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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因為我可愛》第1章 第七根肋骨的後遺症
  第1章 第七根肋骨的後遺症

  1
  已經是“立秋”過後的第十天,素有火爐之稱的江城溫度仍然隻升不降,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上將地面烤得滾燙滾燙,能煎七分熟荷包蛋的那種燙。

  而比這天氣更為熾烈的是江大禮堂的氛圍,學生會所有工作人員都正在為今晚的迎新晚會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秦落挑了一個空調風口,嘴裡吮著棒棒冰,抽空回復她室友小慫的消息。

  小慫大名宋漾,本來是一個十分文藝八分溫婉的名字,可大一有次上課,一位教授操著他不甚標準的普通話說“我們請慫樣同學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至此,宋漾正式更名為慫樣,又名小慫。

  秦落因為迎新晚會的排練,下午請了事假沒去上課,而此刻小慫正在課堂上向她發來血與淚的控訴:
  你敢信?周頑童說他今天沒有上課的心情!讓我們就“蘇格拉底之死”隨便寫一篇一千字的小論文!隨便?一千字?

  秦落摸著下巴點點頭,這確實很“周頑童”,一言不合就寫論文。

  周頑童是他們法學院一位很有名的教授,因授課風趣,考核方式任性而得此名。

  秦落也不明白她為什麽格外得周頑童青睞,只要是他的課秦落每節課都必被cue到,不是“秦落,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就是“秦落,你來談談你的看法”,總之,周教授有一萬種點她起來的方法。

  秦落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小慫,給她回了個“摸摸頭”的表情包。

  小慫很快便回復:我指甲都快啃禿了也沒憋出來一個字,所以這篇論文到底該怎麽寫?
  秦落嘴裡叼著棒棒冰,蹲在角落裡給她回復:你可以就蘇格拉底之死與守法精神進行論述,正是蘇格拉底之死成就了他的偉大,大概就按這個思路寫吧。

  小慫收到回復後給她回了個“麽麽噠”,還不忘囑咐她記得留三張迎新晚會的門票。

  秦落先是對她的室友們已經大二還厚著臉皮看迎新晚會的行為予以鄙視,而後又友好地表示已經給她們留了票,最後還不忘讓小慫來的時候給她帶一份中區雞排店的超級大雞排。

  她中午下課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召喚過來排練,一直到現在除了一根棒棒冰什麽也沒吃,肚子裡已經唱了好幾出空城計。

  她正在思索除了雞排要不要再吃點別的時就聽到薑女王在台上喚她:“秦落,過來再走一遍流程。”

  秦落趕緊把手機塞進褲兜裡狗腿地回了句“好噠”。

  薑女王是學校藝術團的指導老師,因為她兩米八的氣場以及犀利的眼神殺被藝術團的成員們“親切”地稱為薑女王。

  晚會一共安排了四位主持人,兩男兩女,和秦落搭檔的男主持陳簡據說是接人去了,要等會兒才能趕過來。

  陳簡是主持隊的元老級人物,在一眾大一大二的小鮮肉面前,他這位研二的大師兄顯得十分有歷史感。

  一遍流程走完,三個主持人排排站好,薑女王皺眉將一身T恤牛仔短褲素面朝天的秦落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又看了看旁邊已經盛裝打扮好的另一位女主持人,抬腕看了眼表:“秦落,我給你三十分鍾把自己收拾成人樣。”

  薑女王給秦落挑的是一條一字肩的大紅色禮服裙,長到膝蓋,正好露出她形狀好看的鎖骨和修長又勻稱的小腿,她皮膚白,紅色也很襯她,唯一不足的地方是——

  “吸氣吸氣!你再深吸一口氣,就快拉上去了!”

  “啊啊啊……不行不行,我感覺它要炸開了!”

  沒錯,這件衣服哪兒都很好,就是腰身稍微緊了那麽一點點。

  等秦落換好衣服踩上八厘米的高跟鞋,她的小命已經丟了半條。

  等到晚上六點多的時候,觀眾陸陸續續開始進場,秦落收到小慫給她發的消息:人質在我手上,速拿票來換。

  看來是她的雞排到了。

  秦落和旁邊另一個女主持人程筱說了一聲後便去找她們,剛出門就看到前面興奮地朝她招手的三個人,小慫興奮地搓著手:“票呢票呢?”

  秦落把票遞給她:“B區的票,具體座位沒定,你們隨便挑。”

  “B區?”容易臉上寫滿驚訝,“就是正對舞台的VIP座位?秦落你這波後門也開得太大了吧!”

  秦落往嘴裡塞了一塊雞排,饜足地眯起眼睛:“這都是我對你們的愛呀!”

