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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第154章 嫁入沈家(1)
  第154章 嫁入沈家(1)
  紀澄坐在紀家送嫁的花轎裡都還在自嘲,大概再沒有比她和沈徹更相看兩相厭的夫妻了,可偏生他們這樣還要擠作一堆,成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夫妻。

  世間之事真是難以預料。

  花轎翻山越嶺,顛得紀澄頭暈惡心,心下對這樁親事的反感就更加重了。不知不覺裡又想起凌子雲來,自那日法弘寺一別後,他們再也沒見過面。

  凌子雲得到紀澄定親的消息後上門求見過好幾次,都被紀青拒絕了,他想翻牆進來,卻又遇上了南桂。自打沈、紀兩家定親後,沈徹便明目張膽地送了南桂到紀家,顯見就是為了防范紀澄和凌子雲私奔。

  紀澄歎息一聲,她也沒臉見凌子雲,隻但願她的子雲哥哥不要再惦記她,從頭到尾都是她辜負了他的一腔情意。哪怕恨她也好,就是別再惦記她了。

  花轎一直抬入紀家在蘭花巷的宅子,送嫁的是紀澄的大哥和二哥兩人。沈徹來迎親時,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在紀澄的兩個嫂嫂手裡將新娘子接上花轎。

  白馬紅袍的新郎官騎著馬在京城的大街上走過時,可是惹得好些姑娘家傷心落淚。沈徹遲遲未婚,大家心裡就還抱著點兒幻想,現在可就徹底沒希望了。

  眾人的眼神恨不能將那花轎的擋門簾給戳穿,就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生得何種樣貌,竟然配了這樣高貴俊朗的新郎官。

  有人的消息稍微靈通點兒,知道沈家這回娶的兒媳婦又是姓紀。聯想到當初紀蘭嫁入沈家時的傳奇,還有沈萃那癡心人長跪求親的故事,紀家的女人就被傳成了國色天香,生下來專門勾引爺們兒的。

  這樁聲勢浩大的親事足以讓京師的黎民百姓熱議十天半月了,說什麽的都有。那新娘子的嫁妝讓人見了簡直直眼,第一抬已經進了沈家大門,最後一抬都還沒出蘭花巷的宅子。

  私下一打聽才知道紀家原來是晉北大戶,家裡有金山銀山,典型的暴發戶。那些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就更有談資了。

  直說沈徹是金玉其外,常年混跡秦樓楚館,把個偌大的沈家都敗得要典當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了。這回實在是不得已,才取了個商戶女兒。大家都為紀澄捏了一把汗,新娘子這嫁妝怕是將來十有八九要被敗光的。這麽一想,大家夥兒心理就都平衡了,尤其是那些姑娘家或者當年曾經戀慕過沈徹的少奶奶,都等著看紀澄的笑話呢。

  實際上不僅是這些不知內情的外人等著看紀澄的笑話,就是沈家的親朋好友在納悶兒沈家挑挑揀揀這許多年之後居然挑了這麽個兒媳婦的同時,心裡未嘗不是也在等著看笑話。

  想和沈家結親的人可太多了,得不到自然會有些怨懟。

  不管他們出於何種心態,反正對新娘子的好奇心是空前高漲。紀澄三年前雖然在京師住過一段時日,可是京師人的記性向來最差,只因每日都有人走,也有人來,太多新鮮人和事等著他們去看去聽,於是紀澄這樣低調性子的人很快就被淡忘了。

  如果不是她麻雀飛上枝頭搭上了沈徹,大家怕是再難想起有紀澄這麽個人來。

  蓋頭揭開的時候,屋子裡烏壓壓的全是人,難怪紀澄覺得憋氣了。這大夏天的,那一屋子的頭油味兒就夠人受的了。

  沈家屹立已經百年,親朋好友數不勝數,而好奇沈徹新娘子的就更多了。尤其是沈徹這許多年都不成親,忽然娶了紀澄,不知內情的人驚奇,而知道內情的人就更是驚奇了。

  紀澄抬眼的第一瞬間就看到了沈芸、沈荷、沈芫和沈萃,自然還有沈蕁,另外還有兩個瞧著十分眼生的年輕婦人,紀澄猜測怕就是沈禦和沈徑的妻室了。她因在守孝,所以這兩樁喜事都沒去賀喜。

