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男子
只是每年壽辰時才會回慕家主宅,慕十七最近一次見他還是三年前。
那日老太爺的壽辰,她只是遠遠地看過一眼。
慕瑤她們圍著老太爺喊祖父,當時她也想上去祝壽的,可二叔說——
“你這副尊榮是想嚇死他老人家嗎?我可不想紅事兒變白事!給我滾遠一點。”
心底善良的她只能默默地在一旁替祖父祈福。
慕十七正一籌莫展呢,這封信倒是給了她提示。
老太爺既然那麽看重她爹,那她這個親孫女自然也不會不認。
依稀記得小時候,老太爺抱著她的場景,絲毫沒有嫌棄她的意思。
“十七乖,有祖父在,沒人敢欺負你!”
她被人指著胎記嘲笑時,老爺子還安慰著呢——
“十七乖,別哭,我們十七臉上那可是長著一朵大紅花呢,怎麽會醜呢?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只是後來老太爺身子越來越差了,去了慕家的別莊修養。
慕十七那時候還真不知道自己這胎記是假的。
直到十歲那年,照顧她的婆子去世前,才告訴她真相。
原來這胎記是畫上去的,這種草藥汁的效應只能堅持一個月。
所以每隔一個月就要記得重新畫上。
隨著她的長大胎記也要畫地越來越大。
婆子說,她小時候,每次都會乘著她睡覺的時候給她畫胎記。
待她長大了知道真相了,也是懂事了,便遵從娘親的囑咐繼續用胎記掩蓋自己的樣貌。
婆子還說,她娘這是給她做了個記號,等以後回來尋她時能一眼認得出。
她心思單純,一直等著她娘回來找她。
後來她遇到了宗政宇,以為他會是那個她第一個願意告訴自己秘密的人,卻沒想所遇非人。
這般一想,去別莊找慕家老太爺,也算是個可行的辦法。
第二日,天還沒亮,慕十七便從後門溜了出去。
昨天的粥早消化完了,郊外恰巧有片果園。
幾番靈活地上下攀爬,懷裡便多了好幾個大桃子。
在溪邊洗了乾淨,咬上一口,水潤甜美的很。
兩個大桃子下肚,力氣又回來了不少。
這身子果然比不得她以前的身子。
若是以前,別說是一兩頓飯不吃,便是三天不吃也能活蹦亂跳的。
慕府的別莊就在京都的郊外,依山傍水的。
確實挺適合修身養性的,老太爺住在這也算是離了傷心地。
慕十七天沒亮就出發,這會大約是走了兩三個時辰,卻依舊沒找到地。
憑借著記憶,只知道約莫是這個方位。
卻沒想這京都的郊外太過廣大。
府裡的婆子說過,別莊大概是偏南三十裡路的路程。
誰知這偏南的范圍太大了,放眼望去壓根沒有任何人煙。
又走了一裡左右的路程,小腿漲地厲害,倚在路邊的石頭上靠了靠。
自己這次有些大意了,隻想著能早些找到老太爺。
卻沒想自己現在這身子壓根禁不起這般折騰。
眼見著就要到晌午了,懷裡還剩下四五個桃子。
前路卻如此渺茫。
可她卻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都走到了這裡,若是現在放棄未免太過可惜了。
莊子依山傍水,只要順著水流,應該能找到人家。
順著水流往上遊走去。
果真,不遠處有一片大宅子。
前面傍水,後面臨山,正是應了那句依山傍水。
慕十七不傻,她不會貿然地從大門就橫衝直撞進去。
若是遇見了老爺子還好,可這樣的把握又有幾成?
這宅子裡都是慕家現任家主,也就是她二叔安插的人。
她這般醒目好認的樣子,又豈能近了老太爺的身?
從林子裡繞到了宅子的後側,約莫是個主院落的位置。
目測了下院牆的高度,她徒手根本爬不上去。
只能借助外力,可外力這東西還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環視了四周,尋了兩根比胳膊略細些的樹枝。
用帶來的布條綁成一個交叉的形狀,再系上長長的碎布條。
一個簡易的虎爪就做成了。
找了個較為隱蔽的角落,退後幾步開始往院子裡扔虎爪。
嘗試了十幾次才成功,胳膊都快抬不起來了。
若是被人知道她唐門門主這麽一點高的院牆還要用虎爪,豈不是丟人丟到家了。
估計那百曉生會把她記入那本《江湖異聞錄》,供世人恥笑。
扯了扯手裡的布條,確定安全後,才順著布條借力往上爬。
從一個腳尖點地就能躍起幾丈高的人褪變為爬牆都要靠外力的人,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順利進入院子,才靠著院子的院牆長舒了一口氣。
只是這一人多高的院牆便累的她氣喘噓噓了。
院落挺大的,放眼望去是一片紫色的花海。
漂亮的有些不真實。
花海裡有個亭子,八角飛簷,甚是漂亮。
亭裡有一男子,一襲白衣,碧玉簪子挽著發,手持玉笛,宛若謫仙。
只是他身下那帶木輪子的椅子有些突兀。
慕十七沒聽說慕家別院還有其他人居住,不過轉念一想。
以她在慕家地位,便是不知道也不為奇的。
“姑娘小心些走路,可別踩著這些花草了。”溫和輕柔的聲音傳來。
男子顯然是發現了慕十七。
慕十七抬眼看向那男子,應道——
“不是我踩著這些花草了,而是這些花草長在了路上,擋著了我的路。”
男子依舊笑著,“在下以為,那邊並非府上的正門所在,自然也不是姑娘所說的路了。”
慕十七也不急,道,“這世上本就沒有路,走的人多了那才成了路,你怎麽就知道這兒便不是路呢?”
她還就是看不慣他那性子,搞得這花花草草的是他兒子般金貴。
在她眼裡,這花草就分兩種,有毒的和沒毒的。
哪來那麽多屁事!
那白衣男子倒好,被慕十七一句話堵得停住了。
認真耐心地思索後,點頭應道,——
“姑娘的話好像也不無道理,只是這花草也是鮮活的東西,姑娘若是一腳下去了,難免傷及無辜!”
傷及無辜!那她傷的東西可就多了,煉藥製毒,沒有一座山頭也有半座了。
慕十七緩過了神。
心情略好,不與他辯。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個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