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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步天下(林峯、唐藝昕主演)》第54章 迷失
  第54章 迷失
  剛到屋門前,便見廊下栓著的兩條獵犬。那兩條立直了甚至比我還高的大狗,見到我時興奮得撲在我身上不停的吐舌頭,換作平時我早笑翻了,可是今兒心裡正堵著呢,不禁厲聲叱道:“滾一邊去!”

  那狗興許沒聽懂人話,嗚嗚的搖著尾巴,倒是灑掃上的仆婦給嚇壞了,趕忙上前打笑臉陪不是,忙忙的把狗牽走。我撇了撇嘴,悻悻的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我這是做什麽呢?竟然憋了那麽大火氣,莫名其妙的就使起小性子來。

  看到那兩條獵犬,我便知道皇太極這會兒已經回來了,這時候他若不在明間,便是窩在自己的房裡看帳本。踏入明間時,我朝東暖閣的簾子上掃了兩眼,示意屋裡的奴才不許做聲,悄悄回了西屋。

  過得盞茶工夫,西屋外頭葛戴小聲的容稟:“格格,敦達裡來了。”

  我應了聲,門外才躬著身走進來一個十歲出頭的青衣少年,臉上堆著笑,跨進門檻後先打了個千兒:“敦達裡給格格請安。”

  敦達裡和安達裡兩個是皇太極的哈哈珠子,孟古姐姐過世後,努爾哈赤從一堆家生奴才裡挑出兩個五六歲大的孩子,放到皇太極身邊伺候。打小陪讀陪練陪玩陪挨打挨罰,到如今皇太極的大小事都由他倆張羅伺候。

  我看著皇太極長大的,外頭都傳言說我“表姐如母”,其實皇太極起居一應都由這兩個哈哈珠子負責,我的看顧和愛護雲雲,反而成了一個幌子。憑皇太極打小的那股子機敏勁,他不給我搗蛋就已經不錯了。

  而現在,我這個掛名的監護人便擺出了一副關愛的姿態,敦達裡也是個聰明人,我才一開口,他便立馬接話,不但主動交代最近皇太極的日常生活以及工作動向,甚至還把他最近結交了什麽人,做過什麽事,事無巨細的交代得一清二楚。

  我聽得面皮直抽,這孩子好生會來事,不但有眼力見,一點就透,還非常伶牙俐齒,敘事條理清晰。難道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便教出什麽樣的奴才?
  我清了清嗓子,終於繞到了主題上:“八阿哥在外頭可曾……見過什麽……女眷……”

  敦達裡本是經我允許站著回話,一聽這個,又跪下了,誠惶誠恐的說:“回格格的話,八爺每日忙著勤練武藝,不但學了滿文,還學了漢文,日日溫習,未曾懈怠!八爺絕對沒有沾染女色,奴才們也絕不敢帶爺做那不好的事。若奴才撒謊,或是帶壞了主子,甘願受罰。”

  我一聽急了。

  真是一群笨蛋!我是怕他學壞嗎?我怕的就是他學不壞!

  “你們……現在東暖閣除了你倆在八阿哥跟前伺候,那房裡可有丫頭……”

  “沒有!格格盡可放心……”

  “放心?”我真怒了,氣憤憤的拍桌而起,“都這樣了,你們讓我的心放哪去了?”

  整日和兩個哈哈珠子廝混,別說結交同齡單身女子了,就是連個丫頭都沒有,這還像話嗎?難道皇太極真是有什麽不良嗜好?
  想到這裡,我不禁眯眼細細打量了眼敦達裡,因歲數還小,和皇太極比起來,他的身量不高,瘦細的肩膀耷拉著,一張臉倒是顯得眉清目秀的。

  “你抬起頭來。”