  紀澄衝熟識的人笑了笑,反倒是忽略了站在她身邊,手裡還拿著喜秤未曾放下的新郎官。

  新娘子的美貌大大出人意料,有人心裡便自以為找到了答案,畢竟沈徹是出了名的貪花好色的紈絝。不過盡管有些酸葡萄心理,但大夥兒也不得不承認這真是金童玉女,相得益彰,就那麽坐在一塊兒,天下的鍾靈之氣怕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了。

  喜娘嘴裡不停地說著喜慶話,喜錢是拿了一堆又一堆。眾人不管心裡如何,但臉上都是喜盈盈的,至於紀澄,她是心裡哪怕翻江倒海,臉上依舊可以帶著淡笑的人。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唯一略微叫人別扭的只有那新娘子從始至終不曾瞥過新郎官的眼神。

  沈徹臉上淡淡的,瞧不出喜怒,只是似乎有些不耐,待所有的過場走完,新郎官離開洞房出去敬酒時,步伐邁得尤其大。

  自以為聰明的人仿佛看出了某些端倪,撇嘴又笑了笑。

  觀禮的人從新房退出時,沈禦的續弦,兩年前嫁入沈家的崔氏道:“真想不到二弟妹生得如此貌美,不過也只有這等容貌才入得了二郎的眼。”崔氏是清河人士,在紀澄離京之前從沒到過京師,所以不曾見過她。

  “是呢,我長這麽大還從沒見過生得像二嫂這般美貌的人。”沈徑去年娶進門的新婦李氏道。

  “你們可別小看了這位,光有美貌難道就進得了咱家的門兒?”沈荷撇嘴笑著,她和紀澄本沒有什麽矛盾,只是當初沈荷一心想讓夫家的堂妹鳳慶做這沈家二少奶奶,可惜討了個沒趣。這本也沒什麽,只是如今看見沈徹最後娶的二少奶奶居然是紀澄,這就讓沈荷不得不猜測當初這兩人是拿她當猴耍,明明私下已經有了貓膩,表面上卻裝得清白無事。

  有那旁支的女眷聞言接話道:“荷姐姐此話何意?快莫要遮遮掩掩了,說出來也好叫咱們知道,將來都是要彼此走動的,咱們知道新少奶奶的心性這才好相處啊。”

  沈荷不敢說沈徹和紀澄婚前私相授受,那畢竟是她自己的猜測,何況這樣的事情說出來沈家的人臉上也無光,自己顯然不能塌自家的台,於是便道:“我同這位新少奶奶也不太熟,只知道我們家老祖宗疼她比疼我們這些親孫女兒都多。當年她在沈家時,就住在老太太的院子裡。”

  “呀,這樣啊?”李氏低呼一聲。這妯娌之間雖應互相扶持,可難免也會互相較勁兒,尤其是在博取長輩喜歡這件事上。沈家最大的就是老祖宗了,哪個又不想博得老祖宗的青眼,且不提別的好處,便是支使起下人來都能得心應手些。

  沈府的家仆有些在沈家都待了幾十年了,有時候比主子還主子,別說崔氏和李氏這種才嫁進來一兩年的新媳婦,就是二夫人黃氏、三夫人紀蘭有時候都使不動那些老奴。

  沈荷這一句話就在崔氏和李氏心裡替紀澄埋下隔閡了,突然來這麽個受老太太喜歡的孫媳婦,她們難免會有危機感。

  “哪兒能比你們這些親孫女兒更受寵啊?不過瞧樣子,這位怕是的確很有些手段呢,要不然以她的出身怎麽能嫁進咱們沈家啊?”另一個年輕的旁支婦人接道。

  沈荷笑道:“這我可就不清楚了,阿萃怕是和她最熟的,畢竟是表姐妹呢。”

