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噬血蠱毒
慕十七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直奔主題。
白衣男子笑若春風,“這該是再下問姑娘的話吧。”
慕十七心中一頓,見這男人一副自己家後院的表情。
莫非這裡不是慕家的別院?
再一想,慕家的老太爺,可是威武的猛將出身。
怎麽會有這麽些賞花弄草的騷包愛好。
廢了這般功夫才進來,這會若是真尋錯了地,那她真是要問候蒼天了!
玩她呢,這是!
“姑娘?姑娘?”
男子見慕十七凝思不語,又叫喚了兩聲。
語調輕柔,甚是好聽。
慕十七不與他隔空喊話,踩著他的心肝寶貝就往亭子進發。
咻咻幾道人影飛落在白衣男子身邊,齊刷刷地拿劍指著她。
這陣勢,與魔教那不男不女的教主參加武林大會時的陣仗差不多。
她心道,他怎麽見了她不喊不叫的呢。
原是早就潛了人在附近了。
如今這陣勢,該喊的是她才對!
立住身子,無奈地聳了聳肩,“別整這萬箭齊發的陣勢,我若是能對他不利,他此時就不會笑地這麽燦爛了。”
她只不過是想向前問個路罷了。
如果錯了,借他家大門行個方便,僅此而已。
白衣男子笑著抬手一擺,那邊上站著的又齊刷刷地收了劍。
“你們太緊張了,見過一爬個牆都要喘半天的殺手嗎?”
慕十七覺得他這話雖有取笑她的意思,但也不能說不對。
這會身子近了幾步,細細又看了他一眼,才發現這白衣男子的膚色有些奇怪。
白的嚇人的皮膚下透著隱隱的藍色,那藍色在陽光下還透著絲絲光亮。
視線偏移再看向他的手指,果然指甲青紫,不似常人。
她若是沒猜錯的話,這人是中了蠱。
哼,沒想這離國也有人會玩這把戲。
不過,撇去他這慘白的膚色來看,這人長的是相當地不錯。
特別是笑起來,眼梢稍稍一彎,唇瓣輕輕一勾。
一身白衣恰似謫仙,手持玉笛,黑發飄揚。
縱使慕十七沒什麽文采學識,也能擠出句,公子士無雙。
“姑娘入再下這院子,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找再下?”
“要緊的事是有,但不是找你,這裡是你的院子?不是慕家的別院?”
白衣男子悄然又是一笑——
“原是找慕家的,那姑娘真是尋錯了地,慕家的別院離這還有七八裡路的路程。”
“嗯,知道了!”
慕十七不敢耽擱,抬腿就走。
白衣男子見她轉身,又加了一句——
“姑娘腳程太慢,若不嫌棄,我可讓府上的馬夫送你過去。”
慕十七一回頭,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而後恍然大悟。
心道,我道怎麽這般輕松的看著我的臉說話,原是眼不能視。
這人裝的也太像了,連她都沒看出他的眼疾。
能有這般變聲識人的功夫,這人也並非凡人。
“我見你也不算惡人,怎麽得罪了仇家,被人下了這噬血蠱。”
“你,你怎麽知道我……”白衣男子猛的收住笑,聲音略帶顫抖。
邊上的暗衛也很吃驚。
世上只知道他們家主子被下了毒,卻沒幾個人知道是種了噬血蠱的。
這個女人怎麽會知道?
慕十七又退了回來,直視白衣男子的眼睛,道——
“馬車就不必了,你讓我在你的馬廄裡挑選一匹馬就行了。我這人不喜歡欠著人家的情,作為交換,我替你解蠱毒。”
“姑娘的意思是,你會解這噬血蠱的毒?”
那握著玉笛的手收了收緊,手腕處的血管清晰可見。
已經盡量壓力住自己的聲音,可卻還是透著一些起伏。
“你中蠱後有人用銀針走穴把蠱毒壓製在你的雙腿上,可毒性太強,傷及雙目。”
“把蠱毒壓製在雙腿上,雖救了你一命,但導致你雙腿不良於行。
蠱毒是活的,銀針也只能壓製它一時,如今已經有部分遊走入你的上身。
你手腕處的藍色細線就是證明,我想你最近手指應該不太靈活了吧。”
說到蠱毒,想這世上沒有人比她跟清楚了的。
她娘是苗地的聖女,說白了就是萬蠱之尊。
她爹是唐門的門主,萬毒之主。
兩個蠱毒至尊生出的女兒,毒窩裡滾爬出來的人。
這噬血蠱的毒還真難不住她。
“你這蠱毒,一時半會也死不了,我先去慕家別院一趟,馬廄在哪?”
慕十七覺得自己提出的這個交易那白衣人是會答應的。
一匹馬換一條命,他算是賺到了。
“馬廄?帶這姑娘去馬廄。”白衣男子並沒有緊逼這慕十七,心情也很快平複了下來。
邊上站著的聞聲出來一位抱拳道,是。
慕十七大步跟著那人身後就走了。
並不知道自己那番話在這院子裡引起了多大的風波。
挑了匹棗紅色的馬,拽著馬鞍爬了上去。
著韁繩與那領路的人交代——
“告訴你家主子,我慕十七言必做!三日後我來府上,替他解毒!”
既然告知了自己的去向,也沒必要瞞著他自己的身份了。
再說了,這慕十七的樣子,隨便打聽下就知道是誰了。
宗政錦握著玉笛的手一隻沒有松開,那女子淡然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著。
在他心裡激起層層浪,我替你解蠱毒!
她說她可以解自己身上的蠱毒!
這個宗政家動用所以勢利,尋遍天下名醫也束手無策的蠱毒!
這個纏著他三年的痛苦!
這感覺雖然有些虛幻,也有些可笑,但他卻真的突然在心底燃起了希望。
“主子,屬下覺得這姑娘不可信。”一旁候著的阿布還是沒忍住多了句嘴。
他家主子被這蠱毒折磨的夠慘了,在所有人都放棄的時候。
卻突然從天而降一個姑娘,說她能解毒,這話任誰聽了都會懷疑。
以宗政家的勢力,尋遍醫仙聖手都解不了的毒。
這麽個小姑娘卻眉頭都不皺的說她可以。
他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他怕主子突然燃起的希望再度熄滅。
“是嗎?”宗政錦淡淡的應了聲,唇瓣勾起,風起,花瓣入發。
一笑堪比秀麗月華,果然不負他“錦繡公子”的雅號。
“主子你沒瞧見,那姑娘左臉半邊臉有一大塊胎記,奇醜無比,我想她只是窺視主子的風華,才偷溜進來,如今被主子撞破,不得已才撒了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