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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第43章 失序跳動的心臟(1)
  第43章 失序跳動的心臟(1)
  何興等在酒店門口,遠遠地看見溫少遠走出來,立刻迎了上去,結果,第一眼看見的是溫少遠陰沉鐵青的臉色,第二眼瞄到大老板凌亂褶皺的衣領,第三眼是老板目光森冷地看著他。何興一個冷戰,知道今天一整天都不會好過了。

  果不其然,談判桌上,溫少遠全程陰沉著臉,對方降下的價格再低,都沒有點他尊貴的頭,甚至眼裡含著一絲嘲諷,顯然對對方的價格十分不滿意。這種爆冷的氣場讓對方冷汗直流,不停地擦汗,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

  下了談判桌,溫少遠對比原先低幾倍的價格拿下合作的事一點也不開心,那張臉依舊黑著,開始荼毒分公司一眾經理級以上的執行管理者,哀號一片。

  何興剛拿著文件從辦公室出來,就被酒店的區域執行副經理拉住,悄悄地拖到一邊,悄聲八卦道:“溫總這是怎麽了?合作沒談下來?”

  何興一臉高深莫測地搖搖頭,睥睨天下般道:“要不是你是我學姐,我絕對不跟你說——八卦老板私事的後果可是非常可怕的。”

  區域執行副經理點頭如搗蒜,崇拜地看著他。

  何興清了清嗓子,這才小聲說道:“我估計溫總是被他那個小侄女氣到了——能氣著溫總的沒幾個,那位可是從頭數起第一人。偏偏溫總拿她沒辦法,這不,發這麽大火嗎?”

  某些方面,不得不說何興是真明白。

  溫少遠走後,聞歌雙腿發軟,幾乎站不穩,靠著身後冰涼的牆面才勉強沒讓自己狼狽地滑坐在地上。

  她連溫少遠走之前最後的那個表情都不敢回憶,閉著眼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平複了失序跳動的心臟。

  剛才那麽大膽的舉動擱在她冷靜的時候,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她潛意識裡,是想清除她與溫少遠之間無形的阻礙,可以這樣的方式,連點緩衝都沒有,近乎宣戰一般,打破彼此平靜的生活,激烈得讓她不敢回想。

  抿了抿唇,似乎還能回憶起親吻他時的感覺,怦然心動,心裡的某一處像是塌陷了一般,瞬間酥麻。

  繁雜混亂的思緒攪得她有些頭疼,閉著眼放空了一會兒,等歇夠了,這才拉開門,原路返回了房間。

  進門之前她便已經調整好了狀態,神態自若地和徐麗青打過招呼,推說自己起得早太困,又去床上躺了一會兒。躺著躺著,真的又睡了過去,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漸漸清醒。

  徐麗青正在收拾行李,明天的飛機,時間已經不充裕了。

  聞歌睡醒之後幫著一起整理。

  住了十幾天,帶來的衣服以及日常用品早已散落得滿屋都是,光是整理就花了小半天。

  離開前,徐麗青去前台退了房,並且讓聞歌記得發個短信或者打個電話跟溫少遠說一聲。

  聞歌現在哪敢再往溫少遠的面前湊,嘴上答應著,短信沒發,電話也沒打,反正他也住在這個酒店裡,問一下前台肯定就知道了。

  事實上,她們前腳剛退房,後腳前台的姑娘就把這件事轉告給了溫少遠。

  經過一夜,溫少遠已經平靜了下來,聽到名字時,眼皮跳了跳,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在N市停留了幾天后,聞歌又坐上了回A市的飛機。

  這樣風塵仆仆地趕回來,閑置了許久的家沒打掃肯定不能住人,她坐飛機又累得不行,加上生理期傍身,更是懶得動彈一根手指頭,便直接搬到隨安然那兒住了。

  溫少遠的飛機傍晚六點半到達。

  A市還是寒冬,天短,六點多,天空便拉上了墨黑的帷幕,陰沉沉的,像是隨時都會下雪。

  A市的初雪,一年比一年晚。

  何興開車送溫少遠到公寓樓下,溫少遠沒有急著回去,下車後在聞歌家樓下站了一會兒。正是她平時的飯點,可是不止客廳和她的臥房,連廚房的燈都沒開,顯然沒有回家。

  寒冬臘月的冷風似夾著刀片,迎面撲來時,微微刺痛。

  他忽然想起了那天他把心不在焉的她拉進工作室裡,她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直到現在才發現,那雙眼睛裡深埋著隱痛和受傷。

  何時,變質了?

