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玻璃種藍水綠
  梁仲舒拉著雅棠去了一樓的其中一個店面。他剛剛買了幾架不同型號的切石機，就擺在空店面裡。以前他是打算在車庫裡切石的，但今天他開了車來，車庫沒地方了，只能到前面店面裡來。

  梁仲舒原本把兩個店面都租出去，可惜秦晴那邊因為江啟年的原因退了訂，另一個又暫時沒找到承租人，他就改主意了，打算只出租一間，然後利用另一間店面開切石店，不賣翡翠毛料，隻接受切石業務，反正他的機器都買了，平時不用的時候，放著也是白放著。

  這條玉石街上有不少翡翠店，賣毛料的原本不多，提供切石服務的也就幾家，但現在隨著翡翠越來越熱，越來越多的人買毛料去碰運氣，也就有越來越多看中其中商機的人賣起了翡翠毛料，切石的地方就顯得更少了。梁仲舒開一家這樣的店，不必用心裝修，只要名氣打出去了，也不用招攬生意，就會有人上門，每次收費也不多，普通過過手癮的遊客也花得起，但無論人家是切漲切垮，這筆費用都是穩穩落袋的，甚至還有很大的機會撿漏。他現在正打算物色兩個看店的可靠人選，預備他出國後幫他打理店裡的生意呢。

  雅棠覺得切石生意只能算是小本買賣，但確實穩打穩扎，反正梁仲舒馬上就要出國不在家，她要上課，還是外行，不可能接手他的翡翠生意，就照他的意思反吧，只要她不虧本就好。

  梁仲舒把毛料從手提包裡拿出來，雅棠打量了一下，發現是塊十多公斤黃白砂皮殼的毛料，皮殼上砂土混雜在一起，摸上去非常粗糙，翻過來，底部原來開了個口子，露出裡面深藍色帶點兒青的玉肉，看起來質地很不錯，不過有一條非常明顯的藍黑色帶穿過玉肉，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梁仲舒說：“這是典型摩西沙場口的料子，藍綠水，應該可以達到玻璃種，就是不知道裡面有多大塊，可惜有癬，不然老鍾早就自己切開了。他舍不得低價賣掉，又怕這癬深入進去，把整塊玉肉都破壞了，不敢冒切垮的風險。我跟他前前後後買了十多塊毛料，讓他賺去了幾十萬，才說服他把這塊毛料讓給我，80萬，錢不少，但只要開出來以後，這塊玻璃種能出一個手鐲，我們就賺定了。”

  雅棠起初聽得膽戰心驚，但聽他說只要能開出一個手鐲就能賺錢，她又松了口氣。她是外行人，只知道這麽大一塊毛料，手鐲能費多少料子？他們切漲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梁仲舒將毛料放到空桌上，仔細觀察了很久，才在上面劃了幾條線，然後將毛料放進中型切石機裡，小心地切割起來。

  切石機發出的噪音非常刺耳，梁仲舒從一旁的櫃子裡摸出兩個耳罩，遞了一個給雅棠。雅棠一看就笑了，連忙接過來戴上，那噪音就小了很多，她朝梁仲舒伸出大拇指：“準備太充分了！”梁仲舒根本聽不清，但看到她的嘴型，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切石機的聲音停了下來，他們連忙打開蓋子取出被切成兩半的毛料，一起松了口氣。

  原來的毛料以那條黑癬為界線，被切成了兩半，可以看到它的皮殼雖然很厚，但玉肉部分也不小，那條癬並沒有深入進去，只有一寸來長，裡面滿滿的都是純淨的藍水綠玻璃種翡翠，無棉無裂，種老水足，就算是雅棠這樣的外行，都知道他們切漲了。

  梁仲舒連忙將兩塊毛料再次放進切石機，這回是把多余的皮殼部分切掉，然後再用金剛砂輪的鑽頭將其余皮殼一點一點地磨掉，露出完整的玉肉來。雅棠將新買的電子秤搬過來給他秤了一下，一塊是3。8公斤重，另一塊是4。3公斤，加起來超過了八公斤。

  梁仲舒長呼一口氣：“比我原本想象的要小一點，但裡頭的質地又比我想象的更好一點，這兩塊玻璃種翡翠合在一起，以現在的行情，起碼值上千萬吧，要是放上兩年，價錢很可能要翻一番。”

  雅棠聽得很興奮：“那我們是現在就賣出去，還是過兩年再賣？”

  梁仲舒想了想：“我們現在需要資金，不然沒法買更多的好翡翠，乾脆就賣一塊，留下一塊過兩年再賣掉。”

  雅棠完全沒有異議，還問他：“那你打算賣掉哪一塊？先問問你家裡好了，這是玻璃種的，雖然不是純正的綠色，但你家的珠寶店也很需要吧？”

  梁仲舒點點頭：“我問問我爸爸好了，這種高檔料子，估計我大哥也未必能做主。”為了讓利益最大化，他選了偏藍又有部分白色的那一塊，大約是3。8公斤重的，剩下4公斤多綠色更濃一點的那一塊，他非常鄭重地送到庫房的保險櫃裡鎖了起來。

