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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第45章 所有的誤會都起始於“我以為”(1)
  第45章 所有的誤會都起始於“我以為”(1)
  聞歌捂著臉,跟在溫少遠的身後就像條小尾巴。

  何興在大樹底下等了一會兒,遠遠看見溫少遠走在前面下了台階,立刻候在車門旁準備開車門——他發現,他越來越有當司機的架勢了。

  上了車,聞歌立刻癱在了後座上,緊抿著唇,臉色還有些發白。她瞅瞅溫少遠,再望望天,索性閉上眼裝死。

  溫少遠似乎輕笑了一聲,搖搖頭:“回去吧。”

  拔完牙的聞歌元氣大傷,難得請假一天在家休息,隔日才回校上課。

  隔日一大早,聞歌正要去車庫推車,走到樓下卻看見了正要上樓的溫少遠。兩個人一個在電梯裡,一個在電梯外,毫無預兆地面對面,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溫少遠先出聲:“我送你過去。”

  聞歌啊了一聲,不太情願:“你送我去,周五我怎麽回來啊?”

  “我去接你。”話落,溫少遠隨意找了個借口,“辛姨最近身體不好,等你周五放了學,我帶你回去看看。”

  一牽扯到辛姨,聞歌什麽脾氣都沒有了,擔憂地追問了一下情況,知道辛姨不舒服好幾天了,懊惱得差點揪頭髮。

  溫少遠告訴她這些可不是想看她內疚的,開解了幾句,約了時間,把她送到校門口後便離開了。

  聞歌好不容易熬到周五,最後一節課下課鈴一響就急著收拾好東西,一陣風似的衝到了校門口,卻被趕上來的白君奕逮住了。

  白君奕的最後一節是自習課,他翹課沒去上,跑到操場打籃球,這才能看到聞歌匆匆忙忙地跑下來,急忙追了上來。

  白君奕一身球服,渾身散發著熱量,氣勢逼人:“你跑什麽?不是說好一起去書店買教材嗎?”

  聞歌被他拉住書包,扭頭看著他的臉上盡是茫然,顯然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近五年的交情,白君奕多少了解她的性格,一看她流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張俊臉頓時沉了下來:“聞歌,你什麽時候能對我上上心?”

  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落在聞歌的耳裡,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裝作不懂,哈哈笑了幾聲,跟他打著馬虎眼。

  “知道你沒騎車,我還讓我姐開車來接了。”他嘀咕了一聲,又咕噥著問她:“你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聞歌現在一聽到白薇的名字就心裡不舒服。

  上次看到溫少遠和白薇似乎有進展,偏偏溫少遠不承認也不否認,模棱兩可的態度讓她整顆心都焦灼起來。

  她皺了皺眉,拍開他的手:“不用了,我小叔來接我。”

  白君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看向她的眸色一深,眼底暗藏的情緒就像是高山峻嶺被山霧遮擋,只露出冷峻的輪廓,幽深得讓人看不真切。

  聞歌被他那樣的眼神看得發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乾嗎這麽看著我?”

  白君奕原本還柔和的臉色頓時有些僵硬,他微抿著唇,看了她一會兒,才低低地笑了一聲,道:“如果他不是你小叔,我真的要以為你喜歡他了。”

  他語氣雖平淡,看向她的眼神卻執拗認真,一點也不像是隨口開的玩笑。

  聞歌的心一沉,惱羞成怒地想要伸出爪子去撓他,可就在她的利爪揚起時,白君奕的下一句話徹底阻止了她的反擊。

  他說:“我姐姐很喜歡他,他們無論哪方面都很合適,兩家的大人對他們也很看好。他們之間,只要有一個人主動,就能挑明關系了。”

  “很合適”三個字就像是聞歌心頭的巨石,沉甸甸地壓下來,讓她絲毫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瞬間便被逼入窒息的境地。

  她的手掌驟然收緊,緊握成拳,尖利的指甲陷進掌心,但是這樣的疼痛遠沒有白君奕這一句話帶給她的殺傷力大。

  即便她滿腦子叫囂著“我不信”,可驟然壓下來的事實由不得她去辯駁。

  溫少遠和白薇是真的很合適,白薇符合男人的審美標準,加上白家和溫家多年來的交情,以及溫老爺子對白薇的滿意程度,只要溫少遠不反對,這件事就是大家樂見其成的。

  但是,所有人裡從來不包括她,她想獨佔,想要全部擁有他,這樣強烈的念頭在這一年裡瘋狂滋長,幾乎成了執念。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站在他的身邊,不能接受他有喜歡的人,哪怕只是想象,那樣的畫面都能逼瘋她。

  她驟然大變的表情落在白君奕的眼裡,讓他證實了這麽久以來的猜測,眼底湧上來的失望摻雜著幾分不願意相信,灰暗得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沙土,讓他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雖然他早就知道聞歌和溫少遠沒有血緣關系,雖然他從白薇那裡知道聞歌如今和溫少遠屬於不同的家庭,雖然他一直知道溫少遠對於聞歌而言的分量,可溫少遠在他的定義中只是聞歌的叔叔,是他姐姐喜歡的人。