  被點名的沈萃笑了笑,並不接話。

  若說這些年來變化最大的怕就要數沈萃了,若放在以前,以她的性子早就應和著這些人編派起紀澄來了,現在卻已經學會了沉默。

  背後議論的人,就沒幾個是想聽好話的,都恨不能挖出點兒什麽豔聞來,說起來才夠勁兒。

  於是就有人低聲問道:“當初二少奶奶在府裡也住了不少時日,你們說那時候她是不是就已經和二郎……”

  一直沒說話的沈家大姑娘沈芸聞言,眉頭一豎就瞪住了那問話的人:“咱們府裡是什麽樣子的你們難道不清楚嗎?見過背後論人的,可沒見過自己把屎盆子扣在頭上的。”

  沈芫也開口道:“若有那樣的事,你們這些個千裡眼順風耳怕是早就聽到風聲了,還用等現在?空口無憑地說這些話也不怕下拔舌地獄,當初澄妹妹在咱們家裡住的時候,我可從沒見過有什麽不妥。”

  沈蕁也是著急,她知道這些人胡亂說話都是因著她二哥名聲不好,想要辯駁,可以她的身份說出來的話又沒啥可信度,虧得沈芸和沈芫站了出來。沈蕁衝她們感激地笑了笑。

  沈芫拍了拍沈蕁的手背以示安撫,卻聽沈蕁嘟囔道:“自己心裡齷齪,就把別人都想得那麽齷齪。”

  沈芸聞言側頭又瞪了沈蕁一眼,沈蕁趕緊俏皮地捂了捂嘴巴。

  如此一來大家都沒了談興。

  只是人都有個習慣,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同時自己說出來的話,哪怕明知道是錯的,也要義無反顧地堅持下去,最後自己把自己說服。於是,雖然有沈家姐妹信誓旦旦地作保,可那些看熱鬧的依然覺得必是紀澄和沈徹當初就有了首尾,才有今日的婚事。

  還別說,有時候歪打歪撞還就是猜到了真相。只不過她們堅信是紀澄太有心機魅惑了沈徹,卻絕不願意承認是沈徹看上了紀澄。

  別說是這一眾女眷了,就連沈徹那一幫子酒肉朋友聽聞他和紀澄定親時也是驚訝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這半年以來楚得一直沒有逮著拷問沈徹的機會,這會兒見著新郎官來敬酒,便使勁兒起哄一幫子狐朋狗友灌沈徹的酒。

  沈徹也是難得好脾氣,由著他們鬧騰,若是換了尋常,二公子早就挨個兒收拾了。

  楚得端著酒壇子朝沈徹抱怨道:“你倒好,定親之後就直接沒了蹤影,害得我哥兒幾個成天躲著你那些紅顏知己,王麗娘你還記得吧?跟我家門口掉好幾天淚珠子了,我家那母老虎還以為是我怎麽著她了。今兒你可得老實交代……”楚得壓低了嗓音湊在沈徹耳邊道,“你這千挑萬選的,敢情就是為了挑個最毒的?”楚得至今還記得沈徹從西域回來時的狼狽樣兒呢,有生之年第一遭來著。

  沈徹輕笑:“常言不是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楚得給沈徹比了個大拇指:“好,有勇氣。”很快楚得就換了副更猥瑣的模樣道,“你家這朵牡丹花的確夠漂亮的,做個風流鬼也值了。”

  “下次再敢胡亂瞥,小心你這雙眼睛。”沈徹道。

  楚得忙做出一個誇張的護眼動作:“哪兒敢啊?”

  沈徹冷哼一聲,楚得趕緊自罰三杯:“是我嘴臭,我以酒洗洗行嗎?”楚得之所以這麽,那也是不得已,沈徹這廝可是睚眥必報的,當初他哪兒知道紀澄有朝一日能成他嫂子啊,這才說了那些混帳話。現在還不趕緊認錯,否則秋後算帳鐵定被沈徹收拾得找不到東南西北。

  不對,楚得想了想,他感覺他已經被秋後算帳了,要不然哪兒能先被扔到西北那鳥不拉屎的地兒去,別說女人稀罕了,連隻母馬都有人稀罕。這幾年來他這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肥肉都折掉十來斤了。