  四個人又說了會兒話,秦落收到程筱給她發的消息說陳簡到了,讓她趕緊回去對詞。她把手裡的雞排遞給林函:“我得走了,你們吃吧。”

  林函詫異地瞅了眼袋子裡還剩一大半的雞排:“今天怎麽了,這可不是你的真實水平。”

  秦落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雞排:“是這身衣服限制了我。”她朝三人揮了揮手,“我先進去啦,晚會結束後聯系你們。”

  秦落到的時候薑女王正拉著陳簡在討論,看到她來了就招呼大家最後又串了一遍流程,等串完詞秦落覺得自己的忍耐也快到極限了,剛剛吃的那幾塊雞排一直卡在她胸口,硌得慌,她扶著腰徑直衝進了主持隊的專用休息室,然後利落地鎖上門。

  2
  顧言深白天做了一天的實驗,好不容易晚上得空又被陳簡拉過來看這什麽迎新晚會,趁晚會還沒開始他隨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他正仰頭活動著頸椎,休息室的門突然被大力撞開,一陣風卷進來,他還來不及出聲就看見突然衝進來的那個人利落地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拉下了禮服裙身側的拉鏈,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顧言深當機立斷地轉過頭閉上眼睛輕輕咳了一聲。

  秦落此時正在拍打胸口幫助雞排順利到達胃部,順便享受這短暫的不被拘束的自由感,突如其來的一聲咳嗽使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連空氣都驟然凝固。

  她機械地把頭扭向聲源處,那裡正坐著一個人,準確地說是坐著一名陌生男性,盡管他閉著眼睛,但她確定剛才她放飛自我的那一幕他一定盡收眼底。

  身體比大腦更快做出反應,秦落趕緊手忙腳亂去拉禮服裙的拉鏈。

  然而這世界上有一種定律就是在你處於尷尬境地的時候一定會出現一些別的情況讓你更尷尬。

  外面傳來陳簡敲門的聲音:“顧言深,你在裡面嗎?”

  陳簡試圖開門發現門被鎖住之後開始拍門:“顧言深,你鎖門幹什麽?”

  拉鏈似乎卡住了,秦落越是著急就越是拉不上,全身血液上湧,燒得她臉頰發燙。

  陳簡嗓門大,拍門聲音更大,秦落生怕他招來更多人圍觀,衝門外的陳簡喊道:“這裡沒有顧言深,你去別處找!”

  然而陳簡並不相信:“我看著他進去的,秦落你也在裡面?你們在裡面幹什麽?怎麽還把門鎖上了?”

  秦落裝作沒聽到。

  角落裡傳來一道清冷的男聲:“你好了沒?”

  秦落慌忙回答:“啊啊啊,還沒!你先別睜眼!”然後又埋頭繼續和拉鏈做鬥爭。

  門外陳簡還在聒噪:“什麽還沒?什麽先別睜眼?你倆到底在裡頭幹啥,還閉著眼睛這麽刺激?我對現在這個局面很好奇,你快把門開開,我有個卦要八一下。”他說完又擠著嗓子怪聲怪氣地叫著,“傅文佩開門啊!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救命了真的,誰有紫金葫蘆能不能來把這妖孽收了!

  秦落又羞又急,這拉鏈似乎和她杠上了。她扭頭看了眼角落裡仍閉著眼的某人,糾結了半天,一咬牙一閉眼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慢慢挪向角落裡的人,躑躅半天才囁嚅著開口:“那個,這個拉鏈它好像大概似乎八成也許是卡住了,我拉不上,你能不能幫幫忙……”

  顧言深頓了半晌詫異地開口:“我?幫你?拉拉鏈?”

  秦落一張臉通紅:“是的,你沒有聽錯……”

  顧言深仍然閉著眼,深吸一口氣朝虛空伸出手,示意她過來。

  秦落朝他靠近了些,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腰,似乎在摸索拉鏈的位置。

  “啊啊啊……你往哪兒摸呢!”

  “抱歉。”

  秦落怕癢,她一邊竭力忍著笑意一邊小心翼翼地提議:“我說,要不你把眼睛睜開得了。”

  等他睜開眼睛,秦落清故作鎮定地補了一句:“別往不該看的地方看啊。”

  顧言深聞言掃了面前的人一眼,她光腳站在地上,頭頂剛好到他肩膀的位置,一字肩的禮服襯得她鎖骨精致脖子修長,他垂下眼睛聲音平靜地開口:“也沒什麽可看的。”

  秦落噎住,他這是什麽意思?
  她正暗自腹誹著,頭頂又響起他的聲音:“你收收肚子。”

  秦落聽話地深吸一口氣。

  “再收。”

  終於,在她憋死之前這讓她顏面掃地的拉鏈成功被拉上。

  顧言深收回手語氣誠懇地勸她:“下次別再這麽為難自己了。”說完繞過她去開門。

  秦落:喵喵喵?