  他喜歡了很久的女孩,她的執拗、她的倔強、她的獨立,此刻都成了一把對著他的利刃。她的目光早就投向了另一個不在他們世界裡的男人,那樣的感情讓白君奕無法接受,有違倫常,畸形得讓他覺得惡心。

  這時,越來越多的學生走出教室,或是推著自行車,或是步行,三三兩兩地從兩個人身旁經過,偶爾側目看向他們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探究和好奇。

  校園廣播裡正播放著《同桌的你》,那低沉醇厚的聲線,像是拍向沙灘的海浪,磁性又悅耳,沉默中的兩個人聽來,卻格外刺耳。

  聞歌壓下心底驟然湧起的酸楚,看向白君奕的眼神裡多了幾分防備和冷漠。她的聲音微微沙啞,像是含著一把沙礫,讓人聽著極不舒服:“這些,不關我的事。”

  她那樣的眼神落在白君奕的眼裡,頓時成了一根芒刺,扎得他心頭劇痛:“你跟他根本不可能的,你小叔不可能許諾未來給你。即使他妥協,溫老爺子也不會同意。”

  聞歌不為所動,她的目光漸漸變冷,凝視了他許久,拉平了聲線,毫無波瀾地問道:“這就是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告訴我,你姐姐和我小叔近況的原因?”

  白君奕沒回答,但這樣無疑是默認了。

  聞歌扯起唇角冷笑了一聲,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白君奕,你並不了解我。我這個人,並不是誰都能欺負的軟包子,我有軟肋,也有逆鱗。你今天的這些話,正好讓我下定了決心……”

  她的話音一頓,再開口時,微冷的聲線似凝結了冰凌,帶著幾分狠意,桀驁又堅定:“不再坐以待斃。”

  白君奕以前很喜歡看她的眼睛,她的眼裡有澄淨的天空、清澈的溪流、清透的琥珀,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影子,能清晰地讓人看到每一個獨一無二的細節,像雨後天空中出現的彩虹,像雪山迎來的第一抹晨曦,像一片淨土,能輕易暖化人心。可是此刻,她眼裡翻湧的情緒就像浪潮,裹卷著狂風,讓人險些窒息。

  白君奕的呼吸一緊,像是被她用手扼住了咽喉,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呆愣在原地看著她收斂目光,平靜地轉身離開。

  當她那些堅強、獨立、執拗、倔強針對自己時,白君奕才恍然發現,這樣的感覺有多麽痛徹心扉。

  聞歌沒有去“老地方”找溫少遠,她現在心裡亂成了一鍋粥,哪還有心思再去面對他。

  白君奕的那些話就像是魔咒,一句一句,反覆在她腦海裡回響著。

  她跟白君奕還能耍耍狠,可心裡有多虛只有她自己明白,那一字一句正好戳中她的軟肋,讓她不知所措。

  她有多喜歡溫少遠,此刻就有多彷徨。從有這份心思開始,烙在心底的差距就被她反覆丈量,她能做的太少,而差距太大。

  年齡就是第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

  而溫少遠的拒絕,更是讓她心灰意冷,沒有什麽比他不喜歡她更讓她覺得沮喪。如今,那些不顧一切的勇敢已經被一點點磨盡,隻余一紙牆灰,染了滿手灰白。

  溫少遠等了很久,直到夕陽西沉,柔和的霞光透過車窗映著方向盤,車廂內似亮了一盞暖色的燈時,他的耐心終於告罄。

  隱約的不安促使他親自往教室走了一趟。

  教室裡空蕩蕩的,只有講台前站著一個女孩,正捧著書在抄下個星期早自習要念到的英語單詞。

  溫少遠來的時候她已經將英語單詞寫完,拎了書包剛要鎖門,聽到腳步聲見是溫少遠,不禁咦了一聲,頗為驚奇地問道:“你是聞歌的小叔嗎?”

  溫少遠的目光落在李佳妮的身上,微皺起的眉心一舒:“是。聞歌在不在?”

  “聞歌一下課就走啦,說是回家有事。”李佳妮說完,好奇地又看了他幾眼,“你們是不是錯過啦?”

  顯然,李佳妮對這個猜測非常肯定,四處看了看,提醒道:“你可以找白君奕問一下,我知道他們兩個約好今天一起去買教材。”

  溫少遠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來。

  還未等他發問,李佳妮又自顧自地補充了一句:“我們在操場執勤的同學看到他們放學的時候一起走了。”

  “一起走了?”溫少遠目光一凝,微微泛起了冷意。

  略一尋思,他點頭,道過謝,轉身便離開了。

  白薇接到溫少遠的電話時剛到家。

  白君奕這個小兔崽子說是約了聞歌一起去書店買教材,讓她幫忙送一下。她想著這是難得能和聞歌接觸的好機會,便一點猶豫也沒有地答應了下來,結果在校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一問他同學,卻被告知他早就走了。

  白等了那麽久,白薇恨得牙都癢了,就等著回家收拾白君奕,可是到了家,除了爺爺,便只有保姆,哪有白君奕的身影啊!