  楚得心裡直罵娘,這夫妻倆湊成對,一個狠、一個毒,將來還不知道怎麽鬧騰呢,這會兒楚得打從心底為紀澄搖旗呐喊,支持她弄死沈徹。

  待得曲終人散,酒酣宴罷之際,楚得和他家那母老虎共乘一車回府時,被那崔氏擰了耳朵直叫喚,不得不從酒意裡醒過來:“娘子,這又是怎麽了?今兒個晚上我可是一個丫頭的手都沒摸。”

  崔氏皺眉道:“誰要知道這個?我問你,沈二和那紀氏之前是不是就有瓜葛啊?怎麽會突然娶了她?沈老太君一直看不上那紀三夫人,怎麽會同意定了她侄女給沈二的?”

  卻說這楚得的妻子崔玲,也是出自清河崔家,和沈禦那續弦崔瓏同出一家,乃堂姐妹。

  崔瓏素來知道楚得和沈徹交好,方才聽了眾人的議論心裡也沒底,便想著從崔玲那裡打聽打聽紀澄的底細,這才有崔玲審夫這出戲。

  楚得被崔玲擰得呼呼喊痛,連聲告饒,但是不該說的一句都沒說。雖說沈徹和紀澄當年的事楚得的確知道,紀澄中了“鵲橋仙”,結果便宜了沈徹那廝,到後來兩人膩膩歪歪、打打殺殺,那可是熱鬧非凡。

  只可惜這些都不能同崔玲道也。家裡的母老虎是個什麽德行,楚得太清楚了,他若是告訴了崔玲,那幾乎等於整個京師都知道了。楚得摸了摸脖子,那樣的話他估計再也沒法兒摸美女的小手了。

  楚得的嘴巴雖然又賤又毒,但有一條卻是極好的,那就是嚴。當初若非沈徹慧眼識英雄提拔了他,楚得這會兒還指不定在哪裡混呢。

  平親王府說好聽是皇親國戚,可惜大秦的親王是最淒涼的,什麽正事兒都不給你乾,就拿俸祿白養著。可是這建國都多少年了,物價飛漲,但是俸祿一點不見長,王府的人情客往又多,還得繃面子,那點兒銀子簡直是杯水車薪,說多了都是淚。

  就這樣也就罷了,那楚得還是個小兒子,爵位和家產跟他實在沒多大關系,他能拿到的俸祿就更少了,別說上樓裡逍遙,就連養家糊口都有些手緊。

  虧得楚得腦子靈活,別人理不出的紛亂頭緒他就能發現蛛絲馬跡,後來投靠到沈徹的麾下,這才如魚得水。

  如此一來沈徹之於楚得,既有兄弟情義,又有知遇之恩,楚得哪裡敢泄他和紀澄的底啊,不僅不能說,還得代為遮掩一二才是。

  楚得將耳朵從崔玲手裡解救出來之後道:“你們這些婦人就愛瞎說些有的沒的,沈家現在的光景有如烈火烹油,皇上對他們家是封無可封了,再上頭就得封王了。過段時日沈家大郎班師回朝的時候,那風頭就更盛了。沈家還敢娶世家大族的女兒嗎?”楚得抬了抬下巴指向天,意思是若真是那樣,建平帝怕是睡不著了。

  崔玲不說話了,只聽楚得又說:“既然不能娶世家大族為妻,那娶個有錢媳婦多好啊!你也是當家的,當家才知柴米貴。”

  崔玲點了點頭:“隻可憐阿瓏竟要跟商戶女做妯娌了。”

  清河崔氏的家史可以前推好幾百年,中間雖有沒落,但崔氏的傲氣可從沒絕過,她們這樣簪纓世族的貴女,自然瞧不上紀澄的出身,也就不奇怪崔玲能說出這樣的話了。

  楚得生怕將來崔玲言語間得罪紀澄,那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枕頭風的威力楚得身為男人更是清楚。人家夫妻躺在暖乎乎的被筒裡說著熱乎話,轉頭指不定沈徹就來收拾他了。

  “商戶女怎麽了?還不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巴。沈家老祖宗能點頭娶的孫媳婦會差到哪裡去?你呀少說些有的沒的,沈徹那廝最是護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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