  真的不是她為難自己啊,是這件衣服在為難她!

  門突然被打開,趴在門上的陳簡差點摔個狗吃屎,他穩住身形後用審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幾個來回,眯著眼睛開口:“坦白從寬。”

  顧言深坦然地回了一句:“我選擇從嚴。”

  秦落忙著穿鞋假裝自己不存在。

  陳簡後退一步擋住門:“今天不給我個交代,誰也別想從這兒出去!”

  顧言深瞥了眼旁邊連脖子都是粉紅色的秦落,又看了眼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陳簡。這個人他太了解,就憑他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今天要是不給他個說法,大家都別想脫身,幸好,他好騙。

  顧言深清了清嗓子氣定神閑地開口:“好了,我都告訴你。”

  旁邊的秦落差點跳起來捂他的嘴,顧言深遞給她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繼續開口道:“其實什麽事都沒發生,”他伸手指了指角落裡的位置,“我剛剛一直在那兒休息,她進來後不超過一分鍾你就來敲門,你說這短暫的一分鍾裡我們能發生什麽?”

  陳簡不信×1:“那你們鎖門幹什麽?還隔這麽久才給我開門?”

  顧言深看向秦落:“你鎖門了?”

  秦落裝傻充愣:“啊?什麽鎖門?我沒鎖門啊,可能是風刮的吧。”

  陳簡不信×2:“那你們隔這麽久才給我開門,秦落你還騙我他不在裡面!”

  秦落睜眼說瞎話技能再次開啟:“這個門好像壞了,我一直打不開,而且我剛開始真的沒注意到裡面還有人,等他過來給你開門的時候我才知道。”

  陳簡不信×3:“那你說什麽‘還沒!你先別睜眼’又是為什麽?”

  秦落支支吾吾:“噢,這個這個嘛……”邊說邊悄悄給顧言深使眼色。

  顧言深及時救場:“不是對我說的,她在打電話。”

  秦落急中生智:“對!我在打電話!”她面不改色地繼續瞎扯,“而且你聽錯了,我不是說什麽‘還沒!你先別睜眼’,我說的家鄉話,意思是我還沒吃飯。”

  家鄉話……

  顧言深表示服氣。

  陳簡摸著下巴思索,這兩個人從前也沒什麽交集,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似乎真的不可能有什麽苟且。

  他“哦”了一聲,顯然已經相信了這漏洞百出的說辭:“沒勁,我還以為有什麽勁爆八卦呢。”他鉤著顧言深的肩膀,“走吧,晚會快開始了,我特地來喊你的。”又轉身衝秦落道,“你也快點啊,該候場了。”

  秦落連聲答應:“好的好的。”她拍著自己的胸口長呼一口氣,幸好糊弄過去了,剛剛也太丟臉了吧……

  她安慰自己,幸好是在一個陌生人面前丟的臉,而且學校這麽大,他倆肯定是後會無期的,四舍五入一下就相當於今天其實什麽都沒發生過。

  3.
  到九點多鍾的時候,迎新晚會終於圓滿結束。

  謝幕後秦落回到休息室剛拿出手機就收到小慫的消息,問要不要等她。

  考慮到工作人員要留下來清理會場,再加上薑女王可能還要開一個簡短的總結會議,秦落擔心讓她們等太久,便給她回了“不用等”。

  等場地清理完薑女王簡單地說了兩句就讓他們散了。

  秦落換好衣服收拾好東西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離開,保安叔叔催促她動作快點,他要鎖門熄燈。

  正門和她常走的那個側門都已經鎖住,她隻好繞到另一邊的側門,正好碰到了在門口等人的顧言深。

  秦落腳步頓了一下,看著站在路燈下長身玉立的某人不由得感慨,“江大男神”果然名副其實。

  其實她聽過“顧言深”這個名字,早在大一的“新生杯”辯論賽時就聽他們領隊語帶敬佩,眼神崇拜地提起過這個“傳說中的男人”。

  不止她的領隊,幾乎她認識的所有師兄師姐提到顧言深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反應,聽得多了她便很好奇能讓大家交口稱讚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