  花掉80萬，轉眼就能以四五百萬的價格轉手出去，雅棠的心情非常好，她誇獎梁仲舒：“你簡直就是點金手，招財貓，你家裡居然把你推出去創業，真不是個聰明的選擇。”

  梁仲舒笑說：“我也不是沒有切垮的時候，上回告訴你的那塊料子就不必說了，這回我又從老鍾那裡弄了幾塊毛料來，有一塊幾乎是完垮，明明外殼表現很好的，是出冰種的好料，結果什麽都沒有，白白浪費了二十萬，幸好其他幾塊沒有虧得太嚴重，今天又有這塊大漲的，我們總體還是賺的多。”

  “這已經很厲害了，你又沒有透視眼，怎麽可能會百分百切漲呢？”雅棠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過了晚飯時間，連忙拉著梁仲舒到附近餐廳解決了晚飯，她回學校，他則帶著一塊玻璃種翡翠回家去了。

  第二天中午，梁仲舒帶著五百萬的支票來找雅棠，雅棠非常驚喜。她知道那兩塊翡翠加起來至少值上千萬，但賣給梁家的這一塊，價值明顯不如另外一塊，沒想到還能賣到五百萬。

  梁仲舒說：“現在玻璃種難得，我們那一塊雖然顏色不大正，但藍水綠也是不錯的料子，更難得的是無棉無裂，很容易就可以取出四五個鐲子來，剩下的做掛件和蛋面都沒問題，賣價高著呢，如果再放上一年半載，只會賺得更多。我爸非常喜歡，連價都沒還就買下來了。你放心，他才不會吃虧呢，連我大哥都說我優先把這麽好的料子賣給家裡，是好孩子呢，他們還讓我什麽時候打算賣另一塊了，隻管賣給家裡，價錢不是問題。”

  雅棠聽得開心：“那到時候你打算賣那塊翡翠了，就優先問問你家裡的意思吧。”她又問梁仲舒：“這五百萬，你是存進帳號裡呢，還是打算繼續買毛料？”

  梁仲舒想了想：“現在都年底了，我過了元旦就要開始忙出國的事，沒多少時間再找好的翡翠毛料了，大概也就是熟悉的店去逛一逛。我打算把手頭上所有的毛料都開出來，中低檔的明料賣出去，高檔的留下來，然後算一算總共是多少錢。”他笑著看向雅棠：“我們把這些錢對半分了吧？我出國後，可以拿錢做投資，你也可以在國內做投資。”

  雅棠連忙擺手：“不是早就說好了，我投資你的翡翠生意嗎？怎麽現在就要分錢了？你要是覺得在美國不方便買賣翡翠，那就把錢投到國際金融市場上好了，你不是為家裡賺不少錢嗎？就當是讓我這個合作夥伴也沾一沾光？”

  梁仲舒笑說：“這個當然不是問題，不過美國那邊的市場有些不太好的跡象，你之前不是也提醒過我要小心次債問題嗎？所以我打算謹慎一點，少投點錢進去。再說，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把我抬得太高。我知道你在國內股市上的收益也很好，當初頂多就是六十多萬本錢，現在怎麽也有二百多萬了吧？”

  雅棠不得不承認，他的估算能力非常強，從她暑假入市以來，前後賺到的錢連本帶利正好是二百萬出頭。

  梁仲舒就說：“你賺錢的本事也不比我低，你家裡還是做房地產的，現在房地產正是賺錢的時候，放著你這棵搖錢樹不管，我自己拚死拚活賺錢，那也太傻了。不如我們就把賺的錢平分成兩份，你一份，我一份，然後我們比一下，誰投資的眼光好，等到明年冬天我放假回來時，看誰的收益更高，怎麽樣？”

  雅棠有些心動，雖然梁仲舒在金融投資方面是天才，又很擅長賭石，但她多了一輩子的經驗和記憶，未必就比他差多少，她對自己賺錢的能力也很自信。梁仲舒幫了她這麽多，她也不能總依靠他，既然有賺錢的門路，為什麽不拉著他一起參與呢？

  雅棠答應了，不過還有一點異議：“我們按照出資的比例分錢吧，不用平分。”

  梁仲舒卻不同意：“起點一樣，比賽才顯得公平，一年後我們只要比帳號裡剩下多少錢就行了，要是本錢不一樣，還要算盈利率，太麻煩了。”

  雅棠想了想，也同意了。

  她下午沒有課，兩人先是去銀行把支票的錢兌現了，存進帳戶裡，然後一起去吃飯。他們打算下午到醫院去看望秦晴和小寶，聽說他們母子還在醫院裡觀察。

  雅棠賺了五百萬，心裡正高興，也不在乎去醫院會見到江啟年這件事了。但她沒想到，現實會給她更多的驚喜。當她和梁仲舒一起走出電梯，到達秦晴所住高級病房的樓層時，正好看見江啟年揚起右手，狠狠給了江芊芊一個響亮的耳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