖上停了停,旋即抬起眼皮看向紀澄。

  紀澄上前兩步,她的目的的確是來取回庚帖的,可是當她的手指放在那庚帖上的時候,明明只是輕薄的一張紙而已,卻像有千斤之重,拿不起又放不下。

  良久後,紀澄收回手在沈徹對面坐下。

  那薄薄的庚帖依舊靜靜地躺在桌上。

  沈徹問:“都想清楚了?”

  紀澄沉默不語。人在沒有真正面對選擇時,總以為自己可以無私無畏、勇往直前,可當選擇真正來臨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有多懦弱,又有多自私。

  紀澄沒有拿庚帖,其實就已經是放棄了凌子雲。人想得太多,總是難免瞻前顧後。她的確可以不顧一切地和凌子雲好,可那也就意味著她得放棄紀家,甚至也算是放棄了凌家。

  紀澄看沈徹冷冰冰的眼神就知道,如果她拒絕了沈徹的求親,將要面臨的就是隨之而來的沈徹的打壓。紀家和凌家有太多見不得光的生意,面對沈徹,根本就不堪一擊。

  沈徹斟了一杯茶,緩緩將杯子推到紀澄跟前:“你能想明白就好,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向肖夫人解釋,為何突然退回庚帖。”

  紀澄聽懂了沈徹的暗示,忍不住道:“就算我想明白了,徹表哥可想明白了?我以為經過今天早晨的事情,應該是你求之不得地要退回庚帖才是。”

  沈徹的眼睛眯了眯,諷刺道:“我要是退回庚帖,豈不是合了你的意?”

  紀澄心想沈徹這話明顯有賭氣的意思,可婚姻大事哪能用來賭氣,她少不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態度,換了個語氣道:“為什麽會選我?”紀澄從來就不覺得自己能有那麽大的魅力,可以讓沈徹向自己求親。

  為什麽會選紀澄?這個問題沈徹也問過自己,老太太也問過他。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來只有一個,只因中意而已。

  不中意的人,寧願不娶也罷。

  隻為沈徹這個心結,不知氣得老太太掉了多少眼淚。打不聽、罵不聽,簡直油鹽不進。

  至於紀澄,或許三年前沈徹還想不透徹,所以放不下身段,但這三年裡每每魂牽夢縈,三年後依然絲毫不減,入骨相思,相思入骨,他再不懂那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了。

  正是因為懂,所以早晨沈徹才能壓製住當場弄死凌子雲的衝動。若非怕紀澄傷心,凌子雲早就死好幾次了,還能容得下他在西北戰場蹦躂?他真以為他屢次活命是福星在身,有老天保佑嗎?
  可惜這些心事都不足以為紀澄道也。不過今日凌子雲的確是觸了沈徹的逆鱗,他的隱忍也只是暫時的。

  紀青的小妾潘氏上稟的話猶在沈徹耳邊:“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紀澄說得多乾脆啊!
  只可惜即使她不喜歡,沈徹也放不了手了,理由卻說不出口。

  前來晉北時,沈徹本已打算好好與紀澄說話,哪怕被她譏諷幾句也無所謂,總要讓她解開心結才好。

  結果沈徹卻在法弘寺親眼目睹了紀澄對凌子雲的情意,也聽見了她對自己的無意,準備好的話還怎麽說得出口?

  紀澄等了片刻,不見沈徹回答,隻好繼續追問:“那麽多人可選,為什麽一定是我?”

  “這幾年紀家的生意你沒管了吧?私販軍械的利益巨大,你爹已經不太聽話,我要你向你爹提,拿這條線的生意做嫁妝。”沈徹道。

  沈徹這話騙騙別人還可以,想哄紀澄卻是不能。沈徹的手段多如牛毛,還能駕馭不了一個紀家?就私犯軍械這一條,就已經是紀家的緊箍咒了。而若紀澄是沈徹的話,和紀家撇清關系都來不及呢。

  雖說如今向西域輸出軍械是為國為民,但畢竟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一旦被人發現,那就是殺頭滅族的事。早在最初沈徹就已經表示過,若是事情敗露他是不吝於將紀家推出去做擋箭牌的。可如今若是兩家結為親家,一旦紀家的事情敗露,沈家只怕也會有瓜田李下之嫌的。

  聰明如沈徹怎麽會讓沈家落入這樣的泥潭?
  紀澄搖頭道:“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

  “西北這兩年連年用兵,國庫已經空虛,士兵的糧餉已經拖欠數月,全靠軍隊自己籌措。你爹同意以百萬銀子給你做嫁妝,之後每年再送二十萬兩白銀。”沈徹道。

  這個理由就更扯淡了,紀澄是看過靖世軍的帳冊的,就算兩年征戰耗費白銀無數,但也絕對值不得沈家二公子出賣自己的親事來換錢。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紀澄已經知道沈徹是不會告訴自己實話的了,心裡憤懣無解,說話時難免含諷帶刺:“哦,這麽說來,徹表哥是賣給我家了?”

  饒是沈徹臉皮比尋常人都厚,被紀澄這樣一說,也是噎得咳嗽了兩聲:“賣不賣不好說,也可能是有人嫁不出去需要娘家倒貼銀子。”

  這話明顯是玩笑般的口舌之爭了。有凌子雲在,紀澄還能愁嫁去倒貼?一旦想到凌子雲,紀澄便又投鼠忌器了。

  沈徹打量著紀澄,臉上的粉稍嫌太厚,他所知道的紀澄可是很少塗脂抹粉的,尤其是才剛除了服。

  “怎麽擦這麽厚的粉,你爹打你了?”沈徹問道。

  紀澄下意識地側了側頭,這人真不愧是靖世軍出身,眼神比刀還利。

  “該。”沈徹對紀澄就說了一個字。

  紀澄因有所求,不願意跟沈徹進行口舌之爭。

  “今晚你能不能不去赴宴?”紀澄道。想也可知,她的庚帖已經拿在沈徹手裡,這親事業已定下,晚上若凌子雲得知,還不知會受怎樣的刺激,紀澄生怕他會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來,惹得親痛仇快。

  沈徹啜了一口茶,緩緩地道:“我想不出理由為什麽不去。”

  “你已經贏了,得到了所有想得到的,你還想怎麽樣?”紀澄憤憤地道。

  沈徹輕笑道:“難道不應該教訓一下膽敢覬覦我‘未來妻子’的登徒子?”

  顯然今晨凌子雲說的話和做的事讓沈徹深為介意,他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裡早就摩拳擦掌了。

  紀澄最了解沈徹這一點,他越是笑眯眯的時候,你就越該提防。

  “你別動他。”紀澄緊張地站起身道。

  沈徹緩緩地撐著桌面站起來,一字一字地道:“為什麽不動他?他死一千遍都不足惜。”

  “沈徹!”紀澄咬牙切齒地道。

  沈徹掃視紀澄一眼,冷著臉道:“不想我動他就拿出十足的誠意來。從現在起,你心裡要是還惦記著他,活人我可受不了,只有死人才蹦躂不了。”

  這場見面自然是不歡而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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