  他聞言抬頭,滿臉困惑。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孩子……真是男生女相。

  我哪裡還按捺得住,心裡憋得快炸了,揮揮手,不再搭理他,急匆匆的跨出門檻往東暖閣奔去。

  自打皇太極住進東暖閣,為了便於辦公和休息,便又將東暖閣隔成了南北兩間,南間炕上辦公,裡面那間的北炕安寢。

  我走過去時,東暖閣的門是些微敞開著的,房內靜悄悄的不聞一絲動靜。南炕上擺著炕桌,然而皇太極卻並未照常理那般端坐在炕桌後。

  我探頭探腦的又到北間踱了一圈,還是沒找到正主兒,東暖閣裡空蕩蕩的,別說皇太極,連個端茶遞水的丫頭也不見,我喊了兩聲,一個在明間打掃的丫頭在門外應了聲,卻不進來。

  “人呢?都野哪玩去了?這東暖閣的屋子就那麽不值得上心了?一個個都偷懶……”我平時對奴才並不苛求,但今兒是心裡壓著一股邪火,總覺得發散不出來,憋得心慌不安。

  那丫頭跪在門檻外磕頭,我也聽不清她說什麽,倒是說著說著哭起來了,然後簾子一動,葛戴進了暖閣:“格格莫難為她們了,消消氣吧。不怪那些小丫頭,是八爺放了狠話的,這東暖閣除了敦達裡和安達裡兩個,誰也不許踏腳進來,說是哪個敢胡亂看了這房裡的東西,就要挖了眼珠,若是聽了房裡的話,更要拔了舌頭。”

  我低頭看了眼炕桌上堆的如小山般的帳目文件,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葛戴人是進來了,可也不敢近前,只是縮在門邊上。我嘴角抽搐,最後頹然的說:“你把門口那丫頭領出去吧,她這樣哭得我腦殼疼。”

  葛戴臨走又不放心:“格格今天累了一天,臉上倦色都掩不住了,可要回房歇一會兒?”

  我搖頭:“我在這等皇太極,這小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她嫣然一笑,提醒我說:“那格格可別弄亂了這房裡的東西,不然八爺定要生氣的。”

  我擺擺手:“這些帳本就是讓我看,我也看不懂。”

  葛戴走後,我一個人呆坐炕頭,等了一炷香後便有些意興闌珊。看著炕桌上堆著的成疊書冊,我從一旁的炕幾抽上本冊子,舒舒服服的在軟枕上歪了,然後翻看冊子。

  滿滿一本歪歪扭扭的蝌蚪文,我翻白眼,又重新從炕幾上抽了幾本,終於找到一本寫的不是滿文,而是漢字。翻開一看,裡面的內容仍是如天書一般,沒有記錄什麽事,只是寫了一些日期。我掐指算了算,基本上每個日期都是相差一個月上下。

  我也不去管這到底寫的什麽意思,瞧這字跡是皇太極親筆,我便順著每個字的筆畫端詳他的字跡。一直翻到字跡的最後,記錄的是:戊申年三月二十八日始,四月初二日終。

  我一愣,四月初二不就是前天?這兩個日期我怎麽覺得特別眼熟呢?心中一動,便又匆匆往前翻頁,翻來覆去看了兩遍,終於確定這本冊子上記得滿當當的日期不是別的,正是我每月月信。

  隻一瞬間我臉上便噌的燒了起來,皇太極這小子也太可惡了吧,居然連這種事也拿來記,這算是在練筆嗎?我忿忿的將書冊闔在臉上遮羞,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不同於普通的墨香,似乎墨裡另外摻了其他的香料。

  蒙著臉,我腦子裡想象著等一會兒見著皇太極,是要先質問他這書冊的事呢,還是先盤問他關於女色的事?左思右想,浮想聯翩,到最後意識朦朧,漸漸的瞌睡蟲一隻兩隻的爬了進來……

  不知過了多久,忽覺脖子一側瘙癢難耐,似乎有蟲子在叮我,我懶懶的揮了揮手,呢喃:“煩人!”

  一聲低沉的嗤笑響起:“就這麽興師動眾的跑來我房裡睡覺,居然還敢嫌我煩人?”

  我意識模糊,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翻個身繼續睡:“嗯,一邊玩去……”

  “玩?”