  而那時顧言深剛好作為交換生出國留學,所以直到今天聽到陳簡喚他的名字,她才將眼前的人與她在想象中建立的形象聯系起來,和她想的大致一樣,又有些不一樣。

  一樣的是,他的淡漠和矜貴;不一樣的是,他的面癱和毒舌。

  顧言深正在低頭看手機,橙黃色的路燈灑在他身上為他披了一層暖色調的外衣,半張臉隱在夜色中,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握著手機的手修長而又骨節分明,而這雙手,不久前曾替她拉過拉鏈……

  秦落又想起休息室的那一幕,左側第七根肋骨的位置隱隱發燙,那是他手指不小心碰到過的地方,熱度由肋骨一直向上蔓延染紅了她的臉。

  顧言深聽到動靜,頭往她這邊偏了偏。秦落呼吸一滯,在他頭徹底轉過來看見她之前一溜煙地跑遠。

  顧言深看著某個落荒而逃的背影挑了挑眉,還真是穿上衣服就不認人。

  4
  秦落的寢室住在四樓,她在三樓的樓梯間就聽到容易的怒吼聲:“宋漾,高地都被推完了你還在野區幹什麽!采靈芝嗎?”

  然後就是小慫慌慌張張的聲音:“我不敢過去,我怕死!”

  秦落頓時了然,肯定是容易經不住小慫哀求在帶她玩最近大火的《王者榮耀》。

  對了,她們寢室的刀放在哪兒?她得趕緊回去藏好,不然明天的校園頭條就是——“震驚!臨湖苑3棟某女生寢室因組隊打遊戲室友太坑,怒砍室友血濺當場!”

  秦落以前一直以為女生應該玩不來競技類遊戲也不會感興趣,直到認識容易,這個遊戲玩得比大部分男生還厲害的不折不扣的網遊少女。

  秦落還記得大一開學第一天晚上的班會,每個人都要按學號上台自我介紹,輪到容易的時候,大家都對她的名字表示好奇,讓她解釋下名字的由來。

  某人一臉傲嬌道:“因為我爸說我媽生我的時候很容易,所以我就叫容易。”

  總之,這是一個謎一樣的少女。

  秦落隔著一扇門都感受到了容易的絕望:“你出來好不好?你一直躲在老子背後幹什麽!”

  回答她的仍舊是“我怕死”。

  容易肺都快氣炸了:“怕死你玩個錘子遊戲哦!”

  秦落剛推開門就聽到手機裡傳來的系統提示“Defeat”。

  容易氣得扔下手機在寢室瘋狂轉圈:“刀呢?我四十米的大砍刀呢!”

  小慫見秦落推門進來趕緊往她背後躲:“救命啊,容易要砍我!”

  秦落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離我遠點,我怕血濺我身上。”

  小慫:“……”

  容易突然憤憤地高聲唱道:“答應我不要在深夜裡排位,不要輕易嘗試放縱的滋味!”

  秦落眨了眨眼睛:“我說今天晚上怎麽這麽多星星呢,”容易與小慫不解地看向她,秦落故意頓了頓,“原來都是你倆打排位掉的。”

  旁邊林函“噗”的一聲笑出來,秦落這才注意到,她們仨鬧了這麽久,林函一直在伏案奮筆疾書,她湊過去看了一眼,威嚴而不可侵犯的三個大字“微積分”。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開口問:“我們這學期開了《微積分》?什麽時候法學院也要修高數了?”

  旁邊小慫哈哈哈地笑開:“說起這個我就很心疼林函,同時也十分佩服她的親爹。”

  容易也在旁邊哈哈哈笑著附和:“心疼我函。”

  經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秦落才知道林函今天收到了一個神秘包裹——她老爹寄來的一本《微積分》書加一套練習卷,並接到電話:“這個卷子你看著做,以後你生活費的多少就由它決定。”

  真是慘。

  林函的父親是一名數學老師,畢生最大的心願就是他的寶貝女兒能“女承父業”,這一點從林函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不是內涵的涵,不是寒冷的寒,是函數的函。

  結果填志願的時候林函背著她爹選了法學專業,以為能順利掙脫她爹的五指山,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林函也沒想到她爹還有這一手。

  秦落和她們又閑扯了幾句就收拾東西去洗漱了,等她洗漱完回來小慫從床上探出腦袋神神秘秘地告訴她:“班導在班群裡找你,你快去看看。”

  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班導確實在找她:@秦落,突然想起來你們寢室的鍋在我這裡,周一記得帶著檢討來領喔!

  秦落一臉凌亂地看著她們三個人:“我們的鍋又被收了?”