  孤寂的路燈下,他的身影長久佇立。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這才轉身,邁著有些僵硬的腿,緩緩走進了公寓樓裡。

  也好,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她。

  回到公寓後,溫少遠先喂了喂養在缸裡的烏龜。

  他對這些有生命的物體不上心,聞歌搬回家住後,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些烏龜沒人養,接連死了幾隻,隻留下最後兩個生命力旺盛的相依為命。要不是辛姨一個星期過來一次,順便給它們換換水、喂喂龜糧,恐怕現在一隻都剩不下來。

  看著它們吃了東西,他輕捏了一下隱隱作痛的眉心,到底放心不下,給隨安然發了條短信。

  隨安然去年在他的酒店實習,表現良好,再加上聞歌的關系,明面上溫少遠並不會對她特殊對待或者多加關照,而私底下兩個人因為聞歌已經能說上一些話了。

  沒過多久,隨安然便回復了短信:“她在我這裡,一切安好。明天陪她去報名,請放心。”

  溫少遠盯著短信看了許久,這才抬手將手機扔到一旁。

  去學校報完名回來,並沒有什麽安排,隨安然送聞歌回家,又幫著做了一次大掃除,忙了整整一個下午。

  徐麗青已經在N市定居了,而她的先生工作忙,假期也很少,這個剛買不久的新房子便一直空置著,聞歌住進來後,整個公寓便只有她一個人。

  隨安然開學還早,兩個人在附近一家酸菜魚館吃過晚飯,乾脆在聞歌家裡睡了一晚,她明天上學,隨安然也正好起床上班。

  隨安然到酒店時,正好遇上溫少遠。連日的奔波後,他依然精神奕奕,看不出一絲疲憊。兩個人在電梯前打了一個照面,彼此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等他進了鄰間的電梯,隨安然這才隨著上班的人群擁進剛到達的電梯。想起聞歌昨晚說起的那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想著這個自負英明、業界口碑極好,待人卻冷清、不平易近人的男人在她手裡吃的那個癟便忍不住想笑。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著。

  聞歌依然是學校、家裡兩點一線,周末不是宅在家裡睡覺,便約上同學去書店走一趟,買幾本複習資料。

  原本已成習慣的“周末一起吃飯”,在溫少遠的缺席中又成了一件過往。

  聞歌起初還會準備兩人份的晚餐,連著幾個星期沒見著他人影,日複一日地倒掉另一份,連帶著那心似乎也丟掉了一般,涼涼的。

  吃過飯,若天色還早,她就會揣上一包狗糧、一包貓糧,去附近的居民區流浪貓狗集中的地方喂點吃的,權當散步。若是太晚了,她怎麽都不會出門的。

  高二結束得悄無聲息,而溫少遠也再未遞來半句關心,倒是辛姨又開始往她這裡跑得勤了些。

  高二的暑假結束得早,聞歌在N市待了二十多天,提前回來跟著輔導班的老師學了大半個月。

  那個補課機構是聞歌的班主任推薦的,聽說口碑不錯,徐麗青跟輔導班的老板又有些交情,便交由老師全封閉管理——管吃管住,其余時間幾乎都用來鞏固知識、提高水平。

  白君奕依然在學畫畫,正好在同一條街上,偶爾下課後,白君奕還能和聞歌碰個頭。

  聞歌在這裡沒有認識的朋友,白君奕的存在就像是沙漠裡的綠洲,原本僵持並越走越遠的相處模式,因為這個竟意外地變得融洽起來。

  不在學校,耳根清淨了不少,沒人會和她說起年級裡最新的流言蜚語,不是哪個老師怎麽了,就是哪個問題學生又幹了什麽,不過和白君奕在一起,倒是沒少聽他說起白薇和溫少遠的事情。

  比如,不久前,白薇休息,約了溫少遠一起去看話劇。

  溫少遠並不喜歡看話劇,有這種閑暇,他更希望能多看些報紙、雜志。

  又比如,前幾天,溫少遠和白薇去茶館品茶。

  這個倒算是投其所好了,溫少遠喜歡喝茶,尤其是那種剛入喉時清苦卻能回味無窮的茶水。

  很多次他們出去約會的信息,白君奕似乎是故意要告訴她,不只說話的邏輯清晰,就連時間都記得分毫不差。

  聞歌起初還偷偷地躲起來難過一下,聽到後來已經麻木了,或者說是無所謂了。

  如果對方是白薇,聞歌雖然有危機感,但還不會特別緊張。她對溫少遠的感情已經深入脊髓,但是遠沒有脫離單戀,能用自己的方式和他在一起的程度,她不貿然,也不想再驚擾。

  但是在海島那次,他把她拉進那個空間狹小又空無一人的工作室時,她說的那句話,並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沒有後續了嗎?

  不,只是來日方長。

  高三還未正式開學就已經讓聞歌嗅到了一絲硝煙彌漫的味道,更何況開學後,成山的書本、做不完的試題、永遠要被佔用的下課時間,聞歌終於體會到了緊張的感覺,那是無數次心理模擬都無法企及的緊迫感,所有人都在努力,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而她,輸不起。

  A大是聞歌的目標,也是理想。她要想在A市扎下根來,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她開始變得格外忙碌,忙碌到沒有一點時間去考慮怎麽緩和她和溫少遠接近冰凍的關系。學校、家裡、補課班三點一線的匆忙生活,和沉重的心理負擔,正在一點點地壓垮她。

  相比之下,白君奕就輕松了許多,好幾次聞歌從走廊上經過,都能看見他奔跑在操場上的身影,年輕的身體,揮灑著熱汗,青春又蓬勃。

  聞歌羨慕了一陣,但想著自己一磚一瓦累積到現在,再沒多余偷懶的心思。她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幾年的積累,才把基礎壘實了,一旦松懈便是失之千裡,哪敢現在放松?