  一隻大手從身後繞過來,環住我的腰,我怕癢,扭動著嗔道:“癢啊……”

  他的手勁忽然加大,竟從我長袍右衽襟口處伸了進來,摸索著說:“那這樣呢?”

  我悶哼一聲,瞌睡蟲頓時跑得一個不剩,臉上的書冊被震落了下來,無可閃避的正對上一雙烏黑深邃的眸子。

  “……好玩麽?”皇太極沙啞著聲,“不可以一個人睡覺,要睡也得等我陪你一起……”

  他的右手此時正探入我的衣襟,隔了一件單薄的中衣,緊貼在我的左胸口。我的心跳得飛快,腦子裡有種說不出的眩暈感,隻覺手足無力,肢體發軟,嗓子口又乾又澀,嘴角抽動著竟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醒了?”

  我呆滯的點了點頭。

  “找我有事?”他面不改色的扶我坐直了身子,右手很自然的拿開。

  他突然恢復正常,收起嬉戲之態,我原該高興才是,可是不知為何,心裡竟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失落。

  “哦……”隨口答了聲,我低下頭,心臟的跳動有些紊亂,似乎還沒能從方才的悸動中調整過來。

  我想,我可能是睡魘了,所以胸口才會有這種沉悶難受的感覺。

  “什麽事?”他盤腿上炕,在炕桌前坐了,一手取了毛筆蘸墨,一手翻冊子。

  “那個……”我定了定神。忽然心頭一驚,看他方才的表現,莫不是這個孩子當真有問題?“這個……”我尷尬的舉起左手食指撓著鬢角,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以啟口。問得白了,怕傷他自尊,問的淺了,怕他聽不明白……而且,我的身份也挺尷尬,即使親如姐弟,這種事情好像也不大適合由我來問吧?
  “什麽這個那個的?”他納悶的抬起頭來,“有什麽事盡管說,是不是最近又闖禍了?”

  “沒……”我回過神來,瞪眼,“胡說八道,我能闖什麽禍?”

  “那是短缺了什麽?”

  “沒有!我不缺東西!什麽都不缺!”我移近了點,手撫在桌沿上來回磨蹭,“我倒覺得你缺了點什麽……”

  “我?”

  “是啊。”我倏地把臉湊近他,“你不覺得你應該娶個妻子嗎?”

  他一瞬不瞬的盯住了我,幽黑的眸光閃動,那張俊朗的臉上竟如同罩上一層千年寒冰。我打了個哆嗦,不覺自責起來,好似自己方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那個……就當我沒說……”

  “你想要我娶妻?”他不冷不熱的擱下筆管。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該死的,他那什麽眼神啊,跟束冷凍激光一樣,能活活把人給凍死。我舔舔唇,相當艱難的解釋,“而是,你年紀大了,至今卻還是……那個……”我把心一橫,索性把話挑明,這等支支吾吾的不爽利真叫人難受,“皇太極,你是不是哪裡有問題,你到底是真的清心寡欲呢?還是能讓你那個的,其實……不是女人?”

  他愣住,直直的看著我。

  我臉頰騰地燒了起來,趕緊低下頭,手指在桌面上畫圈圈,小聲嘀咕:“是你逼我說的那麽直白的……我也是擔心你……啊——”

  上身猛地被人往後一推,跟著一陣暈眩,竟是瞬間被他推倒在炕褥上。他壓在我身上,頭靠在我臉頰邊。我大受刺激,正欲張口尖叫,忽然他身子微微顫了顫,摟著我語帶哽咽:“怎麽辦?東哥……”

  “什……什麽怎麽辦?”我用力推他,無奈他將我抱得死緊。

  “你千萬不能說出去……”

  “啊?”百轉千折,我被攪得糊裡糊塗的腦子終於有了一分清醒,難道……這是真的?“你……你真的……不行麽?”