  小慫:“嗯哼。”

  容易:“對頭。”

  林函:“是的。”

  秦落:“……”

  事情是這樣的,她們寢室四個人合夥買了一個小電飯鍋,平常沒事會自己在寢室自己煮東西,其實也就是圖個好玩。

  然後重點來了,他們學校有個查寢傳統,學生會生活部每周五都會組織人查寢,主要查違規電器之類。林函在學生會任職,因為和前任生活部部長關系好,所以以前每次查寢她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學期開學,學生會換屆以後新部長恰好是林函的死對頭,於是每次查寢她們寢室的鍋每周都會毫無意外地被沒收。

  秦落歎了一口氣,問她們:“輪到誰寫檢討了?”

  林函:“上次是我。”

  容易:“上上次是我。”

  宋漾:“上上上次是我。”

  秦落:“好的,我明白了。”

  她正準備回個“收到”,就看到他們班導又在班群裡發了一條消息:每次看你們千篇一律的檢討我都要看膩了,你們這次就寫個英文檢討吧,要求不多,三百詞就夠了。

  英文檢討……秦落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5
  周一上午的課結束後秦落帶著檢討去領鍋。

  她剛邁進辦公室的門就聽到班導熱情洋溢的聲音:“你來了呀!”

  秦落臉上寫滿了誠懇:“李老師,我是來懺悔的,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保證下次不會再犯。”

  李班導揮揮手:“得了得了,你這保證要真有用,”說著她從抽屜裡拿出一遝檢討在秦落面前揚了揚,“那我這裡也不會有這麽多你們寫的檢討了,再攢攢都能出一本《檢討大全》了!”

  秦落尷尬又不失乖巧地笑著,準備悉心聆聽教誨,結果李班導推出一個凳子來招呼秦落:“站著幹什麽,快來坐,我都好久沒看到你了,今天我們可得好好談談心!”

  秦落暗自吐槽,屁的好久沒見,明明上周五她去查課的時候還見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閑扯了沒兩句她就切入正題:“這屆大一有個班還缺個班助,你有沒有意願啊?”

  這是他們學校的又一傳統,大一每個班除了有班導師之外,還會配一個班助,通常由大二的直系師兄或師姐擔任,性質介於班導師和班長之間,聽起來其實是一件很有意義也很有趣的事,如果忽略他們學校的另一個傳統——大一要求上早自習,並且按照要求,班助需要陪同他們一塊上早自習。

  好不容易熬過大一的早自習,秦落哪能再往這個坑裡跳,她委婉地拒絕:“老師我覺得我勝任不了,您應該把這個機會留給更優秀的人,這樣師弟師妹們也能有一個好的榜樣學習。”

  李班導語重心長地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能這樣想我很安慰,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是取得進步的第一步,你也正好借這個機會鍛煉一下自己。”說著就把一本花名冊遞給她,“他們今天下午見軍訓教官,你記得去點一下名熟悉一下班上的人。等他們正式開始軍訓了,你每天至少要去點三次名,以後的工作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問一下你們的班助。”

  秦落頭頂三個大問號,老師你是不是對我的話有什麽誤解?
  她著急道:“不是的老師,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李班導打斷,她指了指角落:“鍋在那裡,自己去拿啊。我現在有點忙,你有什麽不明白的下次再來問我吧。”不給秦落任何開口的機會。

  屁的好忙!你電腦上的淘寶小窗我都看見了好嗎!
  但你不能試圖叫醒一個假裝自己很忙的人,秦落認命地接下花名冊,耷拉著頭離開。

  剛走出李班導的辦公室,就和正從斜對面辦公室出來的周頑童撞了個正著。

  周頑童和顏悅色地看著她:“又來背鍋啊?”

  得,看來整棟法學院大樓的教職工都對她們寢室的英雄事跡有所耳聞。

  秦落甜笑著打招呼:“周教授好。”臉上的笑容在她看見緊隨著周頑童出來的人的時候瞬間凝固,是顧言深。

  出於禮貌,她還是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師兄好。”

  顧言深聞言看著她淡淡地點頭。

  秦落左側第七根肋骨的位置在他視線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又開始發燙,看來是上次“休息室事件”的後遺症,想到這裡,她的耳根也開始泛紅。

  周頑童笑眯眯地開口問她:“周五的課你沒來上,我布置的隨堂作業你寫了嗎?”

  秦落臉上笑嘻嘻心裡哭唧唧,回答道:“我下次上課交給您。”

  周頑童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好好,我還等著你的作業做范文給其他同學瞧瞧呢。”

  說著一行人已經到了樓下,周頑童和藹地笑著:“好了,你先去吧,作業記得好好寫。”

  秦落笑得一臉乖巧:“好的,周教授再見。”

  轉過身,她瞬間垮著一張臉,出門前忘記看皇歷了,不順心的事一件接著一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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