  她正一肚子的悶氣,看到來電顯示,愣了一下,隨即微抿了一下唇,忍不住翹起唇角來。她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把長發往耳後一勾,確定自己已經心平氣和了,這才接起:“少遠?”

  溫少遠絲毫沒有察覺她刻意溫柔下來的聲音,開門見山地問道:“白君奕在不在?”

  “他還沒有回來。”白薇雖然疑惑,還是解釋道:“他說約了聞歌一起去書店買教材。”

  這樣的說法和李佳妮說的一吻合,溫少遠的疑慮消了大半,隨之而來的便是怒從心起。他微微眯起眼睛,盯著前方的道路良久,這才說道:“知道了。”

  白薇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想著大概是聞歌也沒回去,體貼地寬慰了一句,剛動了心思想約他吃飯,才說了開頭,那端突然掛斷了電話,隻余忙音嘟嘟嘟地在耳邊響起。

  她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聞歌漫無目的地沿街道走著,日頭已偏西,天色漸漸暗沉,遙遠的天際有烏雲翻湧著,遮天蔽日而來。

  十月初,雖已沒有了夏日的炎熱,但余威猶存,悶熱的空氣像是隨時都會膨脹,即使行走在樹蔭之下,身體依然感覺得到水分的流失。

  聞歌還沒走多遠,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身上薄薄的校服緊貼著身體,黏膩得讓她覺得難受,而被白君奕激起的火氣隨著她行走的每一步逐漸消散。

  外婆在世的時候總說她的心太大,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能轉頭就忘,也總是擔心她這樣的性子日後要吃虧,而她對這樣的說法一直不以為然。

  在沒有父母陪伴的成長歲月裡,她這樣的性格才讓她的日子過得舒坦些。那些父母不在身邊時的日日夜夜,即便只是和外婆擠在古舊的老屋裡也覺得格外幸福。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了離盛遠酒店不遠的十字路口。

  耳邊是驟然擁堵嘈雜的各種聲音,聞歌站在指示牌下,突然迷茫得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前行。

  她最近總是有這種奇怪的錯覺,覺得無論哪個地方,熟悉或者陌生,都和現在的自己格格不入。

  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生活得久了,沒有了依賴的感覺,連帶著心都無所依存,像是沒有根只靠莖葉扎在泥土裡,隨時都能被一陣風或者一陣雨直接卷走,沒有歸屬。

  副經理家裡有點事耽擱了,遲了半個多小時才匆匆趕來換班。

  往常這個時間,隨安然都在去聞歌家的路上,而自從國慶假期之後,聞歌和溫少遠打破了冷戰的僵局,她便自覺地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她想著晚上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去不遠處的超市買條草魚回來做酸菜魚——聞歌這段時間特別喜歡吃酸菜魚,加上她家附近那幾家餐館的廚藝確實不錯,以至於隨安然也饞了好長一段時間。

  隨安然正要過馬路去對面的超市,不經意間一瞥,似是看到了聞歌的身影,而等她再定神去看時,紅綠燈的指示牌下空蕩蕩的,早已沒了人影。她在人群裡搜尋了半天,再也沒看到和聞歌相似的身影,這才搖搖頭,以為自己只是眼花,抬步過街。

  而與她相反的那條街道上,聞歌拖著有些分量的書包,正慢吞吞地走向公交車站台。

  幸好公寓就在市中心,交通很方便,聞歌等了十多分鍾,搭上公交車後,半個小時就到了公寓不遠處的站台。

  此時,暮色四合,天際最後一縷陽光也被層疊的遠山遮掩,天空烏雲密布,空氣窒悶,一場秋雨,必不可免。

  聞歌趕緊小跑著回了家,路上出了一身汗,黏膩不說,連校服都髒兮兮的。她照著電梯不太清晰的鏡面胡亂地擦了擦臉,這才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等會兒回家先給小叔打個電話,得編個理由才行。

  就說跟白君奕一起去買教材?這教材重要到非買不可,所以她爽約了?
  剛想到這個她就趕緊否決了。

  溫少遠本來就對白君奕沒什麽好感,加上後來發生的事被請家長差點受處罰,不用他提起,聞歌就自覺地在他面前封嘴不提白君奕的名字。

  不過,小叔和白薇走得近,也許又待見他了呢?

  還沒等她想明白,電梯叮的一聲到達了,她抬起頭,卻不料,竟一下對上了電梯外那個人的目光,沒有絲毫溫度,冷峻又沉涼的目光。

  聞歌一愣,有些吃驚地看著出現在面前的溫少遠:“小、小叔?”

  溫少遠顯然也有些意外,但這樣的意外隻存在了幾秒,便被眼底的怒意取代。他依然站在電梯外面,身高腿長,完全阻隔了走廊上的燈光。

  “去哪兒了?”他問。

  聲線冷沉、平靜得像是海平線,即使海面上暗潮湧動,依然波瀾不驚。

  聞歌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他,和他那雙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一對上,便結結巴巴地說起了剛才在電梯裡想好的借口:“我、我跟小白……去買書了……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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