  要命了!怎麽當真會有這種事情?難怪這小子從小就是古古怪怪的,我怎麽就沒早點發現呢?那……現在要怎麽辦?
  “皇太極!”我用力推他,他只是不理,肩膀微聳,似乎在顫抖。“皇太極……”

  “東哥,你要幫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幫我了。”

  “好,我幫你,你不要擔心,別怕,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我吸了口氣,“但是你得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到底哪裡不行了?”說完這句,我臉上又是燙了一下。

  “我對女人有莫名的恐懼感……只有你例外。”

  我倒吸一口冷氣,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卻沒工夫費心思量,只是焦急的問道:“那……那該怎麽辦?”

  脖子上一熱,他的頭稍稍側過,濕濡的唇瓣竟然貼著我耳後肌膚輕柔滑過,我抑製不住的微微一顫,他左手探過來捧住我的臉,唇片繼續遊移,舌尖輕輕舔舐我的耳垂。

  一陣酥麻的異樣感覺在心底迅速散開,我“啊”地逸出一聲低呼,呼吸不由沉重起來:“皇……皇太極……”

  “東哥……你會幫我吧?”他的聲音諳啞,我才浮起的理智又被他壓了回去,昏昏的亂成一團。

  “嗯……嗯……”我不受控制的哼了兩聲,思維一度呈現混亂。他撥開我擋在胸前的手,悉悉窣窣中我似乎感覺到他竟已解開了我的衣襟扣子。

  我心裡一驚,神智稍稍拉回,忙摁住他的手,叫道:“皇……”才吐了一個音,唇上一熱,竟被他濕潤溫軟的雙唇牢牢封住,舌尖輕挑,靈巧的滑入我的嘴裡,與我唇舌交纏在一起。

  轟地聲,我大腦裡變成一片空白!所有思維理智統統被拋得一乾二淨,一切感官能聞到的,聽到的,看到的只有一個他。

  迷失間感覺身子騰空,皇太極抱了我大步往北間寢室走,我無力的攀住他的肩膀,眼神迷散朦朧,只能羞怯的看著那張年輕而又俊逸的臉孔。

  “東哥……”他在北炕床榻上放下我,臉湊近,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彎翹的眼睫,烏黑的眼眸中閃動著狂熱的深情,那張臉是那麽的年輕……

  倏地,我身子一震,神情微變,奮力撐起身子低呼:“你騙我!”此時的我已是雲鬢散亂,衣衫半敞,我羞得滿臉通紅,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

  “我哪裡騙你?”他仍是一本正經。

  “還裝?你分明就是在耍我……唔!”他低下頭吻我,先是細細的,柔柔的,慢慢力道加重,變得猶如狂風海嘯般,像是要頃刻間吞噬了我。

  我全身發顫,無力的癱倒在床榻上,他伸手抓緊我的手,五指交錯握著:“你難道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喜歡我親你麽?”

  我羞得全身發燙,理智告訴我,這樣子是不對的,眼前的這個人充其量只能做我的弟弟,他還那麽小……

  可是……

  我垂下眼,無語。

  “看著我。”

  他用另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硬逼著我與他對視,我羞得連連蹬腳:“你這是要做什麽?”

  “要你面對你的真心,要你說實話……”他低下頭在我唇上輕啄,“你喜歡麽?說你喜歡……”

  那種無力的眩暈感再度襲來,我喘息著,終於忍受不住的叫道:“是!是!是!我喜歡……我承認我喜歡你吻我,可是……”他低下頭再度封住我的聲音。

  我眩暈,在他的溫存間迷失自我……

  衣衫盡解,他的手遊走不定,不停的在我身上點燃一簇簇欲望的火焰。我扭動著身軀低聲嬌喘,內心抑製不住狂烈洶湧的歡愉和顫慄,伸出胳膊摟緊他。

  “東哥……”他溫柔的吻我。

  我眼神迷離,只能在他身下虛弱的喘息,身心皆已被他俘虜,再不能掙扎逃脫。

  “我愛你!”他輕歎一聲,微微一挺身,我“啊”地張口低呼,雙眼迷惘的瞪大,紅潮遍布全身,四肢緊張得微微戰栗。

  感覺到他在我體內緩緩律動,由慢及快……我喘息著逸出一聲聲低吟,瘋狂得再也不能自已。

  裡側的烏木漆柱上有個蝙蝠靈芝的圖案,我愣愣的盯著它眼皮一眨不眨,直到眼珠開始發酸。

  激情退去,我蜷著身子不敢動,皇太極就在我背後,只是不知他此刻在幹什麽,想什麽……他是睡了,還是醒著?