  好不容易熬了一個月,國慶放假五天。

  國慶節那天聞歌哪兒也沒去,在家狠狠地睡了一覺,醒來約了隨安然一起吃飯。

  自從她高三開學後,就鮮少有時間再約隨安然出來,經常都是隨安然有空,周末的時候過來幫著收拾下房子,再給她做幾頓飯。

  幾次之後,隨安然不免問她:“為什麽不去找你小叔?高三這麽特殊的時期,你一個人絕對不行。”

  當時,聞歌正盤膝坐在沙發上,叉著一個小籠包往嘴裡送,另一隻手還捧著一桶方便麵。

  含著東西,她吐字不清晰,說得也斷斷續續:“不是跟你說了,我小叔跟我冷戰,不理我了?”

  隨安然搖搖頭,想了想,到底沒把溫少遠一直和自己保持聯系的事情告訴她,因為她對聞歌的這段感情,從未看好過。

  正吃得好好的,聞歌咀嚼的速度突然慢下來,摸了摸臉側,一臉疑惑:“我最近吃東西的時候老牙疼。”

  “是不是長智齒了?”隨安然湊過去,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往裡看,見她叼著小籠包不松口,輕拍了她一下,也沒管她。

  隔天起床後,聞歌看著鏡子裡腫了半邊臉的自己差點哭出來,再加上一直隱隱欲發作的痛感開始細細密密地冒尖,影響到她正常的進食,這才不得不重視起來。

  在輔導班上完課,聞歌騎著自行車去附近的醫院看牙。

  口腔科的病人有點多,聞歌排了很長時間的隊才輪到。醫生檢查後,先給她消炎,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約了她明早十點來拔牙,便讓她去窗口領藥回家。

  聞歌摸著腫起來的臉,眉頭都打結了。

  發炎的智齒已經被處理過,晚上回去吃了消炎藥就能消腫,明天拔了牙就沒事了,可是,聞歌怕疼,更怕拔牙。

  她蒼白著臉推著自行車走出醫院,正為明天的拔牙發愁,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連拐錯了路口都沒發現,直到看見不應該出現在她回家路上的——公安局。

  這附近不止有補習班和興趣班,還有A市的市中心醫院和警局。

  聞歌看著被警車堵住了大門的警局一眼,悶悶地輕拍了一下腦袋,轉身要走,剛轉動車把手,眼角余光掃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她回頭,定睛一看,一個穿著警服的女警推門走出來,微抬起雙手從警車的間隙穿過來,原本沉靜的面龐在看到停在不遠處的那輛黑色轎車時,忽然展顏一笑。那雙眼睛微微彎起,如天上閃爍的星星,亮晶晶的,五官也瞬間生動了起來,迎著陽光,說不出的好看。

  那人不是白薇嗎?白家的基因好,白君奕和白薇長得都不賴。

  聞歌嘀咕著,順著白薇的目光看去,視線在觸及那輛熟悉的車時,臉色頓時一沉。等看到後座的車窗降下,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拎著一個保溫盒從窗口伸出來時,深埋在心底的某根弦被牽動,隱藏已久的那些情緒徹底爆發了。

  白薇的笑容在她的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刺眼,白君奕曾經說起的那些事不禁一一浮上心頭。

  以前她反應不大,是因為只是聽白君奕說起,根本沒有親眼看到,所以就跟堆積木一樣,一件件都丟進去打地基,而現在,她正牙疼暴躁著,親眼看著這樣刺眼的一幕,想著自己每邁出一步,得來的都是冷遇,頓時不理智起來。

  她狠狠地一咬唇,眼睛一眯,隻覺得牙疼牽連得讓她的腦袋都疼了,神經突突地狂跳著,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狠狠地一蹬腳踏朝他們騎去。

  白薇余光掃到有人正朝她過來,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一輛刹車不及的自行車撞上她的小腿,車輪灰灰的印子落在她的職業裝上,密集又清晰,她才一手拿著保溫盒,一手拎起褲腿,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她秀眉剛皺起,便聽熟悉的清脆的聲音滿懷歉意地響起:“白薇姐,對不起,刹車不靈,撞上你了。”

  聞歌的歉意是假,道歉倒是真的——她雖然整個人都快燃起來了,但並沒有那麽齷齪的心思想到用這種方式來泄恨。

  “聞歌?”白薇的語氣裡是滿滿的錯愕和詫異。

  她已經記不起來上次見到聞歌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而據她所知,聞歌和溫少遠鬧矛盾已經冷戰不說話了,這會兒突然出現,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讓她一時沒回過神來。

  溫少遠在聞歌出聲的時候也側目看了過去,原本淡然平和的目光在觸及她微微腫起的右臉時,微微一凝:“臉怎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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