  蒼天啊……我咬了咬唇,臉頰滾燙。我真是造孽啊!這要放在現代,是否夠格給我扣上個誘奸未成年少年的罪名,判刑入獄?
  我是怎麽了我?難道當真是欲求不滿?所以一時衝昏頭腦,不顧三七二十一的就和這小鬼……噢!我心裡懊惱的哀號。我以後要如何面對皇太極?我……我真是沒臉見人了。

  床幔嗦嗦一動,我立即全身僵硬,緊張的把眼閉上。

  有細微的呼吸聲漸漸貼近我,我似乎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在我臉上流連穿梭。許久後,一聲溫柔的籲歎在耳畔輕輕響起,聲雖低,卻如同一粒細小的石子投入我的心湖,波瀾不驚的湖面頓時被擊起層層漣漪。

  我心一暖,幾乎便要轉身抱住他,然而只在一瞬之間,身後之人已輕輕翻身下床。我反倒又不好意思吭聲了,隻得繼續裝睡。

  過了好一會兒,房內寂靜無聲,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側身扭頭——果然床上已沒了皇太極的人影。我松了口氣,一個骨碌翻身坐起,發現自己正一絲不掛全身赤裸時,不覺臉又紅了,目光匆匆一掃,卻發現地上衣物凌亂,東一件西一條的扔得滿地都是。

  我紅著臉,裹著被子掀開幔帳跳下床,躡手躡腳像做賊似的揀一件穿一件。好容易套上中衣長褲,溜眼一看,外袍居然丟在靠門處——啊,啊……之前到底是怎麽扔到這兒的呀?

  鞋子還脫在南炕下,所以我只能踮著光腳丫踩著冰冷的地面跑了過去,四月的天氣,說冷不冷,說熱也不熱……

  方在門口揀了外袍,正欲轉身,忽聽外頭南間內有人在說話,細細一辨,竟是皇太極低沉的嗓音。我心跳突然加快,尷尬的站在門口,一時竟忘了進退。

  “……如有人問起,你懂得如何說話了?”

  “是。”

  “那好,先說一遍來聽。”

  “是……”尷尬中透著緊張的顫意,竟是葛戴略為諳啞的聲音,“東哥格格憐惜八爺幼年失母照拂,婚事遲遲未定,年歲漸長,身邊沒個貼心人服侍,故此特將奴才贈與八爺收房。爺主子垂憐,奴才今日方才得蒙寵幸……日後自當謹遵格格往日教誨,一心一意服侍八爺,如侍前主,恪守本分……”

  “嗯,倒還算是個機靈的丫頭。起身吧,回頭叫敦達裡在起居注上記檔。”

  “是。”

  “你先出去,吩咐廚房備點點心,一會兒送來。”

  葛戴低聲應後,隨即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漸漸走遠。

  我茫然的僵直在門後,無力挪移半步,忽聽“嗒”地一響,猛抬頭,皇太極已然直立在我面前。

  四目相對,目光交凝,我無語,只是覺得身子微微發顫,心中有難言的酸楚。他先是愣了下,轉而彎腰抱起我。

  “地上涼。”

  我低呼一聲,被他重新抱回床內,他靜靜的坐在床沿上看著我,眼底交匯著一種我看不懂的光芒。

  “東哥。”他輕聲喊我。

  我垂下眼瞼,一顆心微微發顫。他伸臂抱住我,下頜支著我的額頭:“我很貪心,我要你的一輩子……你肯不肯給?”我一震,他突然加大擁抱的力度,將我的臉頰緊貼上他的胸口,我能清晰的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一輩子,不離不棄……東哥,你就是